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17日 星期日

親岑多夫伯爵

 

    親岑多夫是早期奧國貴族的後裔。西元1700年生在德力斯登,父親是撒克森法庭官員,也是施本爾的密友,因此施本爾也做了親岑多夫的教父。

    從小親岑多夫就有很強的宗教意識;一幅那穌釘十架的畫,上面寫著「我為你被釘死,你為我做何事?」給他帶來長遠而強烈的印象。他一生被基督的愛所激勵,懷著一股赤誠的心願,要拯救靈魂,領人歸主。

    十歲時,他被送到富朗開在哈勒的學校。在那兒,他立刻顯出領導的恩賜。他在男同學中組織了一個社團名叫「芥菜種會」。這個社團的宗旨是:「促進個人敬虔生活及世界宣道工作」。甚至他在九歲時,已經讀過一篇東印度宣教士的報導,後來他說:「從那時起,宣教員擔就在我心中滋長。」

    十二歲時,他和一批同學立下嚴肅的誓願說:「無論在什麼環境,都要承認基督,並要帶領各種人歸向基督。」

    但是他的家庭反對他成為宣教士,要他在政府工作。他為順從父母,自西元1716到1719年間,進威登堡大學修習法律。在威登堡時,他雖已決定加入敬虔派,卻很欣賞路德派的教義。

 

瑞士改教和慈運理

 

(一)慈運理

主後一四八四年,著名的改教運動領袖慈運理(Ulrich Zwingli)生在瑞士。慈氏的一生和路德完全不同。他從未在修道院中過修道士生活。他也不像路德,心靈經歷深處的罪惡感。他不瞭解路德尋求得救的屬靈掙扎。

    路德出自於中世紀黑暗時代,接受經院派神學教育,讀過許多教父著作及中世紀教會色彩的作品;慈氏則在文藝復興的影響下受教,研讀的是早期希臘、羅馬的著作。

    慈氏最先受伊拉斯姆很深的影響。他詳盡研讀全部新約及教父著作;他和伊拉斯姆的看法一樣,無意攻擊羅馬天主教會,只希望藉教育慢慢改善教會。最初,他個人的某些改教看法與路德無關,但後來他完全被路德影響,以致越來越遠離伊拉斯姆的看法。

    一五零六年,他作了牧師,常常研究聖經,兼任軍中的牧師,有時隨營到外國。後來看見在外國當兵的瑞士人,品行惡劣,有害於瑞士,感觸良深。

(二)慈運理改革瑞士教會

 

一五一七年,他宣告「聖經乃基督教獨一的根基」。基於此立場,慈運理比路德更跨前一步;路德還容忍那些聖經沒有特別禁止的事,而慈運理只相信並順從聖經明言的教訓和禮儀。此外,慈運理很注重在日常生活中順服上帝的命令,視此為「因信稱義」的結果,也是「因信稱義」之外當加上之事。

    一五一九年,慈氏充當蘇黎世總會的牧師,他開始有系統地傳講馬太福音,這項激進的新作風被視為瑞士改教運動之始。一位聽見慈運理解經的人見證道:「當他聽見被淹沒了千年之久的上帝之道時,彷彿有人抓住他的頭髮拖著走一般。」

    蘇黎世教堂中的圖像被搬走;彌撒被廢止;祭壇、聖人遺物及宗教遊行都棄絕不行;教會的行政管理、窮人的照應工作交給市政府來辦理;學校制度也改善了。

    從蘇黎世開始,改教運動蔓延到好幾個瑞士的縣郡。

(三)慈運理與路德的不同

 

    慈運理改教的目的,雖大致和路德相同,但下列數點與路德相異:

    (1)慈氏改教,不但要改羅馬天主教根本上的弊病,也很注重改正所遺留的形式:他更改禮拜的規條,不准用詩歌、風琴、聖桌等等。

    (2)他依賴政府的權勢改教。

    (3)他最注重信徒得聖靈的感化,就可成為聖潔;但路德所注重的,是「因信稱義」的道理,與上帝有父子之交通。

    (4)他說聖餐是記念耶穌為世人贖罪的一項儀式,餅和杯是基督身體與血的象徵;但路德主張說,聖餐的餅乃基督身體之確實臨在,而非只是一個象徵。

    一五二九年,慈氏和路德討論道理,兩相背馳。路德說:「你我不是同受一個聖靈的感化。」

    有一段時期,慈運理的影響力遠及瑞士各地及德國南部。但他於主後一五三一年的一次戰役中陣亡,以致該區復原教信徒漸漸傾向加爾文。

 

異端裁判所

   多米尼古(Dominic,1170~1221)所組織的教派(道明會),原初的目的是在藉著講道,要把異端者挽回到羅馬大公教會裏來。1233年後,多米尼古教派受託去把不奉國教者搜出來,加以懲處。

    異端裁判所(Inquisition)雖是依諾森三世時所開創的,但等到1223年貴鉤利九世時纔成為正式的官方組織。它是利用特別的教會法庭來對付異端。

    在教會早期,對異端的懲罰通常只是革除其信徒的教籍,肉體的懲罰是早期教父所不容許的。後來基督教成為國教,世俗公侯皆視異端為反對國家的罪行,遂充公財物,或甚至將他們判死刑。

    異端裁判所獲教皇授權可懲處信奉異端者死罪,於是燒死、 切去耳鼻、舌頭、烙刑等各種極刑,無所不至。被控為信奉異端的人不准有律師,亦不可以查問誰是原告;孩童和罪犯的見證都可用作指證異端者,但不能為他辯護;被告在證實無辜前,一直視為有罪;懺悔可能得以減刑,由死刑改為終身監禁;一切為被告辯護的人都會被控教唆人信奉異端,並會受罰。

 

 

2022年4月16日 星期六

伊格那丟達以弗所人書

jesuschrist: 伊格那丟達以弗所人書: 伊格那丟書信引言     伊格那丟的這些書信,在古代基督教的文獻中是很著稱的。優西比烏的教會史中載有伊格那丟的事蹟,說,伊格那丟是敘利亞國安提阿的第三位主教,繼承著彼得(第一主教)和友阿丟( Euodius ,第二主教)之後。當地政府為了他是基督徒,定了他死罪,把他送至羅馬...

 伊格那丟書信引言

   伊格那丟的這些書信,在古代基督教的文獻中是很著稱的。優西比烏的教會史中載有伊格那丟的事蹟,說,伊格那丟是敘利亞國安提阿的第三位主教,繼承著彼得(第一主教)和友阿丟(Euodius,第二主教)之後。當地政府為了他是基督徒,定了他死罪,把他送至羅馬運動場,以飼猛獸。那時安提阿至羅馬之間,有不少城鎮。伊格那丟路經小亞西亞一帶的若干教會,當其在士每拿時,寫信給以弗所,馬內夏,他拉勒,羅馬四教會;後在特羅亞(Troas),寫信給非拉鐵非,士每拿二教會和士每拿主教坡旅甲。優西比烏稱伊格那丟在羅馬殉道時為他雅努皇帝第十年,即主後一○八年。近代評論家對這問題,意見不一,各持其說,但多數學者推想伊格那丟的殉道總在他雅努在位之時,即主後九八至一一七年的中間

