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9日 星期一

德國敬虔運動

1. 十七世紀敬虔運動
三十年戰爭後,德國正式成為一個新教的國家。然而,教會始終沒有脫離與政權的關係。教會中的神職人員,在政府的安排下,形同公職,造成靈性上的低落。此外,路德重視個人與上帝主觀經歷的概念,逐漸被墨蘭頓條理式的信仰所取代,發展成了經院哲學般的信義主義─—名義上根據聖經,實際上卻是一種刻版、僵化的教理解釋。短短一百年,信義會(路德的跟從者)就從原先注重與上帝相交的主觀信心中,再度落入了死沉的道理與儀式。只要謹守洗禮、領受聖禮、遵守規章、定時禮拜、講道,就稱得上是一位好信徒。在此一前提之下,有一些復原派人士開始追求的更深、更有意義的基督徒生活。這一波注重生命經歷的敬虔運動在十七世紀的歐洲普遍展開。他們注重信心與重生的經歷,重視讀經,並追求一種活潑的敬虔生活,因此人們稱其為敬虔派。

敬虔派的信徒並沒有推翻或脫離信義會,他們乃是將路德所主張的「理想」,一件件地實行出來。他們在家中聚集,幾個家會來在一起讀聖經和禱告。聚會並非一人講、眾人聽,乃是在「人人都是祭司」的原則下,共同分享。他們十分重視聖經,認為讀經不重在知識,乃重在生命與餵養。聖經必須應用於實際的生活中,以活出聖潔、道德的生活。在個人經歷方面,他們注重信徒悔改與重生的主觀經歷,並且以基督為中心,被祂的恩典所充滿。此外,他們也實行社會救濟,賙濟窮人和寡婦,並且極力推行海外佈道,為當時僵化的路德教會,注入了一股新鮮的活力。

2. 德國的敬虔運動的起始─施本爾(Philip Jacob Spener)

德國敬虔運動的主要人物為施本爾。施本爾於1635年生於亞爾塞斯(Alsace),35歲就成為法蘭克福路德會的牧師。他曾經走訪瑞士,並在那裡受到拉巴第信徒(Labadists)的影響。拉巴第(Lababie)原為天主教修士,因著看見當時天主教與更正教的敗壞,決心回復聖經中初期教會的樣式。他認為敬虔生活的能力,源自與上帝的交通;人只能透過聖靈的光照,才能明白聖經。拉巴第先是在日內瓦執牧,後轉往荷蘭米第堡(Middelburg)進行改革,並曾試圖在阿姆斯特丹建立「家庭教會」。然而,至終拉巴第的改革並沒有成功。施本爾除了受到拉巴第信徒的影響外,也受到亞仁特(Johann Arndt)《真基督教》(Ture Christianity)的影響。由於三十年戰爭所帶來的動亂與靈性低落,施本爾深感教會極需改革。他強調重生的重要,鼓勵信徒對基督都有個人的經歷,並建立個人禱告、讀經等習慣。他於1675年,出版了一本名為《敬虔願望》(Pia Desidera),提出復興路德派的六項建議:

一,個人精讀聖經;
二,恢復信徒皆為祭司的真理與實行;
三,不僅有聖經的知識,也要有愛心的行為與生活;
四,讀經不重在教義的辯論,乃重在尋求真理;
五,需以崇高的道德標準重組大學;
六,復興福音講台,廣傳福音。

施本爾在家中召聚信徒讀經、禱告、分享,盼望恢復使徒時代人人盡功用、彼此互相的聚會方式。

儘管施本爾自始至終都是一位虔敬的路德會員,但是他的改革卻受到路德會神學家猛烈的抨擊,認為他過分重視靈修,輕忽教義。儘管如此,施本爾的改革還是吸引了許多尋求敬虔的信徒,為十七世紀的德國基督教注入了一股清流。

3. 德國敬虔運動的發展與興盛─富朗開(August Hermann Francke)
深受施本爾影響的人中,有一位名為富朗開的青年講師。富朗開在1687年經歷了主觀的悔改與重生,後在德勒斯堡與施本爾共居兩個月之久,完全接受了敬虔主義。他返回萊比錫後,大學裏演講,深受歡迎。此舉引起路德派選侯的不安,下令禁止居民舉行「小聚會」,富朗開便轉往爾弗特執牧。

1691年,布蘭登堡選侯腓德烈三世(後作了普魯士王腓德烈一世)於哈勒(Halle)自建了一所大學,在施本爾的引薦下,富朗開前往哈勒附近的格勞查(Glauchau)小鎮牧會,並出任哈勒大學的教授。在他長達三十年的影響之下,哈勒大學成了敬虔運動的中心。他創辦兒童教養院、聖經學院、拉丁學校、孤兒院、救濟中心、醫療所、以及其他印刷聖經的出版機構,救濟窮人,並且興辦教育。到他去世之時,受教育的學生已達二千二百位之多,另有一百三十四名的孤兒受到妥善的照顧。新生鐸夫(Zinzendorf)亦曾在此寄讀。這些浩大的開銷來自於富朗開的信心、禱告、以及歐洲各地的捐款。

