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22日 星期三

慈運理對幾項教理的看法


1. 聖經

    慈運理從律法的觀點運用聖經。他把聖經當作一本生活的法則。他不瞭解律法和福音兩者之間的差別,因此他不會區別律法和福音。依他看來,律法就好象福音一樣,是上帝慈愛旨意的啟示。經由他研究律法的本質之後,他說,律法並不定人的罪。但是,路德卻指出律法和福音之間的大差別。路德說,律法定人的罪,但福音卻要拯救人。律法的功用,就是叫人知罪並認罪。但在福音裏,我們有潔凈的根源。

2. 有關上帝之教理

    有關上帝之教理,是慈運理神學體系的中心點。他的整個結構都建立在他的上帝的教理上。他的神學體系,以上帝為中心,而不以基督為中心。他強調上帝之主權。他堅決主張一神論。他極力反對天主教敬拜遺物和圖像。他以上帝之教理為他一切思想之中心,並經該教理反對天主教。慈運理認為上帝是永存的、經常工作的、無所不知的、是一切良善之起源、是第一推動因和萬因之因。上帝統治世界,猶如靈魂支配身體一般。凡違背他旨意之事都不會發生。凡發生的,都可能追溯到他的能力。上帝的旨意就是要永不改變地管治全宇宙。由於以這種決定論推論的結果,他便宣佈說﹕「一切的邪惡和一切的良善,都一樣地可歸因於上帝;連亞當犯罪墮落的事亦可歸因於上帝。但我們不能控告上帝有罪,因他不處在律法之下。」他又說﹕「若在人裏頭,絕無自由意志的話,便可把偷盜、凶殺和一切罪都推給上帝,並且說一切是由他的旨意所弄成的。既然如此,諸如姦淫、凶殺就都不是罪了,因它們是出乎上帝之作為,上帝為其始因、推動者、指使者。但事實上,它們是出乎人之作為,所以它們就是罪。因上帝不受律法之限制,但人須受律法的定罪。上帝從太初就知道並有意思要造將墮落的人。不過,同時他也決定他兒子要取人性而成為人,以便拯救墮落的人類。

3. 慈運理對罪的看法

    原罪就是那不完善的性情之軟弱和缺陷。人在出生時,使帶有這種缺陷,唯人本身沒有過錯。這種遺傳的罪是一種疾病,但不是一種罪債。原罪使人的性情變成脆弱,但人的肉體比靈魂更有能力。從這種原罪的疾病裏生出個人的罪來,猶如樹枝從樹幹生出來一般。因此,罪就是忽視創造主之律法,並寧願聽從自己而不跟隨主。罪就是背逆上帝。按慈運理的解說,人是沒有自救的可能性。

4. 揀選

    上帝既然是造出萬事之絕對因,他便是一個客觀揀選的因。這種客觀揀選,是無條件的、不變的、永恆的。揀選令人得救,甚至被揀選者在未獲得信心之先死了,也能得救。因此,他說,上帝的揀選不被限定在基督教國之內,他的揀選乃延伸到舊約的眾聖徒,甚至延伸到希臘、羅馬的諸英雄,諸如紇庫勒斯(Hercules),蘇格拉底、雅裏斯底德(Aristides)、努瑪(Numa)、伽妥(Cato)等英雄和聖賢人物。總之,凡忠心耿耿的人都能上天堂。他的看法與路德的看法大異其越。路德乃是主張一種主觀的揀選。這種主觀的揀選與信心和稱義,是絲毫不可分離的。路德說﹕「當聽從那位道成肉身的聖子,這樣,預定或是揀選就會自自然然地臨到。」

