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19日 星期一

特司諦更認識「上帝的同在」

 

  上帝的同在,是特司諦更一切努力的起點與標竿。他無論在寫信或是與人交談中,都一直地浸沐於神奇妙的同在裏,這是他在那段隱居的生涯中,所初次經歷到的,且一直地成為他一生生活中心的根基。

 

  在他的生命裏,上帝的同在就如同車輪的軸心一般,一切的言論均源集於此;且引領他的生活達到一種特別安寧的光景,其中再無恐懼的空處。也就是從這無法形容的上帝的同在中,湧流出了他傳道的能力,以及灌注了他醫治人魂的恩典。就是單單這個,使我們能認識,為何有那麼大的奧秘影響力,自他裏面發出。這神聖的同在,是他生存不可侵犯的中心--無法形容,然而,他為別人的禱告,仍是:「凡口渴的都應當來!白白暢飲得飽足……。」(啟二十二17)

 

  彼亭之隱密處

 

  受牽引進入曠野, 與上帝單獨同住,

  靈與靈在此響應; 心與心相傾吐。

  荒渺無人煙彼岸, 我尋得上帝隱密處;

  獨自穿越黃金門, 心愛事盡都棄絕。

  除上帝與我外無他, 哦!遠離世間人!

  然縱身塵寰喧囂, 主!仍單獨與你親。

  或田野、商市、街道, 仍被你緊緊擁抱,

  在彼完全之安息, 甘甜關鎖中無擾。

 

  哦!上主廣大無比, 遠超夢想、傳聞,

  千言萬語難述盡, 思緒弗能繪明。

  上帝!自有永有之上帝! 惟人因與你同行。

  心中狂喜如火焚, 方得真識你尊名。

 

  安恬於奇妙同在, 深情懷中靜沉,

  面對面仰瞻聖顏, 思慕之年償盡。

  除你所賜別無求, 異象奇景亦不羨,

  寶血既將天開啟, 我等與你親相見。

 

  困乏者!就近祂 向君所陳一二;

  汪洋海中之涓滴, 泉源水淺嘗爾;

  因祂親吻聖印記, 我唇已封魂肅穆,

  凡口渴者都來吧! 白白暢飲得飽足。

 

  雖然特司諦更在他公開的事奉中,有好幾道路線,但是主要地,他只集中在一件事上。他所有的呼召,只有一個呼召,那就是一個連續不斷地,在裏面親近主的生活。「整個的世界都可以在我們裏面得著:在我們裏面的最深處,有邪惡的奧秘,也有敬虔的奧秘。有撒但的淵藪,也有藉著聖靈而啟示的神性的奧秘……。」這種獨一內在的方向,使得特司諦更具有了世上罕見的靈性,有如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音樂一般,緊扣人心弦。

 

  以下這番美麗的話語中,可顯而易見:「真實地內在的靈性,是上帝的傑作,而非出自人手……一個屬靈的魂,即使在他什麼都沒有做的時候,已經做得足夠了。一種安靜的安息、一個安靜的默許、一個簡單的守望,這些,就一個讓上帝作工的靈都已足夠了。」我們摸著特司諦更裏面的人,正是他生命裏最真實的部分。

 

  特司諦更最盡心竭力所做的,乃是引導裏面的人進入安息裏,好使他能領悟上帝的同在。更進一步,他擁有了那奇妙的恩賜,就是向人揭示那無法測度的上帝同在的重要性。他指出,那是比僅僅在頭腦裏對於神性的觀念,還要超越出不知多少呢!

 

  特司諦更最深的努力是獻上:進入上帝的同在。不必說什麼,或做什麼--只要住在祂裏面。他努力要得著這個,而且只要得著這個。這對他就足夠了,正如他在一首詩歌中所描寫的那樣實際地,揭啟了他生命旋律中所滿溢的那和諧的主題曲調:

 

  上帝是無所不在:讓我們來敬拜!

  拜祂就於此地,上帝在我們當中。

  裏面全然肅穆,一切向祂俯伏!

