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2日 星期三

預格諾派之興旺

    西元1598年的南特詔諭使預格諾派(法國的加爾文派)獲得許多自由,從那時起一直到西元1685年 南特詔諭被廢除時止,法國大約有一百萬預格諾信徒、八百間教會及八百多位牧師。預格諾信徒包括社會的各階層,有貴族。士紳、工匠、專業人員與農夫,但大多數人屬於中產階級,他們都是商業界、銀行界、工廠及專業的領袖人物,在各社區中,預格諾信徒往往是少數人,卻具有很大的影響力,因此「像預格諾那麼有錢」 成為當日流行的一句話。

    預格諾派聚會的地方大部份是簡單的木造房屋,有的很大,可以容納七、八千人聚會,而且總是擠滿渴慕的聽眾。在主日,往往一天有四場講道。他們總是慷慨奉獻,支持當地工作及外地受逼迫的聖徒。教會裏實行嚴格的懲治,舉凡觸犯安息日及輕浮行為都被嚴厲禁止。

    這時期的預格諾派共有四個學校,分佈在西丹(sedan)、蒙陶本(Montauban),奈姆(Nimes),及掃墨爾(Saumur)。這些學校規模龐大,不但設備完善,而且有當時最好的師資。

 

庫爾(Antoine Court)與拉波(Paul Rabaut)

   西元1715年,路易十四去世後,逼迫暫時中止,卻又於西元1724年再度以新的氣勢爆發。參加復原派崇拜的男人被抓去當軍艦廚房裏的奴隸,女人終生監禁;不把兒女送進天主教學校就讀的父母,課以重罰;凡讓復原派舉行聚會的市鎮,全體需繳罰款。

    雖在逼迫的壓力下,「荒漠」教會仍繼續成長,但是他們的教會生活完全沒有組織。後來將教會重新組織起來的功臣是庫爾,他被譽為「法國改革宗教會的恢復者」。

    庫爾生於西元1695年,五歲時父親去世,堅毅的母親稟承先夫的信仰,謹慎地給兒子造就訓練;在幼小的年齡,母親已經將他帶去參加預格諾派的秘密聚會,因此庫爾很小就有了敬畏上帝的心;青年時期,他決定奉獻自己,作個傳福音的人。

    庫爾常到分散在各處的預格諾信徒中作探訪工作,發現他們沒有組織、紊亂無紀的情形,便於西元1715年八月召集了一次會議,當時他才二十歲。他雖然未曾進過大學,但藉著自修得到相當高的教育,對於改革宗教義有充實完善的裝備。雖然年輕,卻有豐富的才幹及說服力,因此庫爾立刻成為預格諾派的領袖,他在這次會議中的演講,給他們帶來新的熱誠和勇氣。

    逼迫奪走了法國改革宗教會所有的牧師,而按照加爾文的傳統,改革宗教會是不讓平信徒講道的;在缺乏講員的情況下,只有暫時讓讀完神學的學生講道,但教會仍持守只許按立牧師講道的條例。「荒漠」改革宗教會會友們一致通過在他們中間有兩位有資格作講員,即庫爾和科爾德茲(Corteiz)。科爾德茲比庫爾年長,因此他被送到瑞士去接受按立;回來後,他再接立庫爾為正式牧師。

    為了當時的需要,庫爾於西元1730年在瑞士洛桑(Lausanne) 創辦了一間神學院,訓練傳道人,因為洛桑是法國政府的逼迫鞭長莫及之地。神學院極其簡陋,只有一間二樓的房間作為課室,卻有許多極具恩賜、完全獻身的年輕人,在那狹小簡單的房間中受造就。這間洛桑神學院又被稱為「死亡學校」,因為大部份受完訓練回到法國改革宗教會事奉的傳道人,遲早會成為逼迫下的犧牲品。

    拉波比庫爾小二十三歲,當他二十歲時,將自己獻身於法國改革宗教會。庫爾曾經描寫「荒漠」教會的精神為:「一種苦修、內省、智慧、殉道的精神,它教導信徒天天向自己死,治死私慾,預備自己,在上帝呼召的時候,勇往直前,面對折磨與絞架,將自己的生命獻上。」

    而拉波就是這種精神的具體表現。

    拉波在庫爾的洛桑神學院進修一段時期,他充滿熱誠,又是一位有恩賜的講員,具有天賦的吸引力。他在法國改革宗教會工作五十六年,經歷說不盡的艱困,時常冒著生命的危險,然而「蛇的靈巧」使他可以躲避政府的追捕,他確實不愧為「荒漠教會的使徒」。

 

路易十四逼迫預格諾派

 

    到西元1648年時,西班牙已經失去歐洲強權的地位;荷蘭共和國雖處於黃金時代,卻與英國在互爭商業及海上的霸權;德國因受三十年戰爭的影響而處於疲憊狀態;因此在這時候,歐洲最強的勢力要算是法國了。

