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2日 星期六

由理性通常所觀察到的若干事

 

    既已考慮這些事,我為求避免混亂起見,要進而討論什麼可以認為和什麼不可以認為是上帝創造的究竟目的。

    誠然,這是屬於上帝的啟示之事。為要決定我們所見宇宙奇妙造化的目的為何,我們應當注意而且依賴那設計宇宙的主所已經曉諭我們的。祂最知自己的心意,和祂在所作奇妙之工的目的與計畫為何。人類若沒有上帝的啟示,只靠自己理性至高的發展,和科學及哲學的進步,既然對誰是創造宇宙的主宰一問題,不能得到一個清楚肯定的決論,那麼我們就不能希望人類對上帝的偉大,奇妙複雜創世作為之目的,得到一個定論。雖然上帝所給人的啟示,有如光照在黑暗中,成了大大改進他們才能的最大機會,也教導了人如何運用他們的理性,雖然人類如今由於靠這靈光所得的長期不斷協助,在理性的習慣運用上,已經大有成就;然而我承認,若只靠理性去決定上帝創世的究竟目的,而不憑上帝的啟示,就未免是依靠人的理性太甚,因為關於創世的目的,上帝已啟示曉諭我們。可是既有人假理性之名來反對我認為聖經所實在啟示的,我就要首先沉重地提出幾點合乎理性的論據;然後再進而討論上帝的啟示在這一件事上所給我們的亮光。

    關於第一點,我認為下列各事,是合乎理性的:

    第一,任何論上帝創世究竟目的之意見,若是以為上帝有什麼缺乏或無常之處,或以為創造主必須靠受造者來補足祂的完全與喜樂,那就是不合理性的。因為從聖經與理性看,上帝顯然是永恆地,無限量地,不變地,獨立地具有榮耀和喜樂;所以祂不能從受造者得益或接受什麼;祂也不能從任何其他存在物受任何損傷,祂的榮耀與喜樂也不能因它們而減少。若以為上帝創造世界,是為要從受造者領受什麼,那不但是違反神性,而且是與創造之義不符;因為所謂創造,是指受造者和其所有的,都是由無而至於有,因而它們的由來性和依靠性都是絕對的普遍的。那麼,若受造者所領受的一切,都是完全從上帝而來,它們又怎能用什麼加於上帝,使上帝較前豐富,以致使創造主依靠受造者呢?

    第二,凡事物本身是善而可貴者,就值得上帝以它為究竟可貴,因而也值得為上帝的作為之究竟目的,如其是能以適當地達到的話。因為有些事物,其本身雖優美可貴,卻不能適當地為上帝的作為所達到,因為它們的存在,從各種可能方面說,是先於上帝的作為。例如上帝的存在與至善,其本身雖無限可貴,卻不能說是上帝的作為之目的;因為我們不能說,它們是上帝的作為之結果:但凡事之本身,絕對可貴,而且是能以追求達到的,該事就值得為上帝的作為之究竟目的。所以再有以下一個推論。

    第三,若一事之本身最可寶貴,且在創世以先便如此,並可為創造作為所達到,而其價值又勝過其他一切的事,這事就必值得為上帝創造之究竟目的,且值得為上帝的最高目的。根據這一點,就必有下面的說法。

    第四,若是上帝的本身能夠在任何方面適當地成為祂創世的目的,那麼,我們假定祂的創世作為是以祂本身為最高而究竟的目的,乃是合乎理性的;因為上帝既是萬有中無量至大至善的,祂本身就值得為創世的究竟目的。其他萬有的價值,優美,與重要性,若與上帝相比,就完全算不得什麼。所以,上帝若就事物的本性與比率去重視它們,祂就必然最重視祂的本身。若不能如此假定,那就與祂在作一切應作之事上所根據的完全本性,智慧,聖潔,與正直不相符了。上帝道德上的正直,使祂傾向於凡是本身最適當而可喜的事,而這正直的一大部分,至少是在乎祂對凡本身是至高至善者予以至上的尊重。上帝道德上的正直,必須是在乎祂對那應受道德尊重之事,即對具有道德行為與道德關係有理性者,表示適當的尊重,因而主要地是對那最值得重視者予以適當的尊重;而那最值得無量尊重的,乃是上帝。其他萬有的價值與上帝的價值相比,都算不得什麼,所以上帝應受最大的尊重。一切有理性者所能表示的尊重,都當完全歸於上帝。眾心都當歸於上帝。這樣,若心中道德上的正直,是在乎予以心中應有的尊重,那麼,最當受尊重的乃是上帝,而對上帝若不予以最高的尊重,那乃是最不當的。由此可知,上帝的性格,傾向,或情感在道德上的正直,主要地是在乎尊重祂自己,遠勝於祂尊重其他萬有;換句話說,上帝的聖潔即在乎此。

