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27日 星期一

覺醒的男孩

 

克理幾乎沒念過多少書,但是他所分發的聖經,遠比任何人為多。他的生命一旦經上帝觸摸,賦予尊貴,就迸發出屬靈的榮美。自從上帝賜下異象,他渴望服事上帝的心就有增無減,永不自滿。克理年幼起就對准伯利恆的那顆星直奔,也因著他信靠並倚賴上帝,得以從補鞋匠的板凳躍身名列宣道史冊。

 

克理從不把成就歸功於自己。在他一切的行動背後只有一個高尚的思想:“上帝做了什麼?”

 

克理一生按照屬天引導的原則,攀上了屬靈事奉的高峰。世界上千千萬萬的人因著他完全順服上帝的旨意而得著祝福。他對主全然信賴,奮勇直前,為上帝成就了奇妙無比的宣教事工。

 

克理幾乎沒受過什麼教育,卻自學有成。他自身清貧,卻使無數的人靈裡富足。他身世隱誨,身後卻赫赫有名,但是他只尋求主的引領,按上帝的計劃策勵向前。

 

是他帶動了福音廣傳的屬天視野。當別人任憑不信的人流失不得拯救,克理卻宣告福音必須傳到地極。自己為了使福音的夢結果落實,甘願把生命獻於殉道的祭壇上。

 

因此,上帝揭開永恆的幕帷,向他顯示了異教徒得享救恩知識的異象。克理也就完全的降服於上帝,以謙卑的心率先向黑暗中的人傳講美好的福音。他所發起的運動,直到地上的國成為上帝的國才會停止。

 

克理於一七六一年八月十七日,在保樂斯埔裡,諾坦普頓東南角的一個小村落出生。村落離城還有十哩。該區有悠久的文學傳統,但是克理的家庭與此沒什麼相干。耐斯比戰役就在克理老家附近打的。哈佛大學的創辦人也是該地區的人。華盛頓與富蘭克林的祖先也住在這裡。當地所出的其他名人還有以《嚴肅的呼召》一書著稱的羅威廉、學者吉約翰,還有杜腓力、柯雅各,及其他著名的牧師與傳道人。

 

克理生性愛好大自然,深受起伏有致、林木叢叢的鄉野景色吸引。當時很多小村莊的手工藝興盛,他的父親克理艾蒙是當時流行的一種布料“檀美”的織工。克理出世六年後,父親改行做小學校長兼教區職員。那時他們家從原先簡陋的茅屋搬到屬於學校的教職員宿舍,座落於村落末端的教堂。祖父克理彼得早年來到保樂斯埔裡,也做過同樣的工作,所以克理家在村裡想必德高望重。

 

克理家族在保樂斯埔裡,還有十幾哩外的奧尼村繼續住了一百多年。有一個家族的成員還在一六二四至一六二九年間做了助理牧師。克理家族分兩種,一種窮得要命,但有一些卻“足以穿棉衣下葬”。窮人家“只埋在棺材裡”,買不起壽衣。克理出世的時候,他的家庭也算貧,亦算富。他們窮得可列入“沒有壽衣錢”的人家,不過父親當上了校長以後,經濟地位又可忝列“足以穿棉衣下葬”的人家。

 

當時常有人捐錢給學校,村民受益不淺。有個叫莫威廉的當地要人,留下了一筆錢,每年三十元,讓村裡的六個男孩上學。還有一位住在倫敦,但是在埔裡置業的人,也傚法了莫威廉的榜樣。那時公立學校前所未聞,村鎮免費學校也不多見,但埔裡這個小地方竟給學生十多個免費入學的助學金。

 

克理一家雖然貧窮,卻是書香門第。祖父是第一任校長與教區職員,他的那筆字今天仍然可見,筆跡揮灑優美,由此可見老先生不是一介草莽之夫。他的大兒子也克紹其裘,在鄰鎮作了小學老師,可惜二十歲就身亡。老父悲痛欲絕,兩個星期後隨兒子下了黃泉,留下太太與年幼的艾蒙自力更生。

 