    但慈運理卻倡導客觀揀選,全是端賴上帝隨意之諭令。依慈氏看來,揀選教理的價值就是要廢除自由意志和功德。不過,它也帶來一種毫不留情的決定論。

5. 信心

    慈運理認為信心是堅固被揀選者的一種記號。但在另一方面路德卻使信心與悔改和稱義聯合起來。依慈氏看來,揀選不須要依靠信心,但信心卻隨在揀選之後。對那從太古之前已被揀選的人而言,在他們未有信心之先早己被揀選了。因此,被揀選者承蒙揀選乃是靠著上帝所灌注之信心。這樣他們必定得救。但路德卻認為信心是得救的媒介,人是藉著信心得救的。再者,慈氏雖強調稱義的教理,但他對這個教理卻不像路德那樣有深厚的宗教關心。慈氏認為稱義是撲救天主教功德行為的良藥。

6. 基督論


    慈運理很精細地區別基督的神性和人性。他雖把兩性分開,但他卻主張基督單一的位格。慈氏因太嚴格區別基督之兩性,至使路德派的人覺得,慈運理在這一點上是偏向涅斯多留主義的。慈氏說,基督升天之後;按其神性來講,他是無所不在的。但依其人性而論,他卻被限定在天堂某個固定的地方。

7 . 教會

    真正的教會就是基督的身體和信徒的交往,是由「那些被上帝旨意所注定得永生的被揀選者」所組成。唯有上帝知道這個被揀選者的教會。信心使被揀選者能夠明白他是屬於這個教會的會員。不過,他卻不知道別人是否屬於這個教會的會友。如此推論,實際上,就會形成兩個教會。一為可見之教會,是由那些藉著施行聖禮而稱呼基督為主的人所組成。一是不可見之教會,只包括被揀選者而已。慈氏不會溝通可見與不可見兩個教會間的密切關係。

8. 聖禮

    基督是教會的頭,他設立了洗禮和聖餐的儀式,並吩咐他的教會施行這些聖禮。不過,問題是聖禮是否真是恩典的工具。依慈運理看來,聖禮不能帶什麼給被揀選者。因被揀選者早就有把握他們是蒙揀選的、並藉著信心得到了救恩。若是這樣,設立聖禮又有什麼目的呢?他說,聖禮之施行,乃是將個人所持有的恩典,作為一種公開的見證。藉著領受聖禮,每個教友便能表明他是教友。因此聖禮就是會友與教會聯合的記號,並藉著公開的告白以表明會友之忠心。聖禮沒有超然的內容,它乃是某件事的外在象徵,即那已在內心所作成之事的外在象徵。

    洗禮就是用清水洗凈的一種儀式。洗禮表明我們已經進入教會,並作了上帝的百姓。既然是上帝的百姓就要過著正直純潔的生活。因此洗禮僅是一種內在重生的記號和象徵。

    聖餐也是一種記號和象徵。起初,慈運理的看法和伊拉斯姆相同。他們認為在聖餐中,有基督身體的真正臨在。不過,以後慈運理改變了他先前的看法。這種改變,主要是由於他收到一位荷蘭的人文主義者何尼斯的一封著名書信的緣故。何尼斯說,「這是我的身體」這句話,意指「這是表明我的身體。」慈氏對這封信留下深刻的印象,並深受其影響。以後他便與伊拉斯姆破裂。同時他也不贊同路德的合質論.他使主張象徵論。他說,聖餐就是與基督相交。他也強調信心是聖餐的構成因素。他說,基督實際上不臨在於聖餐中。不過,藉著信心的力量,我們便能想象到基督,或將基督活畫在我們的心中。所以聖餐主要還是一種紀念,以記念基督之死。因上帝將他的聖子和聖子救贖的功勞當作禮物賜給我們。所以聖餐也是一種向上帝感謝的方法。慈運理不信聖餐中有主身體真正臨在的理由有三﹕

