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12日 星期一

安置摩拉維亞弟兄們



  在親岑多夫出生前三百多年﹐由於英王理查二世(Richard)1381年娶了東歐國家波希米亞(Bohemia)的安妮公主(Princess Anne)為皇后﹐兩國的文化交流更趨密切﹐特別是在牛津大學(Oxford University)和布拉格(University of Prague)大學之間。

  當時牛津大學著名的學者約翰威克里夫(John Wycliff)所翻譯的英文聖經﹐使眾多的基督徒能直接讀到上帝的話語。約翰威克里夫強調﹕福音是上帝給人的白白的恩典﹔他更抨擊天主教的腐敗和黑暗。隨後﹐約翰威克里夫揭發天主教黑暗內幕的文章被翻成波希米亞文﹔安妮公主本人更把英國的福音小冊子帶回祖國。安妮公主在英國逝世後﹐那些侍候她的波希米亞臣僕們陸續回到波希米亞﹐他們隨身帶回許多約翰威克里夫寶貴的遺作。

  布拉格大學的神學博士約翰胡斯(John Huss)﹐亦是波希米亞的蘇菲亞皇后 (Queen Sophia)的懺悔神父﹐迅即將約翰威克里夫的作品譯成波希米亞文。

  約翰胡斯與約翰威克里夫的看法一樣﹕堅持得救是本乎恩﹐也因著信﹐要人全心倚靠上帝。一四一五年﹐約翰胡斯受到天主教的迫害﹐誣告他追隨約翰威克里夫的邪說﹐結果胡斯被當眾火焚﹐殉道而死。

  約翰胡斯的死掀起了動亂﹐在波希米亞﹐和鄰邦摩拉維亞(Moravia)﹐都有人揭竿而起﹐與羅馬教皇對抗。

  後來許多受到約翰胡斯影響的人﹐正式宣佈脫離羅馬教﹐在波希米亞東部的康瓦特(Kunwald)村莊﹐成立了合一弟兄會(The United Brethren)﹐拉丁文是Unitas Fraturn ﹐捷克文是Jednota Bratrska。這就是摩拉維亞弟兄會的起源。

  到了1517年馬丁路德會開始宗教改革時﹐在波希米亞和摩拉維亞的合一弟兄會﹐已有信徒二十萬人﹐而在波蘭則有一萬人。1522年合一弟兄會派出代表到德國﹐與馬丁路德有交通。

  一百年後﹐1621年﹐由於天主教在波希米亞得勢﹐大批合一弟兄會的信徒逃離波希米亞和摩拉維亞﹐到波蘭棲身﹔有一部分弟兄逃亡到奧地利。其中一位屬靈領袖約翰甘美紐斯(Jonh Amos Comenius)把最後一批難民﹐帶到波蘭的利沙(Lissa)﹔甘美紐斯臨死前﹐勸勉弟兄們若受到邀請﹐可以移居外地﹐並說上帝必定保留"隱藏的種子"

  當德國的敬虔派興起了之後﹐這些被奧地利的天主教所迫害的合一弟兄會的信徒受到鼓勵﹐紛紛由波希米亞和摩拉維亞移民到德國境內。在德國更正教的勢力範圍內﹐合一弟兄會的信徒可以不受拘束地敬拜上帝﹐並對不信者傳揚福音。

   在摩拉維亞﹐有一位木匠克里斯謙大衛(Christian David)﹐原來信奉天主教﹐後來加入了合一弟兄會﹔他曾於17225月﹐在德勒斯登﹐經羅澤牧師(John Andrew Rothe)介紹﹐認識了親岑多夫。克里斯謙大衛向親岑多夫說出﹐仍有許多摩拉維亞弟兄﹐想在德國找到棲身之所﹐來逃避天主教的迫害。親岑多夫聽了﹐非常同情弟兄們的遭遇﹐說他願意借出莊園給他們使用。但是克里斯謙行動迅速﹐立即回到摩拉維亞﹐通知弟兄們好消息﹐即他們可以移居到親岑多夫的採地。1722617日﹐克里斯謙在哈伯(Hutberg)小山上砍下第一棵樹﹐建立了守望村(Herrnhut)172212月親岑多夫伉儷在守望村﹐歡迎來自摩拉維亞的弟兄們﹐與弟兄們跪下來禱告﹐一起感謝讚美上帝﹐並誠心為那地方祝福。親岑多夫述及這件事﹐說他之所以接待他們﹐是因為他十五歲時﹐和幾個小孩子﹐創立了芥菜種團契﹔他當時把自己一生奉獻給上帝﹐並與上帝立約﹐要將福音傳揚到世界各地。