彼得的另一個兒子去了加拿大,與家人音信全無。艾蒙拿了免費的助學金讀書,努力用功,一心向學。他二十四歲時與韋依莉結婚,母親自此與他們同住。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取名克理威廉,特別受到祖母的照顧。祖母是個可親又敬虔的婦人,她的愛心與無微不至的呵護,在孩子成長的過程中留下了深刻的影響。

 

克理六歲的時候搬進的房子比以前住的茅屋好多了。新居的前方有兩顆茂生的樹,平添房子的美觀。後方則有花園果樹。就近的小溝是男孩釣魚的好地方。不遠處有條馬車路從倫敦通往赤斯特。馬車飛馳而過的時候,男孩的想像力也隨之悸動,夢想自己有一天能從那條嘈雜的路去拜訪遙遠的地方。

 

該處附近有個森林,低低的小山與幽靜的山谷,常招徠男孩徜徉其中。克理在此學習觀察他所發現的動植物的生命。他小時候特別喜歡這些東西,由於生性愛好大自然,故此特別喜愛森林中的野生動植物。

 

克理在新居有自己的房間,裡面很快就成了一間兒童自然博物館。他蒐集了昆蟲、飛鳥、鳥蛋、各種植物,或遊逛林間找到的任何吸引他的東西。他天生有蒐集的本領,因此到處的找。他孩提時,就以自然界的豐富知識著稱。每當村民對什麼花鳥蟲有什麼問題,他們就會去問克理,“拿給克理看,他會全告訴你。”認識他的人都這麼說。

 

他的妹妹瑪麗提到他小時候蒐集東西說:“各種鳥和蟲,他都一一編號。他不在家的時候,照顧雀鳥就是我的重責。因為我比他小五歲,他特別樂意與我同享他的喜好。我常常好心卻弄巧成拙的害死他的小動物,可是看我難過的樣子,他還是讓我照管它們。他常常帶我到那些髒到不得了的路去找植物或昆蟲,無論經過什麼樹叢,他總是觀察到一些東西,等他采到植物,就會仔細的研究。”

 

等他年紀長了,他就負責看管父親的園子,它後來竟成了村子裡的景觀之一。這時家裡又有三個孩子出世:安妮,照祖母的名字取的;伊利沙伯,出生不久即夭折;還有一個弟弟湯瑪士。孩子們都去爸爸的學校,受他的教導。

 

瑪麗回憶說:“我們的父親對自己的孩子絕不偏袒,有時做得太過火,讓我們有點不是滋味。”克理生來好學,一直不停的四處搜尋可學的知識。他讀遍了學校所有的藏書。不讀書的時候,他就走遍田野,想要尋找大自然的奧秘。全心貫注於所學的東西,對他自然不過。

 

克理的思考神經沒有一根是懶惰的。他的妹妹這麼說:“他有始有終,沒有任何困難使他裹足不前。”弟弟湯瑪士則說:“他勉力向學,對自己的學習目標絲毫不放鬆,一直到清楚瞭解才罷休。他既不為其他引誘所動,也不怕別人嘲笑或威脅。”

 

這些個性是克理的特點,也使得他成為當代頂尖的學者。多年後他稱自己為“烏龜型”的人,為了既定的目標,可以勝過任何的限制和障礙。不管什麼事,他喜歡做得徹底,每研究一樣學問,總要學成而後已。念小學的時候,他就學會如何就一題目蒐集資料。他自我要求甚嚴,但每次的結果都頗令自己滿意。他很有數學頭腦,晚上家人都已經休息,他母親還聽見他在“算錢”。

 

克理的父親雖然是個校長,但家中藏書稀少。家裡僅有的幾本書,他讀了又讀。等他讀過不知多少遍,又大量的借書來看。他只要找得到書,就會生吞活剝的把它讀完。

 

克理年長後回顧童年說:“我喜歡讀科學、歷史及航海的書。最痛恨小說和戲劇。這兩類書與宗教書籍,我都敬謝不敏。但是冒險傳奇,我還比較愛讀,也就懷著這種心態,熱切的讀了《天路歷程》。”

 

他對哥倫布的事跡非常著迷,不時的把這位探險英雄的故事掛在嘴邊,朋友就戲稱他為哥倫布。村裡的孩子會對他說:“如果你不要玩,就講東西給我們聽吧。”克理就爬到一塊老木樁上,講論這位發現新大陸的探險家的事跡和成就。

