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22日 星期四

幕迪對上帝完全絕對降服

 

     一八七二年慕迪第二次訪英,盼赴杜百齡大會(Dublin Convention),藉以增添聖經知識。在大會期間,某日清晨,有些弟兄們聚集在一廣場之上,特別祈禱認罪,更新奉獻自己。有一從澳洲來的范亨利弟兄(Henry Vanly)自己經歷了奉獻,謙卑地說:「世界在等著看:上帝在一個完全絕對奉獻的人裏面,能作甚麼,要作甚麼,並要藉他作出甚麼。」這些話深深感動慕迪,以為這是主藉人的口對他說話。  

 

    隔了二天,他回到倫敦,聽司布真(Charles  H. Spurgeon)講道。他一面傾聽司布真所講的道,一面彷彿又再聽到范亨利的話:「世界在等著看:上帝在.........藉著一個人...。」

 

    他想,范亨利的意思是指任何人,並非這個人必須受到高等教育,或者天資聰穎,或者有何特長,只是一個人就是了。他就自己心裏說,因著聖靈住在他的裏面,他要作個這樣的人。這時他在高聳的樓廂裏面,突然有所領悟不,是司布真自己在作他那偉大的工作,乃是上帝自己作的。倘若上帝能用司布真先生,怎麼不能用我們其他的人呢?

 

    我們何不就把自己擺在主的腳前,對祂說:「請差遣我!請使用我!」他在那裏多多流淚哭泣,不是為著有罪,乃是因著看見了三層天。從此,慕迪對上帝的順服完全絕對,絲毫不茍。

 

    陶雷先生在訴說慕迪時曾說,有一次,慕迪對他說:「陶雷,在一切事上,我要遵行上帝的旨意...。」

 

    陶雷說,他相信慕迪這樣說是心口一致的。陶雷又附帶地說:「慕迪先生在絕對順服上帝的這件事上,絲毫不茍。他是一個完全絕對降服的人。你我若是盼望被上帝使用,必須作一完全絕對降服的人。」

 

    四十年之久,慕迪作了這個證明,給世人看見,上帝在絕對奉獻的人身上,能作甚麼。

 

    戚伯門先生起初作工之時,聽他講道的人,一天比一天多,禮拜堂也蓋得頂大。慕迪先生聽了他的名聲,特地乘火車,到他禮拜堂聽道。慕迪進了禮拜堂,暗暗坐在那裏聽道。聚會完了,戚伯門認識慕迪,所以下了講台,走到慕迪那裏,請他不必客氣,有話直說。慕迪就說:「弟兄,你所作的是一個失敗的,不是成功的,因為你的生命裏有了錯誤。」 

 

    戚伯門聽了,心裏很不高興,總想你慕迪不應當這樣批評我,你沒有權柄這樣說我。但是說總被慕迪說了,並且自己心裏也知道有一個地方不完全──他愛妻子、兒女過於主──當他知道這個的時候,他一連兩、三週頂難受。最後他對上帝說:「上帝阿,我沒有辦法不愛我的妻子和兒女,但是我求你作到我能順服。」從那天起,他纔知道如何正確地愛他的妻子、兒女了。  

 

    後來他作工大有能力。有人要他作見證。他有幾句話說,如果在我身上能傳福音,會講道理;如果有一點甚麼好,我知道是從那裏來的,不過是那一次的順服而已。所以你應當向上帝說,雖然我順服不來,我捨不得世界,我不會愛人;但是我求你在我裏面作工,作到我肯順服,肯丟下世界,肯不恨人。如果你能信,你這樣禱告之後,就必定有改變。

 

    對於慕迪,有人見證說:「與他相處不久,我就想到基督,而不再想慕迪。他是一個這樣平凡的人,連這個『我』很快也就忘記了。」

 

    英國獨立教派領袖德爾博士(Dr. Dale)用了四天工夫,在各種聚會裏面觀察,盼望能以探悉慕迪能力的秘訣。最後他告訴慕迪說,這個工作極其明顯乃是出於上帝的,因他實在看不出來慕迪本身和慕迪所作的工有甚麼關係。慕迪含笑愉快地說:「哦!德爾博士,倘若你能找出有何關係,我要感覺十分難受。」