 伊格那丟這些書信的旨趣,除達羅馬人書之外,皆在表示各教會對他的渥遇而鄭重申謝。達羅馬人書的宗旨則在謝絕他們對他救援的努力,而表明自己甘心為道舍生。除這些直接旨趣而外,寫信人又懷著三種意見或動機,可在各信中揣索而得:(1)懇切期望眾教友更加敬重聖品人員。他說教會中的主教和諸長老,是上帝所設置,用以保持教會團結的精神。(2)是要保護教會不去偏向異端,尤其防備基督幻影之說,妄稱耶穌沒有真實人性,不曾為世眾受難贖罪。他又反對基督徒去遵從猶太人的習俗。(3)是要設法使安提阿教會將來不遭危險,希望別些教會予以支持

   至於伊格那丟書信集的編訂本,歷代種種不同。有的除這七種之外,更有六種;這,通稱為“長本”。有的被稱為“短本”。又有稱為敘利亞文縮本。中世紀初期,“長本”通行於大公教會。但後來發見附加之六種顯為偽作。本卷所收如下所漢譯的七種書信,系根據近代評定之希臘文原稿,即優西比烏教會史中所曾提到的。

伊格那丟達以弗所人書

     

伊格那丟又名提阿甫箬(注一)寫信給亞細亞的以弗所那值得所有稱讚的教會——它蒙上帝聖父的充滿賜福而得著偉大,它自亙古以來預定了享受永住不變的榮耀,由於聖父和我們的上帝耶穌基督的旨意,藉著真實受難的方法而聯合在一起和被拯選的,——但願你們在耶穌基督裏有豐滿的平安,並獲得無可指摘的喜樂

   (注一)Thoephoros意為“受神感動者”。三世紀時,伊格那丟行傳中載:羅馬皇帝叱問:“提阿甫箬是誰?”伊格那丟答稱:“他是懷有基督在心之人。”

 第一章

   1)我靠賴上帝得以熟識你們極可愛慕的名聲,這是在義性中,按著你們在我們救主耶穌基督裏的信心和愛心而獲得的。你們效法上帝,藉著上帝的血激動了你們的友愛事業,你們把它完滿告成。(2)因為,當你們聽見了我為我們公眾的名義和希望,而以囚徒之身,從敘利亞被解往羅馬,我盼望靠著你們的祈禱,得在羅馬與猛獸爭鬥,因而可能成為一個真實的門徒,在這個時候,曾承你們來看過我。(3)那時我奉上帝的名,接見了那代表你們全會眾的一位阿尼西母,是你們的主教,一位不能用言語形容其愛心的人,我靠著耶穌基督,懇求你們敬愛他,都效法他。因為使你們得著這樣一位主教的上帝,是理當頌贊的

 第二章

   1)那麼,關於我同工的巴魯,他因上帝的旨意而作你們的執事,並在萬事上當受祝謝,我請求你們讓他可以留在我這裏一段時間,為著你們的令譽和你們主教的令譽。克羅古也是,他真配作上帝和你們的僕人,我接待他作為你們愛心的代表,他用各樣的方法使我暢快;願耶穌基督的父也這樣使他暢快——連同阿尼西母和巴魯,還有尤不洛和傅龍圖,我在這幾個人的身上如同在愛心中看見了你們全體一樣。(2)若是我配得這樣喜樂的話,我願永為你們而喜樂。耶穌基督已將榮耀賜給了你們,所以應當在萬事上歸榮耀於祂,以致你們得被一致連合在共同的順服之中,即是順服主教和眾長老,好使你們在萬事上都聖潔了

 第三章

   1)我現在不是好像是某一大人物的樣子來指揮你們,我雖然為了聖名而被囚,然而我還沒有在耶穌基督裏的完全: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後進的門徒,所以我對你們說話,就像對我同學們說話一樣。我必要受你們抹膏,在信心,勸勉,堅忍,和寬容上作準備。(2)可是為了愛心的緣故,我就不能緘默不言,不能不來奉勸你們切須遵行上帝的旨意。因為那作為我們不可割離的生命的耶穌基督是聖父的旨意,正如在普天世界之下所派立了的所有主教,靠著耶穌基督的旨意,也都是聖父的旨意一樣。

第四章

 1)所以你們遵從主教的旨意行事,是理所當然的,而你們現正照做,你們的眾長老得應分的名譽,配作上帝的僕人,他們和主教融洽合作,如同弦之於琴。所以你們可用同心合意的愛去歌頌耶穌基督。(2)你們各人當加入這個歌唱團,並接受上帝的發音而合奏,藉著耶穌基督而同聲讚美聖父,這樣,祂可以又聽到你們,又因著你們的善行而承認你們為祂兒子的肢體。於是你們成為無可指摘的統一,好叫你們經常與上帝相通,這對你們是很有益的。

第五章  

   1)因為,若是我在這麼片刻的工夫中而得與你們的主教有這樣的團契融諧,這不是凡俗的,卻是屬靈的,何況你們,我能更估計到你們比我更有福氣,因為你們時常與他合一,如同教會跟耶穌基督合一,和耶穌基督與聖父合一一般,因而萬有可以同聲唱和,(2)但願你們無一受欺。一個人不到聖所之內,就得不著上帝的糧(約六33),如果一兩個人的祈禱能有這樣能力,則主教與教會全體的祈禱,豈不能力更大嗎?這樣,那不參加公眾聚會的人,已是驕傲,而與教會分離了。經上說:“上帝阻擋驕傲的人。”(雅四6;彼前五5)所以我們當謹慎小心不可違背主教,這樣,我們才得順服上帝。

第六章

   1)你們若越見到主教靜默,就越要敬畏他。好比一家之主,派人作主人的事,我們應當敬重被派之人如敬重主人一樣。所以很明顯地,我們必須看待主教像主本身一樣。(2)阿尼西母真是十分稱讚你們保持著在上帝裏的良好秩序,因為你們的一切生活都依從真理,絕沒有異端派存在你們當中;不,你們甚至不肯聽從任何人,除非他依真理宣講耶穌基督

第七章

   1)我這樣說,是因為有些人或用奸惡,而假聖名以行,並做出某些絕不配上帝心意的事,對這些人你們當遠避如避野獸一樣,因為他們實是瘋狗,暗中咬人,你們必要自己當心防備,因為若是受了這樣傷害,是很難醫治的。(2)有一位大醫生,祂屬乎肉體,也屬乎靈性,是受生的,但也不是受生的,祂是在人裏面的神,在死亡裏的真生命,祂出自馬利亞,也出自上帝,祂起初是有七情的,但後來是免於情欲的,祂就是我們的主耶穌基督

第八章

   1)所以你們萬不可受人的欺哄,你們誠然以前未被欺哄過,卻是完全屬於上帝。你們中間既沒有那使你們苦惱的任何糾紛,你們的生活就的確遵依上帝。我是做了死犯而祭獻給你們以弗所人和你們永遠有名聲的教會。(2)那屬肉體的本不能作屬靈的事,那屬靈的也不能做屬肉體的事(羅八58),正如有信心的人不能作沒有信心的事,沒有信心的人也不能作有信心的事一樣。但是,即使那些你們按著肉體作的事也是屬靈的,因為你們確實作著一切事在耶穌基督裏 

 第九章

   1)不過我聽聞有從別處來的某些人,住在你們那裏,他們奉行邪惡的教義;幸得你們不曾容許他們在你們當中撒種,你們掩耳不聽他們所撒的謊,你們自視如聖殿的堅石,豫備為我們聖父上帝的建築物之用,你們藉著耶穌基督的機器,即十字架,用聖靈作繩索,使你們被運升到高處。而你們的信心正是轆轤,愛心是路子,引至上帝面前。(2)你們都是同行的旅客,擔負著上帝,聖殿,基督,和聖潔,又將耶穌基督的命令在萬事上作裝飾。而我分享著這份喜樂,因為上帝賜我得藉這信和你們講話,與你們同樂,你們在人世中沒有什麼可好的,只是愛慕上帝

