梅牧師對台灣的貢獻可以歸結為以下幾點:
一、梅牧師是忍渴耐餓、不辭勞苦的熱情傳道者
他粗衣布食,以蘇格蘭式的「沿村露天佈道」方法在當時的台中州(包括台中縣市、彰化縣、南投縣)拓展福音,中部地區一千一百個村落中大約有九百個村留下了梅牧師的腳跡。他克己待人,卻拼命出力奉獻,協助諸多教會的建堂工作。他也創設了鹿港、二水、柳原、溪湖、清水、大里、芳苑、豐原、草屯、員林、赤水、竹山、大肚、大城、田中、北投、二林等教會。現今中部地區的教會基礎可以說是蘭醫生和梅牧師所共同建立的,他們兩人也可以說是台灣教會史上最合作無間的宣教夥伴。
二、梅牧師是一位觀察敏銳、思考深刻的學者
他在宣教的過程中詳細觀察台灣漢人的宗教心理,特別探討他們對基督教信息的接納情形及理解程度。通過台灣漢人對基督教信仰傳統接受或拒絕、理解或誤解的過程,他分析並陳述其中所反映出來的傳統宗教及文化的意涵。因此,他的作品所顯示的,其實正是日據時期台灣社會在基督教信仰衝擊下的一個「大眾宗教」面貌。梅牧師發現台灣漢人對福音缺乏興趣,因為很少人認為自己是「犯大罪的人」,在宗教上是強烈的「現世主義者」。換言之,漢人信徒的信仰往往停留在「物質的低層次」,是「麵粉基督徒」(rice-Christian)。
三、梅牧師也是一位偉大的初代教會史家
他認為,因為台灣是宣教運動上的「處女地」(virgin soil),和基督教最初進入羅馬帝國時的情境非常相似,所以台灣宣教史和初代教會史之間有一種微妙的重合及互動關係。梅牧師的結論是,台灣的基督徒和二十世紀歐洲的新教基督徒不能相比,而是應和「前尼西亞的羅馬帝國時期」的基督徒相比。他們在對福音的「接受」上雖然令人失望,同時他們的信仰熱誠及純潔生活往往和「主耶穌的恩典」毫無關係,但是我們應記得初代教會的信徒也是如此。正如初代教會的信徒﹙甚至神學家﹚無法了解保羅所強調的「上帝的軟弱」以及耶穌是「義人為不義的人受苦」的道理,福音也成為被台灣信徒視為「愚拙」的「絆腳石」(林前一:23)。
四、梅牧師是多才多藝、受人敬重的聖徒
他精於聖樂,寫了舊聖詩25A、45、46、217、266等聖詩,也組織樂隊。他極為博學,又有創造力,從小就發明許多科學性的新設計,也曾在台南神學院教授「自然地理學」、「初級天文學」等課程。他好學不倦,飽讀群書,臨死前還細細閱讀著馬丁.布柏的《我與你》。他待人謙恭有禮,一視同仁,言必稱「咱台灣人」,絕不勞煩別人。受其人格感化影響的人有林燕臣牧師、林學恭牧師、許敏長老、楊福春先生等人。
綜而言之,梅牧師是一位露天佈道家、歷史神學家、聖樂家、屬靈的聖徒。他的英國同工稱他為「英國乞丐」,他的台灣人同工稱他為「台灣的保羅」,筆者則認為他是台灣教會史上最有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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