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3日 星期日

鍾馬田在事奉中長進


一九二六年冬天,鍾馬田接受韋爾斯(Wales)的埃布林拉昂(Aberavon)地方的山非爾德斯(Sandfields)的一間教堂——伯利恒前進運動教堂(Bethlehem Forward Movement Church)的邀請,前往該教堂講道。

鍾馬田身爲韋爾斯人,非常樂意回到家鄉講道。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鍾馬田從倫敦乘車,前往韋爾斯的塔爾伯港(Port Talbot)的火車站,來接車的是伯利恒前進運動教堂的秘書裏斯(ETRees)。裏斯一見到鍾馬田,就向鍾馬田訴苦,說該教堂在山非爾德斯,面臨著許多棘手的困難,包括長期拖欠的三千英鎊債務。又說,山非爾德斯,是韋爾斯的落後地區,五千個男女老幼,擠迫在一個肮髒破爛的、汙穢不堪的貧民窟。伯利恒前進運動多年來的事工,就是要把福音傳給這些貧困的、絕望的不幸者。

裏斯又指出,那裏的大部分居民,在生活上是貧苦的,但在道德上,也是非常腐化墮落,其中不少人是賭徒、酒鬼和娼妓。

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主日早晨鍾馬田面對著七十個會衆,講述哥林多前書二章九節:“上帝爲愛他的人所預備的,是眼睛未曾看見、耳朵未曾聽見,人心未曾想到的。”鍾馬田對聽衆說,你們還期望這世界能給你們帶來什麽?仰望主耶穌在十字架上爲我們所成功的救贖,接受上帝爲我們所預備的救恩。

到了主日晚上,來聚會的人數有所增加,鍾馬田引述的經文來自哥林多前書二章二節:“因爲我曾定了主意,在你們中間不知道別的,只知道耶穌基督,並他釘十字架。”

鍾馬田在山非爾德斯講完兩次道之後,他覺得對那裏的人有負擔。主耶穌是一位好牧人,他所尋找的豈不是也是失喪的靈魂嗎?

這時候鍾馬田已經鐵定翌年—— 一九二七年一月八日與貝珊結婚,但在結婚前三星期—— 一九二六年十二月十四日,倫敦各大報刊已經以頭條新聞登出:“著名醫生改任牧師”、“放棄優厚收入改爲年俸三百英鎊”、“倫敦哈利街名醫變成傳道人”、“醫科專家擔任韋爾斯埃布林拉昂的牧師”。

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二十日,韋爾斯的伯利恒前進運動教堂,正式發出聘請信給鍾馬田,一年薪水不及報刊所報導的三百英鎊,而是二百二十五英鎊。鍾馬田決定放棄年收入一萬五千英鎊,爲了主的緣故,接受二百二十五英鎊的傳道人收入。

一九二七年一月八日,鍾馬田與貝珊結婚。

當時鐘馬田已是一位獻身給主、對主有追求的基督徒,而貝珊還未清楚得救。最難能可貴的,是貝珊願意陪同鍾馬田到韋爾斯的埃布林拉昂Aberavon。貝珊同意鍾馬田放棄在醫學界的輝煌前途,到韋爾斯去傳福音。後來貝珊清楚得救,在屬靈的事工上,成爲鍾馬田的得力助手。美國的大佈道家愛德華滋,如何有一位賢內助莎拉,鍾馬田也蒙上帝賜給他一位賢內助貝珊。鍾馬田被上帝大用,與貝珊的協同服事是分不開的。

鍾馬田的婚訊也同樣受到廣泛的報導,一個在醫術界已露鋒芒的二十六歲年輕醫生,迎娶另一位同樣資歷的女醫生,然後雙雙放棄豐厚的收入——每人一萬五千英鎊,合共三萬英鎊——以及在倫敦醫學界大展鴻圖的黃金機會,連袂到韋爾斯,去作佈道工作。

鍾馬田認爲,一個傳道人,應該生活在信徒的中間,起居樸素簡單,這樣才有見證。他在離開倫敦之前,把他幾年來在診所行醫的私蓄,全部留給母親作爲家用。鍾馬田並要求新婚不久的妻子貝珊,也放下在倫敦作女醫生時所過慣的養尊處優的生活,到韋爾斯踏踏實實地作一個傳道人的妻子。鍾馬田要妻子量入爲出,僅僅靠著傳道人的收入過日子。

