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特曼的創造論也影響著宇宙的終末論。
第一個基本關鍵問題是:究竟救贖應從創造的角度來理解,還是創造應從救贖的角度來理解。第一個是我們面對的是對終末論的恢復性理解,救贖的終末盼望只是因為罪和它的毀滅性後果而存在。在第二個例子中,我們面對的是對創造的終末性理解:新生命開始了;「起初的」創造是上帝的歷史,它一直要到「萬有的嶄新創造」和上帝在愛中全面內住時才到達它的目標。
莫特曼認為基督教終末論的基礎在於基督的死和復活的經歷。而這個宇宙的終末論也在此追憶的盼望架構中;所期盼的萬有嶄新創造和「新天新地」乃是透過宇宙的死和復活而產生。它是針對起初創造的恢復,而且也針對它最後的圓滿終結。莫爾特曼將終末稱為「創造的圓滿終結」,那麼起初的創造在這個角度下便是「未圓滿的」,它只是一個剛開始的創造。上帝對創造的評斷:「甚好」並不意謂希臘意義中的完美和沒有將來,而是意謂希伯來文意義中的「適宜的」,即符合創造者的旨意。
相對於起初的創造,創造的圓滿終結是新的。根據《啟示錄》二十一章4節,「第一個天和地」因著「新天新地」而成為過去。「第一個天和第一個地過去了」(啟二十一1)。就這點而言,終末論是根據「新」而定下基調的:新生命開始了。然而,並不是甚麼完全不同的取代天和地。相反的,新創造以舊創造為前提,並且表達了萬有的嶄新創造。「看啊,我使一切都變成新的」(啟二十一5)意謂著:沒有任何事物會過去或失落,反而一切都要以新的樣式回歸。就此而言,終末論的基調是更新與回歸,不是恢復舊觀,而是萬有的更新。
起初的創造和創造的圓滿終結有何區別?那是創造者在他受造的團契中不同的臨在。起初的創造在上帝的安息中找到它的圓滿終結(創二2)。上帝透過他在它們當中的安息性臨在而祝福一切他的創造之工。所有的六日指向第七日,並且一切的的受造都是為這個創造的慶典而被造,並且在慶典中受祝福。
上帝在新天新地的終末性內住是上帝在其受造的空間中的臨在。
宇宙的終末
莫特曼相對某些基督徒對於終末的理解各有不同。世界是「毀滅」,還是「圓滿終結」,路得宗宣稱世界最後的命運不是轉化,而是毀滅。這個概念也影響基督徒的觀念:氣候的不斷變化,大自然災害發生的頻繁,是否正應驗世界末日,所以人對大自然的破壞是無可避免,亦是束手無策的。
莫特曼認為如果上帝是信徒終末性拯救,而且這個終末的拯救只是針對與上帝相似的受造,而不是整個創造,那麼這個拯救應該是「沒有世界的」。所得到的結果是:這世界被評斷成不能得救。福樂單單在於對上帝的恆久的瞻仰,它的處所在天上。那麼,這個「得救者的天」應該成為人的新環境。這個天就是上帝所在之處。
莫特曼對信義會的世界毀滅教義進行了批判。他認為世界的毀滅不存在,只在世界的轉化,因此,不僅「相信的靈魂」得榮耀,連他們的身體也得榮耀。當罪完全被克服,而且上帝完全得榮耀時,它才是停止。基督再來時,死人會復活。轉化預設了作為上帝受造的世界的一致性。改革宗神學在歷史中經歷的上帝恩典和在圓滿終結中所期盼的上帝榮耀之間看出了一種連續性。就連個別的信徒身上,也有永生的幼苗,它在圓滿終結時將生長完全。因此,世界終結時不是完全的毀滅和嶄新的創造,而是只有從暫時性到永恆性改變。《啟示錄》二十一章5節的那個動詞也指出:不是「看啊」,我創造(希伯來文的barah),而是「看啊,我使一切都變成(希伯來文的asah)新的」。上帝的「更新」是對於「被造的」形塑和塑造。如果基督徒持這個觀念,是否便能解決部份人要珍惜地球資源的問題呢?
生態的末時
核子可以在短時間內毀滅目標,但莫爾特曼生態的浩劫正慢慢地顯示人類正走向末時。可是它卻不是短暫的危機,而是一種緩慢、無法逆轉的浩劫,較弱的生物在此浩劫中首先死去,然後是較強的,有朝一日,人類也會遭遇毀滅的命運。而主要的元兇,在於當今的世界經濟體系。科學家預測:二氧化碳廢氣和甲烷廢氣破壞大氣中的臭氣層;化學肥料和各種殺蟲劑的使用使得土地減少出產只要留意,這些例子只是冰山的一角。西方的國家在技術上和法制上,在其境內保障環境的清潔,可以貧窮國家卻沒有辦法做到。西方工業國家能夠設法使有害環境的工業設備遷到第三國家,並將危險的有毒廢料賣到第三世界國家,貧困的第三世界國家卻無力反抗。
但是第一世界和第三世界都陷入了毀滅自然的惡性循環之中:西方世界毀滅第三世界的自然環境,並且迫使第三世界毀滅本身的自然環境;相反,第三世界自然環境的破壞,如雨林砍伐和海洋的污染,透過氣候轉變反提到第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