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26日 星期日

慕安德列的成長


     一八四五年春天﹐慕安得烈和哥哥同時獲得馬裡夏學院的文學碩士學位﹐為著日後在南非的荷蘭長老宗教會工作﹐必須重溫幼學荷語﹐為此兄弟倆又負笈荷蘭接受神學課程﹐開始了他的青年時期。

      從蘇格蘭熱烈的屬靈空氣﹐轉入荷蘭冷酷死沉的儀文內﹐對於慕氏兄弟的確是種信仰上的考驗﹐其時從德國傳來的理性主義正在這裡蔓延。佔據講臺的牧師﹐雖然形式上傳講改革宗的加爾文神學﹐但事實上並不使用福音教義。平信徒生活弱不堪言﹐多數人只勉強維持淡如水的主日禮拜而已﹐重生只是個過時的名詞﹐聖靈似乎被時代之靈取而代之。這兩位青年在這樣的氣氛中受栽培﹐哪裡談得上去影響他們那一代的福音信仰﹗

       還是老父有先見之明﹐預先修書警告他們過一種儆醒祈禱的生活。而從瑞士迸射來的屬靈火花﹐正點著了荷蘭的一部份基督徒﹐他們創設"毋忘真道會""促進為奮興之靈感召而獻身"﹐熱烈歡迎慕氏兄弟加入。這些被同學們譏之為"狂熱虔誠的傢夥"一反時尚﹐不喝酒﹑不抽煙﹐在聚會研究討論後﹐只供應簡單的麵包﹑飲料﹐而化費許多時間向社區傳福音﹑探訪窮人﹐每月聚會二次﹐為宣教禱告﹐並開始用荷文出版自己的十六頁宣教月刊。慕氏兄弟和百年前另一對兄弟--約翰‧查理﹑約翰‧衛斯理兄弟之間﹐有著驚人的相似﹕他們擁有同樣的熾烈熱誠﹐將教義與生活連在一起﹐活出表裡一致的基督徒人生。

       慕氏兄弟利用假期漫遊萊茵河谷﹐邂逅布魯海特牧師﹐頭一次見識到鬼附並靠信心醫治等神跡所帶來的大奮興。對於上帝大能的堅信日益堅固。慕氏在荷蘭的準備對他日後的服事至關重要﹐他寬廣的神學觀和廣泛的社會接觸﹐與秉性嚴肅的兄長朝夕相處……凡此種種﹐在在都塑造了他成熟的判斷和慎思的氣質。在此間他曾寫道"我豐滿地經歷了上帝善待一切尋求他的人。……相信那位在我裡面動了善工的﹐必完成他所開始的工。"

       1848年5月9日﹐恰逢安得烈二十歲生辰。教會破例為這對年輕的兄弟按立聖職。在回南非老家的告別聚會上﹐兄弟倆享受了主內肢體深厚的親密團契。返鄉的第一個禮拜日﹐青年牧師安得烈過人的熱誠和激情﹐讓整個會場不由迸流出熱淚。這位為上帝所有的人﹐仍然是十年前離鄉遠遊蘇格蘭的那名十歲男童嗎﹖大家深深相信﹕他註定要為上帝去影響那世代。

     安得烈的第一個工場是廣達五萬方哩的荒涼所在﹐散居了一萬五千"粗人"之稱的蠻悍荷蘭拓荒者。在這片粗野不文的牧原上﹐慕氏"思想和語言的優美"完全派不上用場﹐他真實地感受到﹕"他引導瞎子行不認識的道﹐我不得不單純地投靠我所事奉的主﹐因為只有上帝才能教我講道。他對主的熱愛﹑對會友屬靈生命的強烈關心﹐常常令他捫心自問﹕"我只要一看見我的會友﹐就立刻失去平安……想起他們對我的資訊猶如充耳不聞﹐我就不由顫抖……我只有逃到我所事奉的主面前﹐祈求重新更完全地降服在他的工作上……哦﹗但願明年的我﹐會更象一個靈魂的牧者。"他自己的感覺是這樣﹐但是旁人描寫他是"一個熱心的青年傳道﹐處境艱難﹐卻能謹慎行事﹐十分稱職。"他盡力工作﹐在那個時期﹐他事奉的特徵﹐乃是熱戀靈魂﹐懇切萬分﹐人們從各方麵團集來聽這位奇妙的青年傳道﹐許多人因他的資訊得救。他講道時聚精凝神於傳講上帝的話﹐甚至擊落聖經﹐推倒臨時講臺都無所感覺。