 第十章

   1)你們當為別人“不住的禱告”(帖前五17),因為他們可能抱有悔改的盼望,仍得發見上帝。所以要容許他們,至少因著你們的行為而從你們學道。(2)他們若發脾氣,你們應報以溫柔;他們若口出狂言,你們應答以謙遜;他們若褻瀆,你們就祈禱;他們隨從錯誤的思想,你們卻“在所信的道上恒心”(西一23);他們行強暴,你們要柔和而不可以惡報惡。(3)總當顯出溫良來證明我們實在是他們的弟兄,我們應效法主,而尋求誰受損失更多,誰更缺欠,誰更蒙羞辱;這樣,在你們心中便沒有魔鬼的根苗,你們卻可以永在耶穌基督裏面保持一切純潔和有節制,不論在肉體上或在靈性上

 第十一章

   1)如今是末世了。所以我們要慎飭,要敬畏上帝的恒忍,免得它成為我們的定罪。我們或者恐懼來日的震怒,或者愛慕現在的恩典,兩者之中必擇其一,最要緊的是應在耶穌基督裏獲得真生命。(2)除祂以外,不要以任何一事為樂,我今在祂裏面帶上鎖鏈鐐銬,這是屬靈的珍珠,在其中,讓我得賴你們的禱告而獲復活,我懇求在你們的禱告中總是有分,好叫我與以弗所的基督徒們共受基業,你們也因了耶穌基督的權能,與眾使徒永保同心

 第十二章

   1)我知道我是怎樣的人,知道我寫信給怎樣的人。我被定了罪,你們有了憐憫;我在災難中,你們得著安全;(2)你們是那些獻給上帝的人之路徑,你們與保羅一同參預奧妙事業,他已經成聖,獲得了美名,真是有福了,我願意按著他的腳蹤,走到上帝那裏,他在每一封信裏,奉基督耶穌的名說到你們

 第十三章

   1)那麼,你們要設法多多聚會,獻感謝祭和榮耀給上帝。你們若多在一起,撒但的權力就被毀壞,你們的信心一致,他的詭計就無所施了。(2)平安是再好沒有的事,有了平安,則上天下地的爭端全歸消滅

   第十四章

 1)你們若對耶穌基督完全有那作為生命之開始與終結的信和愛,就沒有不知道以上所說的那些事了;信是起頭,愛是結局(提前一5),兩者合而為一,就是上帝,而一切其他崇高的東西都跟著信愛而齊備。(2)凡有信心的人決不犯罪,有愛心的,決不憎恨。“看果子就可以知道樹”(太十二33);所以那自認是屬基督的,憑他們的行為就看出來了。行為不是一時的承認就算,它必須一個人靠著信的能力,堅持至終,才得表明

 第十五章

   1)靜默與誠實,比之多言與虛假為好。如果教師實行他所說的,他的教誨便是可嘉。有一位教師,他“說有就有”(詩卅三9),而他甚至在不說之中所作的,是完全依照聖父旨意。(2)那確實領受耶穌的話之人,也能聽見祂的靜默,這樣就作個完全人,以其言語為行為,以其靜默叫人明白他。(3)沒有一件事能從主隱避,即使我們秘密的事情也與祂相接。所以我們無論作什麼事,都當像祂住在我們裏面,使我們可以作為祂的殿,而祂可在我們裏頭(林前三16)。這都是實在的,而且藉著我們對祂真正的愛,必將清楚顯現在我們面前的

 第十六章

   1)我的弟兄們,不要犯錯呀;那些腐蝕家們的人,必不能承受上帝的國(林前六9)。(2)那順從肉體而這樣做的人,尚且要受死刑,何況用偽妄的教誨,敗壞對上帝的信仰呢?耶穌基督為了這個信仰而被釘了十字架的。這樣的人必將以其污穢而入不滅之火,而聽從之者,亦必如此。

 第十七章

   1)主之所以曾在其頭上受膏(太廿六7),是為了將永生的氣吹到教會裏了。你們切不可被這世的君王用腐臭氣味的教訓來膏你們,免得他把你們當前的生命擄掠而去。(2)我們既然領受了上帝的智慧,即耶穌基督,為什麼不能一切謹慎用事?我們為什麼如此愚昧,對於主所賜的恩典也不理會,而致於滅亡呢

第十八章

1)我的靈魂為十字架作了祭物,十字架對不信的人是絆腳石(林前一23),但在我們卻是救法和永生。“智慧人在那裏?辯士在那裏?”(林前一20)。自稱謹慎而又誇口的人在那裏呢?(2)馬利亞遵從上帝的指揮,孕育了我們的上帝,即基督的耶穌,也“就是大衛的後裔”(約七42),也是出乎聖靈的。祂誕生了,受洗了,而藉著自己的俯就,可將水潔淨了

第十九章

 1)這個世界上的君王,對於馬利亞的童貞和分娩,並主的受死,都一無所知。這一舉的三件奧妙,都是成就於上帝的沉靜之中。(2)那麼,它們究竟怎樣顯明給世人看呢?有一顆星在天上,其光比所有的眾星都輝灼,難以言語形容,這顆星的新鮮,使人無不驚奇,而一切其他星辰,連同日,月都圍繞著這星像歌詩班一樣,這星的光超乎所有星辰日月,人皆困惑於此新物之由何處而來。(3)然而從此,所有的魔術都消散了,各樣邪惡的捆綁也都解放了,蒙昧除去了,舊國滅亡了,為了上帝以人身顯現,使人以“新生的樣式”(羅六4)而永生了,那為上帝所豫備了的就興起了。由於計畫了把死亡歸於消滅,所以萬物都一時動盪了。

 第二十章 

   1)我希望藉著你們的祈禱,得蒙耶穌基督的允許,並遵從祂的旨意,再寫給你們第二封信(注),為你們說明關於新人耶穌基督的妙法,像我在前面約略說過的,但我更詳細解釋我們對祂的信和愛,以及祂受難與復活的意義。(2)特別是,我若得到主的啟示,使我能明白你們都受了祂聖名的恩典而聚會,有同一的信心,奉唯一的耶穌基督,我就越願寫信給你們。耶穌基督“按肉體說,是從大衛後裔生的”(羅一3),祂是人的兒子,也是上帝的兒子。因而你們應順從主教和眾長老,心無雜念,同擘一餅,它是不死的藥,是消毒劑,使我們不致亡朽,卻在耶穌基督裏永遠生存

 

   注:這第二封信大概終沒有機會寫。後出編訂者所插加的致以弗所人後書,顯系偽品

 第廿一章

 1)我的靈魂是代替你們的靈魂,並亦代替那為你們因上帝的榮名而派到士每拿來的幾位同工的靈魂;就是從那裏我才寫信給你們,感謝主,並愛坡旅甲如愛你們一樣。請你們紀念我如同耶穌基督紀念你們一樣。(2)你們當為敘利亞的教會祈禱,我就是從那裏被拘囚到羅馬去的,我在那處的眾信徒中是最微小的人,只不過曾被認為配能表彰上帝的尊榮。敬在我們聖父上帝裏和在我們共同盼望的耶穌基督裏珍重告別。 

 

 

伊格那丟的貢獻

 

