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10日 星期二

教會在美國的發展


自從公元1492年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以後,歐洲的移民不斷湧入美洲,基督教各宗派也陸續移到北美洲去了。因此美洲的教會,大多數是從歐洲移去,漸漸變為美式的。

在十六世紀時,羅馬天主教藉著西班牙人向南移殖,藉法人向北移,在美洲立下了根基。最先在北美建立教會的是英國安立甘宗(英國聖公會)。接著有從荷蘭移來的教會。當時移居北美洲最著名的信徒多是英國的清教徒(Puritans),由公元1620年開始移居,至1640年,清教徒遷來美洲者已達二萬。公元1636年建立哈佛大學,公元1701年建立耶魯大學。公元1625年,荷蘭改革宗及信義宗在美國奠定了根基,其他宗派如長老宗、貴格會、門諾會、弟兄會、循道會等也在美國迅速發展。

十八世紀,美國教會之間發生一個極大的運動 --「大覺悟運動」(Great Awakening,由公元17341744)。按性質來看,這復興運動與德國的敬虔派運動和英國的循道復興很相似。公元1734年愛德華滋(Jonathan Edwards)在馬薩諸塞的諾坦普吞(Northampton)地方傳道,曾引起驚人的大興奮。大覺悟運動的高潮就在1734年至1741年,當時威德腓特二次來美講道,他那卓越的口才,吸引了無數的人前來聽道,真正悔改的有上千萬人。

美國革命戰爭期間,宗教信仰沒落。到十八世紀的最後十年,卻又有一個奮興運動發生,自新英格蘭州開始,四年之內,中部各州均大受影響。此次宗教奮興並不是由單獨一兩位領袖推動,但影響深遠。

美國教會的增長迅速,信徒數目年年有好大的增加,根據公元1949年的統計,除了好幾百萬參加主日學的兒童以外,共有教友達七千六百萬人之多,約佔全國人口的一半。其中復原教徒四千六百萬人,天主教徒二千五百萬人,猶太教徒五百萬人。全美國共有教堂二十五萬四千所,教會宗派二百五十六個。