       五萬方哩教區的牧責好像還不夠向他的精力挑戰﹐安得烈的宣教良心﹐被那些漂流在另一片遙遠北方的七千移民激動得寢食難安。他就決意利用每年假期渡河探望牧養﹐在雨季人煙稀少的泥濘小道上策馬十至十四小時﹐在六個分散的牧場舉行四十次聚會﹐出發未久他就受寒﹐終至病體不支倒下六周﹐骨瘦如柴﹐乃至醫生診斷說﹕"我怕你永遠不能再講道﹐只能安心在沙發上度你餘生。"然而上帝卻有更大的工作要他去作。

      年近三十青年牧師安得烈以其過人的才華﹑熱誠和強烈的目標感﹐贏得廣傳的聲譽﹐他一再被邀到新的講臺﹐起初他曾婉謝﹐直至1860年﹐他得著引導遷往一個極需屬靈帶領的渥斯特城鎮。在這裡﹐上帝已興起一群為復興代禱的信徒﹐其中還有數年如一日跋涉小徑上山頂俯瞰全城的代禱人﹐安得烈對復興的負擔馬上感應﹐安得烈忙著向眾教會呼籲﹐並參加各種聚會﹐以講道來激發人們的響應﹐會眾們把新的託付帶回家中﹐同時安靜等候慈愛的上帝駕臨他的民中﹐賜予活潑的恩惠澆灌﹐無論男女老少﹐父母或兒童﹐不分人種﹐湧來參加祈求復興的禱告會。以下是當時一位目擊者所作的一則報導﹕一個星期日晚間﹐小廳裡聚集了六十名左右的年輕人﹐大家首先是唱詩和查經﹐然後﹐我帶領禱告﹐按照習慣﹐接著由三四個人唱詩禱告。忽然﹐一名年約十五歲﹑在附近農場作工的黑人女孩從後排站起來問是否可以唱詩並懇切禱告﹐這時我們聽見仿彿一陣遙遠的響聲臨近會場﹐一瞬間全廳好像震動起來﹐會眾禱聲如潮﹐我自己也被無法描述的感覺控制著﹐事情過了四十三年後的今天﹐這個無法忘懷的景象猶在眼前﹐激動著我的靈魂……

       荷蘭教會多年來以其安靜和不訴諸感情的敬拜方式而知名﹐慕氏一直祈求復興﹐甚至想憑著自己的熱烈講道予以突破。但當慕氏第一次身臨自己教會這雷霆萬鈞的巨變時﹐他差不多把這突來的變故當作"混亂"現象來制止。但此後的每晚禱告會常常爆滿﹐乃至一再遷址到更大的廳裡﹐有時聚會繼續至淩晨三時還有人願意留下。慕安得烈終因聖靈親自的充滿而改變了他的服事﹐許多人的生活也因此永久改變。

     由於"聖靈和能力"的服事。安得烈的講道帶著無法觸摸的超自然特質﹐復興產生了許多年輕的重生者﹐如何做才不至失去與基督的聯合﹖慕氏立刻成了他們奔走天路最喜愛的伴侶。教導他們的生活在基督裡日新月異。

      1862年南非荷蘭改革宗總會為著向慕氏表示敬意﹐三十四歲的他被選為主席﹐其時的"自由主義"運動及系列的民事法庭糾紛使這位牧人蒙受莫大的壓力。1864年﹐安得烈又受聘為開普敦一間教會的牧師﹐這教會會眾非常龐大﹐經常會友約五千人﹐他的另外兩位牧師同工年事已高﹐為著培養更豐盛的靈性﹐慕氏獻身於川流不息的工作中﹐其沉重和無休無止﹐使得他幾乎心力交瘁。但他的服事卻深得人心﹐1865年秋﹐因著他對年輕人屬靈和智慧上福祉的負擔﹐又擔任了基督教青年會第一任主席﹐以後他一再連任﹐凡此種種﹐使慕氏作工成果豐饒﹑聲譽日隆。在此期間﹐慕氏的勤奮還體現在更深入的從事文字工作﹐以期更大滿足當時廣泛階層的靈性需要。在某些人眼中﹐他好像身體孱弱得不能持久﹐然而﹐他卻憑著堅強且經得起折騰的精神﹐不但加深了自己的靈程﹐也影響了廣大的人群。儘管他的工作極為辛勞﹐但他對會眾講道的滿足感﹐隨著歲月的飛逝證明為有益。安得烈青春正盛﹐上帝的旨意還要他將四十五年餘生奉獻在威靈頓。