第一、聖經宣佈「肉體是沒有益處的」(約六﹕63)。

第二、他的哲學不容許屬天的和屬地的,能有那麼密切的結合。

第三、他的基督論主張基督的人性被限定在天堂的某個固定地方。基督依他的人性,不能臨在於聖餐中。因他經常坐在天堂上帝的右邊。

9. 慈運理與路德的教理上之比較

1)關於基督位格中兩性之關係。慈運理的解釋靠近涅斯多留,主張人性和神性間之關系為一種相伴的關系。但路德卻主張是兩性有機的聯合。

2)關於道。慈氏強調內在之道,靠近重洗派。路德強調成文之道、口講之道。

3)關於人之天然敗壞。慈氏承認在人裏頭只有軟弱。這種軟弱不成為真實的罪,除非它構成犯罪的行為。路德卻堅持這種天然的、有罪性的敗壞,是人類真實的、特殊的罪。

4)關於洗禮。依慈運理看來,洗禮就是加入教會,也就是承認做基督徒的一種標志。依路德看來,洗禮為重生、赦罪、基督的義之歸與等三件事的聖禮。

5)關於稱義。對慈運理看來,信心與稱義隨在揀選之後。但路德卻把稱義當作罪和恩典之間的中心位置,藉著稱義,人方能與上帝和好。

慈運理《六十七條》精華摘錄


1、那些認為福音一定要在教會的批准下才有效力的人,不僅錯謬,且褻瀆上帝。
2
、福音的總綱乃是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上帝的兒子,將父神的旨意啟示給我們;並藉著他的完全,救贖我們脫離永遠的滅亡,使我們與上帝和好。
3
、因此,對於從前、現今、並將來的人而言,基督是通往拯救的唯一道路。
4
、凡是在基督以外尋求或賣弄其他門路者,是錯謬的;他們是殺害靈魂者,也是強盜。
7
、基督是眾信徒身體的頭,沒有了頭,身體乃是死的。
8
、一切住在元首基督裏的,才是祂的肢體和上帝的兒女。這是真正的「教會」,聖徒的聯合,基督的新婦,宇宙的召會。
15
、凡相信福音的就必得救,不信的必被定罪。因為所有的真理,已清楚含括在福音裡面。
16
、我們從福音中得知,教訓和人的傳統,對於救恩毫無幫助。
17
、基督是永遠的大祭司。那些自稱是大祭司的人,抗拒並摒棄了基督的尊榮。
18
、基督,藉著將自己置於十字架,一次而永遠的成了所有信徒贖罪的祭物。因此彌撒並非獻祭,乃是紀念十字架上的死,並豫表基督所完成的救贖。
19
、基督是上帝與我們之間唯一的中保。
22
、基督是我們的義。由此,我們的工作須善美如同出於基督,然而卻非善美如同出於自己。
24
、基督徒不應受制於一切不出於基督的工作。這些工作會耗去我們所有的時間與精力。
26
、沒有一件事比假冒為善更令上帝厭惡。
27
、所有的基督的信徒,都是弟兄。
28
、一切上帝所允許並且從未禁止的事,都是正當的。因此,婚姻適合於眾人。
34
、無論是在聖經,或是在基督的教訓裏,都找不到所謂屬靈(聖品)權力的根據。
35
、但是基督的教訓與事例中,的確有世俗(政治)權力的存在。
37
38、所有的基督徒,都有在不違背上帝的情況下,服從政府權柄的義務。
49
、我所聽過最大的醜聞,就是允許神父在經濟壓力下,包養富有的情婦,卻不准許他們合法的結婚。這是何等的羞恥。
50
、唯有上帝,藉著我們的主耶穌基督,能夠赦免人的罪。
57
、來世的煉獄,與聖經毫不相干。
58
59、唯有上帝知道人死後的事。祂向我們啟示的越少,我們就越須承認我們不懂。
66
、所有聖品人員都應立即悔改,並且高舉基督的十字架,不然就是自取滅亡。斧頭已經放在樹根上了。

瑞士改教運動的先鋒─慈運理


    正當路德在德國推動改教運動之時,上帝在瑞士興起另一位僕人發動教會改革,他便是慈運理(Zwingli Ulrich Huldrych, 1484-1531 A.D.)。慈運理與路德同年出生,早年在維也納大學受教育,深受當時的基督教人文主義影響,因而對古典文學有極濃厚的興趣,也同時極向往按照原文解釋聖經,於是便在聖經真理的幣解上奠下重要的基礎。

