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15日 星期日

參與「十字軍」的人


    就實際情況來說,自1095年教宗開始宣講後,一直有自發的個人或團體一波接一波前去耶路撒冷。歷史書上所說的第幾次「十字軍運動」,不是真的就是當時的說法,而是現代學者為了講述重大事件約定俗成出來的習慣。

    第一次十字軍可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稱為「小老百姓的十字軍」(People’s Crusade)。法國著名的傳道人「隱修士彼得」(Peter the Hermit)因庶孚民望,他的宣講在短時間內激起熱烈迴響。半年內,就號召了一萬五千名左右的信徒憑著滿腔熱情匆匆上路。但是,缺乏周詳的計畫與裝備,只是一味相信「這是上帝所願」(God wills it),結果還沒走到君士坦丁堡,這支隊伍就已七零八落,狼狽疲倦回到家鄉。「隱修士彼得」的聲望也大為受挫。

    第二階段稱「貴族的十字軍」(Princes’ Crusade)。根據目前研究成果可知,參與者介於六萬到十萬人之間。其中有武裝能力的騎士與貴族,大概佔一成。如果以中古西歐每位騎士約有三至五位侍從來算,所謂「步兵」大概有三至五成。其他就是一般沒有武裝的平民百姓與老弱婦孺。

    參加十字軍不僅要自費,而且花費驚人。從西歐到耶路撒冷,路程超過三千公里。徒步而行,不可能樣樣從出發地帶齊,而需要備足盤纏,以便一路上購買基本飲食用水。然而,浩浩蕩蕩一大群人遠行,往往遇上的是前不著村、後不巴店的荒漠小販。當一大群人都想吃飽喝足,物價水漲船高不僅避免不了;情況非常悲慘時,在野地裡餓到吃人肉也發生過。

    對騎士與貴族而言,他們還需要供應馬匹吃草飲水所需,也得照顧隨從的基本需求。因此,上至貴族下至庶民,參與十字軍的人,不僅要隨時有喪命的打算,也免不了得典當鉅額家產,以準備應付天價的開銷。

    從這個角度來看,就很值得來問,為什麼大家還這麼熱衷參與?這不是傳統從政治「擴張」與「殖民」可以解釋得通,而是與「宗教信仰」有關。

    宗教改革之前的羅馬公教,基本上是一個體制化的宗教。信徒如果要得到永生救贖,必須去做教會認可的特定行為來「積功德」。「功德」分大小。最容易積功德、快速得永生保證的,是棄絕塵俗,進入修道院,專心禱告。然而,對有世俗責任的人(包括貴族與君王)而言,這畢竟不是人人可為之事。

    教宗為了鼓勵大家參與到耶路撒冷的武裝朝聖活動,剛開始在法國宣講時,提出回饋條件:參加者如果自覺有犯各種信仰上認為不妥的「罪」(sins),向神父告解後,可得赦免。但是,我們不要忘記,那是一個沒有網路、沒有電視、印刷術也尚未發明的時代。一切的訊息,主要都靠口語傳播。教宗的訊息透過不同宣講者一路往下傳,在第一線面對各種平民百姓的宣講者,為了增加自己宣講的熱烈迴響度,有不少人自行加碼大放送「參與回饋禮」。因此,有不少民眾以為,只要參加到耶路撒冷的朝聖,就可獲得永生救贖的保證。在朝聖途中喪命的人,還可直接登入「殉教者」(martyr)之列。

    當時的西歐是階級分明的社會。能夠透過參與此朝聖,超越階級社會帶來的種種轄制,直接與「救贖」與「永生」連結,可以想見,一般人雀躍相迎的熱烈情況。對貴族而言,雖然他們不一定跟教宗關係良好,但是透過參加十字軍,累積日後能永得上帝庇佑的美譽與功績,對當時人而言,也是非常值得投入的壯舉。

    由於路途危險,所費甚多,教宗原本希望只由具有戰備能力的騎士與貴族參加。然而,教宗宣講的訊息傳開之後,西歐社會響應的人潮,卻不限於騎士與貴族。許多平民百姓、老弱婦孺,尤其渴望立即解脫生命困境的貧病交纏者,紛紛踴躍加入。對此,教宗雖然大傷腦筋,卻無法開口澆熄這股好不容易點燃起來的信仰之火。