  凡真認識祂者,凡真認識祂者,

  闔上你的雙目,來吧!再向祂降服。

 

  上帝的同在,是特司諦更一切努力的起點與目標!無論他做什麼,他總是在上帝這奇妙的同在裏。並且從上帝的同在中,流溢出他講道的能力,以及所賜給他的那醫治魂的恩典。惟有這點能夠解釋他所傾倒出來的那股奧秘的影響力。那神聖的同在,是他生存所不可侵犯的中心。它無法形容,卻是特司諦更生活的奧秘,也是他被尊為聖人的原因。

特司諦更進入神聖的「安靜」

 

  特司諦更退入隱居的生活,主要是為了安靜。在他裏面有一股勢不可擋地對安靜的渴慕。太少的人對這簡單的兩個字--「安靜」領悟出那是永遠的反應,而這正是被沉默、靜肅的特司諦更所得著的。這「安靜」的意義,為他的生命帶來了聖潔之光,使他的靈發出光耀,且為他的靈裏帶來寶貴的平安。這也成為他的職分,來恢復基督教會對安靜的認識。特司諦更愛外面和裏面的安靜。對他而言,虔敬,本質上就是那些世俗化的人很難持守的安靜。

 

  這位曼漢的聖徒,是這世界上最安靜的人士之一。他認為:基督徒很需要「常常進入他自己裏面那神聖的安靜中」,因為惟有這樣,才能聽見上帝的聲音。特司諦更賦予了安靜一個特別的意義,因為只有在安靜中,方能成就真誠的祈禱,只有當一個人進入靈中的安靜時,他才會在裏面被上帝遇見。

 

  「在禱告中,我們必須跟上帝講話,不論是藉著字句,或是用我們的靈,但是,不僅如此,我們也必須安靜在上帝的面前,好讓祂也能對我們的靈說一些話。」和西班牙的奧秘派一樣,特司諦更也操練裏面的禱告,藉此他認識靈被吸引親近上帝,而停留在祂的面光中:「祈禱就是仰望那位無所不在的上帝,且讓我們被祂看見。」(參歌二14、太六6)特司諦更稱這樣的對話為一個甜美的安靜,而他整個的生活化成了一個禱告,以致他可以坐著或必要跟人講話時,裏面仍繼續不住地禱告。

特司諦更的信心

 

  「我的神學思想和信心是這樣的」:特司諦更對一位想要拉他加入另一個團體的人,如此說:「我,正如一位藉著基督的寶血,得以與上帝和好的人。可以每天藉著死、受苦和祈禱,藉著耶穌的靈,讓我能被引導棄絕自己,棄絕一切外面的事物和各樣關係,藉著耶穌基督得以完全地單獨住在上帝裏面。好使我因著信與愛,緊緊地抓住這位我自己的上帝,相信藉著聖靈和藉著祂在基督裏無瑕的憐憫,能夠與祂聯合,達到那永遠的救贖。向所有的人,無論他是那一國,只要是擁有這個目的的,我就與他有著相同的信心,我因他們是上帝的兒女而愛他們,跟那些在我自己的團體中,與我緊緊聯合的人,是一樣地由衷地出於裏面的愛。」

 

  當被問及那些來到他那裏的各樣人的信仰如何時,特司諦更回答說:「我不問他們是從哪裏來,我只問他們要往哪裏去。」

 

   ()「與上帝同在」的生活

 

  特司諦更對上帝深切的認識,一直繼續地影響他的感覺和心思。他的心完全被上帝的同在所充滿、所吸引。他所有的舉止和生活的態度,所呈現給人的印象,是他裏面對上帝的敬畏與對上帝的愛,而這位上帝是時時在他的裏面顯現。他滿有確據地相信:上帝非常特別地顯現在他的裏面。他一直是這樣地想著:上帝正摸著我裏面的人。所以祂就時時地把他裏面的人,在這位無所不見的上帝眼前,很誠實地敞開,好使他能被上帝照亮、溫暖而甦醒。他一直操練著單單地仰望上帝。對別人,他必讚揚上帝在一個魂裏的顯現,真是一項特別的恩典。並且提醒他們:不是藉著我們自己的努力和力量,乃是藉著這可愛、甘甜、大能而甦醒人的同在,使新生命得以被喚起,且保持在我們裏面。從他的著作《珍珠》的序文內,把上帝同在的三方面給予了最佳的解釋:

 

  ()上帝無所不在的同在。

 

  ()上帝藉著恩典的顯示的同在。

 

  ()上帝內住所顯示的同在。

 