    伊格那丟在前往羅馬的路途上寫了七封書信,分別是寫給馬內夏(Magnesia)、他拉勒(Tralles)、以弗所(Ephesus,此處的基督徒曾在路上拜訪過他)、非拉鐵非(Philadelphia)、士美拿(Smyrna)和羅馬(Rome)教會的,還有一封寫給士美拿主教坡旅甲(Polycarp)的私人書信。一位新約學者稱這些書信是「公元2世紀最具文採的基督教文獻之一」,即便缺乏神學深度,「可以公平地講,這些書信包含了(使徒著作除外)最早的真正的基督教神學陳述。」我們之前已經說過,使徒教父首先並非神學家,更像是牧師,始終努力鼓勵早期教會中面臨巨大挑戰的基督徒。

 

    貫穿伊格那丟書信始終的主要主題是一個強烈的主張,即耶穌基督是完全的上帝,更是完全的人,任何對這一點的否認,尤其是對基督人性的否認,都是對基督教重要真理和教會合一的嚴重威脅。

 

    伊格那丟與革利免一樣,清楚地認識到他的救主耶穌基督就是上的本身。他說耶穌是「基督,我們的上帝」(士美拿書信,第10節)。耶穌如何是上帝,同時聖父是上帝,聖靈也是上帝,作者並未進一步思考,這並非這個時代迫切要面對的問題。這個時代重要的問題是相信而非解釋教義。

 

    伊格那丟更關注的問題是,耶穌是完全的人。一些基督徒認為耶穌是真正的上帝,卻不是真正的人,他只是以人形出現而已。這種思想被稱為「幻影說」(Docetism),是早期基督論異端的一種。該術語源於希臘文單詞okeo,意為「顯得」(to appear to be),這也許反映了希臘哲學中二元論(dualism)思想的影響。二元論認為,屬靈的東西必定是好的,不會也不可能與屬肉體的東西有任何關聯,更不可能是邪惡的。上帝絕不會「道成肉身」成為真正的人。

 

    這並非使徒的教導。正好相反!比如,新約中「人子」這個稱號用於耶穌80次以上(也是耶穌本人最喜歡的自稱)。耶穌由一個女人生出(路2:7),而且有家譜(太1:1-16,路3:23-38)。耶穌說自己是一個「人」(約8:40),保羅也如此說(羅5:15,提前2:5)。事實上,使徒約翰早就指出否認基督人性之人是「敵基督者的靈」(約一4:2-3,約二7-11)。

 

    伊格那丟傳承使徒的教導。比如,他說,「有一位大醫者(耶穌基督)擁有肉體和靈魂……上帝以肉身形式存在……是馬利亞的孩子也是上帝的兒子——他成為人,童貞女馬利亞的孩子。約翰福音第一章14節說『道成了肉身』。他是靈魂,也有身體;他無感,也有感;他不朽,卻擁有可朽壞的身體。」(以弗所書信,第7節)

 

    約翰和伊格那丟都如此嚴厲地強調這件事,原因之一是:如果耶穌並非真正的人,那麼他就沒有真正地受苦、死亡並且以真正的人形從死裡復活。拒絕耶穌的人性,就是拒絕福音(林前15:1-4),拒絕福音就是放棄救贖的希望。因此,拒絕耶穌的人性成為基督徒的嚴重威脅,因此伊格那丟提醒他的讀者要注意這一點。

 

    伊格那丟和革利免一樣,也關注教會合一。幻影說對教會合一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所以他在書信中反覆警告基督徒「遠離爭端和邪惡的教義」(非拉鐵非書信,第2節)。他和革利免一樣,認為主教在維護教會合一與教義純潔上很重要,下列陳述在伊格那丟的書信中反覆出現:「沒有主教的情況下不要自作主張,」(非拉鐵非書信,第7節)「你們要緊緊跟隨主教,就像耶穌基督跟隨天父一樣……主教出現在哪裡,教會就在哪裡,就像耶穌基督在哪裡,大公教會就在哪裡一樣。」(士美拿書信,第8節)。

 

    這裡有一些重要的問題。教會領袖在傳承聖經真理和保護教會免於謬誤方面,確實扮演重要角色(提後1:134:2,多1:59132:1),不過似乎伊格那丟在革利免的基礎上進一步助長了這種拔高趨勢,一位主教或監督凌駕於眾多長老和教會領袖之上。比如,他說:「你們的主教站在上帝的位置指揮,你們的長老則站在眾位使徒的位置。」(馬格尼西亞書信,第6節)伊格那丟的動機是好的,維持教會真理與合一。然而,麻煩在於主教和所有教會領袖都是人,易犯錯誤,充滿罪惡,接下來歷史很快就證明,他們也會成為錯誤教導和教會分裂的推動者。革利免和伊格那丟的觀點繼續被用來支持並不符合聖經的神職制度,給予他們上帝從來不曾給予的巨大權力和崇高地位。

 

    伊格那丟勸誡他的讀者相信耶穌人性的真實性,他積極的教牧建議也是來源於此:如果耶穌基督是上帝,也是完全的人,那麼基督徒應該欣然與他認同,獻身於他,親近他,甚至願意乃至熱切地渴望受苦和殉道,正如耶穌那樣。這並非伊格那丟某種抽象的神學信條。他自己就走向了殉道的道路,對此充滿歡欣,所以她不希望任何好意的基督徒阻止他(羅馬書信,第4節)。「伊格那丟對死亡的思考揭示出他清楚地知道,基督徒信仰要求全人的全然委身,甚至為之而死。」他受苦的意願和殉道的心志顯示出他對基督的信仰是真誠的,絕非空談,因為基督也曾受苦、死亡。

 

    伊格那丟提醒我們好幾樣重要的事情:首先,錯誤的教導對靈性健康而言是危險的,必須堅決抵制;聖經真理是重要的,必須相信。其次,相信聖經真理絕非僅僅出於理智,他也會影響我們生活的方式,甚至我們死亡的方式!

2022年4月3日 星期日

瑞士的改教運動

瑞士改教運動先鋒:慈運理

正當路德在德國推動改教運動之時,神在瑞士興起另一位僕人發動教會改革,他便是慈運理(Zwingli Ulrich Huldrych, 1484-1531 A.D.)。慈運理與路德同年出生,早年在維也納大學受教育,深受當時的基督教人文主義影響,因而對古典文學有極濃厚的興趣,也同時極嚮往按照原文解釋聖經,於是便在聖經真理的幣解上奠下重要的基礎。


