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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9月2日 星期六

加爾文與自由意志

「加爾文認為人沒有自由意志,因此遭受許多人的質疑。」

 

A.質疑1

 

「人如果沒有自由意志,罪就不是罪。因為犯罪不是我自願的,也不是我選擇的,而是天生的原罪。因此,人有自由意志,才能確定人有罪。」

 

加爾文的辯護:

 

罪不算是天生的,因為上帝創造人的時候,人的本性是『善』的。因此,罪不是天生的,也不是選擇的,而是延續的。罪是延續亞當的罪,也就是『原罪』的教義。雖然人延續亞當的罪,但同時也有人不在罪惡當中,加爾文說:『有些人沒有留在罪惡的權勢下,完全是出於上帝的憐憫。』

 

我們無法知道誰被上帝憐憫,誰被上帝遺棄,所以我們不能定義誰有罪、誰無罪,只有上帝能定義。所以,不管我們有沒有自由意志,我們只能先假定:『我們都是有罪的』。對上帝敬畏的人,誰敢在上帝面前說:『我自己無罪』呢?

 

B.質疑2

 

「人沒有自由意志,上帝對人的獎賞與懲罰沒有意義。除非人有自由意志,上帝的獎賞與懲罰才有意義。」

 

加爾文的辯護:

 

普遍觀念:『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擁有這樣的觀念,人才會願意行善,才有公平正義。如果沒有自疑意志,人也不必行善,因為沒有善報,也沒有惡報。除非人有自由意志,上帝對人的獎賞、懲罰才有意義。所以我們一般的理解稱為『功德論』、『因果論』,例如奉獻多,上帝的祝福多;壞事多,上帝的懲罰多。但現實卻不是如此,常聽到的一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因此,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觀念,或許需要再深思。

 

基督教並不教導『功德論』、『因果論』,而是教導『耶穌基督白白的恩典』。耶穌著名的一句話:『我來的目的不是召好人,而是要召壞人。』(現代中文譯本,可2:17

 

什麼是『白白的恩典』?加爾文引用奧古斯丁的話:『上帝沒有照你應得的報應你,而是賞賜你不應得的恩典,你若誇耀自己的功勞就是離棄恩典。』

 

因此,基督教不教導『功德論』,而是教導『上帝白白賞賜的恩典』。所以,人有沒有自由意志不重要,因為我們無法靠自己得到恩典。

 

C.質疑3

 

「人沒有自由意志,那上帝的誡命、應許、勸勉、指責就沒有意義。」

 

加爾文的辯護:

 

敵對加爾文的人說:『誰會相信上帝將律法賜給木頭和石頭呢?』

 

意思是說,上帝的律法賜給人類根本沒用,就像對牛彈琴一樣。因為我們沒有自由意志,無法靠閱讀聖經、聆聽講道,就能改變自己、得到恩典。因此,聖經的誡命、應許、勸勉、指責根本沒有意義。

 

加爾文認為上帝用兩種方式在人心中運行:『1.聖靈內住的運行。2.真理外在的運行。』

 

聖靈內住的運行,就是上帝親自感動我們,不透過任何外力。真理外在的運行,就是藉著聖經、見證、佈道,感動我們的內心。但內住的運行及外在的運行,兩者是同時作用,因為上帝要如何引領人,往往超乎人的想像。

 

對上帝敬虔、重生的人,認為上帝的律例提醒我們要悔改、順服、聖潔等等。但對邪惡之人來說,他們認為上帝的律例充滿不公平,且沒有任何意義。因此,加爾文引用奧古斯丁的話:『上帝吩咐我們無法做的,是要我們知道我們要向上帝求什麼。』

 

成為一個基督徒很難,讀聖經也很難,行出來更難。所以,上帝的誡命看似很難或沒有意義,但卻引領我們仰望上帝的憐憫,求上帝加添能力讓我們向前奔跑。

 

加爾文如此說:『信徒是被動地順服上帝,因信徒的力量來自上帝而不是自己。』

 

所以,我們要了解一件事,無論有沒有自由意志,我們都是被動的順服,如果沒有上帝的力量,我們前面的道路寸步難行。

 

D.加爾文最終結論:

 

加爾文引用奧古斯丁:『選擇乃是出於本性,擇善卻屬乎恩典。除非有上帝的幫助,否則人無法作戰、得勝。』

 

意思是說,我們的本性只能選擇『大惡或小惡』,選擇『善」是上帝給的恩典,所以人無法行善,只能靠上帝的幫助。因此,我們在自由意志中找『善』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我們無法靠自己的意志與上帝合作。如果我們的意志有『善』,這一切都是上帝憐憫的恩典。

 

老實說,人是否有自由意志,無法用有限的智慧釐清。因為看起來是我們的意志,但又不是我們的意志。因此加爾文提醒我們:『上帝引領人行善的思想、意志,以及努力也是我們的,只要我們明白這不是出於我們自己。』

 

我們能行善,確實是我們的意志,也是我們所行的。但要進一步明白,我們的意志仍是出於上帝。

 

E.生活小點心:

 

在教會服事不是靠自己的能力,而是靠上帝的恩典,我們才有能力服事。因此,如果有人不願意服事,或是服事動機不純也沒關係。或許上帝的靈還沒感動他,我們也不要強迫或勉強他人服事。我們只需要回頭看看自己,是否把服事的榮耀歸在自己身上,搶走上帝的榮光。

 

蕭泰然老師的音樂總是感動許多人,他認為音樂的恩賜是上帝給他的,他只是回應上帝的呼召,用音樂讓更多人認識上帝,用音樂讓更多人愛上台灣這塊土地。所以,我們行善的自由意志也是上帝給的,我們只要盡力回應上帝的呼召與使命,將榮耀歸與上帝即可。

 

 

 

2023年8月10日 星期四

墨蘭頓(1497~1560)

 