       1871年四十三歲的安得烈來到群山環繞﹐青蔥花木間的小鎮威靈頓﹐寬敞的牧師住宅訪客不斷﹐面對這群單純樸實的鄉人﹐安得烈就從日常生活中擷取例證﹐在講道﹑教導和著作中闡釋屬靈真理(《真葡萄樹》一書就是其例)﹐只要關係到整個社區之進步﹐無論是否與教會有關﹐安得烈都積極參與﹐主日學﹑老年與青年夜校﹐禁酒運動……

      由於安得烈不時要外出領會﹐他就訓練會友組成代禱的"後援團"﹐為上帝的國度徵募禱告夥伴。安得烈的一系列靈修小冊子中﹐禱告的服事一直是其重要主題之一。他所傳講的﹐正是自己身體力行的。1883年﹐安得烈創設查經禱告聯會﹐鼓勵會友每天的靈修生活﹐聯會開始規模不大﹐但短期內迅速增加到二萬名會友﹐以至慕氏擔任每日靈修刊物《靈泉》主編達四十餘年之久。禱告的榮光照亮了安得烈的一切工作﹗上帝的恩惠深入威靈頓千萬人的心中。

       在威靈頓服事的初期﹐安得烈家人口增增減減﹐慕氏以傷痛之心承受小兒小女之死﹐這一變故呼召他更迫切地獻身國內青少年和兒童﹐開展了基督徒教育的異象事奉﹕通過教會雜誌﹐他向世上基督徒父母發出有力的呼籲﹕將兒女分別為聖獻給上帝﹐在多樣的職業上服事主﹐1873年6月25日﹐以訓練女子從事教育的何果諾神學院正式成立﹐上帝賜給他充足的時間﹐去完成上帝在他一生服事中所定的每一件呼召﹐1877年他旅行美國如願參觀了神學院並許多的應邀講道﹐還徵召了十二名女教師。在一段休養生息的歸鄉之旅後﹐安得烈立刻投入日益增長的教會﹑何果諾神學院新開辦的訓練所﹑新教師的分發﹑總會事務等透不過氣來的繁複工作中。但他確信自己手之所作的是天父的事﹐自有天父幫助他去完成。

       在這段時期裡﹐其他各國正受大復興的激勵。慕迪和桑基橫渡大西洋的福音之旅所興起的屬靈波濤滾滾而來﹐襲擊著南非海岸﹐身為荷蘭改革宗的領袖和最受尊敬的教師﹐在為復興進行的一系列聚會中負有重任﹐四處佈道旅行。"耶和華果然為我們行了大事。""上帝的江河裡滿是水啦﹗"以致於這位烈火般的傳道者從1879年起﹐整整失聲近二年﹐終於不得不遵醫囑少講話﹐甚至只能耳語。他不免對上帝的旨意充滿疑問﹐上帝何以容許這麼一位忠心的僕人離開講道崗位呢﹖他不過才五十一歲呀﹗全能的上帝沒有叫安得烈走冤枉路﹐他很自然地轉向慇懃寫作。"我的寫作進行得蠻順利……寫作會對我們成長的緩慢感到驚異。"同時﹐失音也讓安得烈經歷依靠對上帝的信心得醫治的大能。上帝有時用疾病把我們生命中他所不贊成的東西完全去除﹐這未必是明確的罪﹐他們或許是缺少完全的成聖﹐堅持自己的意念﹐在作主工時過於依賴自己的力量﹐與上帝同行時失去了起初的愛心和溫柔﹐或者不肯謙卑下來……當主達到這目標﹐疾病本身就消失了。在他以後的年日裡甚至88歲高齡﹐負荷頻繁沉重的嗓子一直維持那麼清晰﹑年輕﹑美妙而銳利﹐許多人不由為之驚訝不已。他的長女觀察入微地描述父親的改變﹕"經過那段'沉默時間'以後﹐父親與上帝極其親近﹐致使他清晰看出完全順服﹑抱持單純信心的生命意義。而在一切人際關係上顯示出永恆不變的溫柔和慈愛﹐塑成了他生命的特色。……他越發湧出奇妙﹑莊嚴和美好的謙恭美德﹐這是他萬萬做作不出﹐而唯有內在的聖靈工作才能導致的。凡是接近他的人﹐幾乎都能立刻感覺出來。"在這些日子和以後的歲月裡﹐疾病﹑傷害等變故使他進入更深的禱告生活。以致同時也產生出許多有關禱告的不凡之作。