主後一五O六年慈運理開始在一間相當具規模的教會工作,他的講道深受教會的信徒歡迎,於是不久便成為很有名的講員。剛開始事奉,慈運理便致力於改革工作, 只是他改革的對象不是教會,而是社會。他猛烈抨擊當時瑞士的雇傭兵制度﹔當時瑞士的聯邦與一些出得起高價的大國(如法國)簽約,任由那些大國雇傭瑞士人當 兵為他們打仗,總之價高者得。慈運理對於自己同胞以血換金錢的作法,深痛惡絕,便在瑞士聯邦要與法國簽約時,極力反對。一些權貴非常憎惡慈運理,於是向教 會施壓力,而慈運理便在主後一五一六年被迫離開他事奉了十年的教會,去艾斯登,那裡是瑞士人文主義的大本營。到了艾斯登,他致力研讀聖經,對於新約尤其有 更深的領悟。越是熟識聖經,他便越覺得教會諸多不妥之處。首先,他對於一群一群的信徒湧到當地的聖母院朝聖,以求贖罪,感到非常不安,聖經所宣告的救恩與 朝聖根本完全是兩回事。於是,他開始按照聖經的教導向信徒解釋,他們的罪不能借朝聖或任何善行得到赦免,要贖罪便得來到主耶穌基督的面前,求瓷赦免。他更 進一步抨擊教會售賣贖罪券,並且宣稱教皇沒有權柄赦罪。然而,很奇怪地,教皇卻於主後一五一八年調派他到蘇黎士的大教堂任職。在那裡,他的改革運動才真正 開始。在蘇黎士不到兩年,他便取得省議會的信任與支持,到了主後一五二二年,他竟敢與十位聖職人員公然上書主教,要求他准許他們結婚,因為聖經沒有禁止傳 道人結婚的。這要求只是試金石而已﹔不久,他們又進一步要求廢除大齋節,認為聖經根本沒有這樣的教訓。主教企圖立刻鎮壓這種叛變,但慈運理已作好一切准 備,他發動市議會通過一道法令,就是教會任何的習俗,都要基於聖經的教導。省議會同時在主後一五二三年一月安排了一次公開的神學辯論,並宣佈一切的辯論必 須以聖經為依據。在辯論中,慈運理宣讀他所寫的《六十七條》(Sixty-Seven Articles),將一些基本的聖經真理清楚簡潔地列出來。在這《六十七條》中他肯定聖經的權威是遠超過教會傳統的權威,因信稱義的道理,他否定人可以 用善行來積聚功德,以求贖罪,亦否定彌撒是獻祭,否定煉獄的存在,同時,他宣告傳道人結婚是聖經所許可的。在這次辯論中,慈運理大獲全勝,於是便在省議會 的支持下展開改教運動。除了在教義上作出重大改革外,慈運理更率領支持他的人,將教堂中的圖像及一切裝飾完全清除,甚至連風琴也不能倖免。主後一五二五 年,彌撒正式被簡單的聖餐儀式取代,慈運理稱聖餐為愛筵,只表明信徒在愛的團契中記念主的死,而完全沒有獻祭的意義。隨後,所有修道院的產業被沒收,託管 於省議會之下,學校也重新改組。


慈運理在蘇黎士的改革如此順利,其實是有賴瑞士當時的政治體制。瑞士是一個由許多個州郡(cantons)組成的聯邦,每一個州郡都是相當獨立,而不受制 於聯邦議會的,因此,只要蘇黎士的省議會支持,其他州郡都是奈他不何的。然而,倘若整個瑞士只有蘇聯上改教,他便勢必孤立無援,至終只會失敗。因此,下一 步最重要的,還是贏取其他州郡的支持。於是慈運理便派他最信任的同工前往其他州郡推展改革運動。他派艾科蘭巴迪(Johann Oecolampadius, 1482-1531 A.D.)到巴色(Basel)、布沙(Martin Bucer, 1491-1551 A.D.)到史特勞斯堡(Strassburg),而他則親自前往伯恩(Berne)。不久,這三州就投入改教運動,而聖格倫、沙弗哈遜、莫爾哈遜、格拉 勞斯也隨即加入這行列。至此,聯邦中差不多一半的州郡加入了改教運動,要不是慈運理在主後一五三一年戰死沙場,相信他發動的改教運動會蔓延到更多的州郡。


慈運理若能夠與路德達成協議,聯成一陣線,相信他未必會戰死沙場。主後一五二九年,位與瑞士山谷中的州郡幾乎全部落在慈運理的手中,而山區的州郡則依然保 持天主教的信仰。在過往兩三年間,雙方的關係非常緊張,大有開戰的可能,然而雙方都知道,倘若戰爭爆發,雙方的損失都會很慘重,於是在主後一五二九年協 議,用談判的方式達成和解。但山區的天主教州郡卻在談判的同時,積極備戰。慈運理知道,雙方的戰事似乎是不能避免的。同時德國方面情勢亦非常危急,查理五 世亦準備以武力對付德國的基督徒。這正好是慈運理與路德攜手合作的時候,但可惜在商討中,他們對於聖餐的幣解出現分歧。路德認為聖餐中的餅真是基督的身 體,而酒亦不折不扣地是基督的血,他用"同質論"(Consubstautiation)的觀唸作解釋。而慈運理卻認為餅和酒只是一種象徵,一種喻表,並 不是實質地成為主的身和主的血。他們各持己見,最後路德憤然在會議桌上寫上"這是我的身體"幾個字,然後拂袖而去,他們的合作談判便告破裂,而慈運理便得 單獨面對瑞士天主教州郡的挑戰。戰事終於在主後一五三一年爆發,結果天主教州郡聯盟取得勝利,而慈運理在卡甫爾一 役中陣亡。基督徒雖然在戰場上失利,但在和談會議上卻爭取到宗教自由的權利,即是說,每一個州郡自己決定自己的宗教模式,基督教的州郡可保持基督教的模 式,但卻不能煽動其他天主教的州郡發起改教運動。這樣一來,改教的成果雖然可以保存,但卻失去了擴展的可能。瑞士的改教運動便由此停滯下來,要等到加爾文 的出現才有新的發展。


在這裡,我們學到一個很重要的教訓,就是假若弟兄姊妹為了些微神學理解的分歧,而忘記了在很多重要的真理上有共同的基礎,以致不能同心興旺主的工作,甚至 互不相容,神的國度是很可能因人的意氣受到損害的。路德與慈運理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們之間無論對聖經的權威,對基督、救恩的幣解都非常相同,其實大可 在共同的信仰基礎上建立聯盟,可惜因著小小的神學分歧,使他們分道揚鑣,結果造成極不愉快的後果。


主後一五三一年,查理五世對基督教的威脅越來越大,有鑑於此,歐洲各處的基督教邦國聯合起來,組成施馬加登聯盟(Smalcaldic League),共同對抗查理五世的軍事威脅。這樣查理五世才放棄用軍事解決改教運動的意圖。當這種緊張的氣氛稍為和緩,天主教和基督教雙方亦開始彼此接 觸,希望探討和解的可能。其實,一種合一的嘗試早在那時已經出現。結果雙方在主後一五四一年派出代表在立迪斯本(Ratisbon)開會,尋求合一。基督 教方面有墨蘭頓作代表,而天主教方面則以康達裡尼(Contarini)紅衣大主教為代表。墨蘭頓是路德的親信,亦是以後繼承路德領導路德會的人﹔而康達 裡尼是教皇保羅三世的親信,亦是當時天主教內部改革的領導﹔可見雙方都極重視這次會議。倘若後來不是極力反對和解的卡拉弗(Caraffa)當了教皇,而 是康達裡尼,相信當時的和解一定大有進展。然而歷史卻走了不同的路,相信是神自己的旨意。

激進的改教運動–重洗派


在慈運理髮動改革瑞士教會的初期,他有兩位很要好的同工,一位叫格裡寶(Conrad Grebel, 1498-1526 A.D.),一位叫曼斯(Felix Manz)﹔他們兩人都是受過高深教育的名門子弟,並且受慈運理的影響甚深。然而,他們漸漸覺得慈運理推行改革不夠徹底,並且過於緩慢。格裡寶希望瑞士的 教會能回覆新約教會的模式,於是屢次催促慈運理朝這方向走。但慈運理卻不肯急進。在失望之餘,他們開始召聚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晚上在曼斯的家中研經及禱 告。漸漸的,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出現了,那就是嬰兒受洗的問題。