 

等他久無音信的叔叔從加拿大回來,他的探險興趣更濃了。叔叔講起自己一生如何在加拿大的荒山野地冒險,並提到很多大海彼端有趣的事物。他也與克理一樣,喜歡植物與各地的風土人情,於是就在附近種起地來。叔侄二人都喜歡航海、照料動植物,故此很快就成了忘年之交。

 

克理雖然沒有完全忽視他的信仰生活,但那時候信仰對年幼的他沒有多大的影響。他沒有特別調皮,但對信仰也不甚了了。他定時參加聚會,並且在兒童詩班唱了一段時間。他對聖經、要理問答及祈禱文集都稔熟,而那虔敬的祖母還教他更進深的信仰生活,父母也在日常教會生活裡管教他。

 

克理也按時在英國國教會接受堅信禮,但他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意義。讀經的時候,他覺得歷史書很引人,因為與他愛讀的旅遊事記相仿。多年後他說讀聖經“時常激蕩我的心。每有空閒的時候,我就一直想著在聖經裡讀到的一些東西”。他也慶幸能在兒童詩班接受音樂訓練,因為這讓他日後受用不盡。

 

那時候他們生活艱苦,因此克理十二歲就要賺錢養家。他退學開始工作,很想傚法他的叔叔,所以就去種地。雖然極愛這份工作,但是做不下去,因為種田使得他臉上與手上一直生紅斑,痛得惱人,也無藥可醫,他因此終日不能成眠。如此受了兩年的痛楚,皆因他太喜歡做有關自然界的工作,可是最後身體終於被拖垮,他只好束手投降。日後他說,種地至少有一樣收獲,就是若要犁出筆直的田溝,就要“眼睛看準目標。”

 

這眼睛看準目標日後成為他個性的最大優點。無論做什麼,他總是定好目標並努力完成。無論過程多復雜,其間有什麼阻撓,他知道必須對准目標,不偏不倚。就是這樣的決心,使克理威廉成為近代宣教運動的先驅。上帝引領他的腳步踏上印度的國土,他也蒙上帝的帶領與啟發,定下了許多看來無法達成的目標。他手執福音的鋤頭,端正的朝向目標,最後終於有成。

 

家人經過一番討論,決定克理應該去學做鞋,當時這正是英國發展最迅速的工業。父親費心的找一個能把兒子託付經年的人,最後他選中了住在鄰村的黎可立。黎氏不僅修補鞋,也會做鞋。因此克理從他學補鞋,也學如何做鞋。從造鞋的過程中,想他一定嘗到創造之工的美妙。

 

別人素以為黎可立是個嚴謹的信徒,所以把他推介給克理的父親。可是與他往來後,才發現他的真面目。這個黎師傅出口粗鄙,脾氣暴烈,喜歡在禮拜六晚上飲酒作樂,並且在禮拜天早上要克理去送鞋給客人。

 

提到他的師傅,克理說:“我以為他是個嚴謹的信徒,初時還覺得他是個很有道德的人。他有時酒喝得太多倒是不假,而且經常要我在主日早上送貨。但是他痛恨說謊,而我卻改不掉這個壞習慣。”

 

克理非常厭惡這種表裡不一致的表現,他看到很多有信仰的人竟如此粗鄙。年輕的克理也開始濫交朋友,尋求屬世的享樂。不過,黎可立有一樣對他有益的東西,就是一些宗教書籍,引起了他的注意。其中有一本是新約注釋,裡面有些奇怪的文字,引發了他的好奇心。

 

他問起師傅那是什麼文字,鞋匠搖頭不知。克理去問他認識的人,想起來老家有個織工,是個落魄的讀書人。這個人可能知道這些怪字的真正意思。克理就把注釋書裡這些長相奇怪的字抄下來,拿給那位織工看。

 

織工告訴他那是希臘文。由此克理又去找希臘文的文法和字匯,開始了一生之久的研究,終究成為他那一代優秀的學者。他在父親的學校念書的時候,就對語文產生濃厚的興趣;在學校所學的拉丁文夠他翻譯教堂墓園中一座聞名的墓碑上的碑文。這項新發展的興趣對年輕的克理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與那些帶他學壞的朋友斷絕來往。