2019年8月1日 星期四

激進的改教運動—重洗派


    在慈運理髮動改革瑞士教會的初期,他有兩位很要好的同工,一位叫格裡寶(Conrad  Grebel14981526  AD.),一位叫曼斯(Felix  Manz);他們兩人都是受過高深教育的名門子弟,並且受慈運理的影響甚深。然而,他們漸漸覺得慈運理推行改革不夠徹底,並且過於緩慢。格裡寶希望瑞士的教會能回復新約教會的模式,於是屢次催促慈運理朝這方向走。但慈運理卻不肯急進。在失望之餘,他們開始召聚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晚上在曼斯的家中研經及禱告。漸漸的,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出現了,那就是嬰兒受洗的問題。
   一直以來,教會習慣了為嬰兒施洗,因為恐怕萬一嬰兒未受洗而夭折,便得不到救贖的恩典。當格裡寶和曼斯研讀聖經時,一方面在聖經中找不到嬰兒受洗的教訓,一方面認識到受洗是一種決志、一種立誓跟隨主的表示。因此,他們認為一個人必需心志成熟,才能夠受洗。於是他們便向慈運理表達他們的意見,促請他廢除嬰兒受洗的習慣。慈運理覺得他們很有道理,但不想操之過急,便要他們忍耐,待他考慮清楚和時機成熟。
到了主後一五二四年,他們見慈運理依然沒有實際地採取行動,便按捺不住,開始對慈運理等人作嚴厲批評。慈運理在次年年初與他們作了初步討論後,便決定將整件事提交省議會公開辯論。省議會決定保留嬰兒受洗,不單如此,更下令所有父母在嬰兒出生八日內為嬰兒施洗,否則逐出教會。議會又下令停止格裡寶及曼斯他們晚間私下的研經聚會。接到這命令,格裡寶及曼斯在當晚召聚那些與他們站在同一陣線的人,共同相討對策,在禱告中,其中一位名叫布洛克(Blaurock)的弟兄受聖靈感動,跪在地上懇切禱告,隨後要求格裡寶為他施洗,格裡寶隨即為他施洗。然後他們彼此激勵,為福音至死忠心。重洗派便這樣誕生了。
    格裡寶、曼斯及布洛克四出宣講聖經的教訓。他們認為教會是一群委身、實踐主道的基督徒的團契,不應與任何政權聯繫,也不應受有形的組織所捆縛。他們強調信徒個別的自由,對於教會組織抱一種懷疑的態度。在教會中信徒與聖職人員在地位上是沒有分別的,只有恩賜與職事的分別,牧者應由信徒選出並由他們支持。而牧者的責任則是研讀聖經、教導督責信徒、主領聚會、關心信徒屬靈的狀況等。教會的聖禮只有兩種,就是洗禮及聖餐,洗禮應用浸的形式,並且只有那些真心悔改、決志為主而活的人才配領受洗禮。聖餐是為了紀念主的受死,也是弟兄姊妹團契的表達,表明他們是一家人,共同享受主為他們設的愛筵。亦因為這緣故,聖餐應在家庭中舉行,為的是表示那種家庭的親切,也為了避免有人用各種繁瑣的儀式引導人進入迷信,以為聖餐的餅真的變成主的身體,酒變成主的血。
    他們也強調嚴謹、聖潔的生活,信徒應與世界完全分開,縱然受到逼害、苦難,他們也應堅守原則。他們特別看重登山寶訓,更要求自己切實遵行。對於政府,他們都採取政教分離的態度,他們絕不會積極參與政治活動。這種政教分離的態度,不單與慈運理結合宗教與政治的原則背道而馳,也與當時普遍政教緊密相連的實況很不協調,再加上他們強調個人自由而輕視任何結構、組織,因此,很多教會領袖及執政者對重洗派都非常敵視,仿佛重洗派是代表混亂、反傳統、反秩序的一群人,於是對他們的逼害便相當嚴厲。
    慈運理起初對他們也相當同情和諒解,但漸漸不能忍耐他們激進的言論及行動。主後一五二五年三月,格理寶、曼斯連同二十位重洗派的信徒被捕,格理寶從獄中逃脫,卻不幸染上瘟疫死亡,而曼斯則在主後一五二七年一月被判死刑,被推入河中淹死。布洛克逃出蘇黎士後,四出宣道,跟從他的人也不少。但他也於主後一五二九年八月被天主教當局捕獲,被判火刑。
    早期加入重洗派的許米亞(Balthasar  Hubmaier)亦於主後一五二五年被捕入獄,他因著受不了苦刑而放棄他的觀點,但他被釋放後,逃到莫拉維亞(Moravia),在那裡放膽宣揚重洗派的信仰。在莫拉維亞,重洗派的影響已非常深,這裡的重洗派還比其他的地方更激進和極端,他們主張一種近乎無政府主義的社會,主張凡物公用,並預言基督將會來臨,在地上建立王國,到那時候,基督便將刀劍交與被揀選的子民,殺掉那些貴族和教會權貴。當時領導這種激進的重洗派的人名叫赫德(Hut)。許米亞逃到莫拉維亞時,覺得赫德實在太激進了,便挺身出來反對他。不久赫德被捕,判處死刑。許米亞取代了他的領導,在那裡展開了相當成功的工作。但他也於主後一五二八年被捕,在極重的苦刑下,他怎樣也不肯放棄他的信念。於是當局便下令將他燒死。
    當這幾位重洗派的創始人相繼去世後,重洗派很迅速地發展,不過也同時變得更加激進。他們很多時只按字面解經,所以他們當中很多人真的站在屋頂上宣講,真的變成小孩子,甚至撇下家庭,有些則遵從耶穌教訓不要為衣著、食物憂慮而竟然一絲不掛的四處遊蕩。他們也極重視末世的預言;有一位名叫荷夫曼(Melchior  Hoffman)的便預言主耶穌於主後一五三四年再來,而史特勞斯堡便是新耶路撒冷的所在。他的一位追隨者馬提斯(Jan  Matthys)在蒙士特(Munster)領導激進的重洗派起義,將當地的主教趕出。主教取得援兵,將蒙士特城重重圍困,而他便在企圖突圍中戰死。他死後由一位名叫布克遜的人繼承他作領導。布克遜竟在被圍的城中自封為王,強迫信徒實踐共產,更宣稱自己每天都有從上而來的啟示。蒙士特結果於主後一五三五年被攻破,布克遜被捕,被毒打一番後被處死。
    經過激進的發展過程,有些重洗派的信徒痛定思痛後決意改正那些激進的傾向。門諾·西門(Menno  Simons)便是當時的代表。他帶領蒙士特受挫敗的重洗派信徒重新建立自己的信仰。現代的門諾會便是由這時開始的了。
    有人說,當時重洗派之所以這樣受敵視,主要原因是他們對政教關係的看法。無論天主教或基督教都主張教會與政府緊密相連;天主教傾向于教會領導政府,而基督教則傾向于政府領導教會。重洗派卻要完全避免這兩種中任何一種傾向,而走政教分離的路。不過,重洗派與當時的兩大主流最大的衝突,乃在於他們極度強調信徒按自己的良心行事,否定任何外在的權威,放是教會傳統與教會整體的秩序便受到嚴重的威脅。慈運理及路德便是基於這理由排斥重洗派。
    雖然受到不斷的排拒,重洗派卻在改教歷史上占相當重要的位置。歐洲的自由教會傳統,英國浸信宗及公理宗的發源,都是受了重洗派重大影響而產生的。而日後基督教的反暴力和平主義也從重洗派的受苦神學中得了不少靈感。


