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6月6日 星期二

巴特的三一神學論述--存在模式

 

    巴特對三一的詮釋非常重視一致性,而且他認為,上帝啟示中的一致性並未排除其豐富性,乃是包括了「在上帝本質裡的『區別』(distinction)或『次序』(order)」,亦即在上帝裡的三「位格」(persons)。因此,他大膽地使用「在上帝裡的三『存在模式』(modes or ways of being)」來表達位格概念,重點是當藉由「模式」(modes,複數)說明上帝的豐富性時,同時強調上帝「存有」(being,單數)的一致性,因為那些模式僅僅是唯一上帝的存在模式。由於being漢譯為「存有」或「存在」,若採前者,則exist譯為「存在」;若採後者,則exist譯為「生存」。本文把上帝的being譯為「存有」,但把modes of being譯為「存在模式」,兼採上述二種譯法。

 

    巴特的「存在模式」使用德文Seinsweise,意即「存在的方式」,當「方式」被英譯為「模式」(mode,亦即「形相」)時,直接的聯想就是否定「三」而肯定「一」的「形相論」(modalism,或稱「撒伯流主義」Sabellianism),儘管巴特並無意造成任何形相論的聯想,因為他明確地表達反對形相論的立場,然而他亦未迴避Seinsweise裡的「形相」(mode)含意,認為那就是拉丁語modus entitativusmode of being)的直譯。巴特想要在豐富性裡維持一致性的思考方式,甚至不惜使用與形相論相似的語言,以致呈現出對強調「一」的形相論的親和力。形相論明白主張嚴格的一神論,亦即肯定絕對的「一」而否定實質的「三」,認為唯有一位上帝藉由三種面具呈現出三種形相,問題是巴特在三一當中偏重「一」的立場與形相論之嚴格的一神論是否相同呢?

 

    解答關鍵在於巴特所說的「存在模式」究竟是什麼?是否就是「模式」呢?對形相論而言,上帝是以三種「面具」、亦即三種「模式」(形相)而顯現,這種主張強調唯一上帝藉由三種模式而顯現,有如唯一的內涵呈現出表象的三種面貌。會不會形相論的主張如巴特一樣也是在表達上帝的三種「存在模式」呢?難免令人疑惑的是,巴特提出三種「存在模式」雖然是為了描述上帝的豐富性,畢竟還是緊緊扣住其一致性,因為豐富性僅僅在於不同模式而其存有畢竟是唯一的,這可能會造成豐富性只是表象而一致性的內涵才是實質的聯想,畢竟只是「模式」不同,唯一存有則無異,這與形相論大膽地表達表象的豐富差距似乎不大。

 

    若要回答這個問題,必須追究巴特使用「存在模式」概念的背景與避免「人格」(personality)的聯想有關。巴特小心翼翼地區分了「位格」(person)與「人格」(personality),認為「人格」概念源自十九世紀而與源自教父與中世紀時期的「位格」概念截然不同,因為「人格」概念加添了「自我意識的屬性」(attribute of self-consciousness)。由於人格概念已經帶有強烈的「個體性」(individuality)含意,若是與位格概念混淆,可能會使誤導以為基督教主張的「三位格」就是「三個個體」,亦即誤以為三一神論就是三神論。基於人格概念流行的時代背景,可知,巴特另創新詞的用意是為了避免三神論的誤解,既然要排除過度的「三」,就意味著需要強調「一」,這說明了為何他的「存在模式」概念帶有傾向「一」的聯想。然而,應當繼續追問的是,究竟這是語言表達需要澄清的問題,或者是思想內涵需要澄清的問題呢?當巴特使用帶有形相論聯想的語言時,究竟他的三一論是否也傾向形相論呢?

 

 

2023年5月30日 星期二

克勒窩的伯爾拿

      伯爾拿(死於主後1153年)是那個時代最有名的人物,也是一位偉大的宗教天才。他創立一種以基督為中心的救恩神學。

      十字軍的熱潮為西方世界重新發現這位為人的耶穌。伯爾拿對這位為人的耶穌感興趣,而對形而上學的,羅格斯的、聖禮上的基督不感興趣。他根據雅歌寫了八十六篇講章。我們從他的講章中能知道他那神秘的敬虔。

      路德稱呼伯爾拿為中世紀最偉大的聖徒之一。伯爾拿堅決將自己獻給基督耶穌。他耶穌是偉大的君王,也是他心中的喜樂。伯爾拿勸他的讀者要默想這位為人的耶穌。因為,上帝要在這位為人的耶穌裏,親近我們,而上帝的愛就在此向我們顯明了。

