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16日 星期二

教會全面得勝

 

1.「靠這記號,就必得勝」

 

西元306年,不列顛的羅馬軍隊擁立君士坦丁(Constantine)為帝,於是他接管了不列顛、高盧及西班牙。馬克森狄(Maxentius)則管義大利與北非。但他覬覦統管整個羅馬帝國的西部,漸漸公開地與君士坦丁敵對,君士坦丁乃決定先採取行動;在馬克森狄備戰之前,君士坦丁帶著四千軍人進攻義大利,到距離羅馬北邊十哩的薩克沙盧拉(Saxa  Rubra),兩軍相遇。在羅馬和馬克森狄軍隊之間隔著台伯河(Tiber  River),有米里維橋(Milvian  Bridge)跨越其上。馬克森狄的軍隊不但三倍於君士坦丁,而且有皇家術隊及羅馬軍隊中最優秀的軍人。日暮黃昏,不知第二天的戰事將有什麽結果?

 

    君土坦丁發現自己正處於險境,他深深感到需要超自然的説明,過去他沿襲父親的信仰,相信波斯太陽神米斯拉,據說那是一位為真理公義而戰的得勝者,是一住偉大的戰神,在當時羅馬帝國有不少教徒。

 

    據傳說,戰爭前一夜,君士坦丁看見西沉的日頭之上有一十架,寫著光耀的希臘文Hoc Signo Vinces,意思是「靠這記號,就必得勝」。

 

    第二天是西元312年十月廿八日,兩軍交接,引起一場可怕的戰爭,皇家術隊勇猛如獅,他們從不退縮,但在這次戰役中卻大敗,馬克森狄全軍覆沒,他本人在過河逃命時不慎墜河,淹死在台伯河中。

 

2.米蘭詔論

 

米里維橋之役是世界史中富決定性的戰役之一,此役使君士坦丁成為西羅馬的主人翁,然而更深遠的影響是:君士坦丁認定這次的得勝是由於基督教上帝的幫助,因此他自己做了基督徒,這位曾經拜太陽神米斯拉的皇帝,現在成為世界真光──耶穌基督的跟從者。

 

    西元313年,君士坦丁在米蘭下了一道詔諭,此詔諭並未定基督教為羅馬國教,也沒有禁止異教崇拜,但它卻遠超過加利流在西元311年所下容忍基督徒的詔諭。米蘭詔論宣佈停止對基督徒的逼迫,並宣告良心的絕對自由,允許基督徒往羅馬帝國內和其他宗教一樣,可以享受法律前平等的地位。

 

3.教會得勝是一件奇跡

 

米蘭詔諭奠立了基督教勝過異教的里程碑,教會的得勝是一件不可思議的奇跡。因為教會在三百年前才自一個很小的團體開始,它的成員多半是人數既少又被輕視的猶太民族,會友也多屬貧窮沒有受過教育的小民;教會所傳的資訊對許多人而言是愚拙的、絆人的道理,而四周反對的勢力卻不計其數,包括金錢、學識、文化、社會特權、政治與軍事威力、猶太人、異教徒、羅馬帝國,甚至當日的全世界。至於教會本身也因某些成員在道德上的敗壞,不止一次地蒙羞受辱;教會也會為了懲戒問題而分裂;曾被怪異的教義、致死的異端所侵;為福音信息的爭辯而苦惱。這許多不利的清況,加上三百年恐怖血腥的逼迫,任何人都會認為教會的成長是不可能的事。

 

    在這樣的衝突和困難中,教會怎麽可能得勝?有許多方面可以解釋,其中一個原因是:「殉道者的血是教會的種子(the blood  of  the  martyrs  is  the  seed  of  the  Church)」越多人殉道,教會成長越蓬勃;然而另一個更明顯的答案是:基督對教會超自然的保守。因此,教會的存在,就是一個神跡!