    主後一五O六年慈運理開始在一間相當具規模的教會工作,他的講道深受教會的信徒歡迎,於是不久便成為很有名的講員。剛開始事奉,慈運理便致力於改革工作,只是他改革的對象不是教會,而是社會。他猛烈抨擊當時瑞士的雇傭兵制度﹔當時瑞士的聯邦與一些出得起高價的大國(如法國)簽約,任由那些大國雇傭瑞士人當兵為他們打仗,總之價高者得。慈運理對于自己同胞以血換金錢的作法,深痛惡絕,便在瑞士聯邦要與法國簽約時,極力反對。一些權貴非常憎惡慈運理,於是向教會施壓力,而慈運理便在主後一五一六年被迫離開他事奉了十年的教會,去艾斯登,那裏是瑞士人文主義的大本營。到了艾斯登,他致力研讀聖經,對於新約尤其有更深的領悟。越是熟識聖經,他便越覺得教會諸多不妥之處。首先,他對於一群一群的信徒湧到當地的聖母院朝聖,以求贖罪,感到非常不安,聖經所宣告的救恩與朝聖根本完全是兩回事。於是,他開始按照聖經的教導向信徒解釋,他們的罪不能借朝聖或任何善行得到赦免,要贖罪便得來到主耶穌基督的面前,求瓷赦免。他更進一步抨擊教會售賣贖罪券,並且宣稱教皇沒有權柄赦罪。然而,很奇怪地,教皇卻于主後一五一八年調派他到蘇黎士的大教堂任職。在那裏,他的改革運動才真正開始。在蘇黎士不到兩年,他便取得省議會的信任與支援,到了主後一五二二年,他竟敢與十位聖職人員公然上書主教,要求他准許他們結婚,因為聖經沒有禁止傳道人結婚的。這要求只是試金石而已﹔不久,他們又進一步要求廢除大齋節,認為聖經根本沒有這樣的教訓。主教企圖立刻鎮壓這種叛變,但慈運理已作好一切准備,他發動市議會通過一道法令,就是教會任何的習俗,都要基於聖經的教導。省議會同時在主後一五二三年一月安排了一次公開的神學辯論,並宣佈一切的辯論必須以聖經為依據。在辯論中,慈運理宣讀他所寫的《六十七條》(Sixty-Seven Articles),將一些基本的聖經真理清楚簡潔地列出來。在這《六十七條》中他肯定聖經的權威是遠超過教會傳統的權威,因信稱義的道理,他否定人可以用善行來積聚功德,以求贖罪,亦否定彌撒是獻祭,否定煉獄的存在,同時,他宣告傳道人結婚是聖經所許可的。在這次辯論中,慈運理大獲全勝,於是便在省議會的支援下展開改教運動。除了在教義上作出重大改革外,慈運理更率領支援他的人,將教堂中的圖象及一切裝飾完全清除,甚至連風琴也不能倖免。主後一五二五年,彌撒正式被簡單的聖餐儀式取代,慈運理稱聖餐為愛筵,只表明信徒在愛的團契中記念主的死,而完全沒有獻祭的意義。隨後,所有修道院的產業被沒收,託管於省議會之下,學校也重新改組。