鍾馬田不同意新聞界所報導的,說他爲了福音的緣故,犧牲了一切。鍾馬田認爲他沒有犧牲什麽,也沒有損失什麽。他視萬事爲糞土,而以基督爲至寶。鍾馬田認爲,他有機會事奉這位榮耀無比的至高的上帝,是上帝給他的恩典和榮耀。他感謝上帝這樣思待他,呼召他出來做福音的使者。

在韋爾斯的加爾文派循道會(Calvinistic Methodist Connexion)的一千四百九十七間教堂中,分成兩大宗,三百六十一間是以英文爲主要語言,其他的教堂則講韋爾斯語。這些講英語的教堂於一九二七年三月十七日正式聯合起來,舉行歡迎會來歡迎他。另一方面,由於鍾馬田是地地道道的韋爾斯人,那些以韋爾斯語爲主要語言的教堂也紛紛邀請鍾馬田講道。

一九二八年八月,鍾馬田被蘭德諾(LIandrindod Wells)的一間教堂邀請在主日講道,另一位有名的新派牧師譚·威廉斯(Tom Nefyn Williams)則在規模宏大的亞爾伯廳(Albert Ha11)講道。威廉斯在講道中,經常標榜摩登學說,褻瀆三位一體的上帝。並否認基督已經復活。

鍾馬田則引述馬可福音十章二十六至二十七節:“門徒就分外希奇,對他說,這樣誰能得救呢?耶穌看著他們說,在人是不能,在上帝卻不然,因爲上帝凡事都能。”

工作的果效是很明顯的。威廉斯講道的亞爾伯廳,有一半座位是空的,而鍾馬田講道的禮拜堂,坐無虛席,走廊上、通道上、講臺上,都添加了椅子。

鍾馬田最感到欣慰的,就是自己心愛的妻子貝珊那時已清楚得救,從此,夫妻同心事奉主,成爲一個美好的見證。

鍾馬田反對以屬世的方法來推動上帝的工作,認爲教會要復興,信徒們要有聖潔的生活,要懇切禱告仰望上帝。他取消了教堂的義賣會、音樂演奏會、戲劇表演等。一九三○年十二月三十日,鍾馬田召集了十一個教牧同工,爲教會的復興,互相有交通。

鍾馬田帶領的一系列教牧同工聚會,推動了上帝的工作,同工們在屬靈的經歷上有分享,互相勉勵,互相督促,上帝的靈默默地做工,一個新的復興也就到來。




鍾馬田生命的轉機


撇開鍾馬田的醫生生涯不談,在這段專業訓練時期,鍾馬田的家庭發生劇變。

一九一八年六月,鍾馬田和他哥哥哈羅德(Harold)都患了流行性感冒。幾天之後,他哥哥哈羅德突然不治逝世,年方二十歲。鍾馬田聯想到他孩童時他的命是從火場救出來的,這些事使鍾馬田深感生命的短暫,每一個人實際上是活在死亡的陰影下,其生命氣息實際上是由上帝來掌管。

到了一九二二年,鍾馬田的父親鍾亨利又突然身故,臨終時再三叮囑鍾馬田不要忘記當年家道衰敗時家境貧困的苦日子。

在童年時期,鍾馬田曾有多年生活在恐懼父親破産的陰影下。凡此種種,在他的潛意識裏,深埋著一種憂鬱的情緒。

在多馬士·郝德醫生的私人診所裏,鍾馬田作爲助手,接觸到不少政治家、貴族,和其他上層社會人士。鍾馬田逐漸發現這些人徒有高尚的外表,暗地裏生活放蕩。其中有一位在社會上非常顯赫的人物,竟然死於梅毒。

對鍾馬田造成心靈上重大創傷的,就是他發現他從小就崇拜的首相勞德·喬治(David Lloyd George),在私生活上竟然那麽敗壞不堪。鍾馬田的偶像幻滅,帶給他靈性上的轉機。在述說鍾馬田的得救經過之前,需要撥出一些篇幅,來述說鍾馬田和勞德·喬治的關係。