      當人深思耶穌的聖潔時,就會感到有罪,並感到上帝的忿怒。不過,當人注目到耶穌的憐憫時,便能從上帝手裏獲得赦罪的把握。這是親近上帝的第一個方法,也是悔改的根基。根據伯爾拿,悔改好像吻耶穌的雙腳。若有人要效法基督,其意志就要完全順服上帝的旨意。這是一種對上帝絕對的體驗,不是藉著感官可以獲得的。當我們默想這位為人的耶穌,就能使我們與他的神性有快樂的聯合。我們的救恩是根據在這種神秘的經驗。

      伯爾拿說:「若我默想這位為人的耶穌,以及他內心的柔和,謙卑、仁慈、節制、忠貞,憐憫和他一切神聖的言行時,我就會因他的榜樣得到復興,並因他的幫助得到剛強。」

      不過,神歡也不是伯爾拿最高的目的。他要從神秘的經驗取得推動力,以顯明上帝之大能,並預備行各樣的善事。

      教會接納伯爾拿的教義。他把各種各樣的事都歸功於恩典的工作。例如,罪感、懼怕、愛、羡慕聖潔等這些事,都歸於恩典的工作。在救恩上,他不承認人的功勞。他相信唯有藉著恩典,方能獲得赦罪與永生。他說,人唯一的功勞,就是盼望救主,並謙卑領受上帝所預備的恩典。

      伯爾拿也認為,唯有藉著教會與教會的聖禮,人才能接觸到基督慈祥的能力。

 

2023年5月22日 星期一

尼西亞會議

 

  三百年來,最令教會困惑的問題是:到底聖子基督是否和聖父完全一樣,具有神性?為這問題爭辯得最激烈的兩位領袖是亞歷山大教會的兩位長老,亞流(Arius)和亞他那修(Athanasius)。 

  在激烈爭辯最高潮時,亞他那修不過是個年輕人,而亞流已是個愛主、敬虔、生活嚴謹、又有口才的長者。 

  由於異教信仰是多神的,亞流擔心如果聖子與聖父同樣有完全的神性,那就變成了兩位神,基督教信仰就會墮入異教信仰的錯謬裡;因此,他教導信徒聖子基督雖然像神,但他並不全然是神,基督乃是被造者中的首先與最高者,他不是永恆的,他與聖父並不同質。相反地,亞他那修強調聖子與聖父同質,他就是神。

   這項有關基督位格的爭辯極其重要,因為它牽涉到人類救恩的問題。基督的工作和他的位格有不可分的關係,天使曾宣告基督的工作說:「你要給他起名叫耶穌,因他要將自己的百姓從罪惡裡救出來。」(太一21)

  基督救贖的價值全賴基督本身的位格。世人處於完全無助、無法自救的情況下,唯有神能施行拯救,如果基督不是神,基督就不能成為人類的救主。亞他那修深切體會這一點,他說:「我知道耶穌基督是我的救贖主,他決不能次於神。」

   亞流派的教訓造成教會長期而痛苦的爭辯,最後是 羅馬皇帝 君士坦丁出面召集大公會議,解決這項爭論。會議定於公元325年在尼西亞舉行,(尼西亞在小亞 細亞,位居博斯普魯士海峽邊,離君士坦丁堡約四十五哩的一個小城。)

  有三百多位主教出席,他們在皇宮輝煌壯麗的大廳中聚會,好些主教帶著逼迫期間受過酷刑的傷痕前來參加。

   尼西亞會議的結果是:亞流的看法被判為異端,基督位格的教義行諸文字,成為全體教會信仰的根據。這項聲明再經後來多次開會,用心修改,成為尼西亞信經(Nicene Creed)。教會經過了六、七十年的掙扎,才完全接納了這會議的決定。

   尼西亞信經是第一個寫成文字的信經。在其中,教會承認:「耶穌基督,聖而神者,為父所生,並非被造,與父同質。」

   如此,教會宣告了信仰最基本的信條:基督具有完全的神性。從尼西亞會議以後到今天,它一直成為希臘正教、羅馬天主教及復原教的基本信仰。

2023年5月20日 星期六

美國的大覺醒

 

      開拓新英格蘭殖民地的,原都是一些靈性堅定的清教徒,但是到了他們的孫輩時,幾乎失落了所有的熱忱;特別是第十八世紀前期,由於自然神論及唯理主義之風的興起,不僅使英格蘭的教會進入沉睡狀態,它們也同樣使美國的教會沉陷在可歎的低潮光景中。