一直以來,教會習慣了為嬰兒施洗,因為恐怕萬一嬰兒未受洗而夭折,便得不到救贖的恩典。當格裡寶和曼斯研讀聖經時,一方面在聖經中找不到嬰兒受洗的教訓, 一方面認識到受洗是一種決志、一種立誓跟隨主的表示。因此,他們認為一個人必需心志成熟,才能受洗。於是他們便向慈運理表達他們的意見,促請他廢除嬰兒受 洗的習慣。慈運理覺得他們很有道理,但不想操之過急,便要他們忍耐,待他考慮清楚和時機成熟。到了主後一五二四年,他們見慈運理依然沒有實際地採取行動, 便按捺不住,開始對慈運理等人作嚴厲批評。慈運理在次年年初與他們作了初步討論後,便決定將整件事提交省議會公開辯論。省議會決定保留嬰兒受洗,不單如 此,更下令所有父母在嬰兒出生八日內為嬰兒施洗,否則逐出教會。議會又下令停止格裡寶及曼斯他們晚間私下的研經聚會。接到這命令,格裡寶及曼斯在當晚召聚 那些與他們站在同一戰線的人,共同相討對策,在禱告中,其中一位名叫布洛克(Blaurock)的弟兄受聖靈感動,跪在地上懇切禱告,隨後要求格裡寶為他 施洗,格裡寶隨即為他施洗。然後他們彼此激勵,為福音至死忠心。重洗派便這樣誕生了。


格裡寶、曼斯及布洛克四出宣講聖經的教訓。他們認為教會是一群委身、實踐主道的基督徒的團契,不應與任何政權聯繫,也不應受有形的組織所捆縛。他們強調信 徒個別的自由,對於教會組織抱一種懷疑的態度。在教會中信徒與聖職人員在地位上是沒有分別的,只有恩賜與職事的分別,牧者應由信徒選出並由他們支持。而牧 者的責任則是研讀聖經、教導督責信徒、主領聚會、關心信徒屬靈的狀況等。教會的聖禮只有兩種,就是洗禮及聖餐,洗禮應用浸的形式,並且只有那些真心悔改、 決志為主而活的人才配領受洗禮。聖餐是為了記念主的受死,也是弟兄姊妹團契的表達,表明他們是一家人,共同享受主為他們設的愛筵。亦因為這緣故,聖餐應在 家庭中舉行,為的是表示那種家庭的親切,也為了避免有人用各樣繁瑣的儀式引導人進入迷信,以為聖餐的餅真的變成主的身體,酒變成主的血。


他們也強調嚴謹、聖潔的生活,信徒應與世界完全分開,縱然受到逼害、苦難,他們也應堅守原則。他們特別看重登山寶訓,更要求自己切實遵行。對於政府,他們 都採取政教分離的態度,他們絕不會積極參與政治活動。這種政教分離的態度,不單與慈運理結合宗教與政治的原則背道而馳,也與當時普遍政教緊密相連的實況很 不協調,再加上他們強調個人自由而輕視任何結構、組織,因此,很多教會領袖及執政者對重洗派都非常敵視,彷彿重洗派是代表混亂、反傳統、反秩序的一群人, 於是對他們的逼害便相當嚴厲。


慈運理起初對他們也相當同情和諒解,但漸漸不能忍耐他們激進的言論及行動。主後一五二五年三月,格裡寶、曼斯連同二十位重洗派的信徒被捕,格裡寶從獄中逃 脫,卻不幸染上瘟疫死亡,而曼斯則在主後一五二七年一月被判死刑,被推入河中淹死。布洛克逃出蘇黎士後,四出宣道,跟從他的人也不少。但他也於主後一五二 九年八月被天主教當局捕獲,被判火刑。


早期加入重洗派的許米亞(Balthasar H bmaier)亦於主後一五二五年被捕入獄,他因著受不了苦刑而放棄他的觀點,但被釋放後,逃到莫拉維亞(Moravia),在那裡放膽宣揚重洗派的信 仰。在莫拉維亞,重洗派的影響已非常深,並且這裡的重洗派比其他的地方更激進和極端,他們主張一種近乎無政府主義的社會,主張凡物公用,並預言基督將會來 臨,在地上建立王國,到那時候,基督便將刀劍交與被揀選的子民,殺掉那些貴族和教會權貴。當時領導這種激進的重洗派的人名叫赫德(Hut)。許米亞逃到莫 拉維亞時,覺得赫德實在太激進了,便挺身出來反對他。不久赫德被捕,判處死刑。許米亞取代了他的領導,在那裡展開了相當成功的工作。但他也於主後一五二八 年被捕,在極重的苦刑下,他怎樣也不肯放棄他的信念。於是當局便下令將他燒死。


當這幾位重洗派的創始人相繼去世後,重洗派很迅速地發展,不過也同時變得更加激進。他們很多時只按字面解經,所以他們當中很多人真的站在屋頂上宣講,真的 變成小孩子,甚至撇下家庭,有些則遵從耶穌教訓不要為衣著、食物憂慮而竟然一絲不掛的四處遊蕩。他們也極重視末世的預言﹔有一位名叫荷夫曼 (Melchior Hoffman)的便預言主耶穌於主後一五三四年再來,而史特勞斯堡便是新耶路撒冷的所在。他的一位追隨者馬提斯(Jan Matthys)在蒙士特(M nster)領導激進的重洗派起義,將當地的主教趕出。主教取得援兵,將蒙士特城重重圍困,而他便在企圖突圍中戰死。他死後由一位名叫布克遜的人繼承他作 領導。布克遜竟在被圍的城中自封為王,強迫信徒實踐共產,更宣稱自己每天都有從上而來的啟示。蒙士特結果於主後一五三五年被攻破,布克遜被捕,被毒打一番 後被處死。


經過激進的發展過程,有些重洗派的信徒痛定思痛後決意改正那些激進的傾向。門諾﹒西門(Menno Simons)便是當時的代表。他帶領蒙士特受挫敗的重洗派信徒重新建立自己的信仰。現代的門諾會便是由這時開始的了。


有人說,當時重洗派之所以這樣受敵視,主要原因是他們對政教關係的看法。無論天主教或基督教都主張教會與政府緊密相連﹔天主教傾向於教會領導政府,而基督 教則傾向於政府領導教會。重洗派卻要完全避免這兩種中任何一種傾向,而走政教分離的路。不過,重洗派與當時的兩大主流最大的衝突,乃在於他們極度強調信徒 按自己的良心行事,否定任何外在的權威,於是教會傳統與教會整體的秩序便受到嚴重的威脅。慈運理及路德便是基於這理由排斥重洗派。


雖然受到不斷的排拒,重洗派卻在改教歷史上佔相當重要的位置。歐洲的自由教會傳統,英國浸信宗及公理宗的發源,都是受了重洗派重大影響而產生的。而日後基督教的反暴力和平主義也從重洗派的受苦神學中得了不少靈感。

 

《基督教發展史新譯》英國的改教運動與清教徒

英國教會改革之起因

亨利八世(Henry Ⅷ, 1491-1547 A.D.)本來是教皇的支持者,當路德發動改教,將七項聖禮簡化為兩項時,亨利八世便寫了一篇攻擊路德的文章,名為《為七項聖禮辯護》(The Seven Sacraments)。不過他支援教皇,似乎是有很重要的政治目標;英國與法國長久處於敵對狀態中,亨利八世要利用教皇的屬靈勢力及西班牙的軍力來支援他,起碼使法國孤立。為了使英國的勢力擴張,他更企圖使他的秘書長吳爾斯 (Thomas Wolsey)登上教皇的皇位,吳爾斯當時是英國的紅衣主教。但他這一切的部署都不大成功,其中一個很大的阻力是由西班牙的查理五世來的。這些事雖然與英國的改教沒有直接關係,卻是很重要的背景。