  17238月﹐親岑多夫根據芥菜種團契的精神和信念﹐在守望村和另外三位弟兄﹐締結了四弟兄協約(Convenantof the Four Brethren)。除了親岑多夫之外﹐其他三位是弗德立克瓦特威爾(Frederick Watteville)﹑羅澤牧師(John Andrew To the)﹑斯契夫(Melchior Sehaeffer)。弗德立克瓦特威爾是位瑞士貴族﹐是親岑多夫在哈勒的同學﹐弗德立克瓦特威爾常常解囊支持上帝的事工﹔羅澤是伯色杜夫採邑的教堂的牧師﹔斯契夫是一位敬虔派的牧師﹐克里斯謙大衛就是斯契夫帶領得救的。

  四位弟兄決意在主面前過聖潔的生活﹐帶領教會進入更深的靈命﹐以便帶進教會的大復興﹔四人決意以簡單的﹑真摯的﹑滿有信心的態度向不信者傳福音﹐並渴望在傳福音時顯明聖靈的能力﹔四人決心抓住每個機會為主作見證﹔要到歐洲各國播撒生命的種子﹐並與所結交的各階層人士建立通信關係﹐與同心者鋪設通信網絡﹔四人還決意在經濟上支持來自摩拉維亞的弟兄們。

  到了1727年初﹐守望村經過了五年的迅速膨脹和擴展﹐人數達到三百多人﹐並開始出現了許多難題。初期的移民﹐大多數是逃避奧地利天主教的迫害的合一弟兄會信徒﹔後來加入了德國本地的敬虔派信徒﹐後來又有慕名而來的路德宗 (Lutherans)﹑加爾文派(Calvinists)﹑浸信會信徒等。他們彼此之間﹐因真理的看法不同﹐互相攻擊﹐不停爭論。有些靈性較深的信徒對守望村出現的分門別類感到痛心﹐向主大聲哭泣﹐求主解開這些來自惡者的捆綁。

  在這絕望的時刻﹐上帝大大地使用了親岑多夫。 1727512——這一天是摩拉維亞教會的里程碑——親岑多夫召集了三百個守望村的弟兄姐妹﹐向他們講了足足三小時。親岑多夫陳述了教會分裂的害處和邪惡﹔並與眾人締結了兩份神聖的協約。一份協約要他們承擔應有的責任﹐在莊園裡不得違法亂紀﹐這協約是為《莊園約束令》(Manorial Injunctions and Prohibitions)﹔另一份協約是《以使徒的準則﹐來規範來自波希米亞和摩拉維亞等地弟兄們言行的協議》。

  在守望村的弟兄們﹐同心合意地接受了這兩項協約。弟兄們都為已往那種屬血氣的爭論而感到羞愧﹐渴望作一個靈裡貧窮的人﹐凡事接受聖靈的引導。每一個人親手作工﹐不使別人受累﹐反倒供給那缺乏的人。親岑多夫這樣說﹕"主不斷在弟兄們心中作工﹐他所作的太多﹐無法以言語來表達﹐整個地方顯出上帝的榮耀。"

  1727722日至84日﹐親岑多夫到鄰邦西里西亞(Silesia)——即今日波蘭的西里西平原——的季濤(Zittau)﹐在季濤市立圖書館﹐發現了一本拉丁文寫的古老的合一弟兄會的章程(Ratio Discipinae)。序言是由他們的屬靈領袖約翰甘美紐斯於1660年執筆寫的。回到德國後﹐親岑多夫把整份拉丁文章翻譯成德文﹐讓守望村的弟兄們傳閱。弟兄們讀了都驚訝不已﹐因為章程的內容和兩個多月前他們在守望村所締結的協約幾乎一樣﹐沒有多大分別﹐充分說明聖靈的帶領是極其奇妙的。