   墨蘭頓生於布雷頓(Bretten),是人文主義者銳赫林(Johannes Reuchlin, 1455~1522)的姪孫。墨蘭頓自小便顯出不凡的潛質,長大後成為更正教的改教家。他第一篇學術作品是十七歲時寫成的,而伊拉斯姆(Erasmus411,Erasmus, Desiderius)則早至1515年便賞識他。在這階段,墨蘭頓是個人文主義者(Humanist591,Humanism)。1518年,他去威丁堡作希臘文教授,立刻吸收了改教運動的神學,又成為出色的學者和教師,使馬丁路德(Luther750,Luther, Martin)欣賞不已。1521年他寫成《教義要點》(Loci Communes)的初稿,此後一生都在修訂它,並且使之成為信義宗基本的教義手冊。

   墨蘭頓是個學者而不是行動家,在處理衝突局面時,多次顯出他的弱點。就如他被激進派的迦勒斯大(Carlstadt,約1480~1541)及慈味考先知(Zwickau prophets)挑戰時(參極端改教運動,Reformation, Radical995,Reformation, Radical),要求威丁堡在1521~2年間的改革要更徹底及急促,墨蘭頓就不能提供有力的領導。但路德仍是支持他的,使他在「馬爾堡對話」(Colloquy of Marburg, 1529)和奧斯堡信條(1530)都能貢獻所長。奧斯堡文獻對改教運動有極重要的影響,墨蘭頓的性情和技巧十分適合擬就促進和解的文獻。墨蘭頓的專長,在日後的雷根斯堡對話(Colloquy of Regensburg, 1541)亦得到發揮;在那裡,他和布塞珥(Bucer237,Bucer 或Butzer, Martin 布塞珥)與天主教的代表,如厄克(John Eck, 1486~1543)及孔塔利尼(Gaspar Contarini, 1483~1542)開會,在保留雙方的歧見下,對稱義(Justification670,Justification)達到一致的意見。其後,墨蘭頓還簽了施馬加登信條(Schmalkaldic Articles, 1537),申明教宗若尊重福音,他就會承認教宗高於主教。

   路德一生都盼望墨蘭頓在神學上能更接近他,墨蘭頓卻似有意要保持距離。例如,墨蘭頓從沒有取得神學的博士學位,但卻是一個獨立的思想家。在聖餐(Eucharist423,Eucharist)上,他較接近加爾文(Calvin249,Calvin, John 加爾文);在預定論(Predestination954,Predestination)及自由意志(Will234,Will),他傾向伊拉斯姆;在稱義觀,他又比路德更具法律的味道。當路德離世(1546)後,墨蘭頓自然地成為接班人。1548年,更正教敗於天主教手下,他妥協了,接受了萊比錫暫時和約(Leipzig Interim),亦即是一種更正教神學,加上羅馬天主教儀式的折衷辦法,結果為更正教與天主教共同反對。這種妥協的態度,大大削弱了他的領導權柄。終其餘生,常與信義宗各人捲入種種鬥爭︰與阿西安得(Andreas Osiander, 1498~1565)爭論稱義的問題;與安斯多夫(Nicholas von Amsdorf, 1483~1565)爭論預定論的問題,以及與其他信義宗的人爭論聖餐問題。他離世時,據說是求上帝「救他脫離神學家的憤怒」。他是一個博學多聞的人,終生是個人文主義者,一個極重要的教育改革家,對德國的大學及教育有很大的貢獻。

   後人對墨蘭頓的評價頗不一致。有人認為他與改教運動的大方向不一致;但在那個時代,正如路德最厲害的敵人說的,墨蘭頓實在是一個有理性、中庸,和追求大公精神的人物,比路德更容易使分裂的兩方復和,並能找出一條二者皆能接受的路線。

2023年8月1日 星期二

加爾文悔改之過程

 

  當時,巴黎是大公教會保守勢力的大本營,政府與教會對改革者大肆迫害,但加爾文卻是在那裏念書時,認同宗教改革運動,接受更正教思想。由於他自己沒有明言在甚麼時候作出這樣的轉變,學者至今仍無法達致一個公論,一般估計為1527至1534年。

  據加爾文在其《詩篇注釋》自序的自述,他的宗教信仰曾經歷一次突然的悔改(sudden conversion),從而發現教皇制度的迷信性質,並且否定大公教會的神職人員制度、對傳統的過分高舉,和對彌撒及聖禮等看法。

      不過,我卻相信這樣宗教思想的轉變不可能是偶然的、出自某個特殊的宗教經驗,而應是經歷一個較長時間的轉化,逐漸形成的;因為加爾文是個循規蹈矩的人,信仰態度保守而執著,對新生事物是不可能一下子便接受下來的。

      在加爾文讀書的時候,路德思想已經在各地流播,他應曾片斷地接觸路德著作;也肯定聽聞路德和慈運理在1529年召開的馬堡(Marburg)會議中,企圖協調雙方的宗教改革思想的分歧,但至終無法在聖餐問題上取得共識的故事。

      因此,加爾文在此時期受路德思想影響,是毫無疑問的。不過,促成他思想轉變的最主要因素,還是他自行閱讀聖經,從而經歷上帝話語的大能(他多次提到聖經的這種改造生命的能力)。加爾文是在沒有任何外在壓力的情況下接受更正教思想的。他大概在1534年確定更正教思想,這個突然的轉變大概只是長期的量變跳躍到質變的某個階段吧!

