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25日 星期一

更深的轉機為著更艱巨的使命


    大概就在這段時期,他在杜塞朵夫(Dusseldrof)參觀一次美術展覽會,看到了斯特堡(Sternberg)的一幅主受難圖,下面寫著:"為你我捨一切;為我你捨什麼?"

    他的心大大被聖靈感動。他覺得他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就是把一切都獻給主,也不能補滿主對他的大愛,而他就在那幅畫前得著了影響他一生服事的轉機。他求那位釘十字架的主帶他進入和主更深的交通,並且使他交通於基督的受苦;他也求主為他一生的事奉開路。但在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應該往哪裡 去。他回去以後比從前更加堅定,要一生跟隨、服事這位救主,而他在這幅畫中所見主的面貌,一直活在他的心裏。基督捨命的大愛,成為激勵他為主而活的力量。

    一七一七年,他有機會去巴黎,這位青年寫信給朋友說:"如果我去法國的目的,是為叫自己變成一個屬乎世界的人,這是白費錢財。上帝要按祂的慈愛,保守我為基督 而活的心願。"

    在巴黎有一位公爵夫人問他說:"你昨晚到戲院去過嗎?"他回答說:"沒有,我沒有功夫去看戲。"

    他離開巴黎的時候,歎息巴黎的繁華奢靡,也覺得那許多活在其中的人是何等可憐!只不過為審判的日子積蓄上帝的忿怒。這一位將來給主使用,建立祂心愛教會的器皿,原來就是這樣地與世界分別,難怪在他二十七歲(一七二七年)那年,上帝就使用他帶進一次教會歷史上罕見的復興。

    從他住在巴黎的日子,我們可以看出新生鐸夫心地的寬廣和他屬靈度量的深拓。那時他有機會和天主教中高級的教士交通。他固然厭煩他們許多外面的儀文和虛假、誇張的敬拜,他也看見許多教士的敗壞行為,但是這些並沒有影響他與他們的交通,他仍舊和巴黎的大主教成為朋友。那些主教十分驚訝於這位年輕人的屬靈生命與才華,想盡辦法要使他成為天主教的忠實信徒,而他們發現一切的計劃都歸於徒然,最後只好放棄對宗教觀點的爭執。親岑多夫則說:"他們只好和我一同交通於耶穌基督的受苦和祂生命的優美。"

    他仍舊把對方看為聖徒。他寫信給他們說:"雖然我們中間有這麼許多的不同,但是我們仍舊能在救主的鞭傷裏合一。"

    他在巴黎讀法律時,另有一件事叫他屬靈生命得著轉機。當時律師是非常高尚又很不容易得著的一種頭銜,他從來沒有被法院邀去參加他們的工作,所以有一次他就向法院抱怨,馬上就得著非常滿意的答復。就在那時,上帝的光突然進來照亮他的全魂,他深深看見他的自傲,也看見他對世界的抱負並沒有完全治死。為此他再一次來到主前,求主赦免。他痛痛哭泣;大大懊悔。再一次徹底地把所有的主權都交給主。

    在一七二○年五月,他離開巴黎。回家途中,他又遇見了另一次屬靈的轉機。那時候他路過姑媽家裏,並且病倒了。當他在姑媽家住的時候,他開始對表妹細歐朵拉(Theodora)發生愛慕,就很自然的向她求婚,事後他才發現她已經和他的好友路斯(Reuss)伯爵成為密友,他馬上就有一個反應,必須好好的尋求上帝的旨意,在上帝旨意以外有任何傾向舉動,都是嚴重得罪上帝的事。於是他就鼓勵路斯向他表妹求婚,而他自己也盡力玉成這樁婚事,但他心中的痛苦和掙扎,是可以想像得到的。過了幾年,新生鐸夫寫信給查理衛斯理的時候說:"當時決定向我表妹求婚的事,完全出於我的己意。從這次痛苦的教訓中,我對付了我的己生命,現在我已經向我的己生命自由。我覺得什麼時候我若活在自己的意願和傾向裏面,我就像活在地獄裏一樣。"

    一七二一年他正從巴黎遊學回來,被薩克森尼(Saxony)王侯聘為顧問(Counsellor of State)。我們且聽聽他的自述:"我雖然在世界裏有很高的職位,但這些一點也摸不著我的心。每個主日,我們都能自由的聚會,主也以祂的同在和能力覆庇了我們。我不僅是講道的人而已,我的全心更為著福音而活。為了順服在上的,我固然須要挂著佩劍出入宮廷,但是主的同在、大愛與忍耐一直覆庇我,使我深知我在世上不過是客旅,我要向著榮耀的標杆直奔。"

    他就順著裏頭的感覺寫下一首詩歌,詩意盎然。這首詩和下一首詩都是他早年的作品,當時摩爾維亞的弟兄們還沒遷進他的封地來,那時他才二十一歲。我們讀這首詩的時候,絕不會想到詩人正處在優裕的環境裏。