 

在黎師傅的鞋店還有另一個從鄰村來的學徒,名叫汪約翰。這無疑是上帝把約翰帶到克理的身邊,以喚醒他的屬靈生命。克理白天與他一同工作,晚上睡在同一閣樓。約翰比克理大三歲,自年幼起就學製鞋手藝,因為他的祖父和父親都是鞋匠。然而約翰的祖父是個不信奉英國國教的基督徒,他在埔裡村開始了一間獨立教會,並出力頗多。

 

約翰雖然尚未表明自己的信仰,但是在家中常聽見父親與他的朋友談到屬靈生命的問題,所以他思想深沉,對信仰的事情也感興趣。

 

年輕的克理則與大多數人一樣,非常討厭這些他們稱作“反對派”或“不信國教”的人,這些人的子女也不見容於當地的學校。克理雖然與約翰是好朋友,但是兩人時常爭論,黎師傅偶爾也插一腳;有時爭論太過激烈,甚至幾乎要把手邊的工作停下。

 

克理回憶說:“我的自尊心比我的知識多了千百倍。每次討論,我總竭盡嘲諷之能事,最後下定論的一定是我。雖然我的理由不充分,卻總會編出一些正面的道理,慢慢的佔上風。但是事後我知道,對方的理論才比較對,故漸漸的感到心裡不安,良心過不去。我卻絲毫不知,惟有整個心思意念的改變,才對我有益。”

 

上帝卻自有時間,准備好克理的心田,全然喚醒他的靈命,徹底改變他原先的主張,讓他知道是基督進入他的生命,重新塑造了他的心靈。上帝已經備妥他的心田,迎接這重大的時刻來臨。約翰不僅是為了爭論而爭論,他實在的要全心全意尋求上帝,尋求“重價的珍珠”。他終於找到了。一旦得到信仰的知識與轉機,他熱切的與克理和黎師傅分享。

 

克理日後說道:“約翰一直纏著我,借書給我看(他們家裡的書很多),漸漸的改變了我的思想,但是內心的不安也愈來愈強。”

 

上帝向克理指示當走的路和所要做的工,然而他若靈裡不重生,就做不了。從他認清自己已經在基督裡成為新造的人,直到把福音傳給千萬的印度人,他的心靈才得平靜。

 

克理感受到約翰生命裡的誠摯、純淨,以及像基督的愛心,令他刮目。最後在約翰一再的堅請,克理答應參加“反對派”的禱告聚會。他去到那裡,震攝於他們的屬靈熱誠。然而他並未輕易低頭,為了抵消“反對派”對他的影響,就更常參加自己教會的聚會。不過他倒是決心棄絕根深蒂固的說謊、粗口,及其他的毛病,有時也會獨自禱告。

 

不過,他需要更強烈的經歷徹底的把他喚醒,叫他察覺自己不可救的罪性。克理講到悔改得救的經歷時如此說:“每想及此,總是恐懼與感恩之情交集,因為這件事讓我顏面無光,但我一定要說出來。那時的學徒會從與他們的師傅有交易的商人收到一些聖誕禮金,所以師傅要我去收這些錢。有個五金店主人問我是要一先令還是六便士,我當然選了先令,然後把它放在口袋離開了。等我有了幾先令,就想買幾件東西。可是我發現我的錢是假的,於是就挪用了師傅的錢。

 

“我用了一點他的錢,心想一定會被痛罵,所以決定把假錢拿回去,說是他的。我仍記得當時我掙扎得很厲害,就為我故意犯的罪向上帝禱告。在回家路上,我求上帝如果這次讓我逃過,我將來一定遠離任何壞事。但是這次說謊偷錢一定得做,免不了。

 

“但是慈愛的上帝並沒有讓我倖免。師傅派另一個學徒去查過究竟,那個五金店主人說他的確給了我一個先令,這讓我蒙羞、受責,內心悔恨良久。

 