加爾文良好的背景與學習

 

  加爾文出身於一個頗富裕的家庭,有頗不錯的成長環境。他的父親在教會工作,於主教手下擔任法務要職。父親一心要培育他為教士,在他十二歲那年,便利用教會的資助學額把他送到巴黎讀書。他先後在馬其學院(College de la Marche)和蒙太居學院(COllege de Montaigu)就讀,修習哲學和辯證學等人文學科,作為讀神學的預備。

      在此期間,加爾文讀了不少奧古斯丁和伯納多( Bernard ot Claivaux,1090-1153 )的著作,對他日後的思想有顯著的影響。不過,由於宗教改革運動對教會的負面影響,加上法律專業更易賺錢,父親改變心意,要求他不讀神學而轉攻法律;加爾文並非一個執著己見的人,對父親更是順服和敬畏有加,乃轉到奧爾良(Orlean)學院和部日(Bourges )學院念法律。由始至終,加爾文未曾進入神學教育的殿堂,沒有接受正式的神學訓練。

  1531年,加爾文的父親去世,他得以擺脫父親的期望,轉回巴黎,在霍地學院(College fortet)修讀人文學科,特別是希臘文和希伯來文,這是他最喜愛的科目。他在1532年出版了第一部著作《辛尼加論仁篇注解》(Seneca’s De Clementia)。此時期他意欲在學術界——特別是人文學的研究上——占一席位置;所以,若非他偶然闖入了宗教改革的運動中,他可能便專心致意地成為一位學者。

加爾文生於宗教改革的時代

 

  加爾文在1509年7月10日生於法國比卡地的諾安(Noyon,Ricardy),是宗教改革第二代的領袖。當他略為懂事時,改教運動已在歐洲風起雲湧。

  宗教改革不是某個中央統籌、有計劃部署的運動,卻是在一個思想風潮的蔓延影響下,由各地的神職人員或信徒自發興起的。路德在德國揭開了宗教改革運動的 序幕後,他不少學生及追隨者,亦在各地相繼發動改教行動。因此,每個地方的宗教改革都是由一位或數位領袖帶領完成的。

      德國的宗教改革由馬丁路德和墨蘭頓推動,蘇黎世(Zurich)的領袖是慈運理(Huldrcich Zwingli,1484-1531),在施塔斯堡(Strasbourg)是布塞琅(MartinBuccr,1491-1551),在巴塞爾 (Basle)是厄科蘭巴丟(J.Oecolampadius,1482-1531),在日內瓦則是法惹勒 (GuillaumeFarel,1489-1565)和本課要說的加爾文。這些改教者之間並不存在任何組織上的聯繫,他們個人的神學取向,塑造了當地更正教的發展面貌。不過在同一個時代思潮下,他們的思想仍有甚多相類似的地方。

      正如改教運動史家杭寧鹹(William Cunningham)所言,因著改教者思想上有許多雷同處,改教運動神學(Theologyof the Rclormation)才可以作為一個整體去談論。

      在當時,推動宗教改革說來也不是太複雜的事,只要作出以下基本行動便算完成任務:首先,宣佈切斷與大公教會的關係,包括拒絕讓人民向羅馬教廷繳稅:其次,自選主教,或建立一個領導宗教事務的教會議會,不再接受由羅馬教廷委任的主教; 接著便是一連串典型的改教行動,如推倒修院、充公教產、強迫教土與修士還俗(其中一種表態方法是結婚)、改革崇拜程式及儀式、容許信徒領餅及杯等。只要完成以上的行動,宗教改革便算大致竟功了。

      要是能將聖經翻譯為當地的語言,訂定信約,又或者建立起培育更正教傳道人的訓練基地, 那改教的成果自然更為牢固;不過對大部分地區而言,這些都是第二個階段才漸次完成的任務。

      除了少數由下而上所發動的較激烈的改革外,大多數宗教改革都是由地方政府推動,或至少是在地方政府的支持下進行的。惟有政府始有力量切斷當地教會與羅馬教廷的關係,拒絕由羅馬教廷委任主教,並且與支持天主教的政治勢力 相抗衡。

路德之研讀與崇拜的材料

 

      西元1521年四月至西元1522年三月,路德隱居在瓦特堡其間,將聖經譯成他同胞的語言一-德文。羅馬天主教只許教會領袖及學者研讀聖經,路德則認為每個人都有權、也有義務自己讀聖經。在教會崇拜中,路德以德文取代拉丁文。

      路德也積極從事教育工作。為了幫助一般愚鈍無知的百姓,他不遺餘力,在各地設立學校。為了使孩子們從小接受純正道理,他寫了「小本信仰問答」(Shorter Catechism)。雖然是一本小書,卻是這位偉大改教家的重要著作之一;它成為後來信義宗各教會,世世代代的 兒童最基本教義。這個新教會也需要新詩本。路德,這位不尋常人物的另一項偉大成就是:在他四十歲左右,正與羅馬教會力搏之時,他卻綻放出寫詩的能力,為新 詩本寫了許多詩歌。路德的詩歌,大部份不夠典雅,但其中的一首「上主是我堅固保障」卻成為永垂不朽之作。

      路德堅信宇宙間只有一個有形的真教會。他不認為自己和跟從者是脫離教會,相反的,是羅馬教會離開了新約的教會。路德也不認為自己是在建立新教會,他所作的,只是把一個走了樣的教會加以改革。

      為了將路德派教會的信仰正式公諸於世,他撰寫了一份信仰告白,提交西元1530年召開的奧斯堡國會。這份信仰告白就成為後來有名的「奧斯堡信條」(Augsburg Confession),這也是初期教會制訂信經以來的第一份信條。

      奧斯堡信條並未取代初期教會的信經(包括使徒信經、尼西亞信經、迦克敦信經等),乃是根據這些信經增補而成,包括這些信經的內容,並加以擴充。

建立「上帝的國」

 

  加爾文欲使日內瓦變成一可見的「上帝的國」,以聖經教訓來管治人民,社會紀律非常森嚴。

  當時市議會通過繁瑣的法律,限制人們的衣著、飲食、言行,及生活的每個層面,如監管貨品的售賣價格、服務收費、銀行利率,以至貨品的供求等;甚至禁止用聖經以外的名字為孩子起名。

