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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15日 星期一

第三世紀亞歷山大城的教父


進入第三世紀,我們的討論以地域來分野。我們會先由亞歷山大入手,屬於東方思想的地區。當地出了很出色的教父,並且建立第一所神學學院,出現學院神學。宗徒教父沒有很明確的神學,護教教父重視反駁異端,而到了第三世紀,開始做神學。

另一個地方是羅馬,出了依玻利,我們會介紹出來。再下去是西非亦有出色的教父。至於安提約基雅、耶路撒冷等地,一直是教會的重鎮,但是在此時期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思想家。所以,我們在第三世紀,主要聚焦於三個地方:亞歷山大、羅馬、西非。

歷史背景:

第三世紀上葉,教會迅速地廣佈於整個羅馬帝國,基督徒們對真理的說服力及對教會的實力,信心日漸增強,且由以護衛傳統、防守外來攻擊及內部分裂為重心的態度,漸漸趨向於致力發揚福音、以真理引人皈依的新境界。當時在基督徒中,文化水平較高者漸多,博學多才者亦不乏其人,於是,對神學反省的要求也相對提高,加上當時各種異端的催激(特別是影響深遠的玄識學),基督徒們察覺到需要將教義作有系統及全面性的整理。

第三世紀雖然發生了數次劇烈而大規模的教難(如Decius249-251年及Diocletianus284-305年對基督徒的迫害),但教會仍有足夠的太平和空間去作神學的探討工作,況且,教難往往有其積極的催化作用。教難最烈的時代就是第三世紀,當時是有全面性教難,是由羅馬皇帝直接頒佈。幸好當時針對教會的皇帝往往短命,加上不同地方的執行方法有異,所以教會仍然有發展空間。

亞歷山大城在公元前331年由亞歷山大大帝興建,自此即成為當時希臘帝國及後來羅馬帝國首要的文化中心,那裏文人學士雲集,有最大的圖書館及最早的博物館;此城同時也是帝國重要的貿易中心。羅馬是帝國的政治心臟,雅典則歷史悠久,在希臘古典文學及純哲學傳統中高居首席,但亞歷山大卻掌握了當代的思想命脈,代表文化的渾厚及活躍,同時也為思想交流提供了最優越的條件。定居於亞歷山大城的猶太人相當多,舊約七十賢士的希臘譯本即在此誕生,而以使猶太及希臘思想匯流著稱的哲學家斐洛【本身是猶太人,希望把猶太思想介紹給希臘人,企圖用希臘思想方式來表達猶太思想】Philo, 20BC-50AD)也是出於此。這一切都使亞歷山大成為基督教義發展的良好基地【相傳馬爾谷在此傳教,但是它所以能加為教會重鎮,以上的原因才是重點】。這裏的基督徒尤其著意使基督的福音滲入希臘文化,使信仰紮根於理智,而且在教義的精密鑽研以外,還盡力營造一個普遍的了解氛圍,建立一個研究教義的合宜方法、一套適當的思維工具,好使各種思想潮流都能受到基督福音的光照。

在這肥沃的土地上,當代流傳最廣的思想潮流——玄識學——生長發展得最蓬勃,教父免不了要正視它,但他們的態度卻不止於對它正面的抨擊,反之,在攻打異端之餘,他們所採取的方法也變得更多元化,而其中一大趨勢便是與異端對談和昇華它。

因著文化環境的多元化,第三世紀的亞歷山大教父們的著作範圍及體裁都漸趨廣闊,由宗徒教父的勸諭形式及第二世紀的護教性作品,擴展到更大的空間。他們顧及神學的理性探討,熱烈研究聖經,並尋求釋經的方法,同時也以更開放的眼光去討論神修、牧民及倫理上的種種問題。

在亞歷山大誕生了第一所由教會領導的神學學府,稱為didaskàleion。根據歐瑟伯的記載,這學府的創始人是一位來自西西里島的斯多亞哲學家Pantenus+ 190),亞歷山大的克來孟是繼之而起的名師,而這學府真正的大師及代表人物卻要推俄利根,學府是因著他而馳名昌盛的,但及後也是隨著他的離去而衰落。從俄利根的一位忠心弟子顯靈者額我略(Gregory the Wonderworker)留下的一篇謝師詞中,我們對俄利根領導下的學習課程得到約略的認識。全學程分為兩階段,第一階段屬前導性質,主要修讀的內容是希臘的普通人文教育(paideia),包括邏輯學、文法、辯證學、自然科學、幾何學、天文學等,然後再由這些學科進入哲學,這是第一階段的頂點。第二階段則以哲學為起點,並循序漸進地邁向真理的最高峰——聖經。