    若上帝理當對祂自己有最高的尊重,那麼,這種最高的尊重就當在那些祂藉以表明祂自己的事上,或說在祂的話與作為上,表明出來。若上帝對祂自己存最高的尊重,是一件對祂無限可喜的事,那麼,祂在行動上表現對祂自己存著這種尊重,也是一件可喜的事,好使上帝心中所認為最高尚的事,可以在祂的行為上表現為最高尚的事。既然我們有十足的理由,認為上帝的意向是要祂的作為表現祂自己的形像,好在祂的作為中顯明祂是怎樣的主,並適當地表明祂神聖的優美,特別是表明祂道德的優美,是在乎祂心裏的傾向;那麼,我們就很有理由說,上帝的一切作為,是為要表示那作為祂道德優美的主要點,即對自己的最高尊重。

    當我們想到上帝在萬有中所最當尊重的是什麼時,我們若設想一位有完全智慧與正直的中立第三者,並考慮一下他會如何決定,這也許可以幫助我們更滿意而泰然地去判斷此事。或者我們假定,無限明智的公義與正直是一超然不存私見者,他的職務乃是要在整個生存中,包括君與民,上帝與受造者,決定其輕重,並在一切中決定什麼是最當尊重的。這樣一個裁判者就必以天秤來衡量萬事;顧到全體中的大部分,要比小部分(其他的事相等)受到更大的尊重。這樣,尊重的程度就常常與生存和優美的分量而成正比,或說,尊重是照偉大和美善相合之程度而定。這樣一個權衡者,在考慮到人類之體系時,就必決定,全體系包含千百萬人,較之任何一個人更為重要,更值得尊重。因為不管有些個人多麼值得尊重,但沒有一人如此優於別人,以致將全體系抵消。若此裁判者所考慮到的,不但是受造者的體系,而且是宇宙萬有之體系,包括創造主與受造者之整體系,他仍須依照每一部分各自的重要性與其存在和優美的分量來衡量。他好像將創造主及一切受造者放在天秤中一樣,以求決定雙方應有的尊重;至高的主及其所有的偉大和崇高,與全體受造者所有的,互相比較,創造主是多麼勝過受造者,也就應多麼受尊重。受造者全體系與創造主比較,即好像是天秤上的微塵一樣,甚至是虛無,所以那裁判者必須決定,凡有理性者都必按照比例來尊重上帝的一切作為,判斷,和結果,姑無論其為創造,保存,使用,支配,變化或毀滅。創造主既是無限的,具有一切可能的存在,完全,優美,所以祂配受一切可能的尊重。祂既在各方面都是首先無上的,而且祂是至美至善,滿有榮光,為眾善之源,所以祂在各方面都配受最高的尊重。祂既是君臨萬有的上帝,萬有都屬於祂,依靠祂,祂配為最高元首,施行絕對普遍的統治;所以祂在整個宇宙中,當受最高的尊重。宇宙萬有,在其整個範圍與族類中,都不能與祂相比;祂必得尊重過於其他一切,而凡對受造者的尊重應當一概處於隸屬地位。