  即使是在家裏舉行私人聚會,他們也得遵守政府和教會的法令,而在公共場所的規限,便更為嚴格了。曾有人主張全面禁止跳舞,而玩紙牌等娛樂亦在絕對禁制 之列。凡觸犯法令玩紙牌者,會以紙牌造成枷鎖枷號示眾:甚至新娘在出嫁時衣著過分豪奢,也可能會被逮捕入獄。此等規定大都不是由加爾文提出的,他也從未主持過市議會的會議;而我們也有理由相信,以上的嚴厲規條是得到當時大多數民眾所支持的。

  加爾文亦極其抗拒賣淫行為,曾企圖用火將妓女燒死,卻遭到市議會反對。及後在1558年,市議會通過凡第二次觸犯賣淫罪的,便須戴上帽子遊街示眾。加爾文又建議取締所有酒館,將之改為咖啡店,其經營方法亦受市議會嚴格控制,客人嚴禁在店內說下流的言語,粗鄙的音樂也要禁止。倘若客人不謝飯,便不准為其上菜。

  必須公允地說,加爾文並非一個完全不肯妥協的人,他甚至接納別人對他個人的冒犯。譬如說,1554年,市議會竟然要求審查他所出版的一本新書,他雖然深覺被侮辱,卻也作出讓步。但是,他卻不肯在有關信仰的問題上作任何的妥協。其中一個常為人提及的事例是這樣的:生產玩具及紙牌的廠商安姆(Pierre Ameaux),由於日內瓦全城嚴禁紙牌,他的生意大減。在某個宴會中,他出言攻擊加爾文,認為他的教導有欠正確。加爾文得悉後憤怒非常,下令重重懲治他,結果安姆被捕,除公開認罪外,又被囚禁了五個星期。加爾文認為這懲罰仍未足夠,進一步要求安姆公開懺悔,市議會最後同意將安姆遊街示眾,在不同地點下 跪認罪。加爾文堅持此事並非僅關乎他個人的聲譽,更是牽連到他所作的教導,而這正是與真理相關的,所以必須嚴肅處理。

  1553年,在加爾文強力影響下,一名為塞爾維塔斯(Michael Servetus)的異端者在日內瓦被判以火刑。塞氏是西班牙人,原本修習法律, 在天主教會當文書,後來眼膺宗教改革思想,輾轉在巴塞爾和施塔斯堡當教師。他自1531年起,便寫書公開反對三位一體論,指這教義來自魔鬼,結果招致天主教及更正教的領袖(如布塞爾)分別譴責,並要將他逮捕延訊,但他以假名匿藏了一段時間。

  1540年起,塞氏在維也納(Vienna)定居,開始寫信給加爾文,表達他個人的神學見解,並且撰寫了一本《新基督教要義》(Restitutio)來批判加爾文的說法。他對加爾文的感情是複雜的,既崇拜這位更正教的神學巨人,又志切打倒他以自嗚身價。加爾文對塞爾維塔斯標奇立異的神學主張極表憎惡,乃揭穿他在書信往還時所暴露了的真正身分,後來塞氏在法國被天主教會逮捕,幸而逃脫。幾年後,塞爾維塔斯竟然來到日內瓦,加爾文得悉此事後,提出控告,結果他被拘捕。在加爾文的指證下,塞爾維塔斯被定為異端,被判處以火刑。這件事並未引起歐洲太大的震動,大概這種做法在當時也不算太罕見,但此事在日後卻成為反對加爾文派者指控加爾文的一個主要罪狀。

拯救與創造

     在人世間有許多美好的事物,不論是回憶、藝術品或家人的互相關顧,當我們感受這一切美好的事物時,是否有想到這都與聖靈有關呢?

      我們過去對聖靈的認識,把聖 靈限定在個人的拯救和神蹟奇事中,加爾文則試圖打破拯救和創造的截然二分,聖靈不只作工在拯救的事工之中,也作工在創造的事工之中。

 

聖靈的身份

 

      「聖靈注入萬物,使他們生長,在天地中賜他們活命聖靈無界限,不屬於受造者,反而將力量注入萬物,將活命吹入他們至深的所在、性命的表現與所有的活動,祂確確實實是神性的。」

      For it is the Spirit who, everywhere diffused, sustains all things, causes them to grow, and quickens them in heaven and in earth.  Because he is circumscribed by no limits, he is excepted from the category of creatures; but in transfusing into all things his energy, and breathing into them essence, life, and movement, he is indeed plainly divine.

      按照這種觀點來了解加爾文的思想,我們可以想像當加爾文看到大自然的美好,就能感受到聖靈運行在其中,因為聖靈注入萬物使他們生長。加爾文的的神學思想是非常浪漫的,因為在宇宙萬物的美妙當中,他都感受到聖靈在其中運行,「聖靈注入萬物,使他們生長,在天地中賜他們活命。」

      當我們看到大自然的美妙而深受感 動時,我們無法說出所以然來,但加爾文很肯定地認為,聖靈在其中運行。

      加爾文又指出:「聖靈無界限,不屬於受造者」,這是比較神學性的說法---聖靈站在創造者的那一邊,他這麼說是為了避免一些人產生誤解,將聖靈與其所運行其中的大自然等同,或者認為聖靈是人可以擁有的,把聖靈變成人的附屬物,所以 他說明聖靈的工作就是創造主上帝的工作:「將力量注入萬物,將活命吹入他們至深的所在、性命的表現與所有的活動。」

      最後加爾文總結說:「祂確確實實是神性的。」

2023年5月20日 星期六

馬丁路德的早年

 

  改教之父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於主後1483年生在德國撒克遜(Sachsen)的埃斯勒本(Eisleben)。在他襁褓時,全家搬到曼斯菲(Mansfeld)定居。雙親都是敬虔的信徒,父親是個辛勞的礦工,刻苦度日,積蓄錢財,為了使他聰明的兒子可以受較高的教育。

      馬丁路德在1501年入了耳弗特大學(Erfurt)研究法律。他乃是「一個優才生,健談者,雄辯家,為人善於交際,並富於音樂天才。」

  在一個特別短促的時間,他就獲得了學位。在1505年,他突然決志要進入一間修道院。他實在是一個模範的修道士,非常的熱忱,他幾乎實行了所有禁食、鞭打、苦待己身的方式,並且更發明了許多新的苦修法。他這樣的忍受約有兩年之久,他說:「我所受的疼痛是筆墨不能形容的。」