 

4,教會歷史的轉捩點

 

教會歷史中某些事件為歷史帶來突兀的轉變。例如,司提反的殉道將耶路撒冷的基督徒分散到各處,是教會最早的轉捩點之一;保羅等人的宣教,將基督教傳遍各地,可說是第二個轉捩點。

 

    西元313年標出了教會歷史中第三個轉捩點,因為在這一年頒佈了米蘭詔諭,使基督徒能與其他宗教信徒同樣享有平等權利。

 

    坐在皇帝寶座上的人,不但不再逼迫基督徒,反倒接受了這信仰,而且給教會許多好處。聖職人員可以免於某些公民義務,君士坦丁還給他們大量津貼。他在君士坦丁堡、耶路撒冷。伯利恒等地興建宏偉的教堂,同時定星期天為聖日,禁止百姓在星期天工作。然而君士坦丁的私生活仍有許多缺點,有人懷疑他在信仰上是否真誠。

 

5.世界侵入教會 

 

後來證明米蘭詔諭為教會帶來非常不良的後果。由於這份詔諭,作基督徒不但不再蒙羞,反而是一種殊榮;基督徒之名可以帶來許多物質上的好處,基督徒之名也成為政治、軍事、社會界獲得升遷的護照;因此,成千上萬的異教徒湧進了教會。

 

    很不幸,許多人只是掛名的基督徒,君士坦丁自己的信仰就很成問題。教會在「量」上的得著,變成在「質」上的損失。西元313年的米蘭詔諭為教會打開了水閘,屬世的腐敗潮流,通過這個閘門,沖進了教會。

 

    在教會歷史的第一個三百年中,教會以和平方式向外擴展;在基督教勝過異教的過程中,教會一直沒有以爭戰取勝,而是以默然受苦得勝。然而西元313年後,基督徒有時會以戰爭來達到宣教目的。過去羅馬軍隊以老鷹為徽號,現在,十字架取代了老鷹!

 

6.教會與政府的關係

 

君士坦丁的信主帶出一個最明顯的結果:政教合一。君士坦丁給教會自由與許多好處,同時,他也要求干涉教會事務,於是教會與政府之間建立了親密的關係,從西元313年直到今日,嚴重地影響了教會歷史的方向。教會和政府的關係帶出來的問題,成為許多爭論、不和,甚至流血的焦點;直到今天,這個問題尚未得到答案。

 

7.猶利安恢復異教失敗

 

西元361年,君士坦丁的侄子猶利安(Julian)即位為羅馬皇帝,他自幼在基督教薰陶下長大,但心中仍信異教。即位後即宣稱自己的異教信仰,羅馬帝國再度有一位異教皇帝。由於他背叛基督教,而被稱為「叛道者猶利安」(Julian the Apostate)。

 

    雖然他曾發動一些對基督徒的逼迫(亞他那修稱之為「轉瞬即逝的一片雲」),但他對基督教主要的攻擊是用筆寫下他尖刻的譏諷和嘲弄。他竭盡全力欲恢復異教信仰,卻慘遭失敗,異教寺廟仍然毀棄,異教祭壇荒廢;異教已難死灰復燃。

 

    西元363年,米蘭詔諭後整整五十年,叛道者猶利安在波斯之戰中被致命的一箭傷及大腿,從馬上摔下來。據傳說,這位皇帝于臨終時,用手抓起一把從傷口噴出的鮮血,灑向天空,喊著說:「加利利人哪,最後還是你贏了!」

 

 

 

 

 

2021年2月15日 星期一

教會內部的成長

 

1.教會內部成長的意義

 

    所謂教會內部的成長,是指教義(或信仰內容)及教會組織的成形。由於這兩方面關係到上帝的真理以及教會內部的管理制度,因此極其重要。

 

    一些有恩賜的基督徒窮畢生之力,從聖經中發掘真理,駁斥當日錯誤的教導。他們為上帝、為教會完成了偉大的事工,本章特別介紹這些人和他們所努力制訂的教義,以及教會組織與行政管理形成的經過。

 

2.教義重要嗎?