  從他的另一本著作《真理之路》裏,我們可以找著關於操練與上帝同在,和一個人應當如何地尋求上帝與祂的面(同在)的最佳教導。他的論述中,我們可以看見:那是出於極其的虔誠,以及自己的經歷而寫出。在他的一封信裏,他寫說:「惟有主耶穌的靈,才能給我們真實的美德。祂在我們裏面如此地親近--純淨地注入賜生命的能力,就能夠治死老我、治死天然的成分,使得一個人能夠存心忍耐地前奔,(來十二1)並且毫無怠惰地靜坐。(約十一28-29)因為主耶穌成了我們的意志、我們的生命和我們的心志。因此,那行走在這條裏面之路上,進入了裏面人中的安靜,不住地禱告,一直地等候著上帝,把他們自己交予這位獨一賜生命之上帝的人,是何等地快樂阿!」

 

  ()「與上帝同在」的事奉

 

  「當我完成一個工作,舒服地坐著時,我就想:一旦我們到達那裏的時候,將會如何?所以,當我們在服事這位良善而信實的牧人時,不要困倦、沮喪,因為就在服事祂的時候,為人類帶來了極多的祝福。我們的力量,真是非常微薄、渺小而脆弱,但是我們不要考慮這些,也不要把我們對祂的服事,看為一種職責而已,乃要看它是一項喜樂與祝福。……我們豈不是應當現在就好好地做它,而非等候我們能做得很完全的時候,才去做?不然,我們就必須等太長的時間了。讓我們繼續地往前吧!即使需要在?弱中來做。只要在禱告、受苦、否認自己與忠信中,……繼續下去,即使仍會有許多不應當有的事發生,或偷偷地滲入,仍要如此。每個人必須認識他自己的錯誤,謙卑自己,然後持續地往前,……我只願所有的人,即使是剛剛開始與上帝同行的人,要以正確的眼光,來看他們對上帝的服事,看它為喜樂與祝福。」

 

  交託上帝並討上帝的喜悅

 

  「我們不應當自己去做什麼,或渴望去抓住什麼,只要把我們自己和每一件事都交在上帝的手中。聖善是屬祂的。祂可以隨祂自己所喜悅的賞賜或支取。當我們得著那些聖善的事物時,它們對我都顯得不怎麼聖善,然而,最令我無限高興的是,單單主自己是聖善的!……惟獨在主的裏面,才是我們的救恩。祂自己是我們的拯救,是我們完全的榮耀。……祂對祂所創造的人的要求,就是--照祂所是的,把自己交託在祂的手中,以後,就很少再想到他自己,如同他丟棄一樣東西後,就很少再想到它一般。……在祂的手裏還會有任何需要麼?祂對我們的照顧會不夠麼?

 

  「凡在我裏面的都被吸引(傾慕)於獨處、安靜(無形、無以名狀)、與上帝聯合、與上帝同在。哦!這才是生活,能這樣地度日,這對我而言,是我小小的天地,我的滋養(筵席),我天職的目標:從所有的一切被倒空、分別出來,單獨地在靈裏與上帝同活。讓屬己的一切都靜寂,讓上帝和屬上帝的一切得著地位--這是真理、力量、生命與祝福的惟一出路。哦!為我所餘留的這短暫時光,是何等地寶貴阿!我好像一直受到攔阻,使我不能愜意地享受這樣的生活。但是,無論在時間中(現在在地上),或在永遠裏,我惟一所渴望的,只有討上帝的喜悅,完全為上帝、愛上帝;我寧願在一切的攪擾、痛苦和難處中這樣生活,也不願為自己活而享受萬有和許多的安逸、舒適……。

 

  「在這地上,除了保羅的要求(林後五9--所以無論是住在身內,離開身外,我們立了志向,要討主的喜悅)以外,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雖然並非完全地跟保羅一樣,我乃是:無論在家,或是出外旅行,都要討上帝的喜悅。自愛只會想:我除了能在天上外,還能擁有些什麼?卻不願為它付更大的代價;但是,在敬虔之愛的眼目中,天上不是這樣。單單討上帝喜悅才是天上,才是尊貴和榮耀!」

特司諦更由親身的經歷中對上帝和基督耶穌的認識

 

  對於聖經,特司諦更自主領受了何等的亮光,與何等深邃的洞察力阿!從他一切的寫作裏,可以顯示出來,尤其是他的某些講章,讓讀者不只是停留於外面人的智慧上,乃是直接地被引向裏面的中心。同樣地,從他的作品中發出一股亮光,顯示他親身地認識上帝和祂的法則。

 

  在1738年,特司諦更病危了,似乎沒有復原的希望,他用以下的話語來跟他的朋友道別:「我在上帝裏面,有極大的平安,還有這些我所要留給你的著作。我所寫的一切,我已經都親自地經歷了,這是何等重要的真理,因此,我可滿足地步向永遠了。」

