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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2月24日 星期三

羅馬教會從事改革

 

1. 改革是全民的期望

 

    教會巴比倫被擄(西元1309-1376年)的恥辱、大分裂(西元1378-1417年)的醜行,以及無數敗德行為,使真基督徒對羅馬教會感到無比傷痛,呼籲徹底改革的聲音,不斷地發自西歐各國。

 

    這些呼籲改革的聲音,終於使教會召開三次大會,分別在比薩、君士坦漸及巴塞爾(西元1409-1449年)舉行。但對正直的基督徒而言,這三次大會令他們非常失望,因為它們對改革教會毫無成就,相反的,情況卻越來越糟。

 

    所有敗壞教會的罪惡及弊端,都集中在「教廷官吏」(curia)身上。在教會被擄巴比倫及大分裂之後不久,教皇制便進入異教文藝復興的影響之下。教皇們變成世俗化的義大利貴族、一批藝術與文學的愛好者。教皇利奧十世是一個高雅的紳士型人物,對異教文化的文藝復興有濃厚的興趣,他雖然生活檢點,卻很世俗,對屬靈的事毫無興趣;在他被封為教皇後,他說:「現在讓我們來享受教皇制吧!」;他最大的計畫是在羅馬建造一座雄偉輝煌的聖彼得教堂,這計畫需要龐大經費,為了得到這筆錢,他大量推銷贖罪券。

 

    就是在這時,路德發出了怒吼;由於全民都已感受到改革的必要,所以路德的行動立刻得到強烈的回應。二百多年來,期望改革的思想不斷提高,彙集成一股洪流。曾有相當長時期,羅馬成功地用水壩擋住這股洪流;但教皇越將水壩築高,水位卻越往上漲。最後,路德爆破堤防,使改教洪流傾瀉在西歐各國。

 

2. 西是乃斯(Ximenes

 

路德在德國改教前,西曼乃斯已經完成在西班牙的改革。

 

    西班牙基督徒為驅逐回教徒而戰,達七百年之久。直到西元1492年,才將摩爾人(即回教阿拉伯人)在西班牙的最後一個據點格拉那達(Granada)收復。長期與回教徒的爭戰,使西班牙基督徒孕育了一股狂熱的宗教與愛國情操;這份情操在斐迪南與伊沙伯拉(Ferdinand and Isabel1a)在位期間,尤其強烈。

 

    王后伊沙伯拉發起改革西班牙教會。她將改革工作交給三位教會領袖,其中一位是西曼乃斯,他是方濟會修士,後來成為多列杜(Toledo)大主教,是真正策劃改革、推動改革、並改革成功的人物。

 

    這次改革主要是改善聖品人員與修道士。西曼乃斯為所有修道院訂立嚴格規條,神父人員強迫過道德生活。無知、無能的聖職人員都被革職;其他人則被送進他所設立的學校中學習神學。所有反對西曼乃斯的人都在王后之權柄下遭剷除。王后伊沙伯拉保護西曼乃斯,使他免受教皇的干涉。改革的結果,西班牙教會得到愛上帝而能幹的聖職人員。

 

    教會的其他方面則保持原狀:教皇仍被尊為教會元首;聖品階級仍然繼續;天主教對祭司與聖禮的觀念仍舊持守;一切聖禮、信條、禮儀、聖事都不過問;教義也毫無改變;修道院未被解散,也沒受到壓制。

 

    西曼乃斯在西班牙所做的是「改革事工」而非「改教運動」。

 

3. 查理五世揀選亞良德(A1eander

 

    西元1521年,沃木斯國會中的三位傑出人物是查理五世、路德、亞良德。查理是斐迪南與伊沙伯拉的孫子,自幼在祖母嚴謹的天主教環境中長大,後來做了西班牙王,又成為德國皇帝,而亞良德則為教皇的代表。

 

    有一段很短的時間,查理五世曾想利用路德改善整個教會,正如他祖母用西曼乃斯改革西班牙教會一樣。查理知道路德激烈地攻擊教皇制、祭司制與聖禮;他希望路德放棄這種極端的看法。但是在沃木斯國會中,路德堅持教會大公會議會錯,而且他可以證明它們已經犯錯。聽到這點時,查理便揮手,示意會議結束;因為路德選擇與羅馬斷絕關係,已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從那時起,查理堅決反對路德及改教運動;他決定與教皇代表亞良德聯盟。第一步是藉教皇之助,推翻路德和改教運動;接下來是:背叛盟友,自己稱主;最後是將西班牙教會的改革運動,強迫推行於全教會中。