 

    陶雷說:「慕迪能力的源頭,不在他裏面,乃在上帝裏面。」

 

    當慕迪在紐約運動場領會之時,曾用摩西所見火燒荊棘的異象答覆這個問題。他說:「上帝揀選了世上軟弱的,叫那強壯的羞愧...使一切有血氣的,在上帝面前一個也不能自誇。讓我們俯伏在灰塵裏,把所有的榮耀歸給上帝!當上帝在埃及施行拯救之時,未曾派遣大軍;若是我們,必定派遣大軍,或者差遣一位雄辯家;上帝卻是差遣一個避居曠野四十年,拙口笨舌的人。上帝所需要的是人的軟弱!在祂率領之下,決不嫌小。上帝要我們向祂求討大事,讓我們禱告:『哦!求上帝賜我聖靈!』」

 

    全世界的人都在定睛觀看慕迪──一個平凡的人,交在上帝的手中,被聖靈充滿,完全絕對順服上帝,結果被上帝的愛燒著,燒得透亮,遍照大西洋兩岸;這是上帝的作為,在世人眼中看為希奇。

 

    司可福論到慕迪時說:「一個堅強的人,在他生活之中,都要經過三重嚴格的考驗:貧窮、卑微的考驗,興盛、得意的考驗,受苦的考驗。許多的人跨上人生的道路,自己覺得,或許是很模糊覺得,很有本領;但因無人賞識,環境狹窄、冷漠,他就傷心抱怨。有些人雖然通過這第一種的考驗,沒有失敗;但在成功得意之中,開始腐化,軟弱下去。有些人雖經卑微和成功都能站立得住;但是絕對忍受不住受苦的考驗。慕迪先生因蒙上帝的恩典,經過所有這些考驗,毫無損傷。人若忽然置身世界名人之列,而其頭腦仍能清醒,生活仍有規律,不受影響的,只有極少數的人纔能作到。慕迪就是其中的一位。」

 

    誠如保羅所說的:「我無論在甚麼景況,都可以知足,這是我已經學會了;我知道怎樣處卑賤,也知道怎樣處豐富,或飽足,或飢餓,或有餘,或缺乏,隨事隨在,我都得了秘訣。我靠著那加給我力量的,凡事都能作」(腓四 11~13)

 

    司可福十分讚賞慕迪的講道,說他是主的謙卑僕人,是聖靈所使用的,是古今大講道家中的一位。他照著靈感,幾乎從無錯誤,知道時機到了,就站起來講道。從學院派的講道立場而論,慕迪的講道,常受批評;但在悠長的三十五年中,在英語世界的各處文化思想中心,這位自學的講道家卻能吸引最多的聽眾。這個事實可以拿來題醒講道學者,也許他們可以從他得到一些教訓:「萬軍之耶和華說,不是倚靠勢力,不是倚靠才能,乃是倚靠我的靈方能成事」(亞四 6);「祂叫我們能承當這新約的執事,不是憑著字句,乃是憑著靈;因為那字句是殺死人的,靈是賜人生命的」(林後三 6 原文)

 

    他的講道方法沒有甚麼秘密,取材於聖經,絕對不用任何公式的開場白,直截了當就講主題。他的文法有時會出毛病,但這並無妨礙,因他所用的詞句簡短,容易叫人明白。他自己也說:「我將餅放在矮櫃裏,好讓每一個孩子都能拿到。」

 

    他站起來的時候,完全沒有自己,絕對接受聖靈的引導,不去注意甚麼造句文法。他不虎頭蛇尾,虛張聲勢,也不裝腔作態。他很誠懇,絕對認真。他很會引用故事比喻,得到動人的果效。  

 