 

  他向另外一位朋友寫說:「我是這樣走入永遠,一個貧窮、卑微、不配的人,只能盼望且更超乎平常的全心倚靠上帝,因著祂的憐憫接納我。同時,我感謝我的主,祂允許我能活得這麼長,使我已經真實且從裏面認識了祂。除了我的軟弱以外,我不能不把這一切都歸因於上帝浩大的恩典。哦!多麼美好能單單地知道上帝是那位獨一的、自有永有的!真的,認識上帝就是永生!人總是渴望多知道什麼,甚至對屬靈的事,也是這樣,這是充分的證明他們,還沒有真正地認識上帝。上帝對於各方面都是足夠了;單單祂的自己就足可以且永遠地祝福、滿足我們那無法想像地大容量的智慧的眼睛。」

 

  上帝和祂裏面的一切,祂一切的作為和法則,是受造者的靈裏真實的食糧與祝福。我們所有的好處都在祂裏面。只要一想到--上帝就是一切,祂是最偉大的、憐憫而賜福的上帝--我就得著異常的滋潤。

 

  嬰孩的道路

 

  「上帝的法則,是何等的奇妙、何等地難測阿!它總是跟我們所想的不一樣,……那是一個不斷失去的道路,直到一個人成為如此地貧窮,以致再沒有什麼可失去了。--現在,只要一直奉上帝的名,往前!讓祂掌權!單單地讓祂來活;人只要像一個搖籃中的嬰孩般,天真地仰望就好了!人只需在心中如此地認定、如此深的敬拜、如此出自肺腑地說:『主是何等的良善,配得我們的愛戴!主所作的一切,無不良善且誠實。』

 

  「當我想到上帝已為我們選擇了一條救恩之路,我就不能不敬拜,且失去自己在祂裏面。這條救恩之路,乃是祂從受造者的身上取去一切,把它們都歸上帝的道路。這結果使我們很快樂地、需要更親密地依附著祂,住在祂裏面,裏外都活在祂裏面,成為在靈裏一直都是貧窮的,好使一個人能真正地擁有一切!這是一條為著嬰孩的道路,是為著那已經從每一件事上,都倒空他們自己的嬰孩而預備的,聰明人不認識這條路。只要人渴望擁有或抓住什麼,這條路就是窄的。那遠遠地尋找這條路的人會錯過它,但是,那跟隨基督所拋給我們慈繩愛索的人,會發現它近在咫尺。

 

  「上帝對我們而言必須成為一位實在、真實而賜福的上帝,因為我知道:凡已經親身且有一點經歷,並認識祂的人,必會愛祂且讚美祂,因為祂是配得的。即使祂也許引領他們經過枯乾、黑暗的道路。我有一點得知這些,使我能夠說:在我們裏面,只有軟弱和邪惡罷了!(真正相信這件事的人,多麼的少阿!)在主耶穌的裏面,卻湧流出一切--一切我們所需要的!

 

  「直到如今主都一直地幫助著我,祂直到如今的幫助激勵我相信,祂必幫助我到底。

 

  「常令我感到難過的是:如此的一位上帝--這樣在裏面向我們顯現,這樣完全滿足我們的那位良善的主--竟是這麼少人追求、認識與愛慕祂 !」

 

  向著一切他所接觸的人,特司諦更為他們指出:單單要主耶穌,只有主耶穌;並頌讚祂,只為著一個原因:祂是我們的拯救與救贖。向著一位快要分別的友人,他呼出:「主耶穌的救贖、主耶穌的話語、主耶穌的靈、主耶穌的模型!」對著另一位批評他思想太過簡單的人,他在其他的事中回覆他說:「那將是我極大的安慰,倘若我能在離世前的一?那,就在那即將到上帝面前、我的最後一刻,能向著一切受造的呼喊說:單單上帝的自己是生命的泉源,再沒有其他的道路能夠得著、並享受這位上帝,除了藉著那由基督的死所打開的,又小又窄的道路--就是裏面的祈禱、與基督同死,一同藏在上帝裏面的『內在生活』之路。」

章伯斯簡介

      奧斯瓦德·章伯斯 1874 年出生於蘇格蘭,在倫敦的皇家藝術學院和愛丁堡大學接受教育。在他 22 歲那年,他感到上帝在呼召他成為一位傳道人,雖然他很有文藝天賦。在都倫的一所很小的神學院學習和教書之後,他搬到了一個宣教機構,這個機構的宣教範圍覆蓋英國、美國和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