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3日 星期日

鍾馬田在北美洲的日子


鍾馬田在韋爾斯帶領的復興運動,不止在韋爾斯已是家喻戶曉,在韋爾斯的一些同工,在與海外的同鄉教牧同工通訊時,也述及這項家鄉所發生的大事。

在加拿大多倫多(Toronto)舍邦街(Sherbourne Street)的聯合長老會教堂(United Presbyterian Church)的負責人查理·羅伯斯博士(DrRichard Roberts),是韋爾斯人,他從韋爾斯的同鄉,聽到在南韋爾斯的埃布林拉昂,有一位年青的、年約三十歲的醫學博士,放下職業,獻身事奉上帝。他並聽到這位醫生在整個韋爾斯,點燃了復興的火焰。

查理·羅伯斯博士,於是懇請鍾馬田,到加拿大的多倫多,連續九個主日,向那裏的信徒,說出這時代的中心資訊。

一九三二年六月,鍾馬田夫婦,和他的女兒伊利沙白(Elizabeth),以及另一位韋爾斯同工伊利修斯·豪韋爾斯牧師(Eliseus Howells),一起乘搭輪船,涉過大西洋,徑往北美洲的加拿大。

第一個主日早晨,鍾馬田在正式講道之前,向多倫多的會衆簡單說明主日早堂聚會和晚堂聚會資訊的內容和性質稍有不同。早堂聚會的物件是信徒,晚堂聚會是未信主得救的。當然若有人早晚堂兩堂都參加鍾馬田也歡迎,他不過預先讓會衆清楚聚會的基調。

鍾馬田早堂講完道之後,就站在教堂門口與散會的會衆一一握手告別。在這其間,多倫多那間教堂的一個負責人就向鍾馬田耳語,說那位即將走過來的老邁貴婦非常富有,是本教堂的台柱,給教堂財政上最大的支援。

當那貴婦人從行列中趨前和鍾馬田握手時,她問鍾馬田說:“你開始聚會時.曾說早堂的物件是基督徒,而晚堂的物件則是非基督徒,是不是這樣?”鍾馬田答說:“是這樣。”老婦人即刻說:“那麽晚堂聚會我也來。”

這件事給鍾馬田上了很寶貴的一課,許多人有好的品格,有模範的行爲,也捐獻許多錢給教堂,並經常到教堂作禮拜,被人認爲是最標準的基督徒,而事實上卻沒有清楚得救,並沒有重生。

鍾馬田在多倫多聯合長老會講道時,現場由電臺播出,於是加拿大東部一帶成千上萬的人可以清晰聽見他的資訊。

從無線電臺聽到鍾馬田牧師講道的,是加拿大的名牧師薛爾德斯(RevTTShiels)。薛爾德斯是渣微士街浸信會教堂(Jarvis Street Baptish Church)的牧師,講道很有能力,被人稱爲加拿大的司布真。薛爾德斯訪問英國時,曾在英國聽過鍾馬田講道,兩人在英國已認識。薛爾德斯既從電臺廣播知道鍾馬田已到多倫多,就邀請鍾馬田到浸信會教堂講道。

在多倫多逗留期間,鍾馬田又應邀前往美國紐約州的漕道瓜(Chautauqua)的一個大型聚會講道。漕道瓜大會一年舉行一次參加者數千人,初次舉行時是以主日學老師爲物件,後來聚會規模擴大,邀請到各種的講員,講及歷史、政治、文學等專題。

一九三二年七月十一日鍾馬田告別妻子,一個人從多倫多趕往漕道瓜大會講道。在數千個大會參加者之中,只有寥寥可數的三十人來聽他講道,更令他難過的他還要花時間和一個新派的神學教授激辯信仰問題。

當天晚上,鍾馬田靈性低沈,正當他跪下來禱告的時候,他裏面清楚一件事:不單單我們能對上帝說話,上帝也可以向我們說話。主的話清清楚楚地告訴他,是上帝帶領他到漕道瓜大會,他不應該灰心。主在哥林多曾對保羅說的話再次臨到鍾馬田:“主在異象中……說,不要怕,只管講,不要閉口,有我與你同在……。”這些主的話激勵了他,他的靈剛強起來。

第二天早晨,來聽鍾馬田講道的有一百五十人。講完道,有一位信主多年的老基督徒問鍾馬田說:“你從哪裡來?”“從多倫多。”“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確實從哪裡來?”“從英國的韋爾斯。”“不!不!我可以告訴你,是上帝差遣你到這裏來。”這位老信徒說,他參加漕道瓜大會多年,發現漕道瓜大會變質,一年比一年世俗化,不再傳揚純正的福音,因此許多像他這樣靈裏憂傷的人,多年來一直爲這個大會懇切禱告。他說鍾馬田的到來,正是他們的禱告蒙上帝答應的印證。

鍾馬田在七月十五日星期五最後一場講道聚會時,由於人數太多,會場改在大會堂舉行。大會堂可以容納六千人,竟然宣告爆滿!