    由於他的講道,許許多多的人得救了;但他仍然謙卑不去數點人數,誇耀自己。有一次,有一牧師問他,到底多少靈魂因他講道得救?他回答說:「博士先生,這我一點也不知道。感謝上帝!我不必知道。我並不登記羔羊的生命冊阿!」

 

    一位老年的教授,發表他對慕迪的感覺說:「慕迪的教育,不足裝滿一個女人的頂針;但他的禱告,足夠叫以利沙的火車火馬升到天上。」

 

    慕迪傳福音,歐、美兩洲有百萬靈魂因他得救。一次,有人誇他是一有名的得人者;他卻不以為然地答說:「你以為這些誠懇的慕道友是我所得的麼?萬萬不如此。你看那邊跑著的青年,他的母親已經多年為他禱告;而我沒有為他流過淚。他的母親為他付了代價,我沒有。」 

 

    慕迪說,他能去英國帶進復興,不是因他本人的能力所成就的事,乃是由於倫敦一位時常臥病在床的姊妹的迫切禱告,上帝纔催他去英國。

 

    一八七二年六月至九月,慕迪第二次來到英國,定下心意不在那兒講道,惟一心願要從英國的解經家多學一些聖經。但是一次,禱告聚會完畢,有人請他在倫敦北部的一個教堂講道;他勉強允諾。慕迪在那天早晨的禮拜講道,沒有一點精神,巴不得不來還好。晚上,慕迪再去講道時,很不樂意。那知當他開口講道,一切就都改變了,聽眾莫不肅靜細聽。慕迪的舌頭也鬆開了,話語如同活水江河流了出來,毫無疑義,上帝與他們同在。慕迪講完,請要相信的人站起表示,全體會眾都站了起來,甚至慕迪自己也感希奇。那天晚上,有四百人加入教會。  

 

    事後,慕迪查問,為甚麼那晚上帝的能力特別與他同在。原來倫敦有一姊妹,時常抱病在床,起初以為在世工作已經作完了;但是聖靈對她說,這病並非是上帝把她擺在一邊,乃是要她為著上帝來復興教會禱告。她就日夜為著這事禱告。一日,看見報載大佈道家慕迪的工作,深深覺得應該求主帶領慕迪來到她所在教堂領會。這事怎能成就呢?因為慕迪遠在大西洋的彼岸,她所在的會堂,又是倫敦一萬個會堂中的一個,怎能與他接洽?她只有為此擺上禱告,一直地在那裏禱告,及至她聽到慕迪來她所在的會堂講道,更是迫切禱告。上帝垂聽了她的禱告,所以上帝的能力特別與慕迪同在。上帝作工的原則,乃是根據上帝兒女們的禱告。

 

 

慕迪首次訪問英國和以後的事蹟

 

    一八六七年慕迪夫人患了很麻煩的咳嗽症,醫生囑咐她作一次海上旅行;慕迪也是很想會見司布真(C.H. Spurgeon)和慕勒(George Muller),聽聽他們講道。是年二月二十二日,他們就從美國啟程前往英國。

 

    他在倫敦基督教青年會敘述了他在芝加哥的佈道工作,以及如何教育粗野不法的兒童;這給他們很大激勵。他和司布真先生作了一次會見,勸他去美一趟;司布真沒有答應。

 

    他也到過布利斯托爾城,參觀慕勒的孤兒院。他寫信給母親說:「布利斯托爾城是喬治‧慕勒宏大孤兒學校的所在地。他的學校共有一千一百五十名兒童;但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人募捐一分錢;他祈求上帝,上帝就把錢給他;這真是神奇。我們看見上帝怎樣使用一個祈禱的人。」

 

    慕迪初次訪問英國時,也去愛爾蘭的杜百齡(Dublin),在彼遇見少年佈道家哈利‧莫爾豪斯(Harry  Moorehouse)。經過自我介紹,莫爾豪斯說,他願去芝加哥講道,並問慕迪坐那一條船回去,他要和他同去。慕迪見他是個沒有鬍子的少年,大約未滿十七歲,心裏以為他不會講道,也就沒有告訴他船名。但當慕迪回到芝加哥,不過幾個星期,就接到莫爾豪斯一封信,說他已經到達美國,如果慕迪需要的話,他可來芝加哥,幫助慕迪講道。慕迪回他一封信,冷淡地說:「倘若你到中西部來,請來看我。」