    當我說到在宇宙體系中如此安排的尊重時,我是將凡有理性之受造者和非受造者的尊重都包括在內。因為創造主對事物的尊重,理當與事物之價值成正比,恰如受造者對事物的尊重一樣。所以,我們必須下結論說,我所假設的那裁判者,必判決整個宇宙,在它一切的動作,運行,以及萬事萬象上,都當以上帝為轉移,為至高究竟的目的;每一機輪,在它一切轉動上,都當恒常一致地以上帝為究竟目的,恰如整個宇宙系統都完全一致地為一個心靈所發動所指揮;或說,這有如上面我所假設的那具有完全的智慧和正直的裁判者,已成為宇宙的心靈,發動並管理宇宙中一切的動作。

    我是如此假定了一個無私的第三者。這假設是不可能的,但論到什麼是最適合的,卻恰是如此。因為上帝依照最大的適度去行事,乃是最合理的;而上帝又知道最大的適度是什麼,有如完全的正直是在指揮祂的另外一位。上帝自己具有那所假設的完全智慧與正直。上帝是最高的裁判者,有無限的智慧與正直,所以宇宙間程式的一切規律與方法,都由祂規定。既然上帝的這些性格是無量絕對完全的,它們並不因為祂是當事者,而並非第三者,就少適於來規定並指揮萬有。利害關係其所以使人不配作仲裁者或審判者,乃因為利害關係容易使人判斷錯誤,或使人反乎真理。但若說上帝能犯這兩個危險中之一,那是反乎祂是絕對完全的假設。既然對宇宙萬有的適度必須有一位最高裁判者,不然就不能有規律,所以那掌有萬有的惟一完全適合這個職務的上帝,就按最完全的正直與最大的適宜來規定萬事,就好像完全的正直是另外一位一樣。所以,我們可以准知道,這事要如此成就。

    我想上面所說的,必會使我們假設,上帝在創世上所定的目的,並未忘記祂自己;反倒祂在說明這些目的時(無論怎樣自足,不變,獨立),就顯然表明祂對祂自己有最高的尊重。這是否是可能的,或上帝是否如此作了,以及對這見解所能提出的反對,我往後都必論及。

    第五,凡本身原來絕對美好可喜的事(事實表明那是上帝創世之目的),我們必須假定為上帝創世的究竟目的。因為從神性的完全我們必須假定:從純粹絕對的立場去看,凡本身為可貴可喜的事,上帝必為該事的本身而重視它;因為上帝的裁判與估價是本乎真理的。但若上帝重視一事,是絕對因為該事的本身,那麼,該事即是祂所重視的究竟目的。若以為上帝只是為著別的目的而重視它,那就與我們所提上帝是因該事的本身而絕對重視它的假定,直接相反了。因之,若上帝所重視的事,在事實與經驗上都被表現為祂的作為所追求的事,那麼,祂就必以該事為祂的一個究竟目的。所以,若是祂創造世界或世界之一部,是為追求這事,那麼,這事就是創世作為的一個究竟目的。既已討論到這地步,我們可以再進一步,提出以下的一點。

    第六,凡上帝在創世上所實際達到的結果,若是它本身是絕對可貴的,那即是上帝創世的究竟目的。我們認那事為上帝在創世中所追求的善,因為是上帝所實際達到的善。我們可以由上帝實際上所作的,去推論上帝的意向;因為上帝作事不是偶然沒有計劃的。但上帝在自己的作為中,為著一事本身的價值所要達到的是什麼,祂就在那些作為中去求。因為一位主動者藉他所用工具意圖達到他所重視的東西,就等於是藉那些工具去求那東西。這也等於是用那些工具來使那事作為祂的目的。根據假定,這是上帝所最後重視的,所以根據前面的立場,這就必是上帝創世所要達到的究竟目的。

 

2022年7月1日 星期五

七千人: 基督徒的優先次序

七千人: 基督徒的優先次序: 鍾馬田 鍾越娜譯 前面已論過聖經有關基督徒順服主人,雇主,政府,及其他掌權者的原則,接下去我們要思考如何實際運用這些原則。我們必須記住,教會的職責不在解决政治、社會、經濟一類的問題。但是有些人反對這種看法,他們說,「舊約的先知呢?他們不是常常要應付一些實際的問題和情况嗎?...