 

    今天有許多人對教義不感興趣,他們認為教義的分歧往往引起爭論和辯駁,而教會的分裂也往往導因於教義的爭辯,因此,他們認為教義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基督徒的生活。

 

    這種看法造成的後果非常嚴重。許多傳道人不注重將教義教導信徒和兒童,以致許多基督徒對信仰無知。這種認為教義不重是狡猾、陰險,事實上是撒但最厲害的詭計。教義爭辯過程是教會歷史上非常重要的部份。

 

3.使徒後時期的教會領袖

 

    繼使徒之後,負起教會領導責任的領袖,被稱為使徒後時期的教父,因為他們曾接受使徒直接的教導,都活在第二世紀的前半期,其中有五位知名者:羅馬的革利免(Clement)與黑馬(Herma),安提阿的依格那丟,士每拿的坡旅甲,和亞歷山大的巴拿巴(Barnabas);此外,還有兩位姓名不詳。

 

    讀者當還記得,耶穌的門徒有相當長的時間不明白他的教訓;從教父們的著作中也可以發現,基督以後的一百年間,初期信徒尚不能深入明白聖經所啟示的真理,他們對基督教的認識非常簡單,只認識基督是真神的啟示者以及崇高道德的宣告者。使徒後時期的教父們為了更深明白基督的真理,他們專心致力。深思揣摩並提筆著述對基督的體認。

 

4. 護教者

 

    異教徒不但逼迫基督徒,也攻擊基督教信仰;他們捏造許多荒謬的故事,控訴基督徒的罪行,並誤傳基督教的教訓;為了回應這類攻擊,有些基督徒起而著書,為基督教辯護,而成為當代的「護教者」(Apologists)。

 

    護教者為他所確信的真理辯護,為了向異教徒知識份子闡釋基督徒信仰,並答辯對方的攻擊,迫使他們深入研讀聖經,因此初期教會在基督教真理的認識上也有了長進。

 

    最出名的護教者是游斯丁,他出生在撒瑪利亞的示劍,那兒有雅各井,耶穌曾坐在該井與撒瑪利亞婦人交談。游斯丁的父母都是異教徒,游斯丁專修哲學,甚至在他成為基督徒以後仍披著哲學家的鬥蓬。當他在以弗所進修舊約先知書時,他歸向了基督。在一本書上,他這樣寫著說:「霎時,一道火焰從我心靈深處點燃,一股對先知與基督的愛流湧溢,他們所傳講的才是萬物肇始與終結的最古老、最真實的解釋,這是哲學家們都該知道的,因為他們被聖靈充滿,榮耀了造物真主,萬物的上帝與父,並宣告真神之子耶穌基督。我發現唯獨這種哲學才是穩妥而有益的。」

 

    西元153年,游斯丁在羅馬寫成了他著名的「護教書」(Apology),約於西元165年,他為了信仰在羅馬被斬首殉道,因此他被稱為「殉道者游斯丁」。

 

    克理索(Celsus)不是護教者,他對基督教信仰非常熟悉,然而他卻一直沒有成為基督徒;相反地,他於西元177年寫了一本反基督教的書,題名為「誠實的對話」(A True Discourse)。克理索的思想敏銳,加上豐富的學識和才智,提出許多論點至今仍被非基督徒所採用,他的著作是異教世界對基督教最具威力的批判。七十年以後才出現了對他的反駁,這本精彩的護教著作是俄利根所寫的「駁克理索」(Against  Celsus),此書一出,克理索的論點終於全面潰敗。

 

5 . 錯誤觀念的出現

 

第二世紀後半期,出現了兩種異端,嚴重地威脅到初期教會,它們是諾斯底主義(Gnosticism)和孟他努主義(Montanism)。諾斯底主義強調基督在地上從未有過真正的身體;孟他努主義則認為基督所應許賜下的聖靈並未在五旬節時應驗,聖靈的臨在乃是「此時此地」的,他們並強調世界末日即將來到。這兩種異端都在教會中擁有強大勢力,然而他們的信仰卻與基督教真理背道而馳。正確的教義固然重要,錯誤的教義更能危害教會,教會無法與錯誤的假教義共存,為此,第二世紀後半期,教會面臨嚴重的危機。

 

    從以下這件事蹟中,我們可以體會當時教會對異端痛切的感受:諾斯底派有一位領袖馬吉安(Marcion),他在君士坦丁堡發跡後,搬到羅馬;他大量捐錢、廣行善事,並大事宣傳諾斯底派信仰,因此,羅馬教會中有許多人跟從他。士每拿主教坡旅甲本來往東部已經認識馬吉安,有一次他赴羅馬訪問,不意在路上碰到馬吉安,他正預備不加理會地走過去,馬吉安攔住他,問道:「坡旅甲,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坡旅甲回答說:「當然認識,我知道你是誰,你就是撒但的長子。」