中古教宗為何要發動十字軍東征


    就十一世紀下半葉的國際情勢來看,西歐其實沒有與統治近東的塞爾柱土耳其人直接發生衝突的必要。因為受到重大威脅的,是拜占庭帝國。西班牙雖然長期有穆斯林勢力存在,因當時有些區域已發展出穆斯林、基督徒、猶太人和平共處的模式,所以沒有對庇里牛斯山以北的西歐造成太大壓力。

    換言之,當教宗烏爾班二世(Pope Urban II)於10957月起在阿爾卑斯山以北四處宣講,希望發動今天所謂的十字軍東征,拯救拜占庭弟兄免於被穆斯林奴役、並解放耶路撒冷時,其實是運用了話術來打動人心。

    簡單來說,教宗要發動的,並非「戰爭」,而是「朝聖」。但那是特殊形式的「武裝朝聖」(armed pilgrimage)。

    中古時代,歐洲不乏隻身前往耶路撒冷朝聖的例子。「朝聖」是中古歐洲人熟悉且常做的事。資源有限的,就到離家比較近的朝聖地;有辦法的,就去羅馬或西班牙西北角的Santiago de Compostela(僅次於耶路撒冷的兩個最重要朝聖地)。羅馬不用說,那是羅馬公教相信使徒彼得與保羅的埋骨聖地,也是許多早期基督徒的殉難地。Santiago de Compostela是西歐基督徒防守穆斯林的前哨站。因朝聖路上常有危險,不時會遇上穆斯林襲擊,因此發展出「武裝朝聖」的傳統。

    教宗烏爾班二世正是想發動類似到Santiago de Compostela這種特殊的朝聖模式,號召西歐基督徒前往君士坦丁堡與耶路撒冷。

塞爾柱土耳其人(Seljuk Turks)


    就歐洲基督教世界來看,他們熟知的古文明中心,在七世紀中葉,就已紛紛落入伊斯蘭之手:聖城耶路撒冷於637年被穆斯林掌控;古代著名的圖書館所在地──位於埃及開羅附近的亞歷山卓(Alexandria),642年淪陷了;承繼古波斯帝國的薩珊王朝(Sassanid Empire),也滅亡了(651)。「基督徒」(Christian)這個稱號的發源地、同時也是上古五大主教區之一的安提阿(Antioch),淪陷了;即便當時仍相當富強的拜占庭帝國首都君士坦丁堡(Constantinople),也逃不過672-678717-718年,兩度被穆斯林圍城。

    穆斯林雖然控制了近東,然而,在當時伊斯蘭的宗教寬容政策下,零零星星堅持存在的基督教社群,只要按規矩繳納貢稅,仍可繼續保有自己的信仰。像世界上最古老的基督教國家──亞美尼亞(Armenia)以及近東其他零星的基督徒聚落,便是如此。

    然而,這個情況到了十一世紀下半葉,卻開始轉變了。
    西元1055年,發源於哈薩克的中亞草原遊牧民族塞爾柱土耳其攻下巴格達(Baghdad)。在此之前不久,他們才改信伊斯蘭,屬於遜尼派(Sunni)。塞爾柱土耳其人不像阿拉伯人那樣,具有長年處理近東多元宗教問題的豐富經驗。再加上亟欲進攻今天土耳其所在地的安納托利亞(Anatolia)高原,以鞏固他們在近東新獲取的統治勢力,因此採取嚴苛不少的管制手段。換言之,新皈依伊斯蘭的塞爾柱土耳其人因為不像阿拉伯穆斯林過去那樣寬容,擅長處理近東多種宗教並存的狀況,遂讓拜占庭帝國與近東基督徒越來越不安。對西歐始終沒有斷絕過的耶路撒冷朝聖者而言,朝聖之路也越來越艱難。