2019年7月28日 星期日

漫談中世紀修道主義


一、分辨修道主義與苦修主義

修道主義與苦修主義意思並非完全相同。前者泛指一般的遠離世俗負累,專注於某個宗教目標的生活形式,基督教的修道主義始於四世紀,多在群體中以固定形式進行。後者則指著某種對付罪惡與獲得善行的特殊操練方法,例如長時間禁食或遵守食物禁戒、完全沉默、保持警醒,甚至打苦鞭苦待自己等等帶有鎮壓肉體的苦行味道的操練方法。苦修主義早於耶穌時代已頗流行,而在初期教會多以個人方式進行。此外,也有一些獨自遠離凡塵,躲在山林或沙漠曠野修道的隱修土。他們有些採取苦修的形式,也有些專事冥想祈禱。他們的修道形式,稱為隱修生活。

二、修道主義興起的原因

初期教會的禁欲苦修主義。嚴格履行奉獻所有的使命。初期教會十分強調道德操守的重要,他們認為基督徒須嚴格保持貞潔敬虔,不容罪惡相侵,更必須貫徹信仰的各項要求,不容有任何妥協或寬容的餘地。

1、受希臘文化二元論影響——重靈魂、輕肉體

修道主義認為靈魂是比較聖潔、高級的部分,聖體是有罪的,比較低級的成分,所以需要藉著禁欲主義,將靈魂從身體的牢獄、囚禁中解放出來。一個追求長進的基督徒,應該是看清身體的需求和物質的享受,因此,禁欲主義成為基督徒追求敬虔的一個指標。

2、教會世俗化

教會國教化以後,就不免會世俗化,神職人員也漸漸腐化,大批異教徒為了世俗目的進入教會,這些信徒的品質低劣。一些有志之士,想與世俗的教會劃清界限,出世的思想漸漸提升,修道院成為當時對抗腐化教會制度的一種理想形態。

3、信徒追求與上帝親密關係的管道

當時教會公共崇拜儀式化,使得有心追求的人,得不到滿足,嚮往追求個人與神更親密的關係。

三、修道主義的發展

1、東方的發展

東方的修道主義創始於埃及,有一位信徒安東尼,領受了馬太福音1921節中耶穌對那位少年財主所說的:變賣你所有的,分給窮人。開始離群索居,過著克己的生活,後來仿效的人漸漸多了,分成獨居式和群居式的修道主義。

後來有人改革,在埃及的南方創立第一所團體式的修道院,制定崇拜的方式,以及生活的規章,也設立一位院長來管理修道院。不久也出現了女修道院。女修道院可以說是古代先進的婦女運動,使婦女不需要依賴婚姻也可以生存。

東方曾經出現比較極端的修道方式,就是用標新立異、憤世嫉俗的方式來修道。東方的修道主義,常常以苦待己身的形式出現,既反基督教的精神,也不合乎人道。東方的修道主義,在形態上比較孤僻、個人性。

2、西方的發展

1、聖本篤修道院(或稱本篤會)

西方最早最有名的修道院就是聖本篤修道院,這個修道院比較合乎中庸之道,接近人性、優美、平和。除了每天的崇拜以外,也規定修道士都要工作。修道院認為:懶惰是領會最大的仇敵。所以,修道士都要在田野工作、耕地、種菜、養活自己,也要在書房讀書、抄寫聖經。這種自食其力的精神一直延續到現在。

2、奥古斯丁修道院(或稱奥古斯丁會)

奥古斯丁修道院在十一世紀創立於義大利北部以及法國的南部。有三個著名的規例:安貧、守貞、順服。後來在西歐廣為流傳。基本上都接受奥古斯丁的神學思想:人在救恩上是無能為力的,人需要上帝的恩典。奥古斯丁修道院也肩負起教牧的責任,在醫院裡有重要的服務。