“經過這些事,我認清了自己的真面目,所以更熱切的尋求上帝的憐憫。那時我只參加祈禱會。一七七九年二月十日,那天是禁食祈禱日,有一位公理會的牧師講道,他所用的經文我已忘記了,只記得他勉勵我們要完全跟從基督,他用‘我們也當出到營外……忍受祂所受的凌辱’(來13:13)這節經文來加強說明他的要點。

 

“我有跟從基督的意願,可是聽了這番話,卻使我脫離了國教教會。這個意念雖然來得突然,卻幫助我離開那沒有生氣、傾向肉體的宗派,加入一個更合乎福音信仰的教會。我認為英國國教以律法為本,免受十字架的羞辱;我卻覺得必須與‘反對派’的人同受基督所受的凌辱,何況他們的敬拜更合上帝的心意。”

 

救贖之功已經完成,克理找到引領他生命力量的上帝。照溫森的說法,這件重要的事件給了世界“一位博愛家、學者、宣教士兼聖徒”。克理既然願意成為一個新造的人,就以福音的目的為自己的目的,先是自己的祖國,然後是印度。

 

克理來到基督面前的時候,只不過是個卑微、沒念過多少書的年輕人,上帝卻大大的把能力與榮耀加給他,如今被尊崇為教會中最有才能的宣教士。

 

克理悔改得救,將福音傳到地極,帶給文明的水流自教會出現以來莫大的激蕩。他歸向基督,因而成了宣教士。他的生命有如甘泉,流向福音乾旱之地,甚至在本書出版之時,兩個世紀以後,世人仍然受惠於他的勞苦,得聽救恩的故事。

 

克理在得救以後,仍還做製鞋學徒。一七七九年九月,他十八歲的時候,黎師傅過身,他轉去向區多馬學藝。一七八一年六月十日,二十歲的時候,他與師傅的妹妹桃麗成婚。桃麗比他年長五歲,也沒受過什麼教育,她與做伴娘的妹妹連自己的名字也不會寫,但她們家在當地頗有聲望,因為父親是教會的首長,他有個女兒嫁給一個執事。

 

區師傅去世後,克理繼承了他的事業,並且挑下養活他的遺孀與四個子女的責任。這對一個二十歲的年青人來說算是個沉重的擔子。克理為了增加收入,養活兩家人,就開辦了一間夜校。

 

那時他也因為心靈有了新的園地,苦思許多神學與屬靈上的問題。史湯瑪這位著名的聖經注釋學者常常造訪克理的店,他說:“我觀察到這個年輕人與區先生一起進來,流露出聰穎,話不多,偶而謙虛的問個合宜的問題。我趁機問他一些事情,發現他雖然年輕,卻已經是海克敦教會的會友,大家都佩服他言行一致。我每年拜訪他兩三次,對這年青人的一舉一動每每印象深刻。”

 

克理說史湯瑪給他很多屬靈上的幫助,而他正是啟發克理的那種人,因為他教拉丁文、希伯來文和希臘文,同時也是熱心的傳道人,殷切研讀聖經,他對聖經的看法也很受重視。幾年後,克理講到他們的來往:“上帝在我心靈若有任何的工作,最值得感恩的是剛踏上上帝的路,就聽到史先生講道。”

 

克理尋求屬靈真理的另一幫助,是一本名為《錫安旅客指南》的小書,這本書由何樂弼所撰寫,他是一位阿爾斯比的牧師,兒子也是有名的傳道人。這本書是要幫助沮喪的信徒脫離陰暗迷惑的光景,把生命獻給上帝,死後也在祂的懷裡。克理仔細研讀,然後寫道:“讀此書的欣喜若狂,前所未有。”

 

克理也去找海克敦其他的基督徒,討論宗教上的問題,以及他的疑點。經由汪約翰與其他基督徒朋友的幫助,克理成立了公理教會,並且經常到鄰鎮聽到諾坦普頓來有名傳道人的講道。有一次,他深受一位浸信會牧師的講道所吸引,當然這篇講章與克理後來加入浸信會很有關系,因為他突然決定受浸。

 

“我不記得看過任何有關浸禮的讀物,但是我請李藍先生替我施浸,他就給了我一本小冊子,並把我轉介給他的公子。”