八次十字軍東征 


  當時羅馬教皇的聲望如日中天,教皇權勢凌駕各地帝皇之上,為向世人昭示他是基督教世界的真正元首,並為擴張羅馬大公教勢力,十字軍終於應運而生。

  初期十字軍由不少頗守紀律的軍旅組成,其後參與者良莠不齊,有武士,貪婪商人,僱傭兵,酒徒,無業遊民,農奴,囚犯,土匪等龍蛇混雜烏合之眾,到處趁火打劫。

  此外,第十世紀羅馬帝國經濟不景氣,意大利開了兩個港口,需要與東方經商,作為東西方中心的耶路撒冷仍在回教徒手中,從中阻擾國際貿易,所以應把聖城奪回,打通東方商道。

  最初十字軍東征,動機純為宗教熱誠擬奪回聖城,但其後摻雜不少政治,經濟,權力地盤及找聖徒遺物等複雜因素,早已遠離起先之目的。

第一次十字軍(1096-1099


  第一次正式的十字軍是在1096年出發,全部有三十萬大軍分成幾支人馬,大部分是法國人,沿途到處搶劫並殺害不少猶太人。10975月攻打土耳其首都尼西亞(Nicea) ,到八月中攻抵以哥念。109863日攻克安提阿經大屠殺後,發現神聖長矛(Holy Lance) 振奮十字軍心。1099715日圍攻耶路撒冷一個月,終於成功光復聖地。但全城居民幾盡遭殺戳,據估計七萬多人死於非命。這些十字軍後在安提阿與耶路撒冷間建立了四個拉丁小王國。

 

第二次十字軍(1147-1149

 

1144年,新回教勢力冒起,辛治(Emir Zengi) 攻陷幼發拉底河上游的伊得撒(Edessa)。1146,教皇尤金尼三世(Eugenius III) 委任聖徒伯納德(Bermard of Clairvaux) 號召組織新十字軍,以防聖城落入回教徒手中。

  第二次十字軍由法國國王路易七世(Louis VII) 和德國國王康德拉三世(Konard III)領導,這兩軍於11486月在聖地相會,並與耶路撒冷王國領袖們協商,討論先攻打大馬色城。當圍困大馬色城時,他們為誰將取得這塊土地而起爭執。與此同時,土耳其回教徒前來反攻。在以後幾個月,由於疾病及土耳其人的游擊戰,使十字軍逐漸崩潰,最終兩人功虧一簣。

  辛治的回教國的勇將沙拉丁(Saladin) 在1171年攻克了埃及,1187年又佔據了耶路撒冷。聖城再次失陷就引發第三次十字軍東征事件。

第三次十字軍(1189-1192

 

羅馬皇帝紅鬍子腓特勒力(Frederick),法王腓力(Philip) 及英王獅心理查(Lion Heart Richard) 帶領新十字軍誓把耶路撒冷從沙拉丁手中奪回。不過紅鬍子在北敘利亞途中小河溺斃。法王因長期染病決定回家,只剩下英王獅心理查堅持到底。雙方爭執不下,1192年,獅心理查與沙拉丁訂五年和平協議,使基督徒可以在巴勒斯坦沿海的走廊地帶自由朝聖來往。

第四次十字軍(1202-1204

 

教皇英諾森三世(Innocent III) 夢想教廷能夠帶領會眾,取得一次偉大的宗教勝利,於是他組織另一次十字軍去達成這夢想。可是整個計畫卻演變成為十字軍向另一群基督徒進攻的暴行。此次十字軍的原定目標是埃及,但君士坦丁堡被廢的王說服十字軍幫助他進攻君士坦丁堡,以便他登上皇位。君士坦丁堡城城破後遭姦淫擄掠,城中最好的珍貴文物,藝術精品,文獻圖書等全被搶光,給東正教人民留下慘痛不能磨滅的印象。被廢的王的兒子終於登上皇位,但這皇拒絕報答所謂恩人;十字軍於是再席捲君士坦丁堡禁掠一週之久,廢了他,另立法蘭德斯的百特威(Baldwin of Flanders) 成為君士坦丁堡第一個拉丁皇帝。這個拉丁皇朝由一二零四年維持到一二六一年,並且委任了一名拉丁大主教,但西方教會對東方教會不因此而增加影響力,第四次十字軍反而加深東西方教會的不和。這種自相殘殺的傷痕,造成東西教會永不可修補的裂痕。十字軍把君士坦丁堡毀掉也等於把免受回教侵略的最後一道屏障給予摧毀,反而為回教勢力擴張鋪路。

童子十字軍(1212

 