3、西篤會

這是法國的另一個修道院,強調簡樸、克己,後來也傳入了英國。修道院與官方教會是分開發展的,但是當官方教會腐化的時候,就希望修道院幫助他們協調衝突,因為修道院通常比較高超、清廉、容易取信於民。

4、道明會(即:多明我會)

修道會有成為乞食修會(或稱,托缽修會),徹底遵守貧窮的教規。西方最有名的兩個分別是道明會與方濟各會。
道明會的創始人是西班牙人道明(聖多明我),他主要的負擔就是幫助異端歸正。方濟會與道明會的特點就是強調安貧與傳福音。

5、法蘭西斯修道會(即:方濟各會)

創辦人是法蘭西斯(聖方濟各),是十二世紀的義大利人。法蘭西斯在一次教會崇拜中,馬太福音10章耶穌差遣十二使徒的話,如號筒般臨到他,他決志出去傳福音。外出的時候,身上不帶錢,過著絕對貧窮的生活。後來追隨的人越來越多,都立志要過貧窮的生活,而且兩個兩個出去傳福音,隨走隨傳。

法蘭西斯修道會的特點是:
1、安貧,認為財物是身外之物。法蘭西斯堅持不要為明天的需要憂慮。
2、崇尚自然,博愛萬物。喜愛大自然,喜歡與動物接觸、相處。
3、注重學術,他們落腳於大城市工作,有很多大學的教授、神學家是屬於這個修會。
6、第三修道士

方濟會與道明會又為平信徒設立另一種修道方式,使信徒不必出世,在家裡就可以修道,成為第三修道士。所有的信徒都可以參與修道,只要自己願意,不需要放棄自己的財產,可以一方面從事世俗工作,一方面遵守教規,實行比較嚴格的靈性操練,例行禁食、禱告、施捨、行善等。

四、克呂尼運動

九世紀以後,由於當時世俗勢力和社會風氣的滲入和影響,許多修道院修規廢弛。為了對本篤會進行改革和重整,910年左右有亞吉田公爵敬虔者威廉在法國東部的克呂尼建立一座修道院,以此為中心興起克呂尼運動。

克呂尼修道院紀念使徒彼得和保羅,遵行本尼迪克規則並有嚴格的禁欲解釋。主張修道院獨立、自治、不受主教或當局的控制,但接受教皇保護。修道制度強調靜修和禁欲的生活,熱心服侍貧窮的人。他們在改革修道院制度的同時,也宣導教會的改革,反對買賣或者竊取聖職等。還強調神命休戰,即從週三晚到週一早晨為紀念基督受難而停止一切武裝衝突,違者要受到教會嚴厲的懲罰。

五、修道主義的影響

修道主義對保存文化及發展教義作出極大的貢獻。特別在中世紀初期,歐洲在一片混亂的境況中,大城市沒落,羅馬勢力日衰、蠻族興起,倚賴城市而發展的希羅文化難以延繼下去。保存著希羅文化的精華,以待日後重綻異彩的,便是修院中的修土。他們是希羅文化的監護者。當其時,只有教士或高級修土讀書識字,連皇帝或貴族也多半是文盲的,反正識字不是日常生活的必要條件。

修士其中一個最重要的貢獻,就是抄寫聖經。在印刷術尚未發明時,聖經需要藉抄寫保存,否則紙張會隨年日過去而爛掉。為了保存聖經,修士不斷抄寫聖經。抄寫聖經是非常嚴肅的工作,由專門的修土以畢生精力來負責。他們在保存及發揚基督教文化上,也作出了非常的貢獻。

在福音工作的擴展方面,超過一千年以來,修士成為最主要的宣教士,他們的腳蹤在十三世紀便已來到遠東。這些修士為了天國的緣故,撇下一切,無私無畏地踏上海外宣教之路。

擁有愈少的人,能改變世界的機會便愈大;擁有的愈多,受人踟踱猶豫的因素便愈多。亞西西主教曾對方濟各說:你所要求的那種不擁有什麼的生活方式,對我而言是太困難了些。方濟各回答說:我的主,要是我們有財產,便得找武器來守護之,而這便是爭論與訴訟的泉源,並且造成我們愛上帝和愛鄰舍的障礙。這是我們不期望擁有短暫之物的原因。要是我們嘗試在心靈和及現實上實踐貧窮,便會感受到那是何等的自由和坦蕩蕩。我們的事奉是自由、靈活及開放的。修士不擁有什麼,卻改變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