由此可見,俄利根及亞歷山大學府的治學原則是奉聖經啟示為一切學問的頂點,但要明瞭聖經,就必先由人文科學入手,以訓練人的思維及推理能力,可見聖經與其他科目並不與聖經脫節,反而是讓人可以真的認識聖經。而哲學則把人提昇到超物質的境界,為啟示預備道路,因此,這些學科一方面領導人明瞭啟示真理,一方面也是表達這真理的工具。

可見教父在本位化上又進一步,不僅認為信仰可以與文化交談,而是信仰是建基於文化之上;我們要理解聖經,人要經過基本的訓練,故此人文科學和哲學是必須的;人的人文修養愈好,愈能接近超性界。

對這些亞歷山大學派學者影響最深的哲學是柏拉圖學說,這可從其強調上帝的超越性及採用的寓意式的釋經原則可見一斑。

以亞歷山大為中心的神學路線,有其獨特的風格及內容重心,與小亞細亞的神學路線相比,這些特徵更形清晰,其中最突出的有以下數點:

1.      神學構思的一貫性。
2.      在聖經研究方面,著重寓意式(allegorical exegesis)或喻象式(typological exegesis)的詮釋,甚於字面的解釋(literal exegesis)。
3.      在聖三學及基督學中,亞歷山大學派所發展出來的logos基督學,其思想模式是由上而下,由上帝而人的,且偏向於強調耶穌的天主性,對其人性則較少研究。
4.      在救援論及末世論方面,亞歷山大學派比小亞細亞學派較抽象,形上學氣味重,更少受猶太思想影響。
5.      十分著重神修,個人的修養及探討得救成全的途徑。

相對比較之下,亞歷山大學派被稱為「學府神學」,而小亞細亞的則較通俗化、平民化。



2018年7月7日 星期六

奧古斯丁的時間觀

    海德格爾就曾在其演講「聖奧古斯丁的時間觀」中這樣開頭:「在西方哲學中有三種關於時間本質的沉思是里程碑式的:第一種是亞里士多德的;第二種是奧古斯丁的;第三種來自康德。」

    奧古斯丁被看作除亞里士多德和康德以外最重要的三位偉大的時間思想家之一。基督教神學家田立克說:「從哲學上說,時間學說是奧古斯丁的最大成就,因為在這裡,他真正開始了關於時間概念的思想的新時代。」

    奧古斯丁的時間觀最初的意圖是要證明上帝的永恆和超時間性,為上帝的絕對自由辯護,即便心靈向度,也是為了證明上帝的存在是絕對存在,上帝是超越時間的,只有人的存在才是在時間中的存在。

   
奧古斯丁在懺悔錄11卷第1章開門見山:「永恆為你『上帝』所有」 。永恆只是上帝的屬性,因為它是創造者,不僅創造了世界,也創造了時間。在第13章。他認為,時間是上帝創造的,在天地創造之前沒有世界,也沒有時間,所以說上帝在創造天地之前「那時候」在幹什麼的問題是無意義的、而且是自相矛盾的。上帝也不在時間上超越時間。

    「你是在永遠現在的永恆高峰上超越一切過去, 也超越一切將來,因為將來的,來到後即成過去。」

    「你的日子,不是每天,而是今天,因為你的今天不離明天,正如也不跟隨昨天一樣。你的今天就是永恆。」

    「你創造了一切時間,你在一切時間之前,而不是時間不在某一時間中。」

    這段文字非常精當地反映出永恆與時間的複雜關聯。闡明了時間的受造本性。

   
在第14章中他就根據日常時間經驗以否定的語氣提出:「可是時間究竟是什麼?沒有人問我,我倒清楚,有人問我,我想給他解釋,卻茫然不解了」,要給出「是什麼」的回答的確困難,但「是否存在」的問題不難回答。所以他自信,時間是存在的,它有過去、現在和未來,儘管時間本身受制於時間性的事物。

    「沒有過去的 事物就沒有過去,沒有到來的事物就沒有將來,沒有現存的事物就沒有現在。」

    也就是說,在日常時間經驗中,過去的東西和過去、現在的東西和現在、將來的東西 和未來之間還沒有分別。這就是著名的時間之問。

   
15章中用歸謬法論證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不是長的,尤其是現在的長短問題,他通過現在的一百年、一年和一天,進行了時間的無限劃分,最後說,「現在是絲毫沒有長度的。」