 

6.教父們

 

初期教會在教義上第一次大爭論是有關基督位格的爭論。我們知道基督是上帝的兒子,是三位一體中的第二位,他就是上帝。起先教會對這方面並不完全清楚,教會領袖們花費了許多時間精力,認真研討、思想討論,直到對基督有了正確的認識,今天我們能對基督有正確的認識,不能不歸功於這些教父長期而精深的努力。這期間出名的教父,在帝國西部有愛任紐和特土良(Tertullian),東部有革利免和俄利根。

 

    愛任紐出生年代約在西元115142年間。他在士每拿長大,親眼見過坡旅甲,也聽過他講道。以後愛任紐搬到高盧(今日法國)的里昂城,成為當地的主教,後於西元200年為主殉道。愛任紐極認真研究聖經中對基督的教導,在他的名著:「駁異端書」中,他立下了「基督論」教義的典範。

 

    特土良約在西元150155年間出生於北非的迦太基,後來赴羅馬進修法律並執業律師;信主後回到迦太基,成為當地教會的長老。他對哲學與歷史甚有研究,法學更是精湛。雖然他對基督的認識並未超越游斯丁和愛任紐,但他的用詞表達極有恩賜,以致比前人更能把基督的教義用最清晰、最準確的字彙加以說明。

 

    亞歷山大的革利免(切勿與一百年前羅馬的革利免混淆)則是一位在亞歷山大能幹的神學教授。

 

    俄利根是革利免的學生,但後來聲望遠超過他的老師,是初期教會最偉大的學者。他是一位精闢的思想家,寫了許多偉大、博學的書籍。他的名著:「駁克理索」是對基督教非難者一部精彩的反駁。革利免與俄利根都藉著作幫助初期教會信徒對基督的位格有更清楚的認識。

 

7.信經和正典的制訂

 

教會奮力駁斥諾斯底主義及孟他努主義的結果,產生了三樣束西:信經、正典和教會組織。這三件事對後代教會影響深遠。

 

    「信經」這個詞源自拉丁文Credo,即「我信」的意思,因此所謂「信經」就是「信仰的告白」。為應對諾斯底主義和孟他努主義的危機,教會制訂了「使徒信經」(ApostlesCreed),這名稱是因信經內容綜合了使徒的教導,它並不是使徒所寫的。這是教會最早的信經,無怪乎今天許多信徒都會背誦。教會採用使徒信經,讓每位信徒清楚知道基督教信仰真義,能分辨諾斯底派及孟他努派的異端。

 

    「正典」(Canon),這個詞有許多含意,在這裡是「書目」的意思。為抗衡上述異端而出現的正典,是新約的正典,即確定新約聖經的書目。在與諾斯底派及孟他努派爭辯時,教會總會引用聖經,然而當時有許多基督徒的著述流傳,因此必須確定那些是真正出於上帝的啟示、具有權威的書信。在當時眾多基督教著述中,最後被教會承認、接受而列入正典的經卷,就是我們今日所用的新約聖經各卷。

 

8.主教制的形成

 

教會在對付諾斯底派及孟他努派異端時,另一項新發展是在組織方面——教會產生了主教形態的管理。由於異端領袖也宣稱他們有聖經根據,因此,教會必須確立自己的權威,以解釋聖經的意思;權威的執行乃是透過治理教會者,就是「主教」(bishops)。教會從那時起,一直到宗教改革期間止,都是採用主教制。甚至今日仍有一些教會維持這種形態,例如羅馬天主教、希臘正教、聖公會與循道會。

 

    教會最初的組織非常簡單,只有長老與執事兩種職份(「長老」一詞源於希臘文Presbyter)。

 