使 亨利八世決定改教的導火線,是亨利要求教皇准許他休妻,而教皇竟拒絕了。亨利八世的妻子凱撒琳(Catherine)是西班牙的公主,是查理五世的姑媽。 她本來許配了亨利的哥哥亞瑟(Arthur),但亞瑟不久便逝世。亨利隨後要求教皇准他與新寡的嫂嫂成親。在教皇的批准下,他們於主後一五O九年結婚。婚 後十多年凱撒琳卻一直未能為亨利生下男兒。亨利擔心沒有兒子繼承他的王位,可能如過往一樣引發內戰。因此主後一五二七年,他要求教皇准許他休棄凱撒琳,並 以利未記十八章十六節("不可露你弟兄妻子的下體")及二十章二十一節("人若娶弟兄之妻,這本是污穢的事,羞辱了他的弟兄,二人必無子女")為理由,並 派吳爾斯去說服教皇。但教皇不許,於是他便要求吳爾斯以英國教會領袖的身分,開庭聆詢這離婚的要求。然而進展非常緩慢。此時他已經與凱撒琳的侍女安波林 (Anne Boleyn)熱戀,因此更急於休妻。為了使事情有所進展,他將吳爾斯撤職,起用摩爾(Sir Thomas More)為秘書長,克藍麥(Thomas Cranmer 1489-1556 A.D.)及克倫威爾(Thomas Cromwell)為他的助手。他們一方面將這件休妻案交給牛津、康橋的學者辯論,另一方面提交國會,請國會通過,雙管齊下。大多數學者贊同亨利休妻,而 國會則猛烈抨擊英國教會的弊端,企圖迫使教會中的聖品人員支援休妻。主後一五二九年,克藍麥及克倫威爾提議亨利索性自稱為英國教會的最高領袖;而利用他的 領袖地位,自行解決休妻一事。如此,事情便急速發展。亨利稱自己為英國教會的元首,要求英國教會的總議會通過所有聖品人員必須順服英王,並與教廷斷絕關 係,停止納稅給教皇,禁止向教皇作任何申訴。提到這一項摩爾憤然辭職以作抗議。亨利提升克倫威爾為秘書長,克藍麥為大主教。克藍麥於主後一五三二年宣佈亨 利與凱撒琳的婚姻無效,但他們依然希望教皇正式承認這事。同時,英國教會修改任何法制,要得英王許可。主後一五三三年,凱撒琳的侍女安波林身孕已重,他們 便匆匆成親,亨利正式冊立她為皇后。至此,教皇不得不宣佈他們的婚姻不合法,並將他們逐出教會。英國的改教便由此展開。

總結以上的敘述,我們大致可以瞭解,英國改教的重點完全放在組織及權力架構,神學及教會生活方面的改革幾乎完全沒有。

主 後一五三四年,亨利要求國會通過三項法令,第一項是承認英王為英國教會的最高領袖;第二項是認可繼承王位的法令,肯定由安波林王后所生的子女,有權繼承王 位;安波林於主後一五三四年生得一女,亦即以後的伊利沙白一世。第三項法令是叛國法令,凡任何人稱英王為異端者,便是叛國,應處死刑。

主後一五三六年,在克倫威爾的領導下,英國教會廣泛搜集修道院內種種罪證,然後頒佈一項解散法令,將很多修道院解散,土地歸為國家所有。

此 時,越來越多的人要求亨利實行真正的改革。亨利便制訂了《十條信仰原則》,這十條信仰原則基本上仍是肯定天主教的傳統信仰,只在一些地方上作了修改,例如 有關聖餐的變質說便完全不提,雖然肯定功德的重要,卻高舉因信稱義的道理,同時以聖經以及三條初期教會的信條為信仰最高的權威,否定煉獄的存在,否定敬拜 圖像、聖經遺物的迷信。這原本是了一非常好的開始,假若改教派不是操之過急,相信改教運動會穩步進展。但他們催促亨利作更多的讓步,亨利憤然抗拒,於主後 一五三九年定下《六條信仰原則》,肯定聖餐的餅和酒變質,不准平信徒在守聖餐時自己執杯,聖品人員要嚴守獨身,不得反悔修道的誓約,教會可為信徒舉行私人 彌撒,並且肯定告解的重要性。凡否定此六條的第一條,即否定變質說,便會被定死罪,否定其他五條的,財產充公和監禁。幸好他頒佈此諭令後不久便去世,改革 派才不致受太大的打擊。

亨利去世後,他的兒子愛德華六世於主 後一五四七年登位,年僅十歲,由他的舅父作攝政輔助他。他的舅父索美塞特公爵(Duke of Somerset)是一位力主改革的人,因此掌權後便大事改革,請求國會將亨利的叛國法令《六條信仰原則》撤消,並准許平信徒在領聖餐時持杯而飲,他又要 求國會准許聖品人員結婚,並制定新的崇拜儀式,要全國教會遵守。又由克藍麥編訂《公禱書》,給所有教會使用。

索 美塞特公爵的改教本很順利,可惜他不單要改革教會,也要改革當時的政治情況,他支援農民起來爭取更多的權利,這真是貴族的大忌。在一次農民騷亂的事件中, 貴族乘機將一切責任推在索美塞特公爵身上,他因此而失勢。幸好繼承他的人在改革教會的意願上比他更積極。他從歐洲招攬一群重要的改教家到英國,為英國建立 改教的基礎。他們修改《公禱書》,並將基本信仰寫成《四十二條信仰原則》。加爾文派的影響便由此時滲入英國的教會。可惜愛德華六世不久後逝世,整個情勢因 此改觀。

愛德華死後,凱撒琳的女兒瑪利登位,她沒有忘記母親 和自己所受的屈辱,於是在登位後,便極力破壞改教運動,迫害改革派,並恢復天主教。她首先透過國會撤消愛德華改教的諭令,將改革派的主教全部撤職,代之以 支援天主教的人。然而,此時改革派的勢力已相當穩固,一時不容易對付。瑪利復辟心切,便使用暴力,不少人在她的手下慘死,也有不少要逃到日內瓦和法蘭福 特。單在英國南部,便有三百位教牧人員殉道。克藍麥和其他領袖也免不了殺身之禍,他們一行六人在牛津大學活生生被燒死。在此以前,克藍麥曾被迫簽署一份宣 佈放棄信仰、自承是異端的悔過書。但就在行刑時他表現出無比的勇氣,要求先燒這只曾簽署出賣基督的犯罪之手,最後在火焰中被焚燒至死。現在牛津市中心的一 座殉道紀念碑便是紀念他們的。瑪利的高壓政策為她帶來一稱號,就是"血腥瑪利"(Bloody Mary)。幸好她在位不到六年便逝世,英國的改教事業才得以繼續。

瑪 利去世,伊利沙白一世繼位。她採取一種兩面討好的政策,既不想得罪改革派,也不想引起天主教的激烈反對。於是她雖然將愛德華的改革恢復,但卻步步小心,並 將一些比較激進的傾向除掉,她只強調兩點,第一點是英王是英國教會的首領,第二點是全國教會崇拜時要用統一儀式,就是用公禱書。雖然她採取平穩的路線,但 這時候另一新的因素出現了,就是瑪利時代逃到歐洲的牧者重回英國,他們帶著比較激進的改教思想,特別反對英王是英國教會的領袖,也強調個人的宗教自由。希 望英國的教會也能夠像歐洲的教會改革一樣,清除一切天主教的傳統。因此覺得保留天主教的傳統儀式不倫不類,是不能接受的。他們提倡"改革改教運動",同時 也要求聖職人員生活嚴謹聖潔,並提高信徒的屬靈素質,這些人使伊利沙白非常頭痛,而英國教會也因此幾乎分裂。我們時常聽到的清教徒或分離主義,便是這時候 出現的。