鍾馬田從漕道瓜回到多倫多,繼續他在多倫多的服事,在最後三次的主日聚會講道時,大批的人被摒之於教堂外面,無法進入教堂。在最後的主日晚上聚會時,在教堂門外維持秩序的當地員警,竟請求鍾馬田提前一小時聚會講道。

一九三二年九月十一日,鍾馬田回到韋爾斯的山非爾德斯的教堂。這時候英國各方面爭相報導他在加拿大和美國的事工得著上帝很大的祝福,他與韋爾斯弟兄姊妹重逢時,見面的話引自哥林多前書四章二十節:“因爲上帝的國不在乎言語,乃在乎權能。”,鍾馬田接著說,上帝的權能,不是彰顯在情感的狂熱、催眠的狀態、迷離的夢境;真正的屬靈權能乃是帶來爲罪憂傷痛悔和禱告的靈。

剛回到韋爾斯,鍾馬田就接到多倫多聯合長老會的信,要他翌年七月再次到多倫多講道,信中強調鍾馬田不能忽視加拿大教會的需要,又說他不能推卸對加拿大的教會的負擔。

而薛爾德斯牧師負責的多倫多浸信會教堂,也來信要鍾馬田撥出幾個月時間,專一在多倫多的浸信會教堂講道。緊接著這些邀請信的,是多倫多的三一堂(Trinity United Church)的來信,他們要聘請鍾馬田任該教堂的牧師。

鍾馬田婉拒了這些多倫多各教堂的邀請。他不因著這些國際上的聲譽,怦然心動,竊取上帝的榮耀。他的眼目仍專注於上帝,他單單順從上帝的帶





鍾馬田點起了復興之火


鍾馬田的教會,處於韋爾斯最落後的貧民窟。每日所看到的,都是一些愁眉苦瞼的、垂頭喪氣的臉孔。

他知道在這種令人沮喪的環境中,人不能作什麽。他特別反對用人工的辦法,去刻意炮製復興的假像。話說回來,他並非鼓勵信徒們處於被動的地位,而是指出信徒們必須仰望上帝的工作。他知道他在講臺上釋放的話語正被上帝使用,他知道聖靈借著這些資訊在人們裏面的深處做工。

鍾馬田知道講臺上最主要的責任就是讓聖靈在人的內心作工,光照人,讓他們確知自己是罪人,並謙卑地到上帝面前來。

一九二九年,在山非爾德斯的教會的信徒人數逐步增加,從鍾馬田剛抵達時的一百五十人左右,增加了一倍,達到了三百名。

一九三○年十一月二日,有四十三名受浸,內中有一位足球隊員哈利·渥德(Harry Wood)。哈利·渥德信主之後,就很熱心服事主。在一九三一年初,一個星期一晚上的例行禱告會上,哈利·渥德主領聚會。那一晚,哈利·渥德讀約翰福音十七章裏面主耶穌那篇告別的禱告,在那篇禱告中,主耶穌說:“從今以後,我不在世上,他們卻在世上,我往你那裏去。”接下去,哈利·渥德開聲禱告,鍾馬田從未聽過有人的禱告如此滿有膏油。禱告的哈利·渥德似乎身處天上,而非在地上。哈利·渥德禱告完了,突然不在人世間,真的離開世界,往上帝那裏去。鍾馬田以祝福結束那個禱告會,然後叫會衆靜默地一 一離開教堂。

哈利·渥德的離世點燃了復興的火,鍾馬田本人也受到激勵。上帝一直把人數加給教會,而鍾馬田一直不肯把確實的人數公佈,以免人歸榮耀給自己,而沒有把榮耀歸給上帝。

哈利·渥德離世不久,星期一晚上的禱告人數劇增。有一晚,禱告聚會從晚上七時一刻開始,四十四個弟兄姊妹連續不斷地禱告,中間沒有出現空檔,鍾馬田不得不中止聚會。有些年邁的弟兄,曾經歷過一九○四年韋爾斯大復興,作見證說,這次鍾馬田帶領的大復興,看到同樣的聖靈的能力。

復興的火燃及埃布林拉昂的鄰近地區,婦女們交頭接耳,傳述丈夫們情願到禱告聚會去,也不願意踏入戲院。

聖靈在每一個階層作厲害的工作,親自帶領這次復興運動的鍾馬田卻不願意宣之於筆墨。一個研究歷史的人,卻不願意落筆爲自己有份參與的復興運動作歷史的見證。爲什麽呢?鍾馬田如此說:“不要談到我,應該談的,是我的救主。”