慕安德列的出身


    慕安得烈(AndrewMurray)生於一八二八年五月九日﹐與他的父親和祖父同名。他的遠祖屬於一個極敬虔的蘇格蘭長老宗。慕氏祖父彌留之際﹐大聲為他的每個兒女題名禱告。

       慕氏少年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有時怎樣站在房門外﹐竊聽父親大聲為教會復興流淚禱告。慕氏的母親寧靜而知足﹐她享受安息的秘訣就是從不忽略隱密處與上帝的靈交。在這個家庭裡最主要的特徵就是敬虔。全家敬畏上帝和上帝的話語。妻子尊敬丈夫﹐兒女尊敬父母﹐僕人尊敬主人﹑主婦。孩子們在主的道上受訓練﹐學習順服。父親的話是家規﹐然而在那個家裡﹐愛是完全的鎖鏈。能生於這樣的家庭﹐的確是一種高貴的權利﹐慕安得烈就這樣稟承了先人及家庭耳濡目染的虔敬﹐孕育了往後堅毅的基督徒品格﹐這名活潑但智慧洋溢的蘇格蘭小男孩﹐註定將要蒙召向世人宣講聖道﹐接續其祖先用清潔的良心事奉上帝(參提後1﹕3)。

       在南非的荷蘭人社區度過了愉快的童年後﹐慕安得烈遂與兄長結伴遠赴蘇格蘭求學﹐寄居於伯父家裡﹐在這七年中﹐廣泛的閱讀﹑目睹蘇格蘭教會的蓬勃氣象﹐老慕牧師慇切的代禱及勉勵﹐使慕氏兄弟在學業與靈性上有長足的進步﹐不知不覺更傾心於事奉上帝的道路。

    當慕氏進入暮年﹐在寫給慕氏家族的備忘錄上留下這樣的記載﹕

『敬虔的祖先是無價之寶﹐其恩惠不只臨及下代﹐也延及後世。然而這種祝福有賴於祈禱之靈的輔佐。上帝賜福亞伯拉罕及其後裔﹐是為著使萬國得福。同樣﹐蒙上帝祝福的家庭應是恩典的管子﹐讓週圍的人透過它認識真神。有份於這樣的家庭的確蒙恩浩大﹐但也負有莫大的責任﹐世界的靈如此強大﹐作父母的屬靈生活如果萎靡不振﹐極易傳染給兒女。除非我們善盡責守﹐否則﹐這份恩典的產業即會蕩盡。一個家庭能認識到對祖先的祈禱虧欠良多﹐倒是件好事。』

南非人物

     慕安德列 ,

慕安德列

      慕安德列 (Andrew Murray 1828-1917)簡介 ,

       慕安德列的出身  , 慕安德列的成長  ,

       慕安德列的事奉成果  , 慕安德烈 ,

慕安德列 (Andrew Murray 1828-1917)簡介


    "但願我生命的每一刻﹐不會浪擲於上帝臨在的亮光和喜樂之外﹐也無時無刻不將我自己交托﹐作為他的器皿﹐充滿他的靈和他的愛。"

    是的﹐慕氏的一生﹐誠如他自己所願的﹐是靜水﹐是急湍﹐沁入人的思想﹐解了人的困惑和飢渴﹔是一片湛藍的浩瀚大洋﹐涵蘊著人生豐富的智慧和寶藏﹐他在世八十八年﹐寫下二百四十冊動人心弦的書籍和數不清的單張﹐並以十五種不同的語言發行世界各地。

    如果你有機會在慕安得烈傳道生涯的巔峰時期﹐親自與他見面~~如果你能與他握手寒暄﹐作為千萬會眾中的一份子聽他證道﹐你將會有什麼印象﹖你如何描繪他的音容笑貌﹖以下的文字是一位元現場目擊者眼中的慕氏"廬山真面目"對這位極富悲天憫人心懷的男子而言﹐稱之為"聖徒"是最適合不過了……慕氏希望別人把他看作一位純粹的"耶穌跟隨者"。他每遇見一個人﹐似乎都要從對方的身上審視出基督徒要素。當人們與他交談時﹐留在他們心中的印象也是這一點。在談話中﹐只見如飢似渴的眼光﹐注視著對方面孔﹐觀察他是否顯出基督的生命﹐同時也懇求他﹕務必將忠心事主放在第一位。於是﹐你不禁會對自己說﹕"這個人要我全屬基督耶穌呢﹗"凡是跟他交談的人﹐即使隨便聊聊家常﹐也忘不了他那引人深思的一瞥。