   親岑多夫和守望村的弟兄們又讀到約翰甘美紐斯在1650年在波蘭利沙寫的《臨危母親的見證》(The Bequest of the Dying Mother,the Unity of the Brethren)。在甘美紐斯的遺作中﹐他特別強調﹕合一的教會就是上帝的兒女們的母親。所謂的母親臨危﹐就是教會處於分裂的光景中。在書中﹐他又勸勉摩拉維亞弟兄們﹐如果不能在原地聚會﹐完全可以接受其他福音派會的邀請﹐移居他地﹐但不要搞分裂﹐而是同心合意地興旺福音﹔上帝必能保守一些隱藏的種子﹐以後這些種子還會發芽成長﹐結出果子。

   親岑多夫終於知道﹐住在守望村的﹐正是這些隱藏的種子﹐他們將會發芽成長。這些隱藏的生命種子﹔從摩拉維亞應邀移居守望村﹐正應驗約翰甘美紐斯的預言。親岑多夫查核這些投靠守望村的摩拉維亞信徒的歷史背景﹐證實他們是古老的波希米亞合一弟兄會信徒的後人。他讀到約翰甘美紐斯因教會見證被破壞而流露的悲痛深受感動。他決心要盡自己一切的力量﹐來保護這些隱藏的生命種子。
  

遷居伯色杜夫



   1721526日 ﹐辛生道夫回到了家鄉漢勒斯多城堡。這時候法蘭克有意邀請他到哈勒﹐在孤兒院服事﹐但親岑多夫沒有答允。

   172110月﹐親岑多夫回到故鄉德勒斯登﹐在薩克森國王(King of Saxony)的奧古斯丁法庭(Court of Angustus the Strong)擔任御用大律師(King's Councillicr)。他的真正目的是事奉上帝﹐傳揚福音給未信者﹐並在基督裡和所有蒙恩得救者——不分宗派——有交通。每逢主日﹐從下午三時直至七時﹐他把在德勒斯登的家打開﹐讓不同階層的人——貴族或庶民——都來參加聚會。會眾一同唱詩﹑禱告﹑讀聖經﹑分享從主所領受的。親岑多夫敘述當時的情形﹕

  "我雖然在世界裡有很高的職位﹐但這些一點也沒有摸著我的心。我深知我在世上不過是客旅﹐我要向著榮耀的標竿直奔。"

  在這時期﹐親岑多夫寫了一首詩《耶穌仍引領》(Jesus.Still Lead on)﹐共有四節。

  道聲出版社出版的《頌主聖詩》﹐把這首聖詩編為第四百三十六首。目前這首聖詩已被譯成九十種語言﹐在世界各地吟唱。

  一 耶穌仍引領﹐直到平安境﹐
  雖然道路﹐ 險阻難行﹐
  必定跟隨﹐ 鎮靜不驚﹔
  敬求主伸手﹐引我到父境。

  二 倘若路難行﹐倘若敵人近﹐
  莫讓疑惑﹐ 懮慮勝我﹔
  莫讓信心﹐ 指望離我﹔
  仇敵雖多遇﹐我必往家去。

  三 若有大苦愁﹐只望主來救﹔
  每日遇著 各樣誘惑﹔
  求主教我 忍耐勝過﹔
  美岸顯我看﹐直到平安境。

  四 耶穌仍引領﹐直到平安境﹔
  天上首領﹐ 懇求引導﹐
  仍舊扶持﹐ 安慰懷抱﹔
  等我能站立﹐在我父家裡。
  
  在1721年﹐親岑多夫還作了一首詩《哦﹐你的目光遍處搜尋》(O Thou,to Whote All-searching Sight)。廣學會出版的《普天頌讚》將之編在第九十九首﹐名之為《聖名洞鑑歌》。辛生道夫的原作是十一節﹐約翰衛斯理(John Wesley)將其中六節譯為英文。
  一 哦﹗你搜尋遍處目光﹐
   黑暗宛如白晝發亮﹐
   搜尋我心﹐愛你之誠﹐
  拆掉捆綁﹐釋放我靈。
  二 洗去罪染﹐穿上新造﹐
   十架治死﹐其他愛好﹐
  奉獻給主﹐無別思念﹐
  但願聖潔﹐如主完全。
  三 當我迷途 曠野之時﹐
  主為火柱 照明路程。
  神若相親﹐不畏傷害﹔
  更不懼怕 邪惡﹑敵人。
  四 滔天洪水 漫溢我魂﹔
  苦難波濤 席捲我心。
  懇求耶穌 時常幫助﹐
  使我抬頭﹐使我振興。
  五 無論何處 見主蹤跡﹐
  我必追隨 不餒﹑不倦。
  但願主手 依舊扶持﹐
  領我到達 我主聖山。
  六 即或道路 荊棘﹑坎坷﹐
  救主賜我 相應力量﹐
  直到懮苦﹐奔波止息﹐
  永享寧靜﹐平安﹑喜愛。
  