鍾馬田所帶領的復興潮流,非旦影響了南韋爾斯一帶,也逐漸北移,影響到北韋爾斯各地的教會。

一九三一年十月,鍾馬田被邀請到韋爾斯西北部一個島嶼安格西(Anglesey)講道。他釋放的話語,帶著聖靈的能力,抓住了信徒的心靈。一九三二年,鍾馬田前往北韋爾斯的羅斯(Rhos)講這,有一位韋爾斯弟兄包威爾·柏裏(John Powell-Parry)敍述當場情況:

“鍾馬田讀出馬太福音十六章三節:你們知道分辨天上的氣色,倒不能分辨這時候的神跡。本來空蕩蕩的教堂,這時擠滿了人。”每當鍾馬由講道時,在教堂門口,總是三、五成群,一等到教堂大門一開,就湧進去,會衆怕找不到座位。

北韋爾斯的屬靈需求是這麽大,鍾馬田不得不抽空,一個月前往北韋爾斯一次。在北韋爾斯各地,幾乎每天每地方都有人爲鍾馬田的職事禱告。許多弟兄姊妹揚言,只要知道鍾馬田在北韋爾斯講道的地點,在五十公里半徑之內的,都會趕去聽他釋放資訊。

鍾馬田不斷地在講臺上用上帝的話語供應弟兄姊妹,他自己每日也不斷地仰望上帝供應他生命的話語。毫無疑問,鍾馬田每天都花工夫讀上帝的話語——聖經,另一方面,他也讀上帝大用的僕人們的話語。鍾馬田承認,在那段復興之火焚燒的日子,最能供應他的上帝的僕人,就是帶領美洲新英格蘭(New England)大復興的主僕喬納單愛德華滋(Jonathan Edwards)。他從韋爾斯港口加地夫(Cardiff)的一間書店,以五先令的代價,買到兩大部愛德華滋一八三四年版的巨著。鍾馬田讀了再讀,並坦承愛德華滋的書對他的幫助太大了。不久,鍾馬田又買到了兩本泰爾曼(Luke Tyerman)所著的《懷特腓的生平》(Life and Times o of George Whitefield),鍾馬田深受懷特腓的事工的感動並說:“懷特腓遠超歷代的佈道家,實在是最偉大的佈道家,可以說懷特腓是英國有歷史以來最偉大的佈道家。”





鍾馬田在事奉中長進


一九二六年冬天,鍾馬田接受韋爾斯(Wales)的埃布林拉昂(Aberavon)地方的山非爾德斯(Sandfields)的一間教堂——伯利恒前進運動教堂(Bethlehem Forward Movement Church)的邀請,前往該教堂講道。

鍾馬田身爲韋爾斯人,非常樂意回到家鄉講道。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鍾馬田從倫敦乘車,前往韋爾斯的塔爾伯港(Port Talbot)的火車站,來接車的是伯利恒前進運動教堂的秘書裏斯(ETRees)。裏斯一見到鍾馬田,就向鍾馬田訴苦,說該教堂在山非爾德斯,面臨著許多棘手的困難,包括長期拖欠的三千英鎊債務。又說,山非爾德斯,是韋爾斯的落後地區,五千個男女老幼,擠迫在一個肮髒破爛的、汙穢不堪的貧民窟。伯利恒前進運動多年來的事工,就是要把福音傳給這些貧困的、絕望的不幸者。

裏斯又指出,那裏的大部分居民,在生活上是貧苦的,但在道德上,也是非常腐化墮落,其中不少人是賭徒、酒鬼和娼妓。

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主日早晨鍾馬田面對著七十個會衆,講述哥林多前書二章九節:“上帝爲愛他的人所預備的,是眼睛未曾看見、耳朵未曾聽見,人心未曾想到的。”鍾馬田對聽衆說,你們還期望這世界能給你們帶來什麽?仰望主耶穌在十字架上爲我們所成功的救贖,接受上帝爲我們所預備的救恩。

到了主日晚上,來聚會的人數有所增加,鍾馬田引述的經文來自哥林多前書二章二節:“因爲我曾定了主意,在你們中間不知道別的,只知道耶穌基督,並他釘十字架。”

鍾馬田在山非爾德斯講完兩次道之後,他覺得對那裏的人有負擔。主耶穌是一位好牧人,他所尋找的豈不是也是失喪的靈魂嗎?