 

這個兒子成了克理一生摯交,支持克理的事工不遺餘力。聞名的浸信會海外傳道會在倫敦舉行第一次公開會議,李藍提到克理受浸的事說:“一七八三年十月五日,我在諾坦普頓杜博士的聚會處附近的一條河施浸,這個窮鞋匠根本想不到,九年後虧了他,成立差會,自英國差派宣教士向異教徒傳福音,而且又成為東方學院的語言教授,同時翻譯了十一種方言的聖經。可見這是至高上帝的心意,揀選他,而沒有揀選我們這些飽學的牧長的兒子,也沒有揀選最顯赫的世嫡紳士,反倒揀選了教區職員的兒子。”

 

克理可能終身為鞋匠,但是從現在起受到上帝的恩膏分別出來做更確切的事工。上帝擴增及提升他的能力,使他成為當代教會偉人。或許有人受他的召喚,追隨他踏上宣教征途,但克理是先驅,像非洲的李文斯敦、中國的馬禮遜、波斯的亨利馬廷。

 

克理獨自屹立往前,他是上帝豐沛賜福的第一位偉大的近代宣教士。因此不是克理,而是基督的十字架被高舉。他沒有憑自己的力量,而是靠著聖靈賜下的能力。他磨利了工具,但是上帝是其背後的策動力。克理自己粗疏的能力,由上帝把它擴增,成為看似無望的宣教事工成就滋長的溫床。

 

 

2021年9月12日 星期日

加爾文(幾乎)工作到死

 

許多人都知道加爾文的思想、他的著作和他的佈道。但很少有人了解他的工作有多努力。他差點把自己活活忙死。

 

這總是一件好事嗎?可能不是。不是每個基督徒都有這種能力,我們最好不惜一切代價避免律法主義和倦怠。但是當你審視約翰加爾文的生平,並將他與他那個時代的其他牧師進行比較時,加爾文擁有大多數牧師不具備的一件事:巨大的職業道德。

 

加爾文的負擔無窮無盡:寫書、講道、牧靈探訪、改革教會、保護教會免受異端侵害、照顧妻子、回應批評者、熬夜讀書。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加爾文是一個忙碌而富有成效的人。

 

在他生命的盡頭,他無法走幾百碼去講道。由於他患有各種疾病,醫生禁止他在冬天離開家。加爾文的解決方案?很簡單:他只是讓每個人都到他家來,然後在他的臥室裡講課。

 

許多人讓他休息,加爾文回答說:“什麼?主來的時候,你會讓我閒著嗎?”

 

加爾文最終於 1564 5 27 日在瑞士日內瓦去世,享年 54 歲。他死後,整個城市都在哭泣。市議會在卡爾文的大部分時間裡都困擾著他。但在加爾文去世之前,他們同意了加爾文的一個要求:將他安葬在一個沒有標記的墓地一個松木盒子裡。加爾文說:“沒有什麼比被奉承更渴望人性的了。”

 

約翰·加爾文在謙卑中死去。

 

加爾文從他的粉絲那裡得到了太多的讚美,而從他的敵人那裡得到了太多的批評。喜歡他的人通常太喜歡他了。不喜歡他的人通常將其歸咎於不清楚或虛假的原因。我希望處於中間:一個欣賞他的工作,從他的缺點中學習,並感謝上帝興起我們所熟知的約翰加爾文的人。

 

可能還有很多東西要學,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我們尊重我們的英雄,但我們不想崇拜他們。和你我一樣,加爾文也有嚴重的缺陷。他傲慢自大,經常對批評者尖刻,而且經常過分關心他的圖書銷售。

 

但是,無論出於何種原因,主對他的生命深懷憐憫,儘管遭受了極大的痛苦,但仍以重要的方式使用了他。對加爾文來說,普羅維登斯讓他度過了美好的季節和艱難的季節。正如他曾經說過的,“對天意的無知是所有苦難中最高的;最大的幸福在於了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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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文沒有在火刑柱上燒死邁克爾塞爾維特

 

關於加爾文的常見觀念之一是他在火刑柱上燒死了人。

 