    初期教會所有長老原本地位同等,然而漸漸地,每個教會都需要其中一位元長老負起帶領之責,他成了長老團的主席,帶領崇拜並講道。長老的另一名稱是監督(希臘文為episcopos),「主教」(bishop)之詞便由此而來。等到某一長老逐漸成為長老團的領導者,主教的頭銜就加給他,於是其他長老的地位漸漸低於這位監督(或主教),他也在無形中獨攬了教會大權。希臘文稱獨裁為“Monarch”,因此在教會中獨攬大權的主教便稱為「專制主教」(Monarchical  bishop)。

 

    起初教會是設立在城裡,城外仍為異教徒聚居之地,當基督教由城內往城郊傳播時,城外的信徒就到城裡聚會。城市和四周的郊區合稱為教區(diocese),於是城裡教會的主教變成了整個教區的主教,而造成所謂的區主教(diocesan bishop)。

 

    因為希臘文是當時的世界語言,因此所有教會的職稱如執事、長老、主教、專制主教、區主教等均源自希臘文(diconos, presbyterepiscopalmonarchical bishopdiocesan bishop)。

 

    我們無法得知到底教會何時開始有主教,因為主教制的產生是逐漸的,而且各城市有主教制的時間也不一致,有些教會比羅馬教會先有專制主教。約於西元110年,安提阿教會(即差派保羅和巴拿巴出去宣道的教會)已經有主教,名叫依格那丟,而士每拿也有坡旅甲為主教,他們二位都直接被使徒帶領過,屬使徒後時期的教父。羅馬的第一位主教似乎是安尼克托(Anicetus),他自西元154165年任羅馬主教。到第二世紀中期,可以說所有教會都有了專制主教。

 

    主教被認為是使徒的繼承人,這種觀念給予他們無比的權威。伊格那丟強調主教是教會合一偉大的維繫者,也是對付異端的偉大辯護者。他寫信給非拉鐵非教會說:「你們都要跟隨主教,如同基督跟隨天父。行事不可不經主教認可。」

 

    有相當長的時間,各城教會間彼此沒有聯絡。西元200年後,由於對付諾斯底派及孟他努派異端,各教會才漸漸結合,形成一個整體;所有教會都採用同一的信經、同樣的新約正典以及主教型態的教會管理;各異端則在教會以外成立他們自己的小教會,而大教會從此被稱為大公教會或天主教會(Catholic  Church)意即普世教會(Universal  Church),以後我們將看到羅馬天主教會的發展。

 

    當時最會表達教會觀念的人是居普良,他約在西元200年生於北非的迦太基,終其一生都住在那裡,是一位富有且受過高深教育的人,也是有名的修辭學教授。西元246年他成為基督徒,兩年後成為主教,西元258年被斬首殉道。在他的書上,他說:「只有一位上帝,一位基督,一個教會及一個座位(「座位」是指「權柄中心」而言)。」他又說:「凡不在基督教會裡面的都不是基督徒;凡不以教會為母的都不能以上帝為父;教會以外沒有救恩;教會是主教所組成的,主教在教會裡,教會在主教裡,凡不與主教同在的都不在教會裡。」

 

    教會在逼迫中,人數反倒增加,擴展到全羅馬帝國,甚至將福音傳給蠻族;在逼迫中,教會也發展了組織,制訂了教義,準備跨入另一個新世紀。

 

 

教會在風暴中

 

1. 教會的英勇時代 

 

    基督早已預先告訴他的門徒說:「他們逼迫了我,也要逼迫你們。」

 

    教會的第一個三百年,信徒不斷經歷火煉的逼迫,這段時期被稱為「教會的英勇時代」。

 

2. 使徒教會遭受逼迫

 

    許多教會領袖及新興教會的信徒,為了信仰而受苦。新約聖經中可以看到早期逼迫的記載。彼得和約翰不止一次地下監受刑;司提反與雅各均遭殺害,以殉道者之身受死。

 

    有一次,保羅在哥林多的同工被猶太暴民拖進羅馬方伯迦流的公堂,迦流不願審問,要猶太人自己去處理;當猶太人仍不停地控告保羅,方伯生氣地把他們攆出公堂。

 

    基督徒最先所受的逼迫是來自猶太人,但過了不久,羅馬政府對基督徒的態度也有了改變。

 

    3.第一個逼迫基督徒的羅馬皇帝——尼祿

   