 

    慕迪以為或許這是最後一次和他通信了。那知不久,慕迪又接到他的信,說他還在美國,如果慕迪需要的話,他要來找他。慕迪再回他信,仍說如果到了中西部,請來看他。     

 

    幾天之後,慕迪接到一封信,莫爾豪斯說,下星期四,他要到芝加哥。慕迪因為該星期四和星期五要離開芝加哥,星期六纔能回來,就吩咐該堂的執事讓他試講兩天。星期六早上,慕迪一回家,頭一件事就問他的太太,那個青年人講得怎樣?她說:「人人都很喜歡聽,他根據約翰福音三章十六節:『上帝愛世人,甚至將祂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祂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作了兩次講道。昨晚人數比前晚更多,堂內、堂外都坐滿了人。明天主日,仍然請他主領。雖他講得和你有些不同,但是我想,你也會喜歡聽的。」

 

    那天晚上,慕迪到禮拜堂去,發現赴會的人,個個都帶聖經。慕迪進去,坐在前面。莫爾豪斯把聖經打開,說道:「請諸位再看約翰福音三章十六節。」一連幾天晚上,他都講這一節的聖經。他從創世記講到啟示錄,證明上帝的愛。他幾乎可以翻到聖經的任何一處,用來證明上帝的愛,講得淋漓盡致。

 

    到了第七天晚上,他又上了講台;大家都在急切想要知道,今天他要講些甚麼。他說:「我的朋友們,我花了一天功夫,想找一節新約的經文,但我找來找去,都找不到一節更好的經文,所以我還是講約翰福音第三章十六節。」

 

    這篇講道結束之時,他說:「我的朋友們,我已花了一星期的工夫,用來告訴你們,上帝是怎樣地愛你們,但我這個可憐的舌頭,還是講不清楚。如果我能借用雅各的梯子,爬到天庭,問問站在上帝面前的加百列,能不能告訴我,上帝是怎樣地愛世人。他所能說的,也就是:『上帝愛世人,甚至將祂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祂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

 

    由於莫爾豪斯的講道,慕迪大受感動,心被上帝愛溶化。從此之後,他把講道題目改了。原來他多注意將來的審判,以及刑罰等等,好像上帝是帶著利劍在追罪人,隨時都要砍掉他們。此後他再也不講這樣的話了。現在他講上帝帶著愛在追罪人。罪人所想逃避的,正是這位愛他們的上帝。他也得了啟示,聖經如此豐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是他從未想到的。因此,他就用心查考上帝的話語。在他晚年之時,他見證說:「聖經是我四十年來在地上最親愛的東西。」

 

    桑基(Isa. D. Sankey)一八四○年八月廿八日生於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愛丁堡,任職賓州卡斯爾城稅務署。他很會唱詩,以此救人靈魂。一八七○年,在印第安納州的印第安納波里城舉行基督教青年會國際大會,桑基與慕迪初次見面。某一主日早上,由慕迪帶領禱告聚會。禱告結束之時,羅伯‧馬克米林(Rev.  Robert  McMillen)牧師,請桑基出來領詩。桑基並不等催促,立即站起歌唱:「今有一泉,血流盈滿,湧自耶穌肋旁;罪人只要一投此泉,立去全身罪愆...