這時候鍾馬田已經鐵定翌年—— 一九二七年一月八日與貝珊結婚,但在結婚前三星期—— 一九二六年十二月十四日,倫敦各大報刊已經以頭條新聞登出:“著名醫生改任牧師”、“放棄優厚收入改爲年俸三百英鎊”、“倫敦哈利街名醫變成傳道人”、“醫科專家擔任韋爾斯埃布林拉昂的牧師”。

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二十日,韋爾斯的伯利恒前進運動教堂,正式發出聘請信給鍾馬田,一年薪水不及報刊所報導的三百英鎊,而是二百二十五英鎊。鍾馬田決定放棄年收入一萬五千英鎊,爲了主的緣故,接受二百二十五英鎊的傳道人收入。

一九二七年一月八日,鍾馬田與貝珊結婚。

當時鐘馬田已是一位獻身給主、對主有追求的基督徒,而貝珊還未清楚得救。最難能可貴的,是貝珊願意陪同鍾馬田到韋爾斯的埃布林拉昂Aberavon。貝珊同意鍾馬田放棄在醫學界的輝煌前途,到韋爾斯去傳福音。後來貝珊清楚得救,在屬靈的事工上,成爲鍾馬田的得力助手。美國的大佈道家愛德華滋,如何有一位賢內助莎拉,鍾馬田也蒙上帝賜給他一位賢內助貝珊。鍾馬田被上帝大用,與貝珊的協同服事是分不開的。

鍾馬田的婚訊也同樣受到廣泛的報導,一個在醫術界已露鋒芒的二十六歲年輕醫生,迎娶另一位同樣資歷的女醫生,然後雙雙放棄豐厚的收入——每人一萬五千英鎊,合共三萬英鎊——以及在倫敦醫學界大展鴻圖的黃金機會,連袂到韋爾斯,去作佈道工作。

鍾馬田認爲,一個傳道人,應該生活在信徒的中間,起居樸素簡單,這樣才有見證。他在離開倫敦之前,把他幾年來在診所行醫的私蓄,全部留給母親作爲家用。鍾馬田並要求新婚不久的妻子貝珊,也放下在倫敦作女醫生時所過慣的養尊處優的生活,到韋爾斯踏踏實實地作一個傳道人的妻子。鍾馬田要妻子量入爲出,僅僅靠著傳道人的收入過日子。

鍾馬田不同意新聞界所報導的,說他爲了福音的緣故,犧牲了一切。鍾馬田認爲他沒有犧牲什麽,也沒有損失什麽。他視萬事爲糞土,而以基督爲至寶。鍾馬田認爲,他有機會事奉這位榮耀無比的至高的上帝,是上帝給他的恩典和榮耀。他感謝上帝這樣思待他,呼召他出來做福音的使者。

在韋爾斯的加爾文派循道會(Calvinistic Methodist Connexion)的一千四百九十七間教堂中,分成兩大宗,三百六十一間是以英文爲主要語言,其他的教堂則講韋爾斯語。這些講英語的教堂於一九二七年三月十七日正式聯合起來,舉行歡迎會來歡迎他。另一方面,由於鍾馬田是地地道道的韋爾斯人,那些以韋爾斯語爲主要語言的教堂也紛紛邀請鍾馬田講道。

一九二八年八月,鍾馬田被蘭德諾(LIandrindod Wells)的一間教堂邀請在主日講道,另一位有名的新派牧師譚·威廉斯(Tom Nefyn Williams)則在規模宏大的亞爾伯廳(Albert Ha11)講道。威廉斯在講道中,經常標榜摩登學說,褻瀆三位一體的上帝。並否認基督已經復活。

鍾馬田則引述馬可福音十章二十六至二十七節:“門徒就分外希奇,對他說,這樣誰能得救呢?耶穌看著他們說,在人是不能,在上帝卻不然,因爲上帝凡事都能。”

工作的果效是很明顯的。威廉斯講道的亞爾伯廳,有一半座位是空的,而鍾馬田講道的禮拜堂,坐無虛席,走廊上、通道上、講臺上,都添加了椅子。

鍾馬田最感到欣慰的,就是自己心愛的妻子貝珊那時已清楚得救,從此,夫妻同心事奉主,成爲一個美好的見證。

鍾馬田反對以屬世的方法來推動上帝的工作,認爲教會要復興,信徒們要有聖潔的生活,要懇切禱告仰望上帝。他取消了教堂的義賣會、音樂演奏會、戲劇表演等。一九三○年十二月三十日,鍾馬田召集了十一個教牧同工,爲教會的復興,互相有交通。

鍾馬田帶領的一系列教牧同工聚會,推動了上帝的工作,同工們在屬靈的經歷上有分享,互相勉勵,互相督促,上帝的靈默默地做工,一個新的復興也就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