    西元64年,當羅馬皇帝尼祿(Nero)在位時,羅馬城發生一場大火,延燒了六天六夜,全城絕大部份焚為灰燼。謠言傳出,放火者是尼祿王本人,於是引起羅馬人對皇帝的憤慨;為了轉移百姓的怒恨,尼祿便嫁禍於人,將焚城巨禍歸咎於基督徒。雖然這是捏造的控告,卻有無數基督徒被捉,遭到殘酷的逼迫。有些人被縫在獸皮裡,任憑猛犬撕成碎片;有的女人被綁在野牛後面,拖曳至死;入夜以後,基督徒一個個被綁在尼祿庭院的火刑柱上焚燒,凡是恨惡基督徒的羅馬人可以自由進入庭院參觀。在這同時,尼祿王本人則駕著馬車在庭院中繞行,邪惡地享受這幅殘忍的景象。

 

    根據傳說,使徒彼得與保羅都在尼祿逼迫期間相繼於羅馬殉道。據說,彼得是倒釘十架而死,在行刑前,他要求將十架倒置,因為他認為自己不配與他的主以同樣方式去世。身為羅馬公民的保羅,則被斬頭而死。

 

    這時期對基督徒的殘殺,只局限於羅馬城,還沒有擴展成全國性的大逼迫。

 

3. 伊格那丟、游斯丁與坡旅甲

 

    接下來的一百年中(西元68161年),羅馬帝國尚沒有對基督徒作全國性的逼迫,只在某些地區分別處死基督徒。這期間最著名的幾位殉道者是:安提阿主教伊格那丟(Ignatius),士每拿主教坡旅甲(Po1ycarp),以及偉大的護教士游斯丁(Justin)。游漸丁勇敢地著書,竭力而有效地為基督徒辯護。

 

    依格那丟(西元67110年),是在皇帝的命令下被捕,被宣判投入羅馬的野獸籠。他早已渴慕這份將生命獻給救主的榮耀,因此他說:「願野獸急切地撲向我,否則我將激動它們。來吧,群獸們;來吧,撕裂和踐踏,碎骨與斷肢;來吧,惡魔兇殘的折磨;唯讓我得著基督。」

 

    坡旅甲是經使徒親自帶領的最後一位信徒。他被捕後,被帶到士每拿的競技場中,場內坐滿了觀眾。由於在基督徒的敬拜場所中,沒有神像的設置,異教徒認為基督徒不信上帝的存在,控告他們是無神論者。羅馬地方官提醒坡旅甲,既然他年事已高,不如藉著與重眾一同呐喊「除掉無神論者」以表示自己的悔悟,坡旅甲直視著眼前的群眾,用手指著他們喊著說:「除掉無神論者!」

 

    接著地方官對他說:「辱駡基督,我就釋放你!」

 

    但坡旅甲回答說:「八十六年來我事奉他,他未嘗虧負過我,我怎能咒駡這一位曾經拯救我的人?我是基督徒,他是我生命中的王!」

 

    於是地方官向群眾宣佈說:「坡旅甲承認他是基督徒了!」

 

    群眾喊叫說:「把他燒死!」

 

    立時,木材堆集了起來,坡旅甲請求不必將他捆在火刑柱上,他說:「就讓我這樣吧,因為那加給我力量的必能幫助我堅立在柱前,無須用釘子將我釘牢。」

 

    於是柴堆被點燃起來,當火焰吞噬坡旅甲之際,他大聲禱告說:「主啊,全能的上帝,基督的父,我讚美你,因你使我配在此時此地加入你見證人的行列,得以分嘗基督所飲的杯。」

 

    坡旅甲於西元156年殉道。

 

    殉道者游斯丁(西元100166年),是一位哲學家,他與另外六位基督徒一同在羅馬被鞭打後斬首,他以喜樂的見證面對死亡。他最後的話是:「我們不求別的,只求為主基督耶穌受苦;因為在基督審判台前,這將帶給我們救恩與喜樂。」

 

4. 馬可奧熱流繼續逼迫

 

    羅馬皇帝馬可奧熱流(Marcus Aurelius)下召將基督徒的產業歸給告發他們的人。這個召令帶來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凡想得到基督徒產業的人,立刻就向政府告發,逼迫也隨之成為全國性的行動。基督徒在各處被搜查出來,遭到嚴審及殺害,他們的財產也同時歸給了告發者。