  17224月﹐親岑多夫向他外祖母買下一座靠近魯沙地亞高地的古老的莊園伯色杜夫(Bertheldorf)﹐莊園裡有一座四百年歷史的古老教堂——始自1346年。親岑多夫請來了羅澤(John Andrew Rothe)任該教堂的牧師。同年97日 ﹐親岑多夫和伊曼女伯爵(Countess Erdmuth Dorothea von Reuss)結婚。伊曼是亨利丟路斯伯爵的妹妹。親岑多夫上次在他們家裡作客﹐即在那時他獲悉亨利丟路斯鍾情絲歐朵拉﹐也就在那期間他認識了伊曼。在親岑多夫新婚之夜﹐夫婦下定決心﹐放棄兩人的貴族身份﹐矢志要領多人歸向基督﹐並忠心事奉主。

  親岑多夫寫信給他外祖母﹐述及他的婚事﹕

  "婚後難免有困難﹐因為她嫁給我這個清貧的人﹐我想她只好過一個捨己的生活。她要像我一樣﹐棄絕對地位和財富的憧憬﹐因為那些並非屬靈的事物﹐只是人類虛榮的產品。她若想要幫助我﹐就必須投身於我人生的唯一目標--就是為基督賺得靈魂﹐並為此被人輕看和辱罵。"
  

周遊歐洲各地



  當時在德國的大學受教育﹐必須遊歷歐洲各地﹐來增廣見識﹐作為教育的最後一個階段﹐一般稱之為教育旅行(The Grand Tour)﹑德文稱Wandejahr

  17155月中旬﹐親岑多夫前往德國東部的城市來比錫(Leipzig)﹐在那裡會合他的堂兄弗德立克(Frederick ChristianZinzendorf)﹔兄弟兩人從來比錫前往法蘭克福(Frankfurt-am-Main)。離開法蘭克福後﹐他們觀覽萊茵河(River Rhine)兩岸的景色。儘管萊茵河畔儘是峭壁﹑葡萄園和城堡﹐從世人眼光看來﹐美不勝收﹔但是親岑多夫意不在此﹐對於世上的景色﹐他毫無興趣﹐他的心已經被主的愛所摸著。

  
 當他到德國城市杜塞爾多夫(Dusseldorf)的美術展覽館(Art Gallery)參觀時﹐多明尼可法迪(Domenico Feti)的名畫《荊棘的冠冕》(Ecce homo)一幅描繪主耶穌受難的油畫吸引了他。畫的下面用拉丁文寫著﹕"為你我捨去一切﹔但是﹔你為我捨去幾多﹖"他的心深受感動﹐他覺得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向主禱告﹐求主讓他更多地交通於他的苦難。從此﹐基督捨命的大愛﹐完全征服了他。他雖然把一切都獻給主﹔但是他卻覺得﹐他仍不能補滿恩主對他的大愛。

    1719526——辛生道夫滿十九歲的生日﹐他到達荷蘭的烏德列支 (Utrecht ) 。在烏德列支大學﹐他接觸到不少加爾文主義者(Calvinists)。曾在哈勒和愛騰堡受到敬虔派和路德宗熏陶的親岑多夫﹐乍聽到加爾文派的神學論點﹐難免顯得魯莽和衝動﹔但是主給他學習謙虛﹐給他的度量寬廣﹐能聆聽不同論點的人的談話。他認識到互相尊重對方的意見﹐不強迫對方接受一些不涉及基本真理 的看法﹐正是基督教合一運動所應注意的。