沈美恩

  沈美恩  ,

沈美恩

    克來彭派這個團體某些成員在英國國會活躍時,其他住在劍橋的成員中有位沈美恩,是位深具影響力的人。他在完成神學教育後,被按立為聖公會的牧師。他本人受牛頓(John Newton)的影響不小。而牛頓乃當時福音派的代表。

    沈美恩以販賣奴隸起家,後來受一位親戚的影響,悔改歸主。按立牧職後,被派到劍橋工作。當時教會的牧師一般沒有正式的訓練,通常是第三或第四個兒子。因為一般來說,長子繼承家庭的頭餃和產業,次子和三子可能參軍或加入東印度公司。家長無法再為其他的兒子安排工作,於是就把他們送到教會。他們雖然舉止大方,有紳士風格,但卻不知怎麼講道,這就是沈美恩的背景。他開始講道的頭七個年頭,非常失望,遇見許多困難。從他開始傳講福音派的信息,教會的長老就把教堂的椅子鎖住,不讓會眾坐著聽道,他們只好站在走廊上聽道。那些反對沈美恩所講之道的人,向他投爛水果和壞雞蛋。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沈美恩深感他不適合再繼續講道,因為從來沒有人教他怎樣講道,七年後他決定辭職。

    正在此時,附近一位仁慈的浸信會牧師,翻譯了三本法國基督徒在十七世紀末寫成的一本有關怎樣講道的巨作。沈美恩開心的讀了這本書,這是平主首次有人教他怎麼講道。這個經歷完全改變了他的事奉,結果他在同間教會繼續講了五十四年的道。在他過世前,坎特布里大主教常說︰「不要問我有關我手下的牧師,因為英國每一位有影響的牧師都非正式的經過沈美恩的訓練。」沈氏教導人他如何在軟弱中學習, 每逢星期五晚他都與學生在家聚集,談論他在困難中學到的慘痛的教訓。

    沈氏出版了廿四集講道集,他跟讀者說,每天讀一篇,七年便可讀完。自從這套講道集出版後,直至今日還沒有完全再版過。

    沈美恩的經歷給我們的教訓,是人若忠於上帝的工作,在小事上對上帝忠心,才可以成就大事。沈氏講道的一項基本原則,即以經解經。如果聖經某些地方要你持加爾文主義,另外一些地方要你持亞米念主義,那麼你兩者都要持守。要客觀,要開放,看重聖經的教導,過於對支持你的人的期待。這種開放的態度,使他的講道大有能力。

 

 

2022年6月30日 星期四

加爾文的性格

    一般的文字著作誤解他,通俗文學亦錯誤地描述他這個人。他出身卑微,幼年時敏感、害羞、畏縮,深感需要信賴上帝。加爾文內心世界最大的特點,就是他深深的體會到需要倚靠上帝;因此,他對上帝的話的態度,就是簡單的順服。

 

我們把他當作是基督教的阿奎那,他是個將神學系統化的人,既嚴謹又強硬。其實這種印象是錯誤的。他對自己的歸主感到非常驚訝,上帝居然會選召他。1520年他曾如此描述自己︰「本性退縮,未經啄磨,總是渴望享受寧靜的生活。」

 

當他開始講道,成為受人歡迎的教師之際,他卻希望能到一隱密處,脫離人群。隱退的心願達不到,想隱退的地方卻成了公共學校。雖然他願過隱居的生活,上帝卻讓他在任 何時間、任何地方都不得安寧,反而把他擺在水銀燈下。

 

他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人,他記念那些為主犧牲的弟兄,為他們的聲譽提出辯護。他在《基督教要義》 這本書中說︰「我沒有其他的目的,只想讓人知道這些人的信仰為何,讓人看到那些破壞他們聲譽之人的邪惡、諂媚和不信。」

    《基督教要義》這部書是逐漸發展出來的巨著,曾出版過幾個版本,每個版本都比前一個版本有進步,也更加完整。加爾文幾乎一生都在不斷修訂這套書。今天基督教領袖的態度就很不同,他們一本又一本的寫,而加爾文只專心出一套書。