     後來他改攻神學。主後1507年被按立為神父;第二年(1508)他在威登堡(Wittenberg)大學擔任哲學教授。由於他的才智過人,而且品性突出,周圍有許多學生圍繞著他。他守住這一個教授的職位,直到他臨終的那一年(1546年)。

      主後1511年,他曾到過羅馬。這次旅行,據傳他曾跪著攀登有名的聖梯(Scala Santa),當他在聖梯上爬到一半時,他聽到裏面有聲音說:「義人必因信得生」,於是,他站了起來,走下台階。 因此有人說,這是馬丁路德蒙恩得救的一刻,但事實並非如此。他在當時仍然接受教會的習俗,即如彌撒、崇拜遺物、出售贖罪券、朝聖及教皇的階級。他在羅馬,雖然因看見教廷的腐化罪惡而大大的震驚,但他仍然是順服羅馬教會的權柄的。然後他又回到威登堡去。他對於聖經的講論,從那時起就開始吸引了全德國各處的學生。

      約於主後1512年底,他在威登堡的斗室中研讀羅馬書,當他看到第一章十七節「義人必因信得生」時,他一邊讀,一邊揣摩、深思。突然間,一股無法言喻的喜樂,充滿他的心中,靈魂的重擔剎那間完全脫落。他終於看見得救是在乎藉基督而信靠上帝,並不在乎實行教會的懺悔和禮儀。這一來就將他整個的人生並全世界的歷史都改變過來了。

2023年5月12日 星期五

約翰加爾文(John Calvin)生平

 

  1509.7.10

初生在法國畢伽的(Picardy)的諾陽(Noyon)

1523

進入巴黎大學就讀

1524

出版日內瓦詩篇(Genevan Psalter)

1528

赴奧爾良(Orleans)大學攻讀法律

1529

轉到部日(Bourges)大學 馬堡宗教會議召開,慈運理與馬丁路德分裂

1531

父親去世 回到巴黎法西斯學院攻讀希臘文與希伯來文

1532

完成『辛尼加論仁篇註解』

1533

被通緝

1534年初

經過一次「忽然的轉變」

1535

流亡到瑞士的巴賽爾

1536.3

出版『基督教要義』(Institutes of the Christian Religion)

1536.7

旅行路過日內瓦,遇到法惹勒,被強留下來 開始從事宗教改革 完成『教會組織條例』

1538

被政府當局驅逐出境 來到法國邊境的斯特拉斯堡(Strasbourg)

1539

開始寫作『羅馬書註釋』 寫『答沙杜里多書』

1540

何意樂雷‧畢兒(Idlette de Bure)結為夫婦

1541

受到日內瓦民眾的邀請來到日內瓦

1542

生了一兒,同年去世

1549

妻子因病去世

1541-1546

新教改革之和平準備期

1546-1555

新教改革之奮鬥期

1546-1555

新教改革之收穫期

1555

教會開始有革除教籍和禁聖餐的權力

1557

完成『詩篇註釋』

1558

連續生病八個月

1559

完成『基督教教義』第五版 創辦日內瓦學院,為日內瓦大學之前身

1564

去世於日內瓦

  資料來源: 聖詩的認識與應用,pp 119-122,胡忠銘著,人光出版社 加爾文神學,pp 11-18,林鴻信著,禮記出版社

2023年2月1日 星期三

加爾文與敬虔的實踐

 

  很多人以為上帝在造好天地萬物和人之後,就不再管人間事了;他們覺得上帝非常遙遠,和人們日常生活似乎毫不相干。從加爾文個人親身的經歷,以及從聖經中所顯示的上帝,卻不是這樣。加爾文指出,上帝不但是萬物的創造者,同時也是世界萬物永遠的主宰和保存者,祂持續地在眷顧萬物。身為上帝的兒女,我們知道萬事萬物都在上帝的旨意與權能之下,祂隨時照顧、保護、教養我們,在與我們幸福有關的事上,祂絕不會叫我們有所欠缺。對於上帝的認識,加爾文認為有三件事是我們所最應當知道的:

  1.   使我們得救的慈愛,
  2.   每天懲罰惡人、直到永遠滅亡的審判,
  3.   保障支持善人的公義。

   面對這樣的上帝,加爾文認為我們無論是講到祂或是思想到祂,都應該有虔敬的態度。由認識上帝產生敬虔之心,而後出乎自願的敬愛與順從,這才是純正宗教的信仰。

     或許我們都應該在認識上帝的事上有更多的成長與進步。照加爾文所說,我們可以從研讀聖經來加強對上帝的認識,而聖經所顯示的上帝,也正是我們可以在體驗中去親身經歷的。

   不論是個人靈修、查經班或成人主日學,都可以幫助我們從聖經中去認識上帝,並且把這樣的認識應用在生活中。最要緊的是實際去做,使我們對上帝的認識與信仰日新又新、不斷地進步。

   耶穌受難前在客西馬尼園的禱告提供了另一個榜樣:「我父啊,倘若可行,求你叫這杯離開我。然而,不要照我的意思,只要照你的意思。」(太 26:39)

  稍後他又說:「我父啊,這杯若不能離開我,必要我喝,就願你的意旨成全。」(太26:42)

  基督徒是以上帝為主的,所祈求的雖然不一定得到垂聽,但相信上帝的旨意最美好,因此樂意順服。今日的教會應該回歸到以創造主為主,提倡敬愛、順服創造主的原則,並將此福音廣傳,以此為台灣的新文化注入一股清流。