    慈運理在蘇黎士的改革如此順利,其實是有賴瑞士當時的政治體制。瑞士是一個由許多個州郡(cantons)組成的聯邦,每一個州郡都是相當獨立,而不受制於聯邦議會的,因此,只要蘇黎士的省議會支援,其他州郡都是奈他不何的。然而,倘若整個瑞士只有蘇聯上改教,他便勢必孤立無援,至終只會失敗。因此,下一步最重要的,還是贏取其他州郡的支援。於是慈運理便派他最信任的同工前往其他州郡推展改革運動。他派艾科蘭巴迪(Johann Oecolampadius, 1482-1531 A.D.)到巴色(Basel)、布沙(Martin Bucer, 1491-1551 A.D.)到史特勞斯堡(Strassburg),而他則親自前往伯恩(Berne)。不久,這三州就投入改教運動,而聖格倫、沙弗哈遜、莫爾哈遜、格拉勞斯也隨即加入這行列。至此,聯邦中差不多一半的州郡加入了改教運動,要不是慈運理在主後一五三一年戰死沙場,相信他發動的改教運動會蔓延到更多的州郡。

    慈運理若能夠與路德達成協議,聯成一陣線,相信他未必會戰死沙場。主後一五二九年,位與瑞士山谷中的州郡幾乎全部落在慈運理的手中,而山區的州郡則依然保持天主教的信仰。在過往兩三年間,雙方的關系非常緊張,大有開戰的可能,然而雙方都知道,倘若戰爭爆發,雙方的損失都會很慘重,於是在主後一五二九年協議,用談判的方式達成和解。但山區的天主教州郡卻在談判的同時,積極備戰。慈運理知道,雙方的戰事似乎是不能避免的。同時德國方面情勢亦非常危急,查理五世亦准備以武力對付德國的基督徒。這正好是慈運理與路德攜手合作的時候,但可惜在商討中,他們對於聖餐的幣解出現分歧。路德認為聖餐中的餅真是基督的身體,而酒亦不折不扣地是基督的血,他用"同質論"Consubstautiation)的觀念作解釋。而慈運理卻認為餅和酒只是一種象徵,一種喻表,並不是實質地成為主的身和主的血。他們各持己見,最後路德憤然在會議桌上寫上"這是我的身體"幾個字,然後拂袖而去,他們的合作談判便告破裂,而慈運理便得單獨面對瑞士天主教州郡的挑戰。戰事終於在主後一五三一年爆發,結果天主教州郡聯盟取得勝利,而慈運理在卡甫爾一 役中陣亡。基督徒雖然在戰場上失利,但在和談會議上卻爭取到宗教自由的權利,即是說,每一個州郡自己決定自己的宗教模式,基督教的州郡可保持基督教的模式,但卻不能煽動其他天主教的州郡發起改教運動。這樣一來,改教的成果雖然可以保存,但卻失去了擴展的可能。瑞士的改教運動便由此停滯下來,要等到加爾文的出現才有新的發展。

    在這裏,我們學到一個很重要的教訓,就是假若弟兄姊妹為了些微神學理解的分歧,而忘記了在很多重要的真理上有共同的基礎,以致不能同心興旺主的工作,甚至互不相容,上帝的國度是很可能因人的意氣受到損害的。路德與慈運理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們之間無論對聖經的權威,對基督、救恩的幣解都非常相同,其實大可在共同的信仰基礎上建立聯盟,可惜因著小小的神學分歧,使他們分道揚鑣,結果造成極不愉快的後果。

    主後一五三一年,查理五世對基督教的威脅越來越大,有鑒於此,歐洲各處的基督教邦國聯合起來,組成施馬加登聯盟(Smalcaldic League),共同對抗查理五世的軍事威脅。這樣查理五世才放棄用軍事解決改教運動的意圖。當這種緊張的氣氛稍為和緩,天主教和基督教雙方亦開始彼此接觸,希望探討和解的可能。其實,一種合一的嘗試早在那時已經出現。結果雙方在主後一五四一年派出代表在立迪斯本(Ratisbon)開會,尋求合一。基督教方面有墨蘭頓作代表,而天主教方面則以康達裏尼(Contarini)紅衣大主教為代表。墨蘭頓是路德的親信,亦是以後繼承路德領導路德會的人﹔而康達裏尼是教皇保羅三世的親信,亦是當時天主教內部改革的領導﹔可見雙方都極重視這次會議。倘若後來不是極力反對和解的卡拉弗(Caraffa)當了教皇,而是康達裏尼,相信當時的和解一定大有進展。然而歷史卻走了不同的路,相信是上帝自己的旨意。