    加爾文亦是一個謙卑的人。他說他的目的不在持掌高位,享受美譽。其實他一點也不想到日內瓦去,他之所以去了,乃因他的朋友法勒爾(Farel)說,如果他不去,上帝的咒詛會臨到他。他自己的心願是隱居。他在日內瓦期間遇見很多困難。聽聽加爾文自己說︰「雖然我承認自己本性懦弱、柔和和膽小,但一開始我就要承擔 這些巨風大浪。」

 

曾有一段時期他被趕出日內瓦。那時他感謝上帝,他終於可以隱藏起來了。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再次被推出來,重返日內瓦,一直到死。他說在大衛一生,上帝似乎帶領他走每一步。這對加爾文是無比的安慰。在他的一生中,詩篇是最大的安慰。我們看到正是由於加爾文的軟弱、膽怯和害羞,他才更加體會上帝的恩典在幾方面的確都是夠用的。

    很少人像他這般毫無保留地信賴上帝,他決心讓上帝進入他的思想、情感、意志和想像中。他所有的人際關系,無論在道德、知識和屬靈方面,無論是個人或社交的,他都讓上帝居首位。如果他不得不接受加爾文派這個事實,他會這樣說︰「這個人是個認識上帝的人,他的情感和思想都被上帝所充滿。」此乃加爾文敬虔的源頭。在這裡我計劃詳細討論他對敬虔的教導,但我可以說,聖潔的觀念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毫無疑問的,他年輕時受了十四世紀多馬肯培的屬靈觀的影響。

    但最重要的是加爾文的神學知識是滿有生命力的,是經歷性的。他的屬靈觀和神學深受他對聖經的認識所左右,上帝的話語提供了客觀的實存,聖靈乃主觀的因素。因此,真正對上帝的認識,乃是上帝的話語與聖靈合作下傳達給人的。宗教改革最突出的一點,就是把聖靈的工作放在中心,這是在中世紀最缺乏的。他們忽視聖靈,又不看重上帝的話。然而,加爾文卻在上帝的話語和聖靈的同在下,產生了正確的屬靈觀。聖靈光照人心,使人能看見聖經中的真理。加爾文說,是聖靈在人心工作,使人體會上帝的神聖,因而導致確信、認罪和明白,遠超過理性的範疇。

 

他又說,信徒被上帝的真理說服,立時就肯定那是聖靈的工作;因聖靈幫助人感受上帝的同在,承認上帝的神聖,經歷上帝的父性,和享受他的同在。但聖靈並不啟示新的真理,所謂新乃指超越聖經啟示的真理。所以,我們試驗此靈是否聖靈,就看他的教導是否和上帝的話語一致。今日正當我們強調聖靈之際,我們也可以用聖經的真理來察驗是否是聖靈的工作。同樣,我們亦不能隨便拚棄聖經,將之外表化,或者有將聖經偶像化的傾向,我們要通過不斷地修正,以取得平衡。因為解釋聖經是聖靈的工作。

    我們發現加爾文還強調內向性,即個人和個別的敬虔,但同時亦要逃避主觀性的危險,因為上帝的話語有其客觀性。另一方面,他認為神學不僅為滿足理性的追求,亦包涵在生活中落實真理。

 

加爾文從來不質問上帝,因為他認為人沒有資格如此對待上帝。反之,他認為我們理當接受上帝的質問,這點再次表明他的謙卑。這就是加爾文的屬靈觀的核心。

 

 

 

 

麥來倫

    麥來倫 ( Alexander Maclaren 1826 - 1910 ) ,

麥來倫 ( Alexander Maclaren 1826 - 1910 )