 

4. 教皇亞得良六世(Pope  Adrian VI

 

    沃木斯國會之後,教皇利奧十世去世,正好為查理的計畫預備了良機。負責選舉新教皇的紅衣主教們進入長期停頓,打破僵局的唯一途徑,就是採納皇帝查理所提出的人選;最後,經過他們的接納,查理的人終於成為教皇,名號是亞得良六世。

 

    教皇亞得良來自荷蘭的烏特列赫城(Utrecht),曾擔任查理的家庭教師,是一位敬虔、嚴謹的天主教徒。由於他完全贊同西曼乃斯,而被譽為「荷蘭的西曼乃斯」。

 

    按照皇帝查理的期望,再加上個人的意願,教皇亞得良的確將西班牙的改教運動帶到羅馬。然而,卻一敗塗地。他的失敗有幾個原因:他在義大利人中,感到不自在。他不但不瞭解他們的生活方式,也不懂他們的語言。另一方面,這些義大利人也不瞭解他。亞得良是一位單純、良善的人,他以為把西班牙的改革推行在羅馬,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直到抵達羅馬以前,他還不知道教皇制度的腐化,已經到了多麽深遠的地步。如果要對付贖罪券的罪行,將會切斷教皇每年稅捐的數百萬收入。教廷本身就是個龐大的機器,有數千雇員及食客;若要推行西班牙教會的改革工作,就意味著把數千人的職業和收入剝奪。

 

    他採取的每一步行動都遇到意外的攔阻和狡詐的反對,羅馬教廷朝臣們在這位敬虔、單純的荷蘭人背後暗笑。而在羅馬,又沒有伊沙伯拉的幫助,可以像當日西曼乃斯一樣剷除敵人的勢力。經過二十個月無效的奮鬥後,亞得良終於西元1523年,心力交瘁而死。

 

    在他的墓碑上,紅衣主教們請人為他刻了一行字,寫著說:「這兒躺著亞得良,他一生最大的不幸是被封為教皇。」亞得良是最後一位非義大利人的教皇。

 

    教皇亞得良在位時,做了一件很不尋常的事:他派遣一位使者到德國去,承認教會腐敗的主要根源就是羅馬教廷。果然不出所料,這個行動又被羅馬教廷朝臣們訕笑。然而對這位誠實、單純的亞得良而言,這是一件大事。這件事深具意義,因為它是以教皇正式身份去行的事。

 

    這項行動導致了羅馬教會改革的開始。在教廷中,有幾位較屬靈的人身居高位,他們看到了教皇的榜樣;他對改善羅馬教會的努力,喚醒了這批人,在他們心中挑起了改革教會的熱誠。

 

5. 天特會議(The Counci1 of Trent

 

    在這同時,改教運動在各地展開、羅馬教會繼續腐化、皇帝查理急於使復原教與天主教合一。他安排了幾次會議,邀請復原派和天主教神學家前往參加;他們在會議中,研討雙方的不同看法,但始終無法獲致協議。羅馬教會中的熱心信徒繼續要求改革教會。

 

    最後,教皇保羅三世(Pope  Paul皿)召集了一次大會,地點在義大利北部山區的小城天特(Trent)。從西元1545年到西元1563年間,間歇性地舉行會議,其中有兩次長遠數年的休會。天特會議是羅馬天主教史的里程碑,因為它象徵教皇制的成功。

 

    在德國、瑞士、法國、荷蘭、英國、蘇格蘭,復原派教會都擬定了信條,宣告他們的信仰。天特會議也為羅馬教會擬訂一份信經,並採用了一本信仰問答書。許多教會的弊端糾正了;也為羅馬聖職人員預備了更好的教育;教皇的最高權柄更堅定地肯定了。

 

    雖然羅馬教會推行了很大的改革,但教會的本質仍然未改。為對抗復原教,天特會議中更高舉、更肯定天主教體系。這次羅馬天主教的自我改革運動,被稱為「反改教運動」(Counter Rdormation)。

 

    數年來,改教運動的熾熱為羅馬教會提供了宗教上所需的條件,現在它凝固了,也正式定型了。

 