 

    全體會眾都很熱切跟著唱了起來。開會結束,馬克米林牧師介紹桑基給慕迪。慕迪握著他手,問他從何處來,是否結婚,作甚麼維生?桑基答以從賓夕法尼亞來,已結婚,有二個孩子,在政府工作。慕迪仍握他手不放,說道:「那麼,你得放棄你的職業。」

 

    桑基聽了,呆住幾秒鐘,不知怎麼回答是好。慕迪接著說:「你必須放棄你在政府的工作,而跟我來。你就是在過去八年裏,我所要尋找的人。我需要你來幫助我在芝加哥的工作。」

 

    桑基覺得這樣實在太難,必須給他時間考慮。慕迪請他要為這事禱告。那日整天整夜,桑基都在思想慕迪對他所說的話。但到第二天,他還是願意維持公務員的身份,拿每月固定的薪水。

 

    正在這時,慕迪派人送來一張名片,請桑基當天晚上六時,和他在某街角見面唱詩。桑基接受這個邀請,約同幾個朋友按時到達指定的地方。過了一會,慕迪來了,立即跑進一家店舖,借來一個木箱,放在路角,當作講台,爬了上去,就請桑基唱詩。詩歌唱完,慕迪開始講道。這時工人剛剛放工回家,一會兒來了一大堆人。慕迪講得快而有力,群眾的心都被抓住,凝神而聽。

 

    桑基說,這次慕迪所講的道,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慕迪講了大約十五分鐘,就從箱子跳了下來,說他要到某一會堂聚會,請大家跟著他去。桑基和其他朋友四人一排,從這街上走去,唱著:「我們可能到河那邊」那首詩。不到幾分鐘,這個會堂的大廳就坐滿了人。慕迪等到這些穿著工服的工人都坐好了,就跑上講台開講,講得如同他在路角講的一樣動人。直到代表們都來,就要開始大會的晚會了,慕迪方纔結束他的講道。

 

    慕迪這兩次的講道,給桑基留下深刻的印象;過了幾個月,他就接受慕迪的邀請,到芝加哥去一星期。這個星期還未過去,他就寫了辭職書,送給財政部長。

 

    從這時起,直到慕迪離世,他們經常不斷,一起配搭,宣揚福音,搶救靈魂。有人說:「慕迪講福音,桑基唱福音。」

 

    一八七五年聖誕前夕,桑基乘輪溯德拉瓦河而上。那晚風平浪靜,許多搭客聚集甲板之上。有人題議請求桑基高歌一曲。桑基默默禱告之後就,唱出那首「牧者之歌」(Shepherd  Song)人人聽了,深受感動。歌聲停止之後,有個滿面風霜的人趨前對桑基說:「你曾在北軍的軍隊中服過兵役麼?」

 

    桑基答說:「是的,在一八六○年春天入伍。」

 

    那人說:「你可曾記得在一八六二年,一個月光皎潔的夜裏,你是否正在當哨兵的任務?」桑基詫異地答:「不錯。」   

 

    那人說:「我也是一樣;但我是屬南軍的。當時我看見你在站崗,我就對自己說:『那傢伙這回難討一死了。』也就拿起槍來瞄準。當時,我是站在隱蔽暗處;你卻站在皎潔月光之下。就在那一剎那,你開始唱詩,一如你剛纔所作的。我便把放在板機的手指挪開,對自己說:『讓他把詩唱完罷!橫豎他已在我掌握之中,一發就能命中,我可等他唱完纔射死他。你當時所唱的詩,正是你剛纔唱的詩。我很清楚地聽見歌詞說:『我既屬主,求主看顧,在我途中常衛護。』那些字句自我心中挑起許多往事。我就憶起我的童年時代,和我那位敬虔的母親。她曾多次把那首詩歌唱給我聽。可是她去世太早了;不然的話,我的一生,無疑的會有許多地方,必和現在的情形不同。你唱完那首詩之後,我再不能拿起槍來向你瞄準了。我想:『那位能把那個人從必死之中拯救出來的上帝,必是偉大而有能力的。』

 

    我的手就自動地、軟弱而無力地下垂了。從那時起,我詞到處漂泊。當我剛纔看見你站在那裏禱告,正像當日的情形一樣,我便認得你。我的心因你的詩歌感到痛悔。現在我請求你,幫助我找一方法來治癒我這因罪致病的心靈。」

 

    桑基深受感動,張開雙臂擁抱那人,就是在內戰時作過他敵人、又放過他的。就在那個晚上,那人找著了好牧人。

 

    在一八六二年的那個春天晚上,桑基的性命若非得著上帝的護庇,必定不保,以後也就不會有藉著唱詩而與慕迪同工,也就不會有「慕迪講福音,桑基唱福音」了。上帝的作為何等奇妙!

