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9日 星期日

宣教與帝國主義

 

  要將宣教活動與帝國主義活動完全分開是不可能的。

  (a)政經關係

  若純粹從信仰的角度說,海外宣教事業之所以能啟動,實取決於以下兩個政治經濟因素:

      第一,教會是否有普世的識見。倘若我是葡萄牙的國民,而國家正處於 向外擴張的時期,國旗插遍了全球各地,這無疑使將我的國際視野擴闊了。惟有首先具備對世界的認識,才能有關懷普世的福音工作。

      第二,海外宣教工作的推動需 要有足夠的支援,這包括經濟及軍事兩方面。沒有雄厚的經濟支持,根本維持不了昂貴的海外宣教事工。我們不可將現今海空交通發達的情況,套人十八世紀的社會場景中,在那時候,遠洋航行不單風險基大,費用也非常高昂。

  此外,沒有足夠的軍事實力以為保護,海外宣教工作亦是難以開展的。究其原因有三:其一先進的航海技術是隨商業經濟及軍事擴張而發展的;其二,沒有足夠 的軍事力量護航,船隊也難以安全抵達目的地,更遑論從事宣教了;其三,宣教工作大多首先在母國所霸佔的殖民地進行,故母國籍軍事和經濟力量開闢的疆域愈大,供宣教士馳騁的空間便愈廣闊。如此看來,歐美的海外宣教,與軍事和經濟的擴張,的確是分不開的。

  英國是十八世紀最強大的海權國家,大不列顛國(GreatBritain)有「日不落國」的美譽,國旗遍佈世界各地,獨領風騷。故她在這個世紀亦成為宣教士的最大輸出國。宣教活動與海外的政治與經濟擴張有密切的關係,這是不能否認的歷史事實。

  (b) 刻意陰謀與擴張心態

  不過,我們卻不同意某些對宣教工作陰謀論式的指控——如基督教是帝國主義侵略的工具,宣教士是殖民地擴張的先鋒部隊等。我們相信開展宣教事工的原初動 機是純粹宗教性的,就是要實踐耶穌基督所頒佈的大使命; 宣教士在這個福音使命的感召下,離開他們熟悉的社會和文化,踏足一個完全陌生的宣教工場,並擺上一切包括性命在內的重大代價。至今並無證據顯示更正教的差會與宣教士曾被政府授予任何的政治或經濟任務,而宣教士在工廠所從事的一切活動,亦毋須向任何一個政府部門交代。因此,所有關於宣教士為殖民主義者的指控都是臆測的。個別宣教士也許出於民族感情或其他考慮,曾在宣教工場上參與其母國的政治及經濟活 動,但這樣的事件只能說是偶然的、獨立的,絕對不是按照某個既定的侵略計畫而有的行動。事實上,在殖民地拓展的早期,由政客與商人所組成的殖民者,大都不 歡迎宣教士到來,惟恐宣教士會妨礙他們對被統治者的肆意盤剝呢!雖然來自相同國家,宣教士與殖民者的利益卻非一致的。

  由於宣教工作肇始於對外擴張的時期,故差會和宣教土不可避免地分享了擴張主義的時代心態。他們在不同程度上將福音使命與文化征服混同起來,認定所有非 西方基督教的民族和文化都不僅是落後的、野蠻的、無知的,更是屬於魔鬼的;宣教士的責任除了要改變這些人民的信仰外,也得啟蒙他們愚味閉塞的思想,改造他 們的社會和文化,使他們併入由西方主導的世界體系。

      開化(civilizing)與基督教化(Christianizing) 是同一個使命的一體兩面。1816年,美國國外佈道理事會(American Board ofCommissioners for Foreign Missions)明文確定其對本土印第安人的宣教立場:「讓整個部落說英語,在生活習慣上開化,在宗教信仰上接受基督教。」

      這樣的宣教觀點為宣教事工及日後建立的所謂「後進」教會,帶來無窮的禍患,至今仍未能徹底消弭。

更正教的海外宣教事工起步遲緩

 

  路德與加爾文非常強調上帝的主權,認定上帝國度的擴展只能由他親自揀選推動,人除了祈禱以外,便無能為力,故更正教的宣教意識本已不強烈:加上宗教改革深受民族主義的影響,因此佈道事工也頗受狹隘的民族自我中心思想所限制。除莫拉維運動的參與者有向外佈道的觀念外,憲制的宗教改革者大都沒有清晰的宣教與佈道意識,他們也不曾推動任何跨文化的宣教工作。更正教的海外宣教思想和行動起步甚晚,遠比天主教所做的遜色。