英國的清教徒

清 教徒這名字我相信我們都聽得不少,但誰是清教徒?什麼是清教徒主義?我們必須要瞭解,清教徒主義並不是一種派別,而是一種態度,一種傾向。清教徒是一個統 稱,是指那些不滿伊利沙白走中間路線的人。他們一致覺得伊利沙白為了討好天主教派而不惜將天主教的一些傳統、儀文摻雜在純正的信仰中,伊利沙白保留了改革 派的神學,卻又保留天主教的儀文,結果是不倫不類。於是他們提倡"改革改教運動",要求改得更徹底,更清楚地與天主教劃清界線。另外,他們還覺得英國的信 徒的信仰生活不夠聖潔,特別是聖職人員對自己的要求還不夠嚴謹。於是他們提倡簡化崇拜儀式,提高信徒的屬靈素質。

前 面提過在瑪利女王統治的時期,有很多牧師及信徒為了逃避她的逼迫,流亡到歐洲去。瑪利女王去世後,他們便重返家園帶著歐洲加爾文派的思想回到英國。他們希 望英國教會也能夠和歐洲的改革教會一樣,將天主教傳統的一切痕眾,完全清除。無奈伊利沙白為了討好天主教派而保留了很多他們認為要不得的東西。但他們當中 大部分的人都主張留在教會,以漸進的方式改革教會,他們也不反對以英王為教會的首領,不反對國家和教會有密切的關係。不過他們當中一部分比較激進,他們要 求政教完全分離,英王不應插手教會的治理。這群少數的人被稱為"分離主義者",因為他們主張政教分離。

主 後一五六三年出現了一次衝突。因為伊利沙白規定教牧人平日一定要穿著她指定的袍服和帽,星期日則穿短白袍服。清教徒反對這種規定,認為不應太注重形式。於 是便在教會的總議會中提議取消這袍服的規定,並同時提議在聖餐時信徒無需跪著領聖餐。在洗禮時取消畫十字的儀式;有些比較激進的更提議將教會中的風琴拆 掉,在結婚儀式中不用戒指作信物等。雖然這次議會中清教徒的要求沒能通過,但他們已得到極大的鼓舞,因為投票結果,只是一票之差,可見他們的勢力是多麼強 大。經過這次精神上的勝利,他們便更大膽,主後一五七二年一個清教徒的會議上,竟有人提出驚人的言論,就是教會不需要主教,地方教會的牧者也不應由主教指 派,而應該由平信徒選出來。這群人的領導是卡特賴特(Thomas Cartwright),他在歐洲流亡時,深受長老會教會體制的影響;他提議教會援用長老會體制,更在主後一五七二年創立了一個這樣的教會。

伊 利沙白和她的主教們當然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大舉鎮壓,卡特賴特又得流亡歐洲了。然而卡特賴特去後不到幾年,另一位清教徒布朗尼(Robert Browne)又創立了一間由會眾治理的教會,這便是公理會的開始。雖然布朗尼日後反悔,重回聖公會,但他所創立的教會卻日益壯大,使女王極為頭痛。布朗 尼不單認為教會應該用公理制,即會眾治理教會,更宣揚完全分離的理論;他認為每一地方的堂會都應該是獨立的,不受外來勢力的干預。還有,每個教會的崇拜應 該用最簡單的儀式,而按立傳道人,教會不應太注重他的學歷,卻應注重是不是有聖靈能力的人。

面 對分離主義的勢力擴大,伊利沙白女王立刻向他們施壓力。她為人惠特吉夫(John Whitgift)為坎特伯裏大主教(Archbishop of Canterbury)。惠特吉夫對於清教徒主義,特別是分離主義,非常憎惡,因此不用女王催促,他也不遺餘力地壓迫清教徒。他設立了一個近乎是異端裁判 所的特委法庭,檢查聖公會內牧師及信徒的信仰,結果很多支援清教徒主義的人受到嚴重的處分,而二百多名牧師被他停職查辦。對於清教徒的領袖,他的壓迫及厲 害,卡特賴特與幾位分離主義的領袖如巴魯(Barrow),格林伍德(Greenwood)等便是死於他手中的。到一五九三年,形勢更加惡劣,女王頒下禦 令,凡那些不出席國家教會的崇拜而到一些私自聚集的地方崇拜,一經查出,便要被趕出英國,假若他們潛返而被捕,則可判處死刑。為了使全國教會統一于她的領 導下,伊利沙白不惜用最嚴厲的手法。然而,奇怪的是,壓迫越大,清教徒卻越發增加;不單如此,清教徒主義的支持者在國會的數目也越來越多,造成日後清教徒 主義與國會有很密切的關係。同時,流亡海外的清教徒在歐洲建立起重要的據點(特別是荷蘭),在那裏發展得非常快。主後一六O七年一批清教徒乘著"五月花號 “,在約翰·羅賓遜(John Robinson)的領導下從英國的一個港口出發,到新大陸去尋找他們的宗教自由。跟著,便越來越多清教徒到新大陸去,美國的建國與這批移民有很大的關 係。

清 教徒被迫離開英國,因為伊利沙白女王死後,情況變得更壞。伊利沙白的王位由蘇格蘭王雅各六世繼任,他到英國即位時,改王號為雅各一世。雅各一世在蘇格蘭時 受盡蘇格蘭長老會中的教牧師領袖的氣,故此一到英國,一變而成為教會的首領,便得意忘形。為了表現他的威風,便向那些不肯俯首順服的清教徒施下馬威。英國 的清教徒也估計錯誤,他們以為雅各一世既受長老會傳統的熏陶,便一定會體諒他們,於是便大膽地在主後一六O四年的一個議會中,聯名上書,這便是著名的"千 人奏書"(Millenary petition),請求雅各王簡化崇拜儀式,並修改公禱書的某部分。誰知雅各一世不但不允許他們的請求,反而嚴厲地斥責他們,要他們順服于英王及主教的 領導之下,並下令將三百名教牧人員革職,任何完全依循國教的規定舉行崇拜的人,便受到嚴重的處分。至此,和解的希望似乎幻滅,而那些本來願意留在聖公會以 內作內部改革的人,也被迫投入分離主義者的陣營。當中不能忍受逼迫的人便紛紛移民到北美洲。

這 些清教徒到了北美洲之後,在自由的空氣中建立他們的教會及家園。他們大多是極其敬虔、勤奮的加爾文主義者。他們以民主的形式管理教會。日後美國的民主政 制,便是由此奠下基礎的。除了民主政制外,他們生活的各方面都帶著濃厚的信仰色彩。他們的信仰對於日後美國文化的孕育與發展,有很大的關係。

在 英國,雅各一世去世後,清教徒與英王之間的鬥爭,由宗教的鬥爭演變成政治的鬥爭。在克倫威爾(Oliver Cromwell, 1599-1658 A.D.)的領導下,清教徒在國會的勢力越來越大,日後英王與國會的對立越來越尖銳,不久內戰爆發,英王查理一世戰敗,被國會判處死刑。克倫威爾掌握大 權,英國成為清教徒的天下。但克倫威爾死後,他們便又失勢。此時,他們已經成為非常龐大的一群,英國不得不容忍他們的存在,於是,不久即頒下容忍的諭令, 結束對清教徒的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