哈勒敬虔運動另一個令人矚目的特點,就是其海外宣教的熱忱。1705年丹麥國王徵召到印度開展的傳教士中,就有兩位哈勒的學生。十八世紀期間,哈勒及其教育機關更是差出了不下六十名的海外宣教士;其中最有名的是士瓦次(Schwwartz),畢生於印度傳道,直到逝世。

而在教會歷史方面,敬虔主義也有其貢獻。一位激烈敬虔派信徒亞爾諾德(Gottfried Arnold)於1699年發表了《中立的教會與異端史觀》,認為我們不能因當代潮流而判定異端,必須深入其思想。他甚至認為基督教歷史中,許多「異端」所闡明的真理,比所謂的「正統」所闡明的還要多。相較於當時普遍駁斥與主流教會不符的教會歷史而論,此觀點無疑是一大進步。
 

馬丁路德論善功之第三十四段

講道應當只是 為宣揚這約,而別無其他目的。但是若沒有人講道,誰能聽呢?然而那應當講這道的,自己卻不明白。因此講道離了題,牽涉到其他無益的故事中去了,把基督忘記了,我們像列王記下七章中的人一樣,親眼看見豐裕,卻不得享受。傳道者論這也說︰人蒙上帝賜他貲財,只是上帝使他不能享受,這也是禍患(傳62)。 我們觀無數的彌撒,卻不知道彌撒是不是約,或是什麼,好像它是其他任何一種普通善功一樣。上帝阿,我們是多麼瞎眼呀!但在何處將這正確地傳講了,人就必須 殷勤聽著,把握著,保存著,常加思索,好使信仰堅固,可以抵抗過去,現在,或將來的一切試煉。

  看阿!這就是基督所設立的惟一禮儀或實施,基督徒要聚集在其中,同心合意予以遵守;耶穌並不只把它當作一種行為像其他禮儀一樣,而是將一極大的豐富寶貝放在它裡面,提供並賜給所有相信的人。

   這種講道應當引起罪人為罪的憂傷,使他們心裡渴慕這寶貝。所以人若不聽福音,藐視這寶貝和這樣豐盛的筵席,就必定是犯了難堪的罪;但若不傳福音,讓許多願意聽的人滅亡,罪就更重了,因為基督已經嚴嚴吩咐,要傳福音和這約,除非傳福音,耶穌甚至不願有彌撒舉行,正如耶穌說︰你們每逢如此行,為的是記念我(參林前1126);那就是,如聖保羅所說︰你們要傳揚耶穌的死。因此當今做一個主教、牧師、和傳道人,乃是可怕的事,因為不再有人知道這約,且 不說不再有人傳這約,其實傳這約就是他們最高和惟一的責任。許多人因缺乏這種傳道而滅亡,作教牧的應當負多麼大的責任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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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

馬丁路德在此強調傳講福音真理,可以使人聽道而信道,免於沉淪。


布根哈斯

     歐洲教會領袖紀念改教家布根哈斯逝世450周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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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教會領袖紀念改教家布根哈斯逝世450周年






2017年,是宗教改革運動500周年,為此,全球各地教會展開了多種活動紀念慶祝,諸如世界路德會9月啟動紀念馬丁路德的十年慶典,另一紀念加爾文的活動「國際加爾文年」也將在11月份開始。日前,另一位改教家的名字也再次被提起——歐洲教會領袖、德國學者與政治領袖們一同紀念450年前去世的布根哈斯(Johannes Bugenhagen)。

雖然是馬丁路德的好友兼同工,但是他的名字相比於馬丁路德、加爾文來說,還是令人頗感陌生,特別是對華人教會而言,他的事蹟更是顯得鮮為人知,但是他對於基督新教的貢獻不可磨滅。

位於北歐波羅的海的波美拉尼亞地區福音教會的主教Hans-Juergen Abromeit在一場講道中說,波美拉尼亞福音教會的誕生應該歸於布根哈斯在宗教改革中的作為。「毫不誇張的說,如果沒有布根哈斯,今天德國北部和北歐的政治、教會局面會是另外一副摸樣。」

布根哈斯1485年出生於波美拉尼亞,宗教改革前曾是博學的修道士神學家,本來對馬丁路德攻擊贖罪券大為不滿,抱著予以駁斥的心阅讀《教會被擄於巴比倫》一文,但是讀完後卻堅信:「全世界可能錯誤,但路德是對的。」他後來成為馬丁路德好友兼顧問。之後他接任威登堡教區的職位,一直到信義宗等新教宗派有正式的主教之前,他給數千位新教神職人員授予牧師職位,僅僅只是威登堡的數字就達到1470位,馬丁路德稱呼他是「宗教改革的主教」。

他的另一大貢獻是在建立新的教育制度和教會體制方面。來自慕尼黑的路德會世界聯盟(Lutheran World Federation)德國委員會的主席Johannes Friedrich主教說,和願景主義者馬丁路德等改教家相比,布根哈斯更像一個現實主義者。他雖然不像馬丁路德寫了很多革命性的、綱領性的重要文件,他影響最深遠的貢獻是非常辛苦而詳細的起草了新教教會的體制,這是把改教家們的遠見和目標轉化成具體執行的形式,可以說,他投入自己的全部精力給我們回答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作為一個基督新教徒,我具體要做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