  天主教的海外宣教傳統源遠流長,這當然與它強調教會的普世性有密切關係。自古以來,大公教會就宣稱它是人間唯一的得救門徑,任何人必須加入,否則不能得救,福音廣傳自是它的首要任務。且不再翻提早期羅馬教會派遣傳教士到英倫傳教,中世紀不少修會以向外傳教為其職志這些陳年舊賬;單在宗教改革時期,天主教在其改革運動中,成立了一個重要的宣教修會:耶穌會(耶穌會的海外傳教工作非常出色,更派遣傳教士遠渡到中國,當中包括有名的利瑪竇、湯若望等),更正 教的宣教工作自然是望塵莫及了。

  當然我們也得指出,天主教的宣教工作得以擴展,與當時的國際形勢不無關係。在十六世紀時,世界上舉足輕重的海權國家都是篤信天主教的,西班牙及葡萄牙是個中代表。隨著西班牙及葡萄牙的艦隊遠征非洲、拉丁美洲及亞洲,天主教的勢力亦伸展到這些地方,開始宣教及植會工作。

      篤信更正教的海權國家要到十七世紀末才告出現,包括荷蘭、英國等,她們逐漸取代了西班牙和葡萄牙的領導位置,成為新的海上霸主。更正教海權國家的興起比天主教的來得晚,故更正教的宣教工作亦相繼出現得較遲。這個巧合的現象是否意味宣教事業與政治、軍事、經濟等拓展,存在著某種因果關係呢?傳教活動與帝國主義侵略活動是互相呼應、甚或是同一個擴張計畫的不同部分嗎?答案既是又否。

宣教還是侵略

 

  亞洲、非洲、拉丁美洲許多國家的基督教教會,是十九世紀海外宣教運動的成果。這宣教運動建構了今天更正教世界的面貌:將原本僅限於歐美一隅的宗教,變成遍佈全球的普世宗教。從這個角度看,海外宣教運動對基督教發展所作出的貢獻是毋庸署疑的。

      有關宣教運動與宣教歷史的論述,幾乎都只是一面倒地肯定、表揚;但是,這運動不是純粹宗教事件,卻與十八、十九世紀歐美國家帝國主義的擴張(所謂新帝國主義)無法分割。經由這宣教運動產生的亞、非、拉的教會,日後大多深受民族主義問題的困擾,中國教會便是其中一個極佳的例子。

      昔日,中國人指摘基督教為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工具,而今天在許多人眼中,基督教仍是不折不扣的洋教。從李文斯敦身上,我們就可以看見宣教運動與帝國主義擴張(也就是宗教與政治)之間某些微妙的關係。

    促成海外宣教運動的信仰背景是第二次大覺醒運動(The Second Awakening),由英國衛斯裏約翰所推動的奮興運動,被稱為第一次大覺醒運動(The First Awakening);在十八世紀末(1785)至十九世紀初的歐洲和美國,另一奮興運動又告發生,期間延綿了三十多年,由於它對社會與文化均有明顯的影響,故亦稱為第二次大覺醒運動。

2022年10月3日 星期一

開口讚美

 

即使我們的情感讓我們開口讚美上帝,也不能証明它是屬靈或非屬靈的。

 

很多人似乎認為,假如人們熱烈地讚美上帝,這就是歸正的標誌。有一些人極力強調讚美是屬靈生活的一個標誌。

沒有一個基督徒會因別人在熱烈地讚美上帝而予以責備。然而,我們必須要了解,這種狂熱並非是歸正的標誌;就像我們以及看過的一些例子,撒旦也是能模仿各種屬靈情感的,而聖經也給了我們許多未得救的人熱烈地讚美上帝與基督的例子。

當耶穌在各處行神跡時,聖經記載當時的群眾「都驚奇,歸榮耀與上帝」(可二︰12);「他們就歸榮耀給以色列的上帝」(太十五︰31);「眾人都驚奇,歸榮耀與上帝」(路七︰16)。他們也熱烈地讚美耶穌,「他在各會堂裡教訓人,眾人都稱讚他」(路四︰15),「和散那歸於大衛的子孫﹗奉主名來的是應當稱頌的﹗高高在上和散那」(太廿一︰9)。可悲的是,我們知道這些人中,只有極少數人對上帝與基督有真正得救的信心。

在耶穌升天之後,我們從使徒行傳中讀到,那些住在耶路撒冷的人「為所行的奇事,都歸榮耀與上帝」(徒四︰21),這是因為彼得和約翰神奇地醫治了一個瘸腿的乞丐。然而這些生活在耶路撒冷的人,又有幾個人分享到彼得和約翰那樣的信心﹗當保羅和巴拿巴在安提阿向外邦人傳道時,外邦人「就歡喜了,讚美上帝的道」(徒十三︰48),然而,僅有一些人得救,因為「凡預定得永生的人都信了。」

以色列人在紅海歌頌讚美上帝,但沒多久他們就跑去膜拜金牛犢。以西結時代的猶太人,以口來顯示對上帝的愛慕,但他們的心卻追隨金錢財富(結卅三︰31~32)。以賽亞也說,那些憎惡上帝真正僕人的人們,也曾經呼喊「願耶和華得榮耀」(賽六十六︰5)。