     加爾文的敬虔,不是情感性的敬虔,乃是出於深處意識的敬虔,這種敬虔帶有知性的特色,卻涵蓋了熱烈的情感以及堅決的意志。加爾文的敬虔表現在他對上帝深入的認識,認識上帝越深,對上帝的敬畏與愛越深,知性的認識與感性的體驗層層交織,而形成一切只為上帝榮耀的行動決心。

     加爾文式敬虔若是應用在教會生活,雖然不一定有熱切情感的直接表現,但是一定有中規中矩的進退有節;雖然不一定顯得嚴肅而重視形式,但是一定有敬畏以及愛上帝的實質流露;雖然不一定有死板的外在行為規範,但是一定有來自內心深處的確信做為舉止的根據。

2022年12月20日 星期二

加爾文和他的神學遺產

 

  加爾文是上帝在教會歷史所興起的宗教改革巨人。他常生活在憂患之中,被人攻擊、逼迫,又有偏頭痛的痼疾。但是,他生活敬虔、簡樸,反對奢侈;勤奮工作,治學嚴謹,忠心傳講聖經;用聖經的原則來治理教會和引導日內瓦的社會。他一生大部份是在日內瓦度過的,他曾說:「日內瓦是我的十字架,我必須每天在那裡被釘死 至少一千次」。

  在他的時代,日內瓦已經成為歐洲各國復原教難民的人道收容中心。甚至到近代還延續這個傳統,使日內瓦成為國際和平的焦點,也是國際人道組織的發源地,如:以人道主義的方式來處理戰俘和傷兵的日內瓦協定和國際紅十字會、裁減軍備的會議、韓戰和印支半島戰爭的停戰和約、防制海盜的會議等等都是在日內瓦商議的。

  加爾文的神學遺產不僅帶給初期復原教會比較有系統的聖經神學,日後發展出來的聖公會、改革宗、浸信會、弟兄會、門諾會、衛理宗、公理宗和長老宗等都與加爾文的神學有關。受到加爾文神學影響的國家如:北美、西歐、紐西蘭、澳洲等國,福音已經滲透其文化的深層結構。 這些國家政治自由,社會安定,科技進步,也是華人嚮往居留和留學的地方。

  加爾文(1509-1564)是十六世紀宗教改革的健將,出生於法國,先習法律再學古典文學,精通希臘文、希伯來文和拉丁文。他在24歲(1533)左右因著宗教改革的思想而信仰產生轉變,深信全能的上帝呼召他在地上拓展上帝的國度,因此受到逼迫。他辭去學者的工作,在1534年逃亡到瑞士的巴塞爾(Basel)從事有系統的寫作,要為因純正信仰而殉道的人辯護。他首先綜合教會在歷世歷代對信仰的教導,在27歲(1536)時完成了第一版《基督教要義》,把書獻給法國國王,寫一封信勸他要聽從上帝的話。同年,他路過日內瓦,原本只要停留一夜,卻被當地教會的牧師法惹勒(Farel)勸勉挽留,而不得不留在日內瓦,從此,無意之間被捲入宗教改革的漩渦。他說:「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建立教會」。

加爾文在他晚年出版的《詩篇注釋》自序中談到自己,他受嚴謹的古典文學的學術訓練,研習法律是迎合父親的期待。起初他儘量配合父親,當他後來談論起他的一生時,常常提到上帝奇妙的攝理(Providence),但是他說:「在上帝奇妙的攝理中,我的方向開始改變,在一個短暫的轉變當中,上帝引導我使我願意順服,從此大發熱心,專心研究聖經及改教運動的神學」。但是,他是追求榮耀上帝的實踐者,不太願意提到關於自己的事情。

  加爾文在日內瓦的聖皮耶(St. Pierre)教會牧會,他常在主日崇拜用解經式講道,逐章逐節地講下去,而不是標題式講道。他竭力糾正日內瓦當時極為敗壞的社會風氣,因而引起公憤,1538年被逐出日內瓦。他於是在斯特拉斯堡牧養一所法國難民的教會三年。1541年,他又被日內瓦市議會邀請回去。回來的第一個主日,他若無其事地從三年前中斷的章節繼續解經講道。加爾文自己不僅講道也行道,生活嚴謹,深信救恩要實踐於生活當中;後來的加爾文主義者,深信基督徒有責任改變罪惡的世界。

  加爾文在1539年旅居斯特拉斯堡時,娶了一位信主的寡婦伊德麗(Idelle de Bure)為妻。和馬丁路德的妻子一樣,依德麗是個賢內助,在他遭遇橫逆時,不斷地鼓勵他,帶給他美滿的家庭生活。在她去世十週年時,加爾文在懷念她的一段文章記載著:「她在世時是我事奉的好幫手,我常因痛失一生最好的朋友而傷感」。從字裡行間可窺其夫妻恩情之深,堪為當今基督徒家庭生活的榜樣。

2022年12月2日 星期五

加爾文和加爾文主義

 

  一般人都會稱改革宗神學為「加爾文主義」,皆因加爾文對此運動的影響實在深遠巨大。不過,這個標籤不是最適合的。

  首先,基於多元性,加爾文不可能把他的意見加在如上所述那批見解不同的神學家身上,不同的改教中心亦會對外來影響採取謹慎的態度。舉例說,加爾文的神學就不如較後期之改革宗神學那樣受盟約概念的左右,但就在加爾文過世後,盟約神學卻愈來愈具影響力。

  第二,加爾文神學是植根於釋經之上,我們頗懷疑後來的神學家是否真能掌握他神學的精粹。他們之中不少是傾向於亞里斯多德式(Aristotelianism)的經院哲學,更多依靠理性,引到一種非常不同的神學氣候,就如更清晰的定義,嚴格的演繹法,更多使用因果分析,更自由地運用三段論法等。加爾文那種靈活的聖經精神不見了,結果很多學者把加爾文和加爾文主義者分別出來。