    法國是一個天主教國家,法王路易十四雄心勃勃,他要在有生之年擴張法國的疆土,他所覬覦的地方包括西班牙、荷蘭及德國的萊茵河谷地區,他也計劃降服英國。

    身為一位專制暴君,路易十四最恨復原教主義,尤其是加爾文主義,因他知道加爾文主義強烈主張宗教及政治自由。

    路易十四於西元1685年廢除南特詔諭;因此,大逼迫又起。法國改革宗教會有上千信徒為主殉道,有幾百人放棄信仰,約有五十萬到八十萬預格諾信徒逃到德國、荷蘭、英國及美國,他們的離開使法國工商業遭受重大打擊。

    這次逼迫使法國改革宗教會幾乎失去所有信徒,只剩幾千「餘民」,他們重新把自己組織起來;接著發生的,是教會歷史中最偉大的英雄史跡之一。

    這批「餘民」退到深山荒野,所謂「荒漠」的地區中。政府下令屠殺所有預格諾派,連婦女也不例外;留在國內的幾位牧師,幾乎全被殺盡。逃到國外的牧者,有時偷偷越境,回國探望這批分散的羊群。每次相聚都帶來莫大的鼓舞與喜樂。即使沒有牧師,他們仍然冒著生命危險,繼續聚會。其中有一位最勇敢的牧師,名叫布若孫(Brousson),他來回邊界好幾次,經歷數次驚險的逃亡,最後終於被捕,並在一萬人面前處死,群眾痛哭,被他的英勇堅毅所感動,甚至有許多天主教徒因他的感召而歸信了復原教。

    這次殘忍的逼迫,將預格諾派逼到不顧一切、盲目狂熱的地步。西元1702年到1710年間,他們與逼迫者展開恐怖的遊擊戰,造成巨大的損失。

 

現代主義對美國教會之影響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緊接著的是美國趨向繁華的年代。事業發達、錢財富裕,使許多有錢人將大量捐款奉獻給教會。於是興建了許多富麗堂皇的大教堂。最出名的是浸信會河濱教堂及聖公會聖約翰座堂,兩間都在紐約市。

    為了配合美侖美奐的新建築,崇拜也更趨儀式化。牧師穿上牧師長袍,詩班也穿上詩班袍,教會音樂愈形莊嚴華麗,並加上牧師及詩班的入席和退席聖樂、會眾的應答詩歌以及詩班的聖歌。

    教會儀式越來越複雜,參加聚會的人數卻越來越少。好些教堂已經聽不到上帝的話,敬拜的心已從聚會中消失。教會失去了傳福音的基本功用,反而由自由神學(Liberalism)及社會福音(Social  Gospel)所取代。

    今日的自由神學主義被稱為現代主義(Modernism)。這種神學思想將成千上萬的信徒帶進一種模糊、無稽和不能滿足的信仰中。因它的教導包括許多卓越的看法,所以能吸引那些缺乏聖經之真理基礎的人。

    現代主義對於永恆的奧秘帶著敬畏的態度,他們對基督非常尊敬,認為祂是一位獨特的宗教奇才。他們贊揚聖經是一本了不起、偉大作品的總匯。但是他們不承認童貞女懷孕生子,及基督的神性。他們不承認世人都犯了罪及基督十字架的代贖之功。現代主義可以說否認全本聖經的基要教義,主要是因他們不信聖經是神所啟示的。他們認為聖經只是以色列人宗教思想、感情及經歷的紀錄。

    現代主義不信信仰中有任何權威,因此,他們不接受任何信條。由於他們主張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看法,所以彼此之間也有根多歧異。

    今天,現代主義不像過去對自由那麼有把握,因為歷史證明瞭一些他們的錯誤。他們把人放在中心,取代上帝的地位;根據進化論,他們相信人類是朝向理想、美好、有用及幸福的境界邁進;他們把一切希望建立在人的身上,人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建設更好的世界,過美好的人生。

    然而,西元1929年發生經濟崩潰,接下來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恐怖與殘酷,歷史證明人類確是不完全、充滿罪惡,而且無法向更美善的世界邁進。

 

財富影響教會

 

    西元1880年以後,美國的有錢人越來越多,大大影響教會生活。

    靈命復興主義仍然繼續,大約有八十間至九十間教會每年冬天舉行一系列奮興培靈會。露天聚會也在鄉村地區舉行,尤其是在南部一帶。但是卻有顯著的改變。

    在紐約沙妥誇湖邊(Chautauqua  Lake)舉行的露天聚會,清楚顯出當時人的富足:小屋取代了帳蓬。過去露天聚會是在樹下舉行,現在則以大帳幕取代。到西元1874年,演講和娛樂節目開始取代奮興信息。

    沙妥誇湖邊變成夏季活動的聞名地點。美國其他地區也開始了類似的營地,舉辦教育性及娛樂性活動,都以「沙妥誇」為名。

    靈命復興主義因一本書而遭到強烈批評,那是一位公理派牧師布士內爾(Bushnell)所寫的「基督徒的教養」(Christian  Nurture)。這本書使教會看重青年人的造就工作。靈命復興主義又於西元1902年再度受挫,這次是因「宗教復興的原始特點(Primitive  Traits in  Religious  Revivals)」一書造成的。