蘇黎世的宗教改革


1. 慈運理的改革運動

    慈運理於1484年(馬丁路德出生後的六星期)生於瑞士的托根堡(Toggenburg)。少年時在巴塞爾和伯恩(Bern)接受教育,開始修習古典語文。爾後慈運理進入維也納和巴塞爾大學就讀。在導師威頓巴赫的影響下,慈運理認識了贖罪券制度的錯誤,也藉此知道信心的重要。1516年(馬丁路德將宣言釘於威登堡教堂門口的同年),慈運理出任愛西德恩(Einsiedeln)的神父一職,並在那裡深深體會到中世紀天主教的迷信。1519年,慈運理到了蘇黎世,遭遇到嚴重的瘟疫,他向上帝承諾,如果上帝拯救他,就必奉獻一生為祂工作。

    1520年,慈運理為了宣揚理念的自由,放棄了教廷的津貼。他高舉聖經的權威,並促請政府給予神父直接依據聖經講道的自由。他開始逐字研讀聖經中的每一卷書,並於1525年,將整本新約講解完畢。因著慈運理在講道中,強烈指摘天主教節期的禁食規條,引起了康士坦茲(Constanz)主教的不滿。但是蘇黎世議會卻支持慈運理,以一切宗教習俗都必須根據上帝純正的話語為由,取回康士坦茲主教的權利。此舉成了蘇黎世的宗教改革的導火線,也引發了多次的公開辯論。1523年,第一次的公開辯論在蘇黎世的市政廳內舉行。慈運理發表了《六十七條》(Sixty-Seven Articles),以聖經的權威取代教會傳統的權威,並且攻擊教皇制度、聖徒崇拜、彌撒、朝聖、教士獨身制、贖罪卷、苦行、以及煉獄等種種實行。在這次辯論中,慈運理大獲全勝,並在邦議會的支持下,開始了全面性的改革。同年10月的第二次公開辯論中,慈運理攻擊天主教彌撒儀式,並率眾清除教堂中一切的陳設與裝飾。

    慈運理在蘇黎世改革之順利,實有賴於瑞士的邦郡制度。因著各邦政治上的獨立,議會有十足的權力決定是否接受改革。不久,慈運理親自前往伯恩邦(Berne),並差遣他的同工前往巴色(Basel)和史特勞斯堡(Strassburg)等其他瑞士德語邦,推展他的改教運動。1529年,幾乎瑞士山谷的邦郡,都加入了慈運理的改教陣營,與當時仍信奉羅馬天主教的邦郡間衝突頻繁,大有開戰之勢。儘管雙方曾試圖談判和解,然而戰事還是於1531年爆發。天主教的邦郡聯盟迅速取得了勝利,而慈運理本人,也在隨軍出征的途中身亡。瑞士的改教運動,至此暫時告一段落。隨著加爾文運動的興起,慈運理運動也就漸漸被併入了此一更大、更具影響力的改革運動。

2. 慈運理與馬丁路德

    慈運理對路德著作十分熟稔,他的許多早期論述,隨處可見路德的影子。不過他本人卻不承認自己是路德教義的產物。儘管兩人在聖經權威與因信稱義方面,有某種程度的相似;但是卻在「主餐」的教義上,一直無法達成共識,至終導致了兩人無可補救的分歧。為此,德國的黑森親王腓力(Phillip of Hesse)特地為兩人在馬爾堡舉行了一場公開辯論。兩人對於路德所起草的「馬爾堡條文」(Marburg Article)中的主餐教義,意見始終分歧。慈運理認為,主餐僅乃紀念主的儀式,餅和酒只是一種象徵,並不是實質地成為主的身體和主的血。然而馬丁路德發表「合質論」(Consubstautiation),認為餅乃是主實質的身體,酒乃是基督的血。雙方各持己見,最後路德不願再議,僅在會議桌上留下了「這是我的身體」幾個字,便憤而拂袖離去,雙方談判正式破裂。