      然而,就在這時,殖民地的屬靈情況有了急劇的改變,這就是所謂的屬靈「大覺醒」(Great Awakening)。一系列奮興聚會在殖民地各處展開。美國和英格蘭的屬靈大覺醒同時發生,都同樣因為受到德國敬虔主義和摩爾維亞運動的影響,而且都集中在喬治‧懷特菲一個人身上。

  (一)喬治‧懷特菲

      懷特菲(George Whitefield,1714~1770)在英格蘭的野外佈道工作相當成功,但他把那裏的工場讓給約翰‧衛斯理,而從主後1738到1770年間,他先後七次到美國旅行佈道。

      在那些年日中,他來往奔波於美國各殖民地區,從新英格蘭到喬治亞,不停地在各地講道;不管他到那裏,都有無數人前來聆聽,有時聽眾達三萬人之多。他極有口才,是十八世紀偉大的佈道家;懷特菲以他那無與倫比的雄辯才能及使人懾服的性格,帶領了許多人信主,也造就了無數信徒的靈命。甚至以注重實際出名的富蘭克林,也被懷特菲的講道感動了,並且寫下他在聽道時的感受。

  (二)約拿單‧愛德華滋

      愛德華滋(Jonathan Edwards,1703~1758)的名字與新英格蘭「大覺醒」不能分開。從各方面看,他都是美國殖民地的傑出知識份子,是在美國當地出生的偉人之一。他原來是麻薩諸塞州中部諾坦普頓城(Northampton)一間公理派教會的牧師。

      主後1734年 十二月,愛德華滋講了一系列「因信稱義」的道理,直接針對當時正在新英格蘭滋長的「亞米紐斯主義」。講道時,這位瘦長、蒼白而年輕的牧師,活生生地描述上帝的震怒,並力勸罪人盡速逃避。很快地,教會有了起色,整個諾坦普頓城都有了改變,居民普遍都對個人悔改有濃厚的興趣;結果,在一年之內,差不多全城所有十 六歲以上的人都有悔改的經驗,似乎全城充滿了上帝的同在。

      主後1740年,復興之火燒遍了全新英格蘭,信主的人多如潮湧,在三十萬人口中,有二萬五千到五萬新決志的人加入教會,整個新英格蘭的道德標準也隨之提高。

      這個大奮興同時具有強烈的感情及身體的表現,強壯的男人仆倒在地,女人則歇斯底里。主後1741年,愛德華滋在康乃狄克安田鎮(Enfield)講道,那天的題目是:「罪人在忿怒的上帝手中」,講道中途,他必須停下來,請大家安靜,好讓大家可以聽見他的講道,因為全場都在大聲痛哭,哭聲蓋過了講道的聲 音。當愛德華滋看見情緒作用掩蓋過屬靈方面的醒悟時,他開始正面反對情緒主義。他憎惡膚淺的奮興,對加入教會的要求也非常嚴格,甚至因為他不准許未悔改的 人領聖餐,而引起了爭論,最後被迫於主後1750年離開諾坦普斯教會。

  (三)富瑞林浩生:

      美國的大覺醒,雖然以前述的懷特菲和愛德華滋最為出名,但最初帶進這個大復興的,當推富瑞林浩生(Theodore J. Frelinghuysen)。他是荷蘭改革宗的牧師,是德國敬虔主義者,反對單單重視外表宗教禮儀及表現;他熱情澎湃,又極具講道的才華,他的講章強調悔改歸正、內在更新的必要;他火熱有力的講道帶出明顯的果效,教會增加許多新人,別的教會聽見了,也邀請他去講道,於是,復興的火從新澤西州的拉利丹(Raritan)河谷向外延燒。

  (四)威廉‧滕能特

      滕能特(William Tennent,1673~1745)是長老會的牧師。他博學多聞,以流利、幻想豐富的言詞,吸引了廣大的群眾,他要求聽眾有內在的改變,又將那些不熱心於福音的長老會信徒比喻為法利賽人及文士。他在自家院子的一角築了一間木屋,作為學校,因此學校名叫「木屋學院」(Log College)。就在那裏,他教導自己較年幼的三個兒子及另外十五個年輕人拉丁文、希臘文、希伯來文、邏輯學及神學,並在學生們中間點燃了傳福音的熱火,結果,他的四個兒子都做了牧師,繼承父親傳福音的心志。他的大兒子吉伯特(Gilbert Tennent)很有講道的恩賜,他的講道加上「木屋學院」其他畢業生的努力,復興之火就像野火般地在長老會中燒起,從長島一直燒到維吉尼亞州。