    現在復原派教會所面對的,是一個經過改革和復興的羅馬教會,因此,復原教主義和天主教主義即將展開一場更激烈的鬥爭。

 

 

 

西歐的改教運動

1. 在法國的預備工作

  

    正如所有運動一樣,改教運動早已生根在歷史之中,它的預備工作可以追溯數世紀之久。

 

    在西歐其他國家產生影響的各種力量,也在法國為改教種子預備好土,其中包括教會的巴比倫被擄、大分裂、信徒對教會腐化的不滿、三次大公會議、文藝復興及伊拉斯姆的著作。

 

    此外,在法國的預備工作中,尚有獨特的一項:法國南部亞爾比根派及瓦勒度派的影響仍然滯留著。

 

    最後,是賴非甫爾、路德及加爾文在法國直接的預備工作。

 

    賴非甫爾修習古希臘羅馬文學,也是聖經學者。西元1512年,他以拉丁文出版羅馬書注釋;在書中,他否認善行可以賺取救恩,而教導「因信稱義」的真理。為使所有人都能讀聖經,他將新約大部份譯成法文。他最關心平民,希望教會以淺顯簡明之法傳講基督,因此有人稱賴非甫爾為「小路德」。

 

    然而,賴非甫爾和他的門徒絕不發動改教運動;因為他們不願脫離羅馬教會,希望保持舊日的形態與信仰,而將教會顯著的弊端加以改革。

 

2. 路德在法國有廣大影響力

 

    路德的著作先在法國帶出改教的衝力:一本包括路德在西元1518年以前所有著作的書,運進了法國。這本書引起了廣大的興趣,兩年之後,沒有一本書比路德的書更暢銷。路德的著作繼續自法蘭克福、斯特拉斯堡及巴塞爾湧入法國;雖然原文是用拉丁文寫的,但不需多久,法文譯本就問世了,以致一位主教說:「老百姓都被這異端的生動風格帶偏了!」

 

    在法國的天主教神學家們驚慌了起來,他們開始出版單張以對抗改教運動,伊拉斯姆的希臘文新約及賴非甫爾的法文譯本均被斥為反教會、反聖靈之作。

 

    但改教運動無法停止,首先在城裡有許多跟從者,第一批投入改教運動的是商人及技工;中產階級及高階層份子則多花時間讀聖經及路德的著作。在法王姊妹瑪格麗特的鼓勵下,一個「小組讀經」在宮廷中秘密進行;許多宣傳路德信仰的單張,繼續不斷地發行。

 

    「路德瘟疫」一直在擴散、流傳,除了貴族外,社會各階層中都有擁護路德的人。雖沒有確切統計,但據西元1534年的一項估計顯示,單單巴黎就有三萬路德的跟從者。

 

    到目前為止,路德是改教運動的主要影響力;慈運理及其他德國、瑞士改教者也有影響,但由於缺乏領導者與組織,使復原派信仰在法國仍然很弱,無力反對羅馬教會的腐化。

 

    有一段時期,法惹勒似乎可以起來領導,因他有學識,口才好,又熱切。他鼓勵加爾文的親戚阿立威坦(Olivetan)把新約譯成法文,這譯本雖為改教運動帶來很大的幫助,但法國的改教運動仍停在零亂的階段。

 

    到西元1536年,情況突然有了轉變。

 

3. 加爾文發揮領導作用 

 

    西元1536年,伊拉斯姆及賴非甫爾去世,他們的離開意味著基督教文藝復興運動的結束,該運動的宗旨是改善教會,而非改教運動。

 

    西元1536年,加爾文也出版了「基督教原理」,並在日內瓦開始工作;因看這本書,這位在巴塞爾的法國難民,一躍而居改教運動的領導地位。也因著這本書,法國的改教運動接納了加爾文,成為他們的領導者與組織家。

 

    一個理想若要得到人的跟從,必須有完善的表達;這些跟從者若要成為一股力量,則必須有完善的組織。西元1536年,法國的改教運動早已因路德等人的著作贏得無數跟從者;但唯有等到加爾文定居日內瓦,並開始以法文,依照法國人所能接受的方式表達改教運動的理想之後,這運動才發揮效力。加爾文比前人更會表達思想,他同時提供了確定的組織體系、清楚的教義內容、崇拜方式及教會管理制度。