鍾馬田的父親鍾亨利,一直向全家灌輸一個思想,即韋爾斯産生了一位傑出的政治家勞德·喬治。鍾亨利非常敬佩勞德·喬治的口才,認爲他思想敏捷,甚有急智。鍾亨利認爲,總有一天,在勞德·喬治的帶領下,韋爾斯人將擺脫英國的統治成爲一個獨立的國家。

鍾馬田在父親的影響下,自小就對政治有興趣,喜愛政治人物——特別是韋爾斯來的政治人物。

勞德·喬治也是腓力斯醫生的病人,由於腓力斯醫生也是韋爾斯人。腓力斯醫生一家人,對勞德·喬治這位韋爾斯來的內閣部長,甚爲敬佩。後來鍾馬田娶了腓力斯醫生的女兒貝珊爲妻時,勞德·喬治還送了結婚禮物。

一九一一年,勞德·喬治擔任英國的財政大臣(Chancellor of Exchequer),認識了他幼女美蘭(Megan Afton)的家庭教師弗蘭西絲·司蒂文森(Frances  Louise Stevenson)。

一九一三年勞德·喬治就延聘弗蘭西絲爲他的私人秘書,實際上是他的秘密的情婦。從一九一三年至一九四三年,勞德·喬治金屋藏嬌長達三十年。一九四三年勞德·喬治續弦,才正式與弗蘭西絲結婚,時弗蘭西絲已五十五歲。

一九二一年鍾馬田正式成爲執業醫生時,勞德·喬治正以自由黨的領袖,擔任英國的首相。勞德·喬治從一九一六年十二月,直至一九二二年十月,擔任首相職位長達六年之久。

鍾馬田對勞德·喬治的景仰已有多年,對勞德·喬治的妻子瑪嘉·烈歐文(Margaret Owen)有美好的印象,鍾馬田認爲她是一位賢妻良母。

鍾馬田心目中的韋爾斯的救星,竟然多年養有一個情婦,對鍾馬田的精神打擊是筆墨無法言述的。這種偶像的幻滅,帶給鍾馬田的痛苦是強烈的。

鍾馬田,作爲剛出道的醫生,這時深信,所有病人的病源,不單純是生理上的,也不單純是心理上的,而是比這一切更要深入,因爲人離開上帝,他的結局就是死亡。正如詩篇七十三篇二十七節所說的:“遠離上帝的,必要死亡。凡離棄上帝行邪淫的,上帝都滅絕了。”

鍾馬田發現,人最需要的,就是重生,接受主耶穌爲他的生命。鍾馬田在一片絕望、彷徨、沮喪之中,揀選了主耶穌作他的救主。鍾馬田因著信,有了得救的喜樂,並且心裏立刻有了上帝的呼召,要他出來傳福音,帶領人得救。

這種出來服事主的感覺,越來越沈重。他一直在這種內心掙紮中過日子,長達十八個月,他的體重爲之減輕,超過二十磅。一九二五年二月九日,鍾馬田在南韋爾斯日報(New South Wales)發表了《現代韋爾斯的悲劇》(The Tragedy of Modern Wales),文內鍾馬田抨擊韋爾斯已經失去了她的靈魂,正踏在毀滅和天譴的無底坑的邊緣,而韋爾斯的所謂政治家是猶大,作著令人憎惡的行爲。鍾馬田指出,只有主耶穌才能拯救韋爾斯人。只有以基督爲救主、爲生命的福音,才能改變韋爾斯人,而不是當時盛行的社會福音。

一九二五年四月,鍾馬田首次在韋爾斯的彭迪佩裏(Ponty Pridd)的教堂講道。他說韋爾斯所需要的不是倡議社會改革的福音,而是一次屬靈的大復興,乃是接受主耶穌的救恩。



鍾馬田成爲優秀的醫生


鍾馬田進入了巴斯醫院就讀之後,就一心一意地想作一個醫生。

巴斯醫院是國際上負有盛名的醫院。那裏的程度很高,所以在那裏學習的醫科學生也很自豪。當年在英國醫學流行這麽一句話:“你可以把你所知道的告訴巴斯出來的醫生,只是你所能說的,很少是巴斯出來的醫生所不知道的。”

