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15日 星期二

布特曼的成就

 

布特曼的工作雖然目的在神學,卻不可避免的涉入了哲學的領域。這使得他成為了「詮釋學運動」中的一員,並且在哲學的領域裡與其他學者對話,並將哲學詮釋學的觀念與方法引入聖經詮釋學之中。

很明顯的,布特曼認為在福音派與舊自由派的觀點之間可能還有另一條路線。福音派按照字面意義接受了聖經中的世界觀,而舊自由派則完全用一個新的世界觀代替那古老的。布特曼認為要緊的是透過新約中的神話,去瞭解原始基督徒團體所要表達的是什麼。因為「神話」反映了人對自身的瞭解,所以只要我們能夠把聖經的信息從它的神話背景中釋放出來,這信息仍然能夠對今天的當代人說話,因為現代人也是一樣的在摸索著要瞭解自己。

布特曼同意自由神學家用歷史批判的方法批判聖經,但他不同意他們處理聖經信息的方法。從這點來看,布特曼的確與當時盛行的自由神學相左。因為布特曼仍相信神話是有意義的;最起碼神話後面的原始基督教信仰是有意義的。

我發現福音派的神學家對於布特曼多持負面的評價。我想或許是因為布特曼對聖經的可靠性十分懷疑,以及存在主義式的自我理解。前者反映出布特曼認為「聖經僅是上帝啟示的記錄」,而非「上帝的啟示」。這一點就讓福音派神學家無法同意,並可能損抑聖經的權威。而存在主義式的自我理解,尤其是在將歷史事件與信心產生的絕然切割,將使得基督徒的信心是不連續的,且使得基督教信仰變成是純主觀的信仰,並落入週而復始的與上帝「相遇」、「隔絕」的循環。

行文於此,就像劉小楓所說的,布特曼的最大貢獻,就是在聖經詮釋學的方法論上有重大進展。不管我們同意與否,在面對自由主義神學家對基督教教義的顛覆,或者是在面對當時教會傳統與當代世界圖像的鴻溝,布特曼的確有不小貢獻。不過從他的聖經詮釋掙脫了一般教會的教義系統之後,衍生出來的近代神學派別,卻仍舊對福音信仰的本質造成影響。或許在今日的解放神學、甚至是故事神學中,我們還可以見到布特曼的影子。而布特曼顯然無意建構如傳統教義系統般之完整神學架構。除了推翻教會遺傳以外,他在神學上並沒有給予教會應有的重視。

想建構類於傳統架構的神學系統,或許不是他神學思想的重點。在一些神學上的問題他也不見得處理得很完整。其最可貴的,就是跳脫當代的神學窠臼,提出另一套神學方法與見解。雖然我們不見得要同意這樣的「自由」神學方式,但是或許我們總可以在布特曼的思想中看到一顆真誠的神學心,是勇於面對教義與這世代落差的一位思想家。

這是我們基督徒應當學習的──做出一些真的與這世代有關的神學反省,而不單單僅是將神學教科書上的教導硬生生的套到當代的信徒身上,更何況大多時候我們僅僅用簡單的屬靈習慣取代了深刻的神學反省。這豈不是教會對真理的虧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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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這段文字讓我們認識到「神學家」之使命:做出一些真的與這世代有關的神學反省。

    雖然,這樣做有些冒險,但是勇於突破才能使基督徒之信仰可以在不同時代與處境中,去呼召與造就更多的人,成為基督之門徒。

不過在這過程中,不要受「哲學」或「異教」之觀點所左右,造成教會和個人之傷害。所以,對「啟示」之認識不可不謹慎,對於「釋經」與「解經」也當下功夫,當然「敬虔」更不可缺,這是加爾文和馬丁路德「成功」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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