  (五)特色

      「大覺醒」一面兼具了德國的敬虔主義和英國的循道主義的特色,另一面還有很多她自己非常獨特的特點,這是在已往主流的基督教中發現不到的。美國的教會很重視群 體觀念,所有會友必須見證他個人的得救經驗。那些不能作此見證的人,會被認為是未悔改或未得救的。熱心的牧師與平信徒會努力「搶救」未得救的人,以致在同 一期間,有很多人得救。漸漸,教會開始按時舉行特別聚會,後稱為「奮興會」,主要目的是在向尚未得救的掛名教徒傳福音。這種奮興會,後來演變成「營會聚會」,並且成為美國基督教一個獨特又固定的特色。

  (六)後果

      「大覺醒」為美國帶來了眾多而又明顯的果效,最重要的是美國信徒的靈性普遍改善了,教會人數劇增,道德標準也提高了。「大覺醒」也帶來了新英格蘭神學的發展, 這個發展大大減弱了傳統加爾文主義在各宗派中的地位。「大覺醒」的另一結果是刺激了對印第安人和黑人的宣教工作。「大覺醒」最顯著的非宗教性後果,乃是把 自由、民主的思想注入即將誕生的美利堅共和國的創始人的心中。

      總而言之,「大覺醒」為教會帶來了屬靈的大奮興,它成為美國教會歷史中一件突出的史蹟。可惜,這種屬靈的大奮興並沒有維持多久,到了主後1740年代後期,復興的火焰幾已完全熄滅。雖然如此,這段短暫的「大覺醒」運動,卻給美國帶來了深遠的影響。事實上,二百年後的今天,美國復原派教會仍保持著這段時期的氣氛與特色。

貴格會

 

      第十七世紀中葉,有一種神秘主義在英國的教會中產生;他們所主要關心的,是上帝與信徒個人靈魂的關係。極端的神秘主義,棄絕教會的組織,抬高上帝的直接啟示,視異象和異夢較聖經和聖禮更緊要。其中最有名的,當推由佛克斯(George Fox)所倡導的「貴格會」(Quakerism)。

      佛克斯是一位極其嚴肅而敬虔的人,他堅信聖經,但是他認為:「如果沒有聖靈的光照,聖經對一個人而言,永遠是一本封閉的書。」

      弗克斯稱聖靈的光照為「內心之光」(Inner Light)。弗克斯不利用任何教會,也不採用任何信條或神學,他根本不相信神學院、神學訓練或全職事奉。

      「貴格」這個名字的由來並不確定。可能是導源於有一次弗克斯叫一位英國長官要「因主的話而戰慄」。有些人則說是因為早期弗克斯的門徒非常熱誠,在聚會中,尤其是禱告時,因情緒激動而戰慄,反對他們的人就給他們取外號叫「戰慄者」(Quakers)。然而,他們很不同意這個名字。他們最喜歡約翰福音中主耶穌所說的:「我稱你們為朋友」;因此,他們喜歡被稱為「朋友」。他們的組織,不稱為教會,而叫「朋友會」(Society of Friends)。

      他們聚會的地方非常簡單,裏面沒有講台,沒有樂器,也不唱詩。他們坐在一起,安靜地等候聖靈的感動。如果經過一段時間沒有聖靈的感動,他們就靜靜地離開;但有時 聖靈會感動一位或數位「朋友」,不論是男或女,這些被感動的人就站起來分享他們的信息。在信息之間,有時也會渡過一些完全沉默、相當難捱的時光。

      「朋友們」不贊成「誓言」和「戰爭」,他們相信並履行「以善生善」的原則。他們也相信,聖靈的引導不僅是在聚會中,也在日常生活中。因此,他們也常安靜地等候聖靈對他們日常生活問題及決定的引導。貴格會信徒尊重所有人類的尊嚴及價值。

      貴格會在英國的人數激增,但也遭受極大的逼迫。主後1661年,被囚於英國監牢中的貴格會信徒,達四千二百餘人。於是有很多的貴格會信徒移居美國新大陸,雖然他們在新英格蘭地區也遭到反對和放逐,但仍繼續不斷的湧入,最後逼使殖民政府不得不取消禁止貴格會的法令。

