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5月20日 星期六

啟蒙運動和理性主義的抬頭

 

        正統主義不單刺激了敬虔運動的產生,也間接地刺激了啟蒙運動的開展。因著正統主義對於任何神學思想的偏差都不能容忍,在教會內常引起爭端,使基督徒彼此相殘,教外的知識分子便對基督教的道理能抱一種輕蔑的態度,并且也使他們覺得應該彼此容納,你持你的看法,我抱我的見解,彼此尊重,而不應該強硬確立自己所持的見解才是真理,漸漸的他們更開始懷疑,到底有沒有絕對真理這回事,於是相對主義便開始形成。

        另一方面,正統主義神學家常常強用理性去確立、証明聖經的真理。這本來是無可厚非的,但他們很容易陷溺在理性主義中而不自覺。同時他們護教的方式也往往造成一種錯覺,就是假若聖經的真理可以用理性推翻,那麼這些真理便一定不可信了。這樣便引起了教外的知識分子力求用理性去批判聖經真理,以求推翻它的可信性。慢慢地,理性批判成了最高權威,啟蒙運動的主要精神便是理性批判是萬能的。於是,人開始用自己的理性架構去規限上帝的啟示。

        當然正統主義只是間接地刺激了啟蒙運動的開展。但啟蒙運動的出現,其實是反映了歐洲整個文化的蛻變。

        18世紀啟蒙思想在法國波及廣泛而持久,因而有“啟蒙時代”之稱。主要代表有伏爾泰、孟德斯鳩、盧梭等。一般而言,啟蒙思想有兩大特點:

        1、反對宗教,宣揚理性與科學的權威。所謂啟蒙思想家將社會和人民的不幸,歸因於宗教。於是,他們堅持人的理性是衡量一切、判斷一切的尺度﹔不合乎人的理性的東西就沒有存在的權利,如神學、基督教道德等等應該統統打倒。他們認為以經驗為檢驗真理的標准的科學能夠使我們正確認識自然,增長知識,破除迷信,從而增進人類的福利。

        2、反對封建專制制度,宣揚民主與法制。啟蒙思想家們認為,專制制度扼殺自由思想,造成社會上不平等和文化經濟上的落後。因此,他們大力宣揚“天賦人權”,主張人民參與政治,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以法律規範人的行為來結束專制統治。

        啟蒙運動傳播產生的重大後果之一就是理性主義在宗教領域的發展,英國的自然神論是這一時期頗為流行的思想,它是科學知識突飛猛進下的產物,是一種理性主義的宗教觀,反對過分執著的宗教信仰。自然神論者把上帝從這個世界中逐出,主張上帝不直接掌管世界,他們相信上帝是存在的,至少不反對這個預設,只是認為他在創造世界、為世界制定了自然規律一後,便歇了他的工,不再干預世界的發展。世界如今由自然規律所引導,就如一部由上帝上了發條的機器,啟動後便自行運作,毋須藉外力推動。自然規律是上帝設置在人間的內在理性,人只須探求自然規律,不須直接探索上帝。

        一切超越理性的信條實際上是未經証實便被相信了,擺脫迷信就是自由,只有有理性的思想家才是自由的思想家,用迷信來束縛人的思想者是人類最大的敵人。一切在啟示中晦澀不明或超越理性的都是迷信的、無價值的。於是,神蹟自然是被否定的。

        大衛.休謨(1711─1776)是18世紀英國思想界最敏銳的哲學家,是一個徹底的懷疑主義者。他的哲學告訴人們,我們既不能知道自己,也不能知道這個 世界。他沒有拿出一套信仰,但卻幾乎批判了當時所有的信仰,他批判關於世界的知識,關於我們自身的知識,批判關於上帝的知識。如休謨把推翻理性作為一條原則,他聲稱理性不過是某種習慣或風俗而已。他的批判摧毀了人們賴以指導日常生活的許多基礎知識,懷疑論大行其道。

        另一個重要的發現,便是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笛卡爾發現,無論我們抱多懷疑的態度來對待一切事物,有一件事無論怎樣也無可置疑的,便是人類的思想。我可以懷疑外在的世界是否存在,甚至懷疑自己是否存在,但我卻不能懷疑一件事,就是那正是懷疑的我是真實的。是誰在懷疑?是我!而達到這穩固的結論,完全是倚賴人的理性思維。正因如此,人的理性思維是一切信念的基礎。因此,任何事與物不能通得過我的理性批判,我便不會相信。於是,理性成為一切真理的依據。而 就這樣,歐洲人便開始用理性作為尺度去批判上帝的啟示。他們要求上帝用他們認為合理的方式去啟示人,任何啟示他們認為不合理性的,他們便不能接納。由此,聖經的權威便受到嚴重的質疑。啟蒙運動可以說對教會傳統的信仰發出很大的挑戰。而當時很多的信徒也陷入信心的危機中。同時,教會的神學思想也開始轉變。自由主義神學便在這時候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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