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20日 星期日

生態守護聖徒法蘭西斯與自然

    我們由法蘭西斯的生平,看得出他對詩歌吟作的喜愛、對中古世紀騎士精神的嚮往; 他經常徜徉於自然曠野中,最後拋下世俗牽掛、離家修道, 與「貧窮女士」(Lady Poverty)結為「伴侶」,成為和平的使者, 被後世基督信徒稱為「最像基督」的聖徒(The Most Christ like Saint)。
但羅馬教會為什麼於1980年, 尊稱他為「生態守護聖徒」? 他關心生態?是個鳥類學家? 飼養、醫治並野放受傷害的動物抑或他是推動保育與珍愛自然的環保人士? 還是他有什麼自然奧妙之能,吸引生物與之為侶,聽從他的命令?

謎樣的聖徒

我們很容易用現代的眼光來看這位謎樣的聖徒, 而忽略了他中古十三世紀的社會背景; 他的一些理想與生活態度, 的確是與部份現代環保及生態保育觀念相吻合, 但法蘭西斯關愛生物, 並非因為牠們是瀕危物種 或是因為動物權運動所致; 法蘭西斯過著「貧窮」乞討的生活, 也不是因為要推動什麼「清貧」與「簡樸」的生活, 當時雖然中產階級逐漸興起,但一般社會並不富裕, 也不像現代社會的奢華享受、浪費物資。
他的想法是動態的、複雜的; 他有特殊獨到的原創性,但也受到環境及傳統的影響; 他有異於常人的經驗 (如與上帝奧秘的溝通、馴服野狼、對群鳥佈道、居於荒野、克苦己身等), 但也有平凡的一面。 他並非刻意塑造自己,卻自然流露出令當時及後世著迷的特性。
在他留下的少數文件中, 從未提及「自然」, 只有「天」、「地」、「世界」及「上帝的創造」等與自然相關的字眼; 他更不可能知道「生態」此一現代字彙,但他的生活例證, 卻活出了適切的人與人、人與物的關係。 為生態做了最佳詮釋; 部分出於天性、部分來自靈感, 而最主要是受到聖經,尤其是詩篇的影響,因而塑造了法蘭西斯內心中的自然世界。

荒野寄居者

「通向羅馬教廷的路,早就不乏宗教重建或改革者的腳蹤, 法蘭西斯只是步著眾多前人的後塵前去。
為了福音而貧窮、依照早期使徒的模式生活、 不再貪戀世俗財利鞟鞟 眾多教宗們早就聽過了。」有位研究法蘭西斯的作者如此評論,他的觀點其實大體無誤; 但另一位作者卻指出,此一評論完全不適用於法蘭西斯對自然的特殊態度。
甚至在他離家修道投身社會之前,法蘭西斯就經常退隱到曠野, 有時藏身石穴中,有時在地洞裡; 這些早期經驗,定然對他的靈命有長遠的影響。 到他完全改變勵行苦修後, 就更經常與同伴寄居野外、樹叢、岩洞,甚至空的墓穴,都成為他們祈禱與棲身之所。
法蘭西斯曾以耶穌的話教導他的弟兄 「天上的飛鳥有窩,地上的狐狸有洞,但人子卻沒有枕頭的地方。」 寄居曠野,不擁有房地產,生活一無所有,但卻一無所缺,正是效法耶穌的表現。 一位聖徒曾說︰「由岩洞到天庭,要比由皇宮到天庭快多了。」

視萬物如手足、親人

       由於經常棲身郊野,有機會浸淫於優美的自然中, 與週遭的生物相親近, 就更增添他對動物及上帝一切創造的關愛, 法蘭西斯曾釋放被獵人捕捉的兔子; 也曾加入群鳥,一起歌頌造物的主宰; 有一次,到了野地,由於一大群鳥飛來迎接, 有的落在他肩頭,有的臨空飛舞,他就決定留在該地棲息靜修。
由於法蘭西斯與「大地」如此親近, 這也難怪他會稱之為母親與姊妹了; 在他的「太陽頌」(中, 稱火為弟兄、水為姊妹, 這也是由於他及同伴們,經常在野外露宿,藉火照明取暖,飲用溪水解渴,所生發出的切身體驗。 生活在現代都巿中的我們,用電、用水、睡眠休息, 沒有一樣需要直接與自然接觸,實在很難體會法蘭西斯與自然,親如母親、兄弟與姊妹的關係!

