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24日 星期三

西歐的改教運動

1. 在法國的預備工作

  

    正如所有運動一樣,改教運動早已生根在歷史之中,它的預備工作可以追溯數世紀之久。

 

    在西歐其他國家產生影響的各種力量,也在法國為改教種子預備好土,其中包括教會的巴比倫被擄、大分裂、信徒對教會腐化的不滿、三次大公會議、文藝復興及伊拉斯姆的著作。

 

    此外,在法國的預備工作中,尚有獨特的一項:法國南部亞爾比根派及瓦勒度派的影響仍然滯留著。

 

    最後,是賴非甫爾、路德及加爾文在法國直接的預備工作。

 

    賴非甫爾修習古希臘羅馬文學,也是聖經學者。西元1512年,他以拉丁文出版羅馬書注釋;在書中,他否認善行可以賺取救恩,而教導「因信稱義」的真理。為使所有人都能讀聖經,他將新約大部份譯成法文。他最關心平民,希望教會以淺顯簡明之法傳講基督,因此有人稱賴非甫爾為「小路德」。

 

    然而,賴非甫爾和他的門徒絕不發動改教運動;因為他們不願脫離羅馬教會,希望保持舊日的形態與信仰,而將教會顯著的弊端加以改革。

 

2. 路德在法國有廣大影響力

 

    路德的著作先在法國帶出改教的衝力:一本包括路德在西元1518年以前所有著作的書,運進了法國。這本書引起了廣大的興趣,兩年之後,沒有一本書比路德的書更暢銷。路德的著作繼續自法蘭克福、斯特拉斯堡及巴塞爾湧入法國;雖然原文是用拉丁文寫的,但不需多久,法文譯本就問世了,以致一位主教說:「老百姓都被這異端的生動風格帶偏了!」

 

    在法國的天主教神學家們驚慌了起來,他們開始出版單張以對抗改教運動,伊拉斯姆的希臘文新約及賴非甫爾的法文譯本均被斥為反教會、反聖靈之作。

 

    但改教運動無法停止,首先在城裡有許多跟從者,第一批投入改教運動的是商人及技工;中產階級及高階層份子則多花時間讀聖經及路德的著作。在法王姊妹瑪格麗特的鼓勵下,一個「小組讀經」在宮廷中秘密進行;許多宣傳路德信仰的單張,繼續不斷地發行。

 

    「路德瘟疫」一直在擴散、流傳,除了貴族外,社會各階層中都有擁護路德的人。雖沒有確切統計,但據西元1534年的一項估計顯示,單單巴黎就有三萬路德的跟從者。

 

    到目前為止,路德是改教運動的主要影響力;慈運理及其他德國、瑞士改教者也有影響,但由於缺乏領導者與組織,使復原派信仰在法國仍然很弱,無力反對羅馬教會的腐化。

 

    有一段時期,法惹勒似乎可以起來領導,因他有學識,口才好,又熱切。他鼓勵加爾文的親戚阿立威坦(Olivetan)把新約譯成法文,這譯本雖為改教運動帶來很大的幫助,但法國的改教運動仍停在零亂的階段。

 

    到西元1536年,情況突然有了轉變。

 

3. 加爾文發揮領導作用 

 

    西元1536年,伊拉斯姆及賴非甫爾去世,他們的離開意味著基督教文藝復興運動的結束,該運動的宗旨是改善教會,而非改教運動。

 

    西元1536年,加爾文也出版了「基督教原理」,並在日內瓦開始工作;因看這本書,這位在巴塞爾的法國難民,一躍而居改教運動的領導地位。也因著這本書,法國的改教運動接納了加爾文,成為他們的領導者與組織家。

 

    一個理想若要得到人的跟從,必須有完善的表達;這些跟從者若要成為一股力量,則必須有完善的組織。西元1536年,法國的改教運動早已因路德等人的著作贏得無數跟從者;但唯有等到加爾文定居日內瓦,並開始以法文,依照法國人所能接受的方式表達改教運動的理想之後,這運動才發揮效力。加爾文比前人更會表達思想,他同時提供了確定的組織體系、清楚的教義內容、崇拜方式及教會管理制度。

 