  17199月底﹐親岑多夫來到法國首都巴黎﹐這時他的度量更加寬廣﹐心胸更加擴充。在巴黎﹐親岑多夫認識了天主教的巴黎大主教諾埃勒斯——後來也成為芥菜種團契的團員。

  親岑多夫雖然與諾埃勒斯大主教在信仰上出現分歧﹐卻同意基督是基督信仰中心﹐是獨一無二的救贖主。辛生道夫更用拉丁文寫了一篇長達二十一頁的短文給巴黎大主教。文上寫著﹕

  "當上帝來審判罪人時﹐除了主耶穌的義﹐其他一切都不能滿足上帝公義的要求﹐我們唯有信靠主耶穌的寶血﹔我們蒙恩得救﹔不是靠著教皇或任何其他人﹐乃是惟獨在於基督的功勞。"

   1720年春天﹐親岑多夫途經瑞士回到德國。同年十一月﹐他在卡斯第爾(Castell)的封地﹐他的姑媽卡斯第爾伯爵夫人家裡客。他原先只想在卡斯第爾住一星期﹐想不到他竟病倒﹐發高燒﹐幾乎喪命。他一生尋求主﹐只切慕快被主接去﹐絕沒有想到﹐去求主延長他的性命﹔不過﹐主保留了他的性命﹐以便日後在 教會的恢復中使用了他。1721年初﹐當他病癒之後﹐他寫著﹕"我沒有想到會看見新的一年的來臨﹐創造我的主又給了我無盡的恩惠﹐我實在感恩不盡。他救我 脫離敗壞天性的轄制﹐不然我會成為敗壞天性的奴僕。我恨惡從前的懶散生活﹐以致我度過了許多虛妄的日子。我懇求主耶穌讓我活出他的形像和樣式。"

   在卡斯第爾的兩個多月﹐親岑多夫愛上了堂妹絲歐朵拉(Theodora Caste)。親岑多夫徵求了姑媽伯爵夫人的同意後﹐就直接向堂妹求婚﹐並得著堂妹的接納。但是親岑多夫的婚事﹐最後仍須得外祖母格斯杜夫男爵夫人的同意﹐親岑多夫於是在17211月底﹐趕回漢勒斯多城堡。當親岑多夫向外祖母諮詢這樁婚事時﹐他的外祖母指出他和堂妹是近親﹐似乎不太妥當。親岑多夫離開漢勒斯多城堡後﹐想再回到卡斯第爾找堂妹的時候﹐途中遇到埃爾斯特河(Elster River)的河水暴漲﹐氾濫成災﹐親岑多夫倖免於難。親岑多夫從死裡逃生之後﹐把這項意外寫信告訴他的朋友亨利丟路斯伯爵(CountHenry von Reuss)﹔亨利丟路斯伯爵立刻邀請親岑多夫到伊伯斯多夫(Ebersdorf)伯爵家裡住幾天。亨利丟路斯和親岑多夫既是密友﹐見面後也就無所不談﹐亨利甚至向親岑多夫吐露他正戀慕一位淑女﹐有意娶她為妻。亨利丟路斯並向親岑多夫說出﹐他屬意的女孩子﹐即親岑多夫的堂妹絲歐朵拉。

  這項消息對親岑多夫來說﹐實在太震驚了﹐他馬上就有一個反應﹐就是在婚事上必須好好尋求上帝的旨意﹐在上帝旨意之外的任何決定﹐都會嚴重得罪上帝。在明白了上帝的旨意之後﹐親岑多夫鼓起勇氣﹐向好友亨利丟路斯承認與堂妹絲歐朵拉有過口頭上的婚約﹔不過﹐他願意讓出堂妹﹐並會為亨利丟路斯玉成這項婚事。

  親岑多夫雖然無意作第三者﹔亨利丟路斯卻不願奪人之美﹐認為親岑多夫的犧牲太大了。

  親岑多夫再三堅持要促成這樁婚事﹐並親自陪伴亨利丟路斯到卡斯第爾。整件事終於順利解決﹐172139日﹐亨利丟路斯正式與絲歐朵拉定婚。在定婚的儀式中﹐親岑多夫還作了感人的禱告。