從這些及其它許多聖經上的例子,可以歸納出︰熱烈地讚美上帝及基督,並不是歸正的可靠標誌。

 

 

2022年10月1日 星期六

蘭大衛

   連火車都要等的人  ,

連火車都要等的人

 

    小時候,住彰化縣溪湖鎮的太平里,在太平街的尾端有一位「莊虎醫師」,是有名之外科醫生。附近小孩子受傷,都會送到那裡治療。

 

    去他的診所,看到最後的晚餐和耶穌的像,覺得很特別,也蠻吸引我。後來得知他是基督徒,他的醫術是學習自「蘭醫生」。所以,對「蘭醫生」有一份好奇的心,真想知道他是怎樣之人物。

 

    後來在教會聽見一故事:一九二八年九月,小學童周金耀因右膝傷口糜爛,生命垂危,蘭大衛親自操刀,自蘭醫生娘腿上取四塊皮膚,移植到孩童身上。

 

    雖然手術未能成功,但周金耀在夫婦倆的照顧下痊癒了,日後更成為牧師。周金耀曾說:「那塊皮雖不能貼在我身上,卻永遠貼在我心裡。」

 

    心裡為這段事蹟非常感動,基督徒真的很有愛心,這也是促使我決志信主之因素之一。

 

    蘭大衛醫生(Dr. David Lands-borough,1870~1957),出生於蘇格蘭。在台時間:1895~1939 年。

 

    蘭大衛醫生一八九六年在彰化開始醫療傳道的工作。蘭大衛與醫生娘連瑪玉姑娘同心在彰化醫館工作,他們起居飲食相當節儉,早餐蘭醫生喝牛奶,醫生娘喝開水,常用碎牛肉熬稀飯或煮地瓜稀飯就打發了,本地人常說他們是「番仔食」。夫婦倆省吃儉用,卻幫助許多貧困的居民。蘭大衛有時會到彰化街上尋找罹病的流浪漢,將他們帶回醫院治療;甚至面不改色地將全身長膿包,流膿與血,模樣很恐怖的流浪漢扛起放在人力車上,帶回醫院照顧。


   蘭大衛的愛心與行為,讓人尊稱他為彰化的「活菩薩」。從當年流 傳於彰化民間的諺語:「南門媽祖宮,西門蘭醫生」中,可知蘭大衛 對當地人的重要性與影響力。

 

    有一次蘭大衛赴鹿港看診,因病人太多時間耽擱,趕不上最後一班車,當時小火車上擠滿了乘客,但站長仍下令要火車等蘭大衛到達才可開車。可見蘭醫師是何等受人尊敬。

 

 一九三六年,蘭大衛退休離台,回國後居住於倫敦的紅丘(Red hill)鎮,他將寓所命名為「福爾摩沙」(Formosa),表達對台灣 的熱愛與懷念。一九五七年,蘭大衛因車禍過世,享年八十七歲。


2022年9月30日 星期五

如英國的乞丐之街頭佈道家

  

    甘為霖牧師曾說:「梅鑒霧牧師的衣著與粗食,有如英國的乞丐。」

 

梅鑒霧的生活簡樸,為了傳福音,粗茶淡飯、衣衫又縫又補也不在意。

 

他佈道的方式很特別,先是打鑼、吹號,然後大聲疾呼:「上帝的兒子不見了。」

 

當村民好奇而圍觀時,他就把握機會,開始傳講福音真理給村民聽。一村又一村,有時候又飢又渴,他也忍耐不肯休息。他說:「短壽勝於長壽,為主作工而死是最快樂不過了。」

 

梅鑒霧(Rev. Campbell Moody,1865~1940),出生於蘇格蘭。在台時間:1895~1924年。一八九五年搭船抵台。一八九六年十一月他與蘭大衛醫生到彰化定居,開始傳福音與醫療的工作。個性外向的他喜歡唱歌,經常敲鑼打鼓、吹喇叭,在街頭、廟口佈道,足跡遍佈台中各鄉鎮。當時的台中州(台中縣市、南投縣、彰化縣)共有1100個村落,為了傳福音,他走過了900個村莊。

 

梅鑒霧平易近人,「咱台灣人」是他的習慣用語,不論富人仕紳,或是目不識丁的農民來訪,他都以笑容迎接,雙手奉茶。出外佈道用的東西也都自己提帶,不麻煩別人。


   他的經濟並不豐裕,但對於奉獻卻不遺餘力,舉凡建教堂、貧窮、生病者都暗中幫助。他所設立或贊助的教會超過二十間。


   一九二四年四月,梅鑒霧因患熱病與師母回到故鄉格拉斯哥居住。回國的他仍然思念著台灣,因此在病床前掛著枯乾的甘蔗竿以及佈道用的號角。一九四○年梅鑒霧安然逝世,享年七十五歲。

 

    我們常常會說:「有多少經費做多少事。」

 

    從梅牧師看見:「有多少心願做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