   當然,這是可以過猶不及的,因為不管他們之中有什麼不同,他們都只是自視為同工,不是競爭者。儘管加爾文對亞里斯多德沒有好感,他偶然間亦會使用亞里斯多德的因果分析。不過伯撒、桑該斯和威爾米勒立重新引進亞里斯多德的邏輯,很可能就是十七世紀晚期改革宗神學變得僵化的原因。使得早期靈活又大有能力的聖經活動,都受到邏輯及因果系統的框框約束。事實上,這時候的改革宗神學正為自然神論(Deism)預備沃土,因為在這框框內,上帝只不過成了第一因,這是一連串因果現象背後的促成力量。

  到了十八世紀,北美因著愛德華滋(J. Edwards)的努力,改革宗神學又呈現了生機。

2022年11月22日 星期二

上帝的護理

 

  從上帝的主權,自然推論到他的護理(Providence)。

  上帝的護理觀念在加爾文的思想中佔有非常顯要的位置。他在相信世界是由上帝創造之餘,更認定世界仍由他所掌管。他斷然拒絕日後(啟蒙時期)那種「自然神論」(Deism)的觀念——認為上帝在創造世界,為其設定軌跡和注入動力以後,便任由它自動運轉。

      上帝既然從無中創造萬有,他便不能片刻離開世界,否則世界將復歸無有。上帝用它權能的命令托住萬有,萬有常在他的執掌、保守及護理之中。歷史的每個時刻、宇宙的每個片段,都有上帝的恩典,也得靠賴上帝的思典。人的犯罪不能破壞上帝的計畫,但上帝卻能使壞事變為好事。

  加爾文所提倡的預定論,與他的護理觀有密切的關係。人若拒絕上帝預定了人間一切的說法,在某程度上乃否定了他對世界的管轄權力。例如不少人便倡言上帝只決定了歷史發展的大方向,至於具體細節卻仍未有定案,需要由人開創,篇其賦予內容;更有人主張人是與上帝一起創造歷史(co-creation)。

      加爾文不能接受以上的觀點,他相信上帝早已經構畫了整個歷史的劇本,並且無時無刻無不是這出戲的導演,我們每個人不過是按本子演出的演員罷了。

上帝的絕對主權

 

  加爾文在強調人的無能時,也非常強調上帝的全能。對加爾文來說,他認為研究上帝的所有屬性(例如無所不知、無所不在、無所不能)都不是太重要的。上帝是怎樣的上帝,他有多偉大多無限,跟我們有甚麼關係呢?

      我們唯一要知道的是,以耶穌基督為主,這才與我們有最切身的關係。因此,抽空地討論上帝的屬性,根本毫無意義,試問上帝能否造出一塊連它自己也抬不起的石頭,跟我們的生命有何關連?

      但倘若我們認真看待耶穌基督是主這個真理,我們的生命就有嶄新的改變。 加爾文認為上帝最重要的屬性是:它是一位有絕對主權(absolute sovereignty)的上帝。上帝統管萬物,掌管人類的歷史。

  上帝論是加爾文神學思想的關鍵。我們讀《基督教要義》,會發現他基本上是按照聖父、聖子、聖靈這三一論,將全書分為四大部分(聖靈論包括了卷三和卷四)來闡述。加爾文的神學是以三一論為架構的。聖父論關達到世界的被造,基督論關乎人論、罪論和救贖論,聖靈論則與基督徒的成聖、教會論和末世論有關。加爾文強調上帝是宇宙萬有和人類歷史的主,他的作為彰顯他的本質,他是一切的一切。

2022年10月28日 星期五

加爾文之預定論

 

  加爾文是出於牧養上的關懷,才提出預定論的。

      他在施塔斯堡牧養一個來自法國的難民信徒群體時,面對他們作出的信仰申訴:為何信主的人要 受到離鄉背井、家破人亡、生命遇險等苦楚?上帝的旨意何在?憑甚麼保證他們不會在世遭受患難之餘,來世卻發現參與宗教改革是一場空,他們押錯籌碼,結果落在滅亡者的行列裏?對此加爾文向他們作出保證:得救不在乎人的行為,而在於上帝的揀選和他至終的保守,他們既然(被)選擇走上正確的道路,上帝便一定會保守他們至終與他在一起,享受永恆的救恩。他將這樣的想法加入第一次修訂版的《基督教要義》裏。如此,預定論是論了向基督徒提出得救的保證,而非為嘲弄某些 在上帝的預定中往走滅亡的人。這是一個饒有人情味的教義,而非無情的理論論斷。

  不過,即或如此,我們亦不能因著加爾文的牧養動機的緣故,而抹煞他的理論本身是蘊含了雙重預定論的觀念在內的。日後的加爾文主義也許過分突顯了某個原 本不那麼重要的觀念,但卻肯定沒有弄扭了他的想法。我認為加爾文主義基本上能正確解釋加爾文的預定論。

  加爾文主義有所謂五大要點:

      第一,人全然敗壞,不能自救,甚至不能作出為善的選擇,不能主動接受救恩。人只有犯罪的自由,卻沒有不犯罪的自由。所以,若有人批評加爾文的預定論千犯人的自由意志,加爾文或許會反詰:人真的有自由意志嗎?

  第二,上帝無條件的揀選。由於每個人都是罪人,所以人的得救與否便與其在世的行為無關,純粹是上帝自由的揀選。當中沒有任何人間的客觀標準,原因端在上帝那裏。

  第三,有限度的救贖。倘若上帝有能力救贖所有的人,耶穌基督在十字架的救贖能力足以遮蓋所有人的罪,但事實上卻又不是每個人都至終得救:那唯一的解釋 是,上帝不願意每個人都得救。非不能也,實不為也。日後有改革宗的神學家修正加爾文的這個說法,如巴特(Karl Barth, 1866-1968)便認為上帝確實願意萬人得救,但每個人得救的形式都不相同,有些形式是我們知道的(成為基督徒),有些則不為我們所知;他相信最後人 人都可以得救。這是所謂普救論(Universal Salvation)的主張。