 

    慕迪認為在傳福音聚會中,唱詩是一重要部分。他說:「詩歌可以幫助吸引聽眾。即使你的講道枯燥無味,只要你的詩歌是唱得達到人的心裏,每次聚會就會坐滿了人。」

 

    他又說:「在聖經裏,講到頌讚之處,比講到祈禱的還要多。歌唱乃是更深屬靈生活所必需的。歌唱使人接受上帝的真理,至少也和講道一樣重要。我蒙召之後,四十年間,以歌唱來表達頌讚,其重要性對我乃是與日俱增的。」

 

    慕迪是一個禱告的人,十分看重禱告。他曾用一個故事,勉勵信徒禱告,他說:「一人作夢,出外旅行,看見一個禮拜堂,屋頂之上有一小鬼,躺在那裏熟睡。又到一處,看見屋頂之上小鬼一大堆,來回亂跑。這人甚感詫異,就問旁邊的人說:「這是甚麼緣故?」

 

    那人答道:「那個禮拜堂的教友全是睡覺的教友,所以只用一個小鬼防備,綽綽有餘,因為無事,便在屋頂睡覺。而在小屋之內,有一男一女,二人正在同心合意禱告,所以小鬼聚集很多,極力攪擾他們。」 

 

    慕迪自己,總是黎明即起,先讀經禱告,與上帝交通。他也常常禱告,尋求上帝的引導。特別遇到難處之時,他常會說:「阿!我真想能夠當面遇見基督五分鐘,問祂應該怎麼辦?」

 

    他在家時,總是七時三十分和家人一起早餐,接著就作家庭祈禱,家裏的傭人、僱工也都參加。他先讀一段聖經,後作簡單而誠懇的禱告。他常去參加芝加哥午禱會。在美國內戰期間,這個午禱會得眾人的重視,紛紛請求代禱。

 

    一八七一年,慕迪在他生命史上,有一重大轉機。兩位老姊妹,一是柯女士,一是雪女士(Mrs. Cooke & Mrs. Snow),常來參加聚會,總是坐在前排。她們坐在那裏,常為慕迪默默禱告。一次會後,她們對慕迪說:「我們方纔為你禱告。」慕迪反問:「你們為何不替會眾禱告呢?」她們答說:「因你需要聖靈的能力。」 

 

    慕迪原來以為,在芝加哥城他的會眾最多,悔改歸主的人也不少,因此多少覺得滿意,已經有了能力。經這兩位姊妹為他禱告,並且誠懇告以需要聖靈來完成特別的工作,這纔使他開始慎重思考。他請她們來家與他談談,然後一同跪下禱告。她們在上帝面前傾心吐意,求上帝賜他聖靈充滿。於是他的心裏就有極大的飢渴,開始哭號悲哀,超過往昔。那個飢渴逐漸增加,使他深感若非得著這個工作的能力,他就不願存活。他一直在上帝面前,祈求聖靈充滿他。 

 

    在一個十一月的晚間,他在紐約一條街上行走,邊走邊泣說:「哦!上帝阿,為何你不勉強我,使我時常親近你,與你同行?拯救我脫離自己!完全掌握、管理我的全人。將聖靈賜給我!」

 

    忽然像有一陣大風吹入,充滿他心,使他心曠神怡。他樂不可支,必須找一安靜地方,單獨與上帝交往。他知附近住一朋友,可以借他一間房子。他在那裏停留數個小時,神聖不可言喻。上帝將祂自己啟示給他,經歷聖靈愛的澆灌到一地步,叫他只得求祂停止祂的手。此後他再去講道,雖然所講並無特別,沒有擺出甚麼新的真理,可是人們卻成百成千地悔改。他說,即使給他全世界,他也不願回到未得這個有福經歷之前的光景。世界對他,不過如同天秤上的微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