  過了幾年﹐親岑多夫曾寫信給查理衛斯理(Charles Wesley)憶述這件事﹕

  "當時我決定向堂妹求婚的事﹐完全出乎我的意願。從這次痛苦的教訓中﹐我對付了我的己生命﹐現在我已經從我的己生命釋放出來﹐得著自由。我覺得什麼時候我若任憑自己﹐活在自己的意願和傾向裡面﹐我就宛如活在地獄裡一樣。"

在威騰堡大學深造



  親岑多夫離開預科學校時﹐很樂意就地在哈勒大學(University of Halle)讀神學﹔而他的外祖母和母親皆是敬虔派﹐也鼓勵他在敬虔派的搖籃地哈勒大學的熏陶下繼續深造﹐以便將來可以有效率及有學識管理自己將繼承的封地。但是母親這一邊的親戚的意願終於落空﹔親岑多夫的法定繼承人﹐即他的伯父奧都克里斯謙辛生道夫(Otto Christian Zinzendorf)﹐堅持辛生道夫要到威騰堡大學(University of Wittenberg)攻讀法律。

   親岑多夫的伯父﹐地位顯赫﹐是薩克森王國的陸軍元帥﹐由於膝下猶虛﹐視親岑多夫如同自己親生的兒子。他的伯父是一位正統的路德會信徒﹔對敬虔派很反感﹐ 他希望親岑多夫換一個學習環境﹐到路德宗的大本營威騰堡大學就讀。辛生道夫覺得上帝既然在身上有另外的安排﹐就甘心順服﹐於1716825日 入讀威騰堡大學。

  親岑多夫到威騰堡大學時﹐學校上下正為翌年籌備慶祝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在威騰堡教堂大門張貼九十五條反對贖罪券的聲明的二百週年紀念。宗教改革是馬丁路德發起的﹐15171031日 ﹐馬丁路德在威騰堡張貼九十五條罪狀﹔從此﹐威騰堡一直被視為宗教改革的發源地。

  親岑多夫在大學註冊後﹐仍有意改讀神學﹐但他的伯父不同意﹐堅持他要主修法律。

  親岑多夫寫下他當時的感受﹕

   "我仍繼續不斷地思念基督的十字架。我談話的中心題目總是環繞著十字架﹔既然十字架的信息是我所喜愛的﹐我知道我若有一天能擔任一位福音的使者﹐我將是何等的喜樂。所以﹐一切與十字架無關的事物我總是淡然﹑冷漠。我雖然在威騰堡大學讀法律﹐但是在假期中我仍花時間讀屬靈的書籍﹐我總是抓住機會裝備自己。 "

  當親岑多夫剛到威騰堡大學的時候﹐在哈勒的敬虔派不滿他跑到路德宗的中心地﹔而威騰堡的路德宗則對來自敬虔派搖籃地哈勒的辛生道夫有所懷疑。經過他在威騰堡生活了一段日子﹐他和路德宗的人接觸較多﹐他發現敬虔派和路德宗的立足點其實一致﹐而這立足點也是所有基督教各宗派所共同享有的。這立足點就是﹕所有的宗派都接受主耶穌為他們唯一的救主。親岑多夫從此有一個負擔﹐為基督教的合一運動而努力。

  在威騰堡大學期間﹐親岑多夫嘗試為哈勒大學的敬虔派和威騰堡大學的路德宗的合一而努力。

  親岑多夫這項合一的努力取得了一定的成績﹐哈勒大學教授法蘭克和威騰堡大學教授溫士多夫(Gottlieb Wernsdorf)願意接受他--當時才十八歲--為和睦﹑合一所作的努力。不過﹐這時候他的母親卡洛蒂介入﹐不讚成他肩負這項繁重的﹑艱巨的合一使命﹐他為合一而作的努力於是無疾而終。

  親岑多夫在大學的表現﹐使許多愛主的基督徒不知道把他歸到哪一派才好﹐何況他又醉心於推動超宗派的合一運動。親岑多夫回憶說﹕"其實我從來沒有把自己歸入哪一個宗派﹐我實在厭煩這麼多的宗派區別。在我裡面﹐除了基督之外﹐沒有別的事物。"

  約翰阿伯提尼(John Albertini)弟兄曾這樣剖析親岑多夫一生中深藏於其內心的秘密﹕

  "基督的愛在這個小孩子的心中如火焚燒﹔這強烈的愛在他中年時不斷地激勵著他﹔同樣的愛推動著他去從事每一項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