 

    在高盧(今日法國)南部,里昂和維也尼教會也在馬可奧熱流統治下大受逼迫。政府使用各種酷刑,威逼基督徒否認信仰,但當那些逼迫者發現沒有任何刑罰可以叫基督徒否認信仰時,他們便將有羅馬公民身份的基督徒斬首,其他基督徒則拋給競技場內的猛獸。

 

    異教徒從遠近各地湧進競技場觀賞,歡樂地看著基督徒步向死亡。最後輪到的一位是白蘭地娜姊妹(B1andina),她已經親睹許多人殉道,也不斷鼓勵其他基督徒要至死堅定;最後她自己帶著感恩和喜樂,勇敢地走進競技場,立時,一面網子將她罩住,把她展露在兇悍的野牛面前,好幾次野牛用尖角將她拋上高空,終於把她蹂躪至死。

 

    他們將殉道者的屍首焚燒,把灰燼灑在隆河裡,並譏諷地說:「這下,且讓我們看看,他們的身體還會不會復活?」

   

     6.  風暴中的平靜

 

    馬可奧熱流去世後,逼迫平息,平靜約有七十年;其間除了西元200年至211年皇帝瑟維如斯(Septimius Severus)在位時的短期逼迫外,教會大致來講,都得享安息。

 

    這期間,在埃及的亞歷山大城曾掀起狂烈的逼迫,俄利根(Origen)的父親與許多殉道者一起被處死。俄利根在他父親殉道之時,仍是個年幼的孩子,他的母親費了好大的努力才攔阻他不走上殉道者之路;後來,他成為基督教最偉大的學者,這時期,另一位殉道者是一位偉大的教父愛任紐(Irenaeus),他曾以精彩的文筆寫了「駁異端書」。

 

    7.摧毀教會的努力

 

    第一位有計劃地要毀滅教會,而展開全國性大逼迫的皇帝是德修(Decius)幸虧他僅在位兩年(西元249251年)。經過七年喘息之後,教會又進入皇帝瓦勒良(Valerian)的逼迫;接下來,教會再度獲得四十年平靜。西元303年,羅馬皇帝戴克裡仙(Diocletian)又開始大肆逼迫,他的繼承人加利流(Galerius)也繼續逼迫之舉,直到西元311年。

 

    這時期基督徒所遭受的折磨,極其殘忍恐怖,非筆墨所能形容。教堂被毀、聖經被焚,無論殉道人數或刑罰的殘酷,此次逼迫都遠超過其他各次,因為這次逼迫是有計劃、全面的行動,存心要把基督教從帝國中連根剷除。傑出的教會領袖居普良(Cyprian)就是在此次逼迫中殉道;俄利根于受苦刑後不治,也死在這個時期。

 

    許多羅馬的基督徒在城郊的塋窟中找到避難所。這些塋窟乃是一大片深入地底的通道,由於羅馬城是建在較軟的石頭上,政府嚴禁百姓在城區內埋葬死人,因此,在羅馬城郊挖掘了許多又長又窄的隧道,彼此相連,長者可以蔓延五百哩,而且彼此跨越、轉接,形成一個垂直的迷魂陣,有些地方甚至深入地下三十尺。就在這些隧道的牆邊上,人們一排排地挖掘,安葬死人。一旦逼迫臨到,許多基督徒就躲進這些塋窟中;他們也將殉道的弟兄姊妹被剁剩的殘肢,埋葬在其中。

 

    戴克裡仙和加利流的逼迫,是所有逼迫中最厲害的一次,但也是最後一次,異教世界終於耗盡它的威力,發完它的狂暴。

 

    8 . 加利流宣佈停止逼迫

 

    西元311年,皇帝加利流突羅不治之症,痛苦萬狀,在病床上發佈了一項詔諭,准許基督徒恢復聚會,並請他們為皇帝及國會禱告。

 

    加利流這項詔諭不能算是基督教的完全得勝,因為加利流只是給予基督徒一部份容忍而已,雖然如此,教會全面的得勝已經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