    所以,他說「時間是心靈的伸展」。是這種觀點,我們在此「匆忙中抓來的是永遠保持的永恆之光輝」。

   
奧古斯丁對時間的定義突破了古希臘的哲學思想,使人們對時間與運動的關係之理解產生了倒轉:運動不再是理解時間的前提,而時間是理解運動的前提。對奧古斯丁來說他給出的時間定義已經解決了信仰困惑,既然時間是心靈自身的延伸,這也意味,時間與我們一樣是被造的,在我們之前也就沒有時間,既然沒有時間,也就沒有所謂的時間之前、時間之後,更沒有理由問上帝你在創世之前做什麼。上帝在創世之前沒有時間,那麼,上帝就是超越時間的,不受時間的限制;他在時間之外創造了時間中的一切,並且是從無中造有。因為一切「有」都是與時間一起開始的,這也意味著在這「有」之外,就是無。人要知道那個本源就不可能在「有」中找,因為那個「有」是本源創造的(約11-3)。

2018年6月18日 星期一

初代教父的末世觀


    巴拿巴書的作者、黑馬、帕皮亞、游斯丁等,認為在天國尚未臨到之前,先有千禧年來到。千禧年就是在最終的審判以前,基督要來到地上作王一千年。千禧年更重視將要臨到的審判,那時上帝的子民要獲得屬天的獎賞,但惡人必要受到永刑的咒詛。猶太人也有千禧年的想法,只不過他們認為那是彌賽亞第一次來臨時的事;不同於初代基督徒認為千禧年與基督再來有關(20:1-6)

    初代教會有猶太教人士及諾斯底派將千禧年物質化與肉慾化,所以有些教父反對千禧年,如:Dionysius of AlexandriaEusebius等反對,甚至否定啟示錄。

    但康士坦丁堡會議之後,非千禧年主義者佔優勢,奧古斯丁將千禧年主義打成異端,並認為千禧年就是基督復活後在天上掌權。非千禧年在西方神學界地位穩固。

    他們認為聖禮能夠使人得救恩,洗禮叫人重生,又能叫人罪得赦免;聖餐能將永生不朽的福份傳達給領受者。教父的著作是對聖經的解釋,他們間接引用聖經來寫他們的教義,很少出於自己,且著作也沒系統。

    所以使徒時教父,多引述口傳教訓。雖使徒教父可以引用的資料甚缺,但他們的著作非常重要,因這些教父的努力使聖經成為正典,他們也是新約聖經被集合起來之媒介;成為第2世紀中為真道爭辯時的根據。 

帕皮亞殘篇集(The Fragments of Papias)


    愛任紐說這是帕皮亞斯唯一的作品,也是他的見證集,帕皮亞斯是約翰的旁聽者。在帕皮亞斯的序言裏,並沒有任何聲明說他是使徒的見證人。  

    帕皮亞與坡旅甲同為小亞細亞弗呂家省希拉坡立的主教(Bishop of Hierapolis),他們都是約翰的門徒。他的主要作品有:主聖言五書注釋(Expositions of the Oracles of the Lord)寫於125年左右。

    本書僅遺留一些斷片被IraeneausEusibiusAndrew of CaesareaApollinaris of Laodicaea引用的資料而已,其中很多是口傳資料(oral traditions)。其中有些關於新約聖經的記載,如:馬可未曾跟隨過主或親耳聽見甚麼,...他陪伴著彼得,...但並非是教導主所談論的歷史。

    馬可在記錄事情上從未出錯,因為他十分留意每件事,不漏掉任何聽到的事,也不謬言。此書敍述基督在地上千禧年國的統治。

黑馬牧者(Shepherd of Hermas)


此書約寫於148年。黑馬生於希臘一個基督徒家庭 ,年青時被擄到羅馬當奴隸,主人的妻子是基督徒,就釋放他。後來在羅馬結婚生子,雖稱基督徒,卻過著極世俗化的生活。

羅馬教會遭到政府迫害,黑馬被子女出賣,僅得活命,此後全心歸主。在一連串的靈命進程中,黑馬經歷多次啟示,最後遇到天使喬裝的牧童,指示黑馬,要誠實悔改走正路。

黑馬以這位天使的名義,寫下了牧人書。牧人書是一本描寫異象、命令及比喻,勸勉悔改也是啟示之書。其第一部是描述天使在不同時間的顯現與啟示;第二部有關倫理誡命手冊;第三部(最主要)是用寓意宣講救恩。

亞歷山太的革利免、迦太基的特土良、凱撒利亞的俄利根都認為《牧人書》幾乎等於使徒約翰的啟示錄,但後來教皇們用通諭的權力將之列成偽經。

黑馬可說是使徒教父中的最後一位,是羅馬主教庇烏之弟。一般認為黑馬就是羅馬書16章所提到的那一位,但也沒足夠根據。初代教會仍然很重視本書,視之為靈修書籍。

書中強調律法與道德,雖不否認上帝的恩典是白白的赦免,卻強烈警告信徒:「一個人受洗後又犯罪,得到饒恕的機會只有一次。」這種教導影響許多人,把受洗日期延到臨死之前。這本書影響後來基督教的道德化與禁慾主義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