耶穌仍領率(JesusStill Lead On

(一)耶穌仍領率,直到安息境,
      雖然道路險阻難行,
      我們不畏,鎮靜跟隨,
      求用大能手,引我進美地。

(二)倘若驚恐起,倘若敵逼近,
      願藉忍耐,更臻完全,
      勝過不信,傲視曠野,
      歷經諸試探,引我歸天鄉。

(三)憂愁不能勝,試探交相迫,
      正當我們尋求安慰,
      "那信""那望",求毋棄我,
      遙指光明岸,不再有哭泣。

(四)耶穌仍領率,直到榮耀境,
      救恩元帥一路引導,
      扶持、保惠、體貼入微,
      直到應許地,安然投父懷。

    這裏還有一首詩,也是當時寫的,原來有十一節,下列六節是按著約翰衛斯理在一七三八年用英文翻譯的。從這兩首詩我們可以發現詩人在二十一歲時生命就很成熟了。他好像已經清楚他一生十架的道路,與榮耀的使命。雖然不見一片微雲,他卻在信心裏預嘗這道路的爭戰與安息。我們似乎可以聽見他受苦心志的兵器,鏗鏘有聲,而今他已成了反映榮耀美麗的雲彩,在我們的周圍。

哦,你搜尋遍處目光(Thouto Whose All-searching Sight

(一)哦,你搜尋遍處目光,
      叫幽暗如白晝發亮,
      搜尋鑒察渴你心懷,
      撕裂捆綁,叫他釋開。

(二)洗去罪染,穿上新造,
      釘死十架所有愛好。
      奉獻給主,每一思念,
      但願聖潔,如主完全。

(三)作我火柱,曠野開路。
      當我可畏荒野迷途,
      主若相親,我就無視,
      仇敵所有狠暴計施。

(四)洪流四起,漫溢我魂;
      憂苦波濤,席捲我心。
      惟我救主,使我頭?,
      應時扶助,爽我心懷。

(五)教我步武你的蹤蹟,
      不餒、不倦,不論何去。
      願你的手依舊扶攙,
      一路引我到你聖山。

(六)即或道路荊棘、坎坷,
      日子如何,力量如何。
      憂苦止息,不再奔波,
      直至靜謐、喜樂天國。


上帝為祂偉大的使命製作祂榮耀的器皿


    當親岑多夫離開哈來書院時,他很傾心於攻讀神學院,但是上帝在他身上卻有更好的計劃,他就在一七一六年九月進入威騰堡大學(University of Wittenberg)讀法律。在他進入威騰堡大學的初期,他越過越在以往屬靈生活的根基上往前。他定規每天晚上都用在禱告和交通上,一禮拜禁食一天;他也饑渴讀上帝的話,好像讀完這次聖經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能看到聖經似的。大學中多少的基督徒學生,都不知道把他歸到哪一種的宗派才好,他們稱他為清教徒。他 回憶說:"其實我從沒有把自己歸入哪一個宗派,我實在厭煩這許多的區別。在我裏面除了主之外,沒有別的事物。"正如當時約翰阿伯提尼(John Albertini)弟兄對他所作的評語:"基督的愛早已如火焚燒在這個孩子的心中。"是這一個愛激勵他奔跑一生的路程;是這個偉大的愛,使他能在每一件 事上向主忠誠,披心瀝血,以至於死。

    一七一八年,就是他在威騰堡的第二年,他認識了摩爾維亞的弟兄們(Moravian Brethren or Unitas Fatrum),使他在兩件偉大的事上打下了根基。他熱烈地回應他們傳福音的熱誠,並且他發現這班弟兄們無論在何處,無論是對哪一類上帝的兒女,他們都以其為交通的物件和同伴。他們堅持說,交通的根基只是"在主裏面"。就在那時,親岑多夫看見了這個偉大的啟示和亮光,而這光深深地刺入、銘刻在他的生命裏,並 且照亮他一生之久--基督的合一以及與弟兄姊妹交通的合-,就像約翰福音十七章裏所說:"父和子的合一"一樣。

    一七五三年八月,親岑多夫對在英國費特巷(Fetter Lane)聚會的摩爾維亞弟兄們,交通到他如何開始向國外傳福音工作的熱誠。他說:"一七○九年某天,在漢拉斯鐸夫,我曾注意到一篇登在報紙上的報導,是 有關於東印度的事。從那時起,我常常聽到許多在外地傳福音者的見證,又聽到一些殉道者如何忍受監獄苦刑,而他們一切受苦的意義都是為著讓上帝的國得以擴展。 這些見證更增強了我對基督的忠誠。"他說:"我認識基督耶穌的宇宙性,祂正在建立祂屬天的國度,而且是藉著我們這班為這光作見證的人來建立的。我本來是個 死亡的囚奴,但是既被主從黑暗的權勢下拯救出來,就如同光明之子。因此,我必須為這奇妙的光作見證,而主也一直尋找我,使這光成為我的職事。這實在是我最 高的榮耀和莫大的權柄,而這職事的榮耀也一直增加我對上帝見證的忠誠和責任感。"