    他的個性極為虔誠﹐似乎隨身瀰漫著禱告的氣氛﹐他好像永遠在敬拜的袍子裡。無論講道或主持聚會整個人都投入其工作。他所表現出來的熾熱精神﹐簡直不是人類的血肉之軀所能持有。有時候﹐他令聽眾感到驚駭和震懾。即使他默然不語﹐那種誠摯﹐以及電流般的能力﹐依然影響著廣大人群。

   當他那中等﹑瘦削﹑疲累的身體休息時﹐仿彿潛藏著火山一般的能量﹔一旦醒來﹐立刻突破一切障礙﹐向四面八方迸射。然後﹐他的形體振動膨脹﹐他的嘴脣震戰﹐他的容貌鮮活﹐他的眼睛興奮地時開時閉﹐他的靈猶如出自白熱的熔爐﹐傾注出熔流般的天賦口才。他的清瘦面孔和看起來憔悴的身軀改變了﹐也點燃起來了。這位身著樸素牧師袍﹑紮著硬挺白領帶﹑打扮與荷蘭教士毫無區別﹑且沉靜可敬的十九世紀牧師失蹤了﹐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位希伯來古先知~~是另一位光芒四射的以賽亞﹔一位先天下之懮而懮且悲天憫人的何西阿第二。會眾在他甘霖般的講詞前面﹐猶如楊柳似的隨風搖擺。聽者的心懾服了﹐悟性凜然了﹐慕安得烈的證道﹐使人甘心受到約束。

    的確﹐慕氏的性格裡有堅強而可畏的天性﹐在神秘主義中﹐他可說是佼佼者。人們研究他的面容﹐無不受到他那雙深凹灰眼睛的靈力所吸引。人們縱然與他親密握手﹐仍然感覺到他有太多未盡的表達部份﹐在可見的海岸後﹐延伸著綿亙無盡的屬靈內陸。他永遠保留著蓄而未發的巨大能力。他的人格不由得使人深信﹕如果古代的大逼迫時代重新來臨﹐慕安得烈會像步上王位一般﹐欣然走上刑臺從容就義﹗



2020年4月20日 星期一

馬丁路德在沃姆斯國會上的講話


    馬丁路德,16世紀德國宗教改革發起者,基督教路德宗創始人。生於礦主家庭。1501年入愛爾福特大學攻讀法學,深受人文主義思潮影響,畢業後成為修道土和神甫。1512年獲神學博士學位,任符登堡大學神學教授。深知教會腐敗,主張建立沒有教階,沒有繁瑣儀式的“廉潔教會”。強調“因信稱義”;認為靠虔誠信仰,靈魂便能得救,而無需接受所謂“聖禮”的宗教儀式;否認教皇權威,主張以《聖經》為唯一準則;輕視教會頒佈的敕令、通告和宗教會議的決議。1517年在教堂大門上張貼《95條論綱》反對兜售贖罪券,揭露羅馬教皇騙局,引起普遍反響。1521年,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查理五世採納教皇旨意,下令逮捕路德,要他去國會承認錯誤,撤回《論綱》。本篇演說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發表的。

    最尊貴的皇帝陛下,各位顯赫的親王殿下和仁慈的國會議員們:

    遵照你們的命令,我今天謙卑地來到你們面前。看在仁慈上帝的份上,我懇求皇帝陛下和各位顯赫的親王殿下,聆聽我為千真萬確的正義事業進行辯護。請寬恕我,要是我由於無知而缺乏宮廷禮儀;因為我從未受過皇帝宮廷的教養,而是在與世隔絕的學府回廊口長大的。

    昨天,皇帝陛下向我提出了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我是否就是人們談到的那些著作的作者;第二個問題是:我是想撤回還是捍衛我所講的教旨。關於第一個問題,我已經作了回答,我現在仍堅持這一回答。

    關於第二個問題,我已經撰寫了一些主題截然不同的文章。在有些著作中,我既是以純潔而明晰的精神,又是以基督徒的精神論述了宗教信仰和《聖經》,對此,甚至連我的對手也絲毫找不出可指責的內容。他們承認這些文章是有益的,值得虔誠的人們一讀。教皇的詔書雖然措詞嚴厲,但又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因此,如若我現在撤回這些文章,那我是做些什?呢?不幸的人啊!難道?人之中,唯獨我必須放棄敵友一致贊同的這些真理,並反對普天下自豪地予以認可的教義嗎?