    加爾文天生是個領袖。他寫完書之後,緊接著寫了不少信:他與法國復原派信徒保持頻繁的書信來往,他極其用心,以技巧的文筆,把他的觀念堅定地灌輸在跟從者的心中。

 

4. 法國的改教運動成熟

 

    沒有多久,在巴黎就有了組織完善的教會;為了避免受逼迫,信徒們秘密地在私宅中學行小組聚會。到西元1559年,法國全地出現了無數復原派教會。據可靠統計,當時將近六分之一的法國人是復原派信徒,甚至一些重要人物也加入了改教運動。

 

    西元1559年五月,法國復原派教會在巴黎召開一次大會,議決採用加利亞信經(Gallic  Confession)為信仰內容。

 

    這次大會也將法國的復原教會依全國性規模組織起來;在這方面,加爾文再一次提供了組織的範本:全國被分成幾個區,在特訂的時間內,每個區內的各教會派牧師及長老聚在一起開會;全國性大會,則由全國各教會派牧師及長老出席。

 

    過去法國的復原派信徒有時被稱為路德派,有時被稱為加爾文派,直到此時,才正式被稱為歷史上的名稱——預格諾派(Huguenots)。

 

5. 在荷蘭的預備工作

 

    在德國、法國為改教運動鋪路的各種力量,也在荷蘭進行。只是荷蘭本身有一個比較獨特的活動,稱為共同生活弟兄派(Brethren of the Common Life),我們還記得這些弟兄如何改善教會,公開傳道,並設立好學校,提供基督教教育。韋索約翰出身於這樣的好學校,他攻擊贖罪券,宣講「因信稱義」之道,正如後來路德所做的一樣。

 

    路德的著作及英勇的榜樣,早已在荷蘭家喻戶曉,許多人因此跟從路德。但荷蘭的改教運動卻比法國的更零亂,時間上拖延更久;參加改教運動的,有些是路德派、有些是慈運理派、還有重洗派,經過相當長的時間仍沒有一位領導者。

 

6. 加爾文成為主要的影響

 

    這位元頭腦清楚又有組織才幹的人物,為法國的混亂局面帶來秩序,也在荷蘭做了同樣的事。當然,荷蘭感受到這位偉大改教者的影響,遠在法國之後。

 

    西元1536年,當基督教原理一出版,法國幾乎立時有了轉變;但荷蘭卻延遲到1550年,才開始感受到加爾文卓越思想的衝擊,而這思想立刻贏得勝利,使路德派、慈運理派、重洗派都退到後面。以前,荷蘭的學生們到威登堡去就讀路德的大學;現在,他們前往日內瓦就學。漸漸地,這些跟從慈運理及加爾文的復原派信徒被稱為改革派(Reformed);他們與路德在聖餐的看法上不同,同時認為他們將改教運動帶到更高境界。所有持改革派信仰的復原教徒都極愛、也極尊敬路德,因他勇敢地開始這項脫離羅馬教會的奮鬥,但他們仍以加爾文為屬靈父親,而非路德。

 

    荷蘭教會也寫了一份信仰說明。西元1561年,基道(Guido de Bres)擬定了一份信條,稱為比利時信條(Be1gic Confession),也叫「荷蘭信條」或「三十七信條」。兩年後,達斯諾(Dathenus)將「海得堡信仰問答」(Heidelberg  Catechism)譯成荷文。這份信仰問答原來以德文寫成,由海得堡大學教授郎新努(Zacharias Ursinus)和官廷講道師俄勒維安奴(Caspar Olevianus)合寫而成,它也成為荷蘭改革宗教會的信條之一。達斯諾又將日內瓦詩篇集(GenevanPsa1ter)譯成荷文,在荷蘭改革宗教會內,廣被使用。

 

    在這期間,荷蘭國王查理五世一直在逼迫復原教信徒。由於逼迫激烈,在荷蘭境內無法安全開會,他們只得離開自己的國家,於西元1571年,前往東弗立斯蘭靠近德國邊界的安姆丹城(Emden),在那裡舉行宗教會議,在會中採用日內瓦方式制訂了教會制度。

 

    藉著信條、詩篇集及教會制度的採納,完成了荷蘭改革宗教會的大部份組織,並把教會穩固地建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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