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巴文克(Herman Bavinck, 1854–1921)是荷蘭改教宗神學的重要人物,也是新加爾文主義(Neo-Calvinism)代表神學家之一。他的《改革宗教義學》(Reformed Dogmatics)是系統神學的經典著作,在當代改革宗神學界仍具極大影響力。巴文克的「聖經論」(Doctrine of Scripture)主要圍繞啟示(Revelation)、默示(Inspiration)、聖經的權威(Authority)與無誤(Inerrancy)等核心主題。
以下是巴文克聖經論的幾個主要重點:
一、啟示(Revelation):上帝主動的自我揭示
巴文克認為,聖經的基礎是上帝的啟示。上帝的啟示不是抽象的觀念,而是上帝在歷史中的行動——祂藉著言語與行為,將自己啟示給人類。這種啟示是歷史性的、具體的,最終的高潮是在耶穌基督裡。
- 自然啟示(general revelation):上帝透過自然界與人類良知啟示自己。
- 特殊啟示(special revelation):上帝在歷史中透過祂的作為與言語——特別是在以色列歷史與耶穌基督中——清楚啟示祂自己。
「啟示乃是上帝親自臨格的行動,它發生在歷史當中,為了使人與祂建立關係。」(參見《改革宗教義學》卷一)
二、默示(Inspiration):聖靈的工作
巴文克承接改革宗傳統,主張聖經是「上帝所默示的」(參提後3:16),他強調聖經在整體與細節上都是聖靈的產物。
- 有機默示觀(organic inspiration):這是巴文克的特色,他拒絕機械式默示觀(mechanical dictation theory),而認為上帝使用作者的個性、語言、文化背景來完成默示工作,這是一種動態的合作過程。
- 因此,聖經的文體、風格多樣,但仍然是完全可信、上帝所啟示的話語。
三、聖經的權威與無誤(Authority and Inerrancy)
巴文克堅定捍衛聖經的最高權威地位,因為它是上帝自己的話語。他也主張聖經在原稿中是無誤的,不僅在信仰與道德上,在歷史與敘事上也真實可靠。
- 聖經是信仰與生活的最終準則(norma normans)
- 他警惕自由派神學對聖經權威的破壞,認為這會導致基督教核心教義的瓦解。
四、聖經與教會、傳統的關係
巴文克尊重教會歷史中對聖經的理解與詮釋,但認為聖經仍是最終權威,而非受制於傳統。
- 他認為教會是聖經的見證人(witness),不是聖經的主宰者。
- 聖靈內住的教會在歷史中確認正典,並幫助信徒理解聖經,但正典的權威是出於上帝本身。
五、基督中心的聖經理解
對巴文克而言,整本聖經的中心是基督:
「聖經不是一本宗教百科全書,而是一本救贖歷史的書。它的中心與高潮在於耶穌基督的啟示與工作。」
小結
巴文克的聖經論是一種深植於改革宗傳統、同時面對現代神學挑戰的堅實神學反思。他主張:
- 聖經是上帝歷史性啟示的見證;
- 聖經是上帝藉著聖靈有機默示的結果;
- 聖經具有最高權威與無誤性;
- 聖經的中心是耶穌基督;
- 教會在聖靈的引導下與聖經互動,但不能超越聖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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