當人們想到加爾文將人置於火刑柱上時,通常會想到的人是邁克爾塞爾維特。

 

這個邁克爾塞爾維特他與加爾文同年出生。他出身西班牙顯赫,才華橫溢,在天文學、醫學、數學和神學方面都有經驗。如果他不是為了可可泡芙,他可能會作為文藝復興時期的傑出人物在我們的腦海中閃耀。相反,我們將永遠記住他是一個異端。

 

事情開始出錯的地方是在 1531 年,當時塞爾維特出版了一本名為《論三位一體的錯誤》的書,他在書中詆毀傳統的正統基督教,因為他不接受了三位一體對上帝的理解三位一體的上帝;在神性上平等,但在事工上不同。

 

幾年後,塞爾維特開始給加爾文寫信。再說一遍:Michael Servetus 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寫信給加爾文。所以加爾文回信了。

 

多年來,當他們辯論和討論各種神學問題時,這種情況反復發生。一開始,塞爾維特語氣很恭敬,好像他寫的是一般的詢問。他似乎有興趣向加爾文學習。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塞爾維特變得指責、刻薄和不屑一顧加爾文。在某個時候,加爾文停止回信。

 

1553 年,塞爾維特發表了另一部作品。這本書有兩個目的:進一步攻擊三位一體的教義,以及親自誹謗約翰·加爾文的性格。

 

問題是,塞爾維特在法國,而法國是天主教國家。當時,公開的異端邪說是違法的(無論是在日內瓦、新教社區、天主教社區,還是其他地方)。當局發現這本書時,塞爾維特因公開的異端邪說而受到指控和逮捕。結局就會付出代價——火上澆油,這是當時的標準懲罰。他們審判了塞爾維特,最終判處他處以火刑。

 

所以現在塞爾維特斯在監獄裡,等著被燒死。執政當局對他非常生氣,要求慢慢燒死他。在那裡,他被關在監獄裡,沒有逃脫的希望。

 

約翰加爾文實際上反對人們被處以火刑。事實上,他甚至給市議會寫了一封信,請求他們不要燒掉塞爾維特。讓我明確一點:加爾文並不反對塞爾維特被處決(正如法律規定的那樣),而是反對他不會被活活燒死。

 

市議會對加爾文說了什麼?

 

市議會拒絕了,他們為此燒死了塞爾維特。

 

加爾文沒有在火刑柱上燒死邁克爾塞爾維特。這根本不是卡爾文的錯。這是邁克爾·塞爾維圖斯的錯,他(塞爾維圖斯)除了他自己,沒有人可以責怪。

 

就是這樣這就是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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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文在沒有講道筆記的情況下講道超過 4,000 次

 

加爾文講道超過 4,000 次,令人印象深刻。他在沒有講道筆記的情況下這樣做更令人印象深刻。

 

1549 年到 1564 年,加爾文講道超過 4,000 次。相比之下,傳教士之王查爾斯·司布真(Charles Spurgeon)——被許多人稱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傳教士之一——在 1855 年至 192 年間講了 3,600 多篇講道。

 

加爾文比司布真講道更多。

 

全職傳道人平均每年講道約 40 次。這是一個巨大的工作量。但是加爾文在他(相對)短暫的一生中講了 4,000 多篇講道。

 

這相當於一名全職傳道人定期講道 100 年。

 

他在周日講道兩次,幾乎每個工作日,他的講道通常持續一個多小時。很多人都知道約翰加爾文是一位才華橫溢的作家。這是真的——非常真實。但許多基督徒不知道的是,加爾文也是一位出色的傳道人,他傳道很多。

 

但是沒有講道筆記?如何?

 

我不知道。我想這並不少見。但是大多數牧師不會遵循這種方法,尤其是當你像加爾文那樣講道長達一個小時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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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伯斯簡介

      奧斯瓦德·章伯斯 1874 年出生於蘇格蘭,在倫敦的皇家藝術學院和愛丁堡大學接受教育。在他 22 歲那年,他感到上帝在呼召他成為一位傳道人,雖然他很有文藝天賦。在都倫的一所很小的神學院學習和教書之後,他搬到了一個宣教機構,這個機構的宣教範圍覆蓋英國、美國和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