  第四,不可拒絕的恩惠。人在救恩的事情上完全無能為力,上帝如揀選他,他便可以得救:上帝要他相信,他亦不能拒絕。人的信心不是自由的抉擇,不是一個決定人是否得救的條件(是得救決定信心,而非信心決定得救),更不構成一個「行為」或「功德」。

  第五,一次得救、永遠得救。救恩既然完全是上帝的主動的結果,而上帝的主權是不會落空的,那上帝所預定得救的,便永不會滅亡了。今天教會有一個奇怪的現象,不少人在拒絕預定論之餘,卻宣傳一次得救、永遠得救的道理。就是說,人有絕對的自由選擇是否接受救恩,但上帝卻要為人所作的這次偶然的選擇負上畢生的責任。如此怪理論的出現,反映了廉價神學如何任意剪裁,各取所需。我們不可抽空地談一次得救、永遠得救,這絕不是將上帝的救恩廉價化的教義,這是與上帝的絕對主權有密切關係的。

   無論如何,加爾文之所以強調預定論,原意不是要咒詛那些在揀選以外的人,反倒是安慰那些在主裏的人。好些人擔心他們的救恩會失落,但加爾文卻強調上帝扶持的大能和恩典;倘若出於上帝的揀選,救恩是不會失落的。

2022年10月26日 星期三

保羅高舉他的職分之原因

 

作者: 馬丁路德

  保羅與這兩個怪物作對,在這封書信的整個導言中,描寫他的職分,使人心悅誠服。

 

他為求使聽者不至輕視他為喪氣或輕浮的起見,他描寫他使徒的職分極其偉大尊榮。他為求使他們不至看他為一個專制者起見,他又用動人的友誼獲得他們的心,而這一切都是為要用尊嚴與愛心,來領導他們,相信福音。

 

教會中每一個牧師都應當照著保羅的樣式,將自己與職分,將“僕人的樣式”與“上帝的樣式”分辨清楚,總看自己是最小的,好使自己用尊嚴和愛心來履行職分,一心一意增進會友的福利和救恩。

 

他既知道自己受了職分,乃只是為會友造福,所以他的職分若是不再有益於人,他就真應該甘心樂意放棄他的牧職,不可成為職分的障礙。牧師若有這兩種惡事,或其中之一,以致使他的職分不能結果子,那麼他真是大大有罪了。在那種情形之下,他在最後交帳時,就很可悲了。

2022年10月20日 星期四

加爾文的聖餐觀

 

      加爾文的聖餐觀大概可以從三個向度去理解:「即一是表徵,二是以表徵為根據的實體,三是由表徵及實體所產生的功效或影響」。

      加爾文視聖餐為聖禮的一種,是有形的表記,根據他對林前十一25的 註釋,他認為聖餐是上帝的恩約的表徵:餅和杯是表徵了主耶穌以祂自己的身體和血與我們立定了一個新的盟約,這盟約是因著基督一次過的釘在十架,身體被擘開, 我們得以分嘗這屬天的永生;聖餐是一個往後看的回顧,承認上帝在基督裏所為我們成就了的救恩。換言之,聖餐是一個白白領受神恩的表徵,也是一個具體記念上帝應許恩約的行動。

      加爾文的聖餐觀除認為聖餐有記念的意義外,更重要的是當下的參與,由於他認為表記是與表記所指向的實體相連,所以信徒領受餅和杯時,也同時領受餅和杯所指向的實體,而加爾文認為這實體就是主耶穌自己。以上的觀點是基於他對福音書和林前十一章中「這是我的身體」的詮釋,他不同意按字面直解或象徵意義來解釋這句說話,他認為這句話是一種聖禮形式的表達(a sacramental form of expression),是以有形的表記指向並象徵無形的真實。

      雖然加爾文認為表記是與實體相連,但這並不代表信徒參與聖餐時,就必然能承受聖餐中與基督聯合所帶來的一切恩惠。他認為唯有以確定的信心來領受聖道和聖禮的人,才能領悟上帝在聖餐中所施的憐憫、應許和恩典,所以信心是領受聖餐效力的唯一媒介。人若不是帶著信心來領受,則聖餐反而會成為他的審判。

2022年10月15日 星期六

加爾文之教會論

 

  與路德一樣,加爾文認為教會的功能是宣講上帝的道及執行聖禮;不過,他卻同時強調教會有第三重的功能,就是教育信徒(正面),執行紀律(負面),協助他們過聖潔生活。

  傳統大公教會的教會論是神秘主義或本質主義式的,教會是基督身體的外顯形式、真理權威所寄寓處,及基督救恩的總代理。他們從聖統及教會體制來定義教會:教會就是耶穌基督交付使徒彼得的屬靈權柄,代代相傳直到今天的羅馬教皇。凡是教皇及其神聖體制所覆蓋的範圍,便是教會的轄境。宗教改革卻將教會看為功能性的。路德和加爾文相信,教會就是上帝的道被宣講、上帝的聖禮被執行的地方。從積極的角度說,上帝的道在哪裡被傳講,聖禮在哪裡被執行,那裏就是教會了。如此,按照加爾文的說法,在天主教裏也有真正的教會存在;而從消極的角度說,設若教會沒有負責任地宣講上帝的道,那它亦立即失去作為教會的資格。一個真正的教會是讓上帝的道被傳講且被遵行的地方。

  由於強調教會的功能性,所以加爾文將教會的重點由建制轉移到使命。教會的本質是實踐耶穌基督所交付的使命,特別是話語的職事。提到使命,自然離不開事奉崗位的問題。加爾文主張聖靈把不同的恩賜分配各人,讓他們在不同崗位上各盡其職,建立基督的身體。職事包括教導的、傳福音的、醫治的、關懷的等。對加爾文而言,只有一種說方言的恩賜,就是說希伯來文或希臘文,用來從事專業的聖經研究。

  加爾文認定聖禮是教會性的,而並非個人性的。他反對在堂會以外舉行聖餐禮,因為聖餐禮是屬於堂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