3. 慈運理與重浸派

    當慈運理在瑞士改革初期,兩位曾與他十分要好的同工格列伯(Conrad Grebel)和曼斯(Felix Manz),認為慈運理的改革不夠徹底,頻頻催促他加速回復新約教會的模式,尤其是廢除嬰兒洗禮一事。然而,慈運理受限於政治考量,不肯激進,使得這班早期的支持者,開始對他作出嚴厲的批評。這一班人在歷史上被稱為重浸派(他們自己並不接受這個名字),他們反對嬰兒洗禮,並為真正悔改的成年人重新施行洗禮。慈運理起初對他們相當同情和諒解,但漸漸不能忍耐他們激進的言論及行動。因著重浸派強烈反對教會與政治聯合,使得向來依靠政治勢力的慈運理極為不滿,至終加入了打擊重浸派信徒的行列。15201530年間,數千位重浸派信徒被殺,天主教與改革派,在此件事竟意外成了同一陣營。

日內瓦簡述



     日內瓦位於日內瓦湖西側,主後58年,該撒猶流在高盧戰役時曾經來此。153210月,宗教改革家法勒爾來到此城。1536521日,日內瓦市議會公開接受復原派信仰,隨後並通過「日內瓦信條」(Geneva Confession)。153685日,加爾文來此,主導嚴謹的道德改革。他以鐵腕的手段排除異己,迫使議會處死反對者賽維特斯,塞維特斯在市政廣場前處以火刑。15384月,日內瓦市議會決議將加爾文與法勒爾兩人驅逐出境。三年後,加爾文在日內瓦政府的邀請下,重返此地,此處遂成為改革運動的重鎮,復原派在此得到完全的勝利。1560年,威廉廷德爾在此發行了第一版的《日內瓦聖經》。

2.    日內瓦改教運動紀念牆 (Reformation Monument, Geneva

    日內瓦改教運動紀念碑是日內瓦政府於1909年,為紀念約翰加爾文誕生四百週年而建立,由浮雕牆與石雕像所組成。紀念碑坐落於日內瓦大學對面的稜堡公園 (Bastions Park)。浮雕牆中央刻劃四位在瑞士改教運動中的核心人物: 法勒爾,加爾文,Theodore de Beze,和約翰諾克斯 (John Knox),其中三人手中握有聖經,突顯其重要性。在石雕牆的兩邊還豎立了歐洲宗教改革運動的發起人路德馬丁與慈運理 (Ulrich Zwingli) 的雕像。除了日內瓦的改革領袖外,法國的科利尼,英國的克倫威爾,即美國的羅傑威廉等人的浮雕,也陳列在此。

3.  改教運動歷史博物館Reformation Historical Museum

    改教運動歷史博物館位於公立圖書館的阿米路林(Ami Lullin)廳,與改教運動紀念牆所在的稜堡公園隔街相對,以紀念瑞士法語區的改教為主題。博物館中展有一本1558年印製的首版《日內瓦聖經》,該聖經原欲獻呈給法王亨利四世,但是後來亨利四世離棄了抗議宗信仰,此舉未能如願。除了這本聖經之外,博物館還有一本1488年在布拉格發行的《胡司版聖經》,以及墨蘭頓所起草的《奧斯堡信條》等。