 

    加爾文天生是個領袖。他寫完書之後,緊接著寫了不少信:他與法國復原派信徒保持頻繁的書信來往,他極其用心,以技巧的文筆,把他的觀念堅定地灌輸在跟從者的心中。

 

4. 法國的改教運動成熟

 

    沒有多久,在巴黎就有了組織完善的教會;為了避免受逼迫,信徒們秘密地在私宅中學行小組聚會。到西元1559年,法國全地出現了無數復原派教會。據可靠統計,當時將近六分之一的法國人是復原派信徒,甚至一些重要人物也加入了改教運動。

 

    西元1559年五月,法國復原派教會在巴黎召開一次大會,議決採用加利亞信經(Gallic  Confession)為信仰內容。

 

    這次大會也將法國的復原教會依全國性規模組織起來;在這方面,加爾文再一次提供了組織的範本:全國被分成幾個區,在特訂的時間內,每個區內的各教會派牧師及長老聚在一起開會;全國性大會,則由全國各教會派牧師及長老出席。

 

    過去法國的復原派信徒有時被稱為路德派,有時被稱為加爾文派,直到此時,才正式被稱為歷史上的名稱——預格諾派(Huguenots)。

 

5. 在荷蘭的預備工作

 

    在德國、法國為改教運動鋪路的各種力量,也在荷蘭進行。只是荷蘭本身有一個比較獨特的活動,稱為共同生活弟兄派(Brethren of the Common Life),我們還記得這些弟兄如何改善教會,公開傳道,並設立好學校,提供基督教教育。韋索約翰出身於這樣的好學校,他攻擊贖罪券,宣講「因信稱義」之道,正如後來路德所做的一樣。

 

    路德的著作及英勇的榜樣,早已在荷蘭家喻戶曉,許多人因此跟從路德。但荷蘭的改教運動卻比法國的更零亂,時間上拖延更久;參加改教運動的,有些是路德派、有些是慈運理派、還有重洗派,經過相當長的時間仍沒有一位領導者。

 

6. 加爾文成為主要的影響

 

    這位元頭腦清楚又有組織才幹的人物,為法國的混亂局面帶來秩序,也在荷蘭做了同樣的事。當然,荷蘭感受到這位偉大改教者的影響,遠在法國之後。

 

    西元1536年,當基督教原理一出版,法國幾乎立時有了轉變;但荷蘭卻延遲到1550年,才開始感受到加爾文卓越思想的衝擊,而這思想立刻贏得勝利,使路德派、慈運理派、重洗派都退到後面。以前,荷蘭的學生們到威登堡去就讀路德的大學;現在,他們前往日內瓦就學。漸漸地,這些跟從慈運理及加爾文的復原派信徒被稱為改革派(Reformed);他們與路德在聖餐的看法上不同,同時認為他們將改教運動帶到更高境界。所有持改革派信仰的復原教徒都極愛、也極尊敬路德,因他勇敢地開始這項脫離羅馬教會的奮鬥,但他們仍以加爾文為屬靈父親,而非路德。

 

    荷蘭教會也寫了一份信仰說明。西元1561年,基道(Guido de Bres)擬定了一份信條,稱為比利時信條(Be1gic Confession),也叫「荷蘭信條」或「三十七信條」。兩年後,達斯諾(Dathenus)將「海得堡信仰問答」(Heidelberg  Catechism)譯成荷文。這份信仰問答原來以德文寫成,由海得堡大學教授郎新努(Zacharias Ursinus)和官廷講道師俄勒維安奴(Caspar Olevianus)合寫而成,它也成為荷蘭改革宗教會的信條之一。達斯諾又將日內瓦詩篇集(GenevanPsa1ter)譯成荷文,在荷蘭改革宗教會內,廣被使用。

 

    在這期間,荷蘭國王查理五世一直在逼迫復原教信徒。由於逼迫激烈,在荷蘭境內無法安全開會,他們只得離開自己的國家,於西元1571年,前往東弗立斯蘭靠近德國邊界的安姆丹城(Emden),在那裡舉行宗教會議,在會中採用日內瓦方式制訂了教會制度。

 

    藉著信條、詩篇集及教會制度的採納,完成了荷蘭改革宗教會的大部份組織,並把教會穩固地建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