    照在親岑多夫裏面,不只是這道福音職事榮耀的光,並且還有另一個啟示--"基督是一切的中心"--也越過越強地照耀在他的心魂當中。他從各宗派裏發現,他們都有同一的根基,就是以基督為中心,這也是彼此交通的根基。所以他無論在哪一班基督徒的身上,總能發現合一和交通的根基,而這個根基就是主自己。





親岑多夫的奉獻和屬靈之轉機


    當他六歲的時候,那位教導他的老師愛德林(Christan Rudwig Edeling)是一個屬靈生命豐富的人,教導他三年,離開之前,對他提起救主為他所付上的代價,並說:"無論如何,我們是屬於祂的,而且永遠是屬於祂。"

    親岑多夫回憶說:"他的話是那樣有能力,刺入我的心。我已經認識救主而且愛祂,但從未像當日這幾句話進來的時候,那麼得著能力!我的心都被這神聖的能力所震動,使我淚流不止,就在那一霎那間,我就立了一個大心願,決定一生要為我的救主而活。祂是愛我,為我捨己。"

    所以在他十歲的時候,親岑多夫向主立下誓約並簽名於其上說:"親愛的救主,願你屬於我、我也屬於你。"

    以後他回憶說:"在我年幼的時候我就愛這位救主,並且和祂有親密的交通。當我十歲的時候,我就非常迫切地追求上帝,並決定一生要作耶穌基督忠誠的奴僕。"

    他矢志奉獻後,就自然而然地歡喜和主交通,寶貴主的同在。在以後的歲月裏,當他對小孩子傳福音的時候,他常說:"我何等喜樂認識了這位元救主,並且能夠真實的經歷祂。當我還年幼住在漢拉斯鐸夫(Hennersdorf)時,我一直學習以我全心來愛祂,跟隨祂。雖然我這樣認識主已經有些年日了,但我仍一直不斷 地以我孩童的樣式,來和祂交通。有時我和主親密的交通約有一小時之久,就好像跟一個朋友那樣親密的交談一樣,即使從房間裏進出的時候,我也是經常迷失在主的愛和祂的交通裏。哦!主的愛是那樣滿溢我的心靈,甚至我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我和主的親近交通已經有五十年之久,但是這個交通一天比一天更寬廣更深入,充滿了甘甜和喜樂。"

    他又說:"當我在年紀很小的時候,上帝就已經樂意把祂的兒子啟示在我的心中,所以救主對我來說,是那樣的真實,就好像我看見我自己 手上的五個手指一樣的真實。"

    親岑多夫年幼時還經常寫信給主耶穌呢!他也常對他的朋友們傳揚福音,當他找不到物件時,他就對著椅子傳講耶穌。一七一六年因 為戰亂,常有軍隊在各地攪擾人民,也常有些瑞典(Swedish)的軍隊來到他們的城堡掠奪財物,這些粗暴的軍隊,居然被這小孩子禱告的誠懇感動、折服,他們洶洶而來,結果卻是默默離去。在那時還可看見他領導的能力,和他在四圍人群中間的屬靈影響力量。當他十歲時,已經把"往普天下去傳揚福音"作為他終身偉大的目標了。從一七一○年到一七一六年,他在哈來(Halle)讀書,這是最值得紀念的幾年,他在學校中一直不斷地找人交通關於他信仰的經歷。但是他很驚訝地發現,就是在這所基督教的學校裏面,他仍舊找不到知音和共鳴。不過因著他對上帝和對人的態度真誠,仍舊能突破所有交通的困難--他發起了一個小組,召 集同學在一起禱告,並為主作見證。從那時起,主就隱約地把基督徒合一偉大的啟示和亮光放在他裏面了。他說:"我越來越覺得基督徒需要與主交通,但若沒有因 此而帶進與其他基督徒有更敞開、更廣泛的交通,那就失去了基督徒這偉大名字的意義了。"

    為著要傳開這合一的看見,以及在主裏需要交通這強烈感覺的催促,他 就召聚了五個小孩,組織一個所謂"芥菜種團",以三件事彼此相約:

(一)以和善待眾人,

(二)為眾人謀福利,

(三)使人歸向上帝和基督。

    他們有一個小的徽章,上面寫著"看哪!這人!"(語出約翰福音十九章五節)和"祂的鞭傷使我們得醫治"兩句話。每一個人戴上一枚戒指,上面刻著"沒有人為自己活"。因著他 自己是那個組織的領袖,所以他身上還戴著一枚金的十字架,在十字架的中間有個橢圓形的徽章,代表芥菜種。日後他說,主知道,他當時這樣作絕對不是為了自己的榮耀,而且相反的,正好使他成為同學嘲笑的物件,並在這一切諷刺、藐視、譏誚之中,來服事主。而主同在的喜樂一直鼓舞他的心,使他更勇敢地面對這一切逆境。

    過了幾年,連教會及一些有名望的人都來參加這個組織,訪問他們,或以通信來維持交通。當他把一切都交給校長法蘭克(August Francke)要離去時,這個芥菜種團運動已經深入了七個教會裏面。那校長說了一句很簡單的評語:"這少年人總有一天要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