      主後1681年,貴格會會史上有名的彭威廉(William Penn),獲英王頒贈賓夕法尼亞州給他,第二年又給他德拉瓦州。彭威廉在歐洲各地刊登殖民廣告,並且宣告宗教自由;結果有大批殖民者湧進賓州,其中大部份是貴格會信徒。到主後1760年時,據估計貴格會的「朋友」們約有三萬人。

摩爾維亞運動

 

      由親岑多夫(Count von Zinzendorf,1700~1760年)所領導組織的「摩爾維亞弟兄會」(Moravian Brethren),可說是敬虔主義所產生的驚人結果,姑不論敬虔派人士是多麼不贊成這種組織。

      摩爾維亞弟兄會原是在波希米亞跟隨胡司約翰的信徒,在胡司死後大遭逼迫,遂隱藏在森林深處,以「弟兄」彼此相稱。在反改教運動及三十年戰爭(主後1618~1648年)期間,這批弟兄們幾乎被掃蕩殆盡,只剩下一小部分「餘民」。有一批從摩爾維亞到撒克遜避難的弟兄們,幸得親岑多夫收容在他的地產上,不久,親岑多夫對他們發生興趣,他自己便加入他們的會中,並成了他們的領袖。

      親岑多夫是一個富有的貴族,他把一部分地產捐給摩爾維亞弟兄會,使他們在那塊地產上建立「赫仁護特」(Herrnhut),意思是「主的居所」 (Lord's Lodge)。這是此類基督徒社區的第一個樣本,在社區內有他們自行訂定的條規,一同作息並靈修。

      摩爾維亞弟兄會強調基督是信仰的中心;他們與世界斷絕關係,不與政治發生牽連;他們輕看階級,專一注重彼此作弟兄的交通配搭;他們棄掉形式上的組織,沒有總會、分會之類人為的統一;他們也盡力放下道理上不同的見解,轉而注重那些相同的點。

      摩爾維亞弟兄會熱心傳教,甘願往任何地方為基督福音作見證,盼使全球歸順基督。他們是基督教各宗派中,最先認真地遵行基督「大使命」的團體,結果使他們對其他各宗派在遵行「大使命」方面,產生極大的影響,這影響力和他們的總人數(以美國為例,大約不超過七萬人)不成比例。

馬丁路德的早年

 

  改教之父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於主後1483年生在德國撒克遜(Sachsen)的埃斯勒本(Eisleben)。在他襁褓時,全家搬到曼斯菲(Mansfeld)定居。雙親都是敬虔的信徒,父親是個辛勞的礦工,刻苦度日,積蓄錢財,為了使他聰明的兒子可以受較高的教育。

      馬丁路德在1501年入了耳弗特大學(Erfurt)研究法律。他乃是「一個優才生,健談者,雄辯家,為人善於交際,並富於音樂天才。」

  在一個特別短促的時間,他就獲得了學位。在1505年,他突然決志要進入一間修道院。他實在是一個模範的修道士,非常的熱忱,他幾乎實行了所有禁食、鞭打、苦待己身的方式,並且更發明了許多新的苦修法。他這樣的忍受約有兩年之久,他說:「我所受的疼痛是筆墨不能形容的。」

     後來他改攻神學。主後1507年被按立為神父;第二年(1508)他在威登堡(Wittenberg)大學擔任哲學教授。由於他的才智過人,而且品性突出,周圍有許多學生圍繞著他。他守住這一個教授的職位,直到他臨終的那一年(1546年)。

      主後1511年,他曾到過羅馬。這次旅行,據傳他曾跪著攀登有名的聖梯(Scala Santa),當他在聖梯上爬到一半時,他聽到裏面有聲音說:「義人必因信得生」,於是,他站了起來,走下台階。 因此有人說,這是馬丁路德蒙恩得救的一刻,但事實並非如此。他在當時仍然接受教會的習俗,即如彌撒、崇拜遺物、出售贖罪券、朝聖及教皇的階級。他在羅馬,雖然因看見教廷的腐化罪惡而大大的震驚,但他仍然是順服羅馬教會的權柄的。然後他又回到威登堡去。他對於聖經的講論,從那時起就開始吸引了全德國各處的學生。

      約於主後1512年底,他在威登堡的斗室中研讀羅馬書,當他看到第一章十七節「義人必因信得生」時,他一邊讀,一邊揣摩、深思。突然間,一股無法言喻的喜樂,充滿他的心中,靈魂的重擔剎那間完全脫落。他終於看見得救是在乎藉基督而信靠上帝,並不在乎實行教會的懺悔和禮儀。這一來就將他整個的人生並全世界的歷史都改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