    其次,我曾寫過某些反對教皇制度的文章。在這些著述中,我抨擊了諸如以謬誤的教義、不正當的生活和醜惡可恥的榜樣,致使基督徒蒙受苦難,並使人們的肉體和靈魂遭到摧殘的制度。這一點不是已經由所有敬畏上帝的人流露出的憂傷得到證實了嗎?難道這還未表明,教皇的各項法律和教義是在糾纏、折磨和煎熬虔誠的宗教徒的良知嗎?難道這還未表明,神聖羅馬帝國臭名昭著的和無止境的敲詐勒索是在吞噬基督徒們的財富,特別是在吞噬這一傑出民族的財富嗎?

    如若我收回我所寫的有關那個主題的文章,那?,除了是在加強這種暴政,並為那些罪惡昭著的不恭敬言行敞開大門外,我是在做些什?呢?那些蠻橫的人在怒火滿腔地粉碎一切反抗之後,會比過去更為傲慢、粗暴和猖獗!這樣,由於我收回了這些文章,必然會使現在沈重地壓在基督徒身上的枷鎖變得更難以忍受可以說使教皇制度從而成為合法,而且,由於我撤回這些文章,這一制度將得到至尊皇帝陛下以及帝國政府的確認。天哪!這樣我就象一個邪惡的鬥蓬,竟然被用來掩蓋各種邪惡和暴政。

    第三點,也是最後一點,我曾寫過一些反對某些個人的書籍,因為這些人通過破壞宗教信仰來為羅馬帝國的暴政進行辯護。我坦率地承認,我使用了過於激烈的措辭,這也許與傳教士職業不相一致。我並不把自己看作是一個聖徒,但我也不能收回這些文章。因為,如果我這樣做了,就定然是對我的對手們不敬上帝的言行表示認可,而從此以後,他們必然會乘機以更殘酷的行為欺壓上帝的子民。

    然而,我只不過是個凡夫俗子,我不是上帝,因此,我要以耶穌基督為榜樣為自己辯護。耶穌說:“如若我說了什?有罪的話,請拿出證據來指正我。”我是一個卑微、無足輕重易犯錯誤的人,除了要求人們提出所有可能反對我教義的證據來,我還能要求什麼呢?

    因此,至尊的皇帝陛下,各位顯赫的親王,聽我說話的一切高低貴賤的人士,我請求你們看在仁慈上帝的份上,用先知和使徒的話來證明我錯了。只要你們能使我折服,我就會立刻承認我所有的錯誤,首先親手將我寫的文章付之一炬。

    我剛才說的話清楚地表明,對於我處境的危險,我已認真地權衡輕重、深思熟慮;但是我根本沒有被這些危險嚇倒,相反,我極為高興地看到今天基督的福音仍一如既往,引起了動蕩和紛爭。這是上帝福音的特徵,是命定如此。耶穌基督說過:“我來,並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動刀兵。”上帝的意圖神妙而可敬可畏。我們應當謹慎,以免因制止爭論而觸犯上帝的聖誡,招致無法解脫的危險、當前的災難以至永無止境的淒涼悲慘。我們務必謹慎,使上天保佑我們高貴的少主查理皇帝不僅開始治國,且國祚綿長。我們對他的希望僅次於上帝,我不妨引用神喻中的例子。我不妨談到古埃及的法老、巴比倫諸王和以色列諸王。他們貌似精明,想建立自己的權勢,卻最終導致了滅亡。“上帝在他們不知不覺中移山倒海。”

    我之所以這樣講,並不表示諸位高貴的親王需要聽取我膚淺的判斷,而是出於我對德國的責任感,因為國家有權期望自己的兒女履行公民的責任。因此,我來到陛下和各位殿下尊前,謙卑地懇求你們阻止我的敵人因仇恨而將我不該受的憤怒之情傾瀉於我。

    既然至尊的皇帝陛下、諸位親王殿下要求我簡單明白,直截了當地回答,我遵命作答如下:我不能屈從於教皇和元老院而放棄我的信仰,理由是他們錯誤百出,自相矛盾,猶如昭昭天日般明顯。如果找不出《聖經》中的道理或無可辯駁的理由使我折服,如果不能用我剛引述的聖經文句令我滿意信服,如果無法用《聖經》改變我的判斷,那?,我不能夠,也不願意收回我說過的任何一句話,因為基督徒是不能說違心之言的。這就是我的立場,我沒有別的話可說了。願上帝保佑我。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