鍾馬田在巴斯的學習是很緊張的,巴斯對學生的要求是如此嚴格,以至於他必須全時間投入,毫無閒暇可言。在學校時,鍾馬田寫信給母親時,這麽說:

“親愛的媽媽:

我實在十分忙,我逢周末還要值班,所以我是一直忙到星期三,才稍微歇一下。接著我又要到手術室幫忙。上個周末我又是一次傷風,使我疲倦萬分,今天我覺得好一點,希望這周末身體可以恢復過來。我知道你這時已在蘭傑索(Llangeitho)。”

一九二一年十月,鍾馬田以優異的成績,獲得醫科學士和外科學士的學位,成爲一個合格的醫生。這一年,鍾馬田開始在多馬士·郝德爵士(Sir Thomas Horder)手下受更進一步的訓練。多馬士·郝德除了在哈利街(Harley Street)的私人診所看病之外,又任巴斯醫院的教學老師。

一九二三年,鍾馬田被巴斯醫院提升爲首席臨床助理(Chief Clinical Assistant),擔任多馬士·郝德爵士的助手。

多馬士·郝德醫生被當時的醫學界目認爲極威人士,他診斷病人的病情時總是羅列所有的病症,然後逐一剔除不能成立的理由,直至找到真正的病因爲止。一九一○年時,英國禦醫紀·塞繆爾醫生(DrSamuel Jones Gee)邀請多馬士·郝德醫生到皇宮,爲英王愛德華七世(Edward V11)作一次胸部檢查,多馬士·海德醫生一瞥英王床頭的煙碟,很快地結合英王的病徵,得出英王的病因是尼古丁慢性中毒。在一九二三年,有一個韋爾斯非常富有的礦主,大力喘氣,非常痛苦,延聘了五個知名的專科醫生來診斷。五個專科醫生會診的結果,仍然查不出病因,結果聘請多馬士·郝德醫生來檢查病情。多馬士·郝德醫生在幾分鐘之內,就找出證據,說該名礦主的胸膜出血。

鍾馬田追隨多馬士·郝德醫生左右,看過多馬士、郝德的周密的思維方式,和其邏輯性的推理能力。在臨床實習中,鍾馬田能夠根據手頭所掌握的資料和現象,去發掘問題的真相。在多馬士·郝德的衆多學生中,鍾馬田很快地獲得了多馬士·郝德的青睞。有時多馬士·郝德醫生的學生斷症之後,鍾馬田獨排衆議,提出自己的獨特看法,結果鍾馬田的診斷是正確的。

多馬士·郝德醫生甚至把他一八九三年買來的、親筆批註的威廉·傑文思(William Stanley Jevons)的名著《科學的原理——論邏輯性和科學方法》(The Principles of Sciencea Treatise on Logic and Scientific Method)送給鍾馬田。

一九二三年——二四年,鍾馬田除了在巴斯醫院任多馬士·郝德醫生的首席助理,同時也在多馬士·郝德醫生的哈利街私人診所幫忙。

一九二四年,在多馬士·郝德醫生的鼓勵下,鍾馬田申請到一筆聖約翰·漢姆斯渥醫學研究基金(StJohn Harmsworth Memorial Research Fund),專題研究心臟內膜發炎(Subacute bacterial endocarditis)。這次專題研究,結合鍾馬田一系列的臨床經驗,使鍾馬田後來得到倫敦大學醫學博士的學位。

一九二五年四月,鍾馬田考取了英國皇家內科醫學院的院士(Membership of the Royal College of Physicians)。

在同一時期,也在巴斯醫院任首席助理的克恩斯醫生(DrGeoffrey LKeynes)憶述:“當時我是外科的首席助理醫生,鍾馬田則是內科的首席助理醫生,我極其敬佩鍾馬田那種兢兢業業的專業精神,和敏銳的觀察力,以及富有高度邏輯性的分析能力。”

在這期間,鍾馬田和貝珊的哥哥幼仁·腓力斯(Ieuan Phillips)結爲好友,兩人志趣相投.都有心向著主。後來幼仁·腓力斯任牧師,成爲神的忠仆,在韋爾斯事奉主追隨他祖父伊文.韋爾斯牧師的腳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