    始建於西元1160 年,歷時150 年完成,正面新古典形式的建築是1750 年加上去的。聖彼得教堂位處日內瓦上城 (Haute-ville) 的中心,四周圍充滿中古時期與文藝復興時期的建築。原先屬於羅馬天主教會的聖彼得教堂在宗教改革期間改為新教教堂,並逐漸演變為日內瓦改教運動的大本營。加爾文及其跟隨者在此講道,從歐洲各處避難於日內瓦的改教人士群集於此, 而這裡也是著名的日內瓦聖經孕育之處。在1013世紀時,這裡原本只是當地人的小教堂,隨後不斷擴大改建,在16世紀喀爾文宗教改革後,這裡反而成為新教的中心,規模為當時之最。北廊上還有一張加爾文的座椅。教堂後方有3座瓷磚壁畫與一尊大砲,敘說著發生在日內瓦的3次重要歷史事件:即西元前58年的凱撒大帝入侵、中世紀的神聖羅馬帝國,以及1536年日內瓦接受新教等。


    日內瓦市政廳鄰近聖彼得大教堂。1535年,市政廳正式決議日內瓦全面接受改革宗,解決此地長期以來天主教與新教徒的信仰紛爭。1553年,塞爾維特在這個市政廳被公開定罪,隨後便被處以火刑。


    加爾文之墓位於Rue des Rois墓園,靠近南面圍牆處。墓地十分樸素,應加爾文的要求,沒有顯眼的墓碑,只有「707」的墓地編號,以及一個小小的石板,上面刻著約翰加爾文的姓名縮寫「J. C.」。


     位於宗教改革運動紀念碑的對面,乃為紀念啟蒙時代思想家盧梭。啟蒙時代 (The Enlightenment) 是近代歐洲繼地理發現、宗教改革、政治版圖劇烈變動之後另一重要的時期,其思想直接導致近代資本主義以及工業革命的形成。發生在英格蘭的政治民主化運動、法國大革命與美國獨立戰爭皆導因於啟蒙時代的思想。啟蒙時代的思想對人性抱持樂觀的看法,強調個人經驗與利益乃是社會制度的基礎,相信人類的創造力與組織力能夠戰勝環境的限制,並且個人能經由對理性與知性的培養與提昇而獲致社會的進步。博物館陳列盧梭諸多重要手稿及文獻。


    位於離日內瓦不遠的法國亞尼瑪斯境內,乃是加爾文和日內瓦改教人士將西班牙神學家塞爾維特 (Michael Servetus) 處以火刑之地。加爾文的追隨者後來在1908年於此地豎立了修睦紀念碑,其上銘文:"我們這些虔敬並感恩的加爾文信徒,因著改教運動的真實精神和那高舉信仰自由的福音,在此豎立修睦紀念碑以拒絕加爾文所犯的同時也是那個時代的所造成的錯誤。"


    石墉古堡位於日內瓦湖東端,Chillon的原意是「石頭」,建於湖岸的石頭上,依山傍湖,前面的通道是古代往來義大利與法國的古道,越阿爾卑斯山脈的隘口就是聖伯納,拿破崙攻打義大利就是經過這裡。古堡最初興建於九世紀,規模較小,十三世紀時重建,原屬於Savoy家族擁有,後來曾經被伯恩佔領,十六世紀時,作為監獄使用,關過知名的Bonivard主教;1816年,年輕的拜倫,到瑞士旅行,在洛桑遇到雪萊,結伴同遊石墉古堡,聽到Bonivard主教,在宗教改革運動中,力勸大家維持舊教,被關四年,憂國憂民的故事,想想自己的熱血洶湧,境遇相似,回到旅館,提筆寫下膾炙人口的「奇隆囚徒」詩篇,更加宣揚古堡的名聲。

    入內參觀,首先前往地下室,作為地窖、倉庫、監獄或是逃生使用,Bonivard主教被關的地方,立柱紀念,石柱上還有拜倫的簽名。一樓大廳展示中古世紀的用品,但都不是原來的,因為戰爭使得原來古堡的物品被掠奪一空;二樓裡有早期使用的廁所,古意盎然;隨後可進入小教堂,壁畫剝落嚴重,瑞士人以特殊的燈光照射,呈現原貌,而不以繪畫方式修補;行有餘力之人,可以登上台階,抵達古堡最高處,欣賞美麗的湖光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