一八五八年,蘇格蘭三十二歲的麥來倫,被召請牧養英格蘭愛徹斯特不屬於任何教會的聯合教會。這一位原屬浸信會的偉大解經家,在開始他的傳道工作時就宣佈,他要用大量時間準備講章,並宣佈說,他不會社交性地拜訪他的教友,也不會參加教會在週末所舉行的許多活動。若是他在會眾抱怨他不社交性的拜訪他們時,就迎合他們,屈從他們的要求,他可能贏得人對他的喜愛,但他卻多半不會與司布真、派克 ( Parker )、德爾 ( Dale )、李登 ( Liddon ) 等一同被稱為十九世紀英國五個最偉大的傳道人一雖然他們各有所精,但從釋經講道的角度看,他更超過了其他的四位。

他持守了研究聖經的決心,那座能容納一千五百人的磚造教堂,不久就坐滿了兩千人,有人坐在靠近講台的前方與後方。在他在該地傳道的四十五年期間,赴會人數的踴躍情形一直保持著。

 後來,他曾對一批神學生說:〝 我感謝上帝讓找開始就一直停留在一個安靜,默默無聞的小教堂傳道,因為你們青年人,一半都被相反的情況敗壞了。〞他繼續解釋說:〝 你立刻被選派到重要的職位,以後就會被你們稱之為職責的各種小事所折磨,參加這個茶會,那個週年慶祝會,及早餐慶祝,而不留在家中研讀聖經,親近上帝。我要為了我早年的默默無聞感謝上帝。”

除了司布真之外麥來倫的講道詞是當代傳道人講道詞中為人讀得最多的。這些講道詞現在也不會缺少讀者。他的釋經講道家的聲名,及第一流作者的名氣,乃是他殷勤研究及不斷的努力所獲致的,因為他自己就是一個技巧精湛的匠人,他從經驗知道,一篇好的講道,無法在十或十二小時中完成,結果必然會流於膚淺。即使像他那樣會鑽研的腦子,一篇值得一聽的講道,至少需要六十小時熱切的工作。

他黎明即起,除了中間幾分鐘用於午膳之外,一直工作九至十小時。下午他會去拜訪病人,趕回家晚餐,晚上他會坐在一張古式的搖椅上,手中持著希臘文聖經,或是一本希伯來文聖經,這兩種文字他都不必用字典,一看就懂。麥來倫的禱告生活,支持並燃燒了他在研究中所獲得的燃料。他說:〝我總是發現,我在講道上的安慰與效能,乃是與我跟上帝交通的多少及深度成正比。〞

他鑽研的時間,大半用在默想一段經文,並與聖經的作者相交通。他稱之為 〝經文的孵化〞〝無論我在何處,它都在我腦中翻騰。〞

他在寫給羅徹斯特神學院學生的信上說。詩人大衛的見證,表達了麥來倫對準備講道的思想上的精髓:〝 我的心在我裏面發熱,我默想的時候,火就燒起,我便用舌頭說話。〞 ( 詩三九:三 )

他靠賴忍耐的默想,以燃起感情,使他能在白熱之中,講給人聽。這種獨立地研讀聖經,他用希臘文本聖經,或用希伯來文本聖經,都像他用英文本聖經同樣地容易。他漫長的一生中每天都讀一章希伯來文舊約聖經及一章希臘文的新約聖經。他像另一些偉大的傳道人一樣,能從經文引出意義及新鮮的思想,直到人說:〝這些都在經文之中,但是以前我們卻沒有留意。〞

他講道的方法是釋經法,選一段經文,然後,盡可能從其中引出教訓,他不用標題式,不先選題目,然後用經文去支持。

他曾講到如何預備講章時說:〝我開始傳道時,〞他說:〝決心不寫講章,只去思想講章及揣摩它們。我一直未偏離此項原則。這種辦法用的時間與寫講章一樣多,並且在講道時耗用大量的精力,但我確知,這對我是最好 的,並也同樣確知,人人都必須找出他自己的路。〞

他的思想為講題所充滿,到他面對會眾,注視會聚的眼睛時,他的思想就自然地用適當的言詞表達了出來。但是,他在進一步解釋時說,他雖不寫講章,但他並不完全不用筆。我寫出講章的部分。他說:〝 寫出的多少沒有一定。若是可以,我喜歡寫 一兩 句開場白,好得到一個美好的開始,其餘的則只是 一兩 個詞語,或片斷的, 一兩 句話。〞