以自然為師

      中古世紀的人們,常以自然當做第二本聖經, 視上帝所造之物為「Book of Nature」,這是受到聖經羅馬書一章20節所影響。
法蘭西斯也經常用生物及自然來教導眾人, 例如一群鳴唱不停的燕子, 聽了他的吩咐,安靜下來,聆聽他的教導, 因此法蘭西斯以此告訴人們,當學習順服,靜聽上帝的話語。
他曾對追隨者說︰ 「上帝藉著祂的愛子,創造了人,又將創造者的靈,放入我們裡面。 但是我們卻沒有像其他受造物一樣,尊崇和服事祂。」 法蘭西斯也以一隻貪心的知更鳥、一群匆忙聚斂的螞蟻, 來警戒人們不要貪心,也不要為將來憂慮,要存心順服並仰望上天。

重建和諧的奧秘

法蘭西斯由於與自然生物有很多接觸,對牠們產生了深刻的情感, 看到有人對動物不友善,就深以為苦。 他喜歡與動物為友,和他們說話,但卻不願飼養「寵物」。
有一次在船上,漁夫送了他一條魚,他稱魚為「弟兄」, 隨後將之放回水中,魚卻在船側伴游, 直到得了法蘭西斯允准,才離船而去。 另一次,法蘭西斯在拉維那的山上靜修,住在一樹叢內, 有一隻鷹也住在那兒,他們比鄰而居、互不干擾。 那隻鷹像鬧鐘一樣,適切地提醒他不同的時辰,使得法蘭西斯可以依當時教會之習慣, 在不同時刻,或祈禱、或頌經、或休息、或起身。 當法蘭西斯病了或倦了,這隻鳥會刻意晚些報時,使他得以多休息。
鳥如何得知他的心意? 傳記的作者並沒有告訴我們, 筆者以為即使到廿世紀末, 有不少研究單位在探討動物的感情與意識, 如猩猩、狗、海豚為何會救人?也仍無解答。 這似乎是一項創造的奧秘, 但信心單純的法蘭西斯,卻參透並體會驗證了這奧秘。 在法蘭西斯的眼中,人與動物(甚至萬物), 是互相依存的,應當相互尊重與關愛。
在法蘭西斯的傳記中,有很多關於他與鳥的故事, 現在不少天主教教堂的庭院中, 有法蘭西斯與鳥和狼的塑像, 他是鳥類學家、生物學家? 也許是,也許不是。 但他卻比許多專家更能告訴我們, 現代人要如何重建人與自然生物間和諧的關係, 這是因為他溫柔、虛己、不佔有且樂於成為貧窮。

神聖的合一

        曾有學者說︰「他將人自獨裁式統治萬物的架構中釋放出來, 在萬物中建立了民主(democracy)。」 如此描述,實在是太「現代化」了, 法蘭西斯那裡是個「議會」中的議員? 在他人眼中,人是上帝的使者, 人有上帝的「形像」,人仍然受託「管理」萬物。
他曾讓鳥歌唱,也曾令群鳥安靜; 他馴服過野狼,也奇蹟式的自岩石中取出水來。 有一則軼事訴說他在波提溫克拉一座他早年修復的教堂中, 有一隻蟋蟀常在附近鳴唱, 有一次,蟋蟀跳到他手上, 他就邀牠和自己,一起高聲讚美造物的主宰。 以後,蟋蟀就經常在法蘭西斯走近時,跳到他掌上, 與他同聲吟唱。 後來,他對同伴說︰ 「蟋蟀姊帶給我們許多喜樂,我們應讓牠走了,否則我們就太沈浸於外物了。」 蟋蟀也遵從地離去。
       前面曾提過,法蘭西斯感謝火提供的服務, 他在「太陽頌」中尊稱火為兄弟, 更稱許火是多麼雄俊(handsome)、讚嘆它喜樂(happy) 及強而有力的性格。 後來,在一個特殊的情況下,法蘭西斯必須踏過火焰, 他就以騎士般的尊重,請求火焰說︰ 「請你以騎士般(chivalrous)的仁慈對我, 過去我一直因造物主的恩,特別敬愛你, 請你此刻以溫柔的氣息待我。」 果真,他得以行走在火中,卻沒有受到它氣焰的傷害。
在這我們看到透過萬能的主宰,建立在法蘭西斯與火兄弟間, 如騎士般互相尊重的關係。 雖然人與火不是站在同一位階上,但藉著造物者的權能, 二者就合一溝通了。 聖經以弗所書一章10節所記的「在基督裡同歸於一」, 在法蘭西斯身上,和他對待生物及非生物的態度與關係上,我們得見部分的印證。
       法蘭西斯不是建立萬物平等的「民主」人士。 只因他身上湧流出如孩童般的天真, 對動物及一切受造物,產生了關愛之心, 也就因此藉著造物之主, 建立了人與萬物之間和諧共存的關係,這樣的關係與特質,正是現代人所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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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伯斯簡介

      奧斯瓦德·章伯斯 1874 年出生於蘇格蘭,在倫敦的皇家藝術學院和愛丁堡大學接受教育。在他 22 歲那年,他感到上帝在呼召他成為一位傳道人,雖然他很有文藝天賦。在都倫的一所很小的神學院學習和教書之後,他搬到了一個宣教機構,這個機構的宣教範圍覆蓋英國、美國和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