    工業時代使教會強調行政效率,於是成功的工商管理人才進入了教會的財務部門。

    財富的增加也加強求學的慾望,不但各宗派設立的學院增加,每個學院的注冊人數和收入也空前地增加。大學校長變成行政專家,他們最大的目標在為學校爭取大量捐款。

    這時,一些有錢人也在全美各地設立大學,包括芝加哥大學、康乃爾大學、史丹福大學及四間女子學院:華沙學院(Vassar)、史密斯學院(Smiih)、衛斯理學院(We11es1ey)及布林馬爾學院(Bryn  Mawr)。其中有幾間是由一批認清自己是「上帝的金錢管家」的信徒所設立的基督教學府。

近代美國教會面對之社會問題

 

    在工業發達、經濟成長的情況下,許多教會開始關心社區中的社會問題。

    1880年代後,許多人往城市裏搬;新移民又為城市增加更多的人口,貧民窟漸漸形成,許多人受狹窄而不衛生的條件所影響;面對這些社會問題,所謂的「制度化教會」(Institutional Church)便形成了。

    「制度化教會」的創始人是威廉米倫伯(William  Muhlenberg),他是美國信義宗開荒牧師米綸伯的曾孫。從西元1846到1858年間,他是紐約市聖教會教區長,在他的激勵下,教會贊助一些社會服務機構。

    紐約第一公理教會的畢察(Thomas  Beecher)牧師,於西元1872年在教會加建體育館、演講廳及圖書館。康威爾(Con-well)牧師於西元1891年,在費城浸禮派聖殿教會中增加社會關懷部門,又開縫紉班、閱覽室、體育館及夜校。白天工作的人,可以在夜校接受義務老師所提供的免費教育,這間夜校後來發展成「聖殿大學」(Temple  University)。

    許多神學院課程中都增加了「基督教社會學」及「社會服務」的課程。西元1908年美國基督教聯會也采納了「社會信條」(Social Creed of the Churches)。

    這一切關懷社會的活動,漸漸使教會忘卻它的主要功用,許多人迫切地遵照主耶穌「愛鄰舍」的命令,但卻逐漸忽略「因信得救」的純正福音。

   「關懷社會」是基督徒應做之事,然而教會最重要的工作還是福音的廣傳,以及聖禮的施行,這些事永不可忽略,也不可放在次要地位。

 

近代美國教會與宗教教育

 

美國教會歷史的一項特點是,自西元1880年後,教會面對宗教教育問題。

    在該世紀的開始,已經有很多復原派教會對公立學校缺乏宗教教育,而深表不滿。在殖民地時代,宗教是教育的主要部門,然而,宗教內容逐漸被挪走。許多教會領袖看清這是全民的危機,而當時家庭與主日學工作尚沒有補上這個缺口。

    於是他們嘗試把主日學工作做好。西元1872年,有系統的主日學教材開始出現,並有各種「教學輔導」版本。有些教會為了使主日學工作更趨完善而興建教育館,並推出師資訓練課程;結果挑起了主日學的熱誠,主日學工作有顯著的進展。有些大教會設立宗教教育部主任;有些州也有專人負責宗教教育部門;週間與暑期聖經學校設立起來;有些地區的學校提早放學,讓孩子可以參加聖經班。神學院裏增開宗教教育系,以便訓練更多的老師。然而這許多努力的結果,仍然令人失望。

    天主教、信義宗、安息日會與改革宗的信徒,則采另一種作法。他們對公立學校給孩子的教導不滿;覺得每週只有一小時宗教教育課,師資又缺乏經驗,絕對無法與五天在專業教師下的教育抗衡,他們更覺得,不應該以撒一點鹽的方式教導孩子宗教,而應該讓所有的科目都浸透在其中,因此他們自己設立學校,自幼稚園到大學, 每週上五天課,所有科目的立場都符合信仰的原則。

    天主教、信義宗、安息日會的學校和改革宗學校,在組織上有所不同。前三者為屬於教會的學校(Parochial School),後者則大半為社會管理的學校(society-controlled  schools)。

    改革宗教會跟隨荷蘭該伯爾的腳蹤,深信人生必須被基督教信仰所管理,但不是被教會所控制。他們相信教會的功用是傳福音及施行聖禮,而非興辦學校。但是基督徒家長必須建立、維持、並管理自己的基督教學校。因此改革宗家長協會負責三百五十間基督教小學及中學,管理七萬名學生及三千五百位受過專業訓練的老師,這些學校都是「國際基督教學校」(Christian Schools International)的會員。

   「宗教教育」是一個國家最重要的問題,沒有宗教教育,這個國家必走向毀滅。美國國勢再強,若在公立學校中沒有宗教教育,必然難逃毀滅的結局。由於撒但在公立學校教育的影響越趨明顯,使其他宗派教會也感到有成立教會學校的必要。浸禮派、神召會及其他教會的家長所成立的基督教學校,組織了全國基督教學校協會,會址設在伊利諾州的惠敦鎮(Wheaton)。聖公會也有許多私立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