許多召請,要他去別的城市,都被他拒絕。雖然,他所在的地方,他並不喜歡,但他仍然留下來。他一再收到邀請,請他在特殊場合到別的城市去講道。但他絕少接受,害怕上台時沒有充分準備。甚至王后駕崩,新王加冕,或任何國定假日,都不能叫他用一篇特別的講道,代替他的解經。他覺得,聖經包括了人生的全部。人生的一切問題都可在上帝待人的神聖記錄中尋得答案。他見到,所謂高等評經的風暴,但他卻未受到震撼。他不能阻止這場暴風雨的襲擊,但他站在真理的殿堂中,像一根柱子屹立不搖。他常常斥責那些不自己探求,但接受別人意見,以之為基督教真理的人,〝這些意見不是生長出來的,不是由耐心的勞苦所塑模而成,不在自己工廠,而是由德國或別的地方先已製好的成品。〞我 們需要記得。〞他說:〝上帝對兩種先知所宣告的禍患:就是那些從鄰舍偷竊我的言語, 及囗所說是出於自己的心,不是出於耶和華的口的先知(耶23:30,16)。我們必須一方面確知我們是堅立在自已的立場上,是我們自已親眼看見,而在另一方面,我們則必須看明,這從那個角度看,屬於我們的話,卻不是我們的,而是上帝的話。我們必須親自與上帝相交,壓制自我,使祂可以說話。〞

若是在他日常 的工作中沒有適當的休息,他就無法寫下自按立牧師至退休時,工作了六十三年的記錄。星期日及其他的日子,他總是在下午休息一小時,整個時間用於睡眠。

他在八十四歲時說:〝在我剛作傳道人之時,我就立志,我一上床就要睡覺,那就是說,我要使我的思想成為空白,感謝上帝,在我這漫長的一生中,我可以十分成功地 如此行。”

他七十歲時,曼徹斯特城特別向麥來倫博士致敬,將他的肖像掛在市立藝術館中,那時他說:〝我的工作,過去三十八年,現在,並且我盼望再多幾年,都 是在傳講耶穌基督是英格蘭的王,一切社會的主,並每一生靈的朋友及救主。〞

他在全英格蘭以〝傳道人的傳道人〞出名。但是他不喜歡出風頭,報紙的宣傳及廣告。他覺得,那是那些沒有充分準備上講台之人所用以支持自己的拐杖。沒有 甚麼可以讓他不專注聖經及專注在聖經的中心主題上。

寧格爵士 ( Sie W. Robertson Nicoll ) 說:〝難予相信,有人會在解釋聖經上,超越麥來倫博士。將來是否還會有一位像他,將屬靈的洞察力,學問,熱情,藝術的風格,及敏銳的智力結合於一身呢 ? 他顯然是一個天才,而天才乃是十分稀少的。只要傳道人想要從聖經教導人,他們就會在他身上獲得最好的幫助與引導。我們將再也見不到像他那樣的人了。〞

這一段論到這位曼徹斯侍傳道人的話結束時引用了韋伯對麥來倫作品的評論 : 〝每一有鑑別力的教牧人員都認識麥來倫的〝聖經闡釋〞的價值,該書原以三十一卷出版,並一再重版 ( 如今是以二十一卷出版 )誠然,這些書,若是可能,最好獲得第一 . 二版的優秀版本,乃是每一傳道人圖書館中必備的書。麥來倫在 [ 釋經者的聖經 ] 中評註,尤其是歌羅西書評註,也是十分寶貴。若是今日牧師們的書櫥中有這些書,若是他們專心地研讀,他們釋經的藝術就必得以進步。這一度為麥來倫,司布真、德爾、李登、派克所代表的神聖工作,如今之所以敗壞到現時的景況,就是因為太多書架上裝滿了毫無價值的標題或十五分鐘講道集的緣故。藉著黎明即起,九,十小時的辛勤的研讀,麥來倫就能在每篇講道上用上六十小時。社交活動,重複請他作其他種講道的邀請,特殊的大事,節日,都無法阻礙他釋經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