這時發生一件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教會中的一些狂熱者轉而鼓吹只有天真純潔的兒童才能光復聖城。法國牧童史蒂芬和德國男孩尼古拉於1212年分別集合了兩支兒童十字軍,參加者都是十二歲左右的男女兒童,德國兒童十字軍約二,三萬人,他們既無組織,又無給養,散漫地越過阿爾卑斯山向熱那亞(Genoa) 進發,沿途多人死於飢餓,疾病,成為野獸獵物。少數到達熱那亞後,因無人照管,生活無著,最後一部分人逃回故鄉,一部分人流落在意大利。法國兒童十字軍的遭遇更為悲慘,約有二萬人,到達馬賽港(Marseilles) 後,被一些威尼斯的奸商騙上了七隻船,其中兩隻在往地中海途中遇上風暴沉沒,另外五隻船到達埃及後,全被賣為奴隸。

第五次十字軍(1218-1221

 

這是教皇英諾森三世再次發起組織十字軍,由匈牙利王安魯率軍前往埃及作戰,因耶路撒冷是時落在埃及回教王掌握中。安魯雖然佔領埃及的達米伊塔(Damietta) ,但因內鬥而復失敗,相傳僅獲得耶路撒冷聖十字架遺蹟為戰利品。

第六次十字軍(1228-1229

 

1215年,教皇英諾森三世組織十字軍時,德王腓特烈二世曾答應參加,但後來卻沒有參與。教皇便把第五次十字軍失敗的原因推到他身上,將他開除教籍。1228年,腓特烈二世為向東方擴張勢力,率十字軍進行第六次東征。教皇為了打擊腓特烈的勢力,卻下令禁止,並重申懲罰腓特烈。腓特烈二世不予理睬,他利用埃及蘇丹與大馬士革總督之間的矛盾,於1229年與埃及締結了為期十年的和平條約。根據條約,埃及交出了耶路撒冷等城市及從耶路撒冷到海岸的走廊。1244年,埃及蘇丹出兵重佔耶路撒冷,聖城直至二世界大戰後才被以色列收復。

第七次十字軍(1248-1250

 

教皇英諾森三世重新發動另一次十字軍。法王路易九世親率法蘭西騎士十字軍進攻埃及,這是第七次十字軍東征。1249年攻佔埃及一地區,但於1250年進攻開羅時兵敗被俘,後被部下用重金贖回。他在阿克里城住了四年,試圖呼籲一致對付伊斯蘭國家,但乏人響應,遂於1254年返回法國,第七次東征以失敗告終。

第八次十字軍(1270

 

1270年,法王路易九世為報1250年兵敗之仇,發動第八次東征。這時歐洲人對十字軍已失去信心,更加無人響應了。路易九世不聽法蘭西貴族及近臣的勸阻,帶領僱傭騎士進攻北非的突尼斯(Tunis) 。在突尼斯登陸不久,全軍染上瘟疫,大批死亡,路易九世本人也死於瘟疫,殘部返回法國。

  此後,教皇曾多次號召組織十字軍,都未實現。原為十字軍佔領的東方領土,逐漸被穆斯林先後收復。1291年,埃及攻佔了耶路撒冷王國的最後一個據點阿克里(Acre) 城,屠殺了六萬多信徒。至此,十字軍東征以徹底失敗而告終。連綿二百年的戰禍,死傷數百萬人之眾。

十字軍的背景與動機


  十字軍,Crusades crux是拉丁字十架意思。十字軍又叫十字軍運動Crusades Movement,是發生於10961291年間,西方教會十字軍制服的胸前或肩膀繡上十字徽號,並舉起印有十字形軍旗,是以叫十字軍。

  自基督升天後,基督福音從耶路撒冷,安提阿傳向歐洲等西方地帶,建立了各地初期的教會。不過到了632年,回教崛起,並用武力征服各地,傳播其教義,初期基督教及西方國家首遭來自東方的威脅。

  638年阿拉伯回教徒就征服佔領了耶路撒冷,安提阿,敘利亞等各基督教的要地。到了750年,回教版圖更擴展東至印度,西至埃及和西班牙跨越歐亞非三大洲。

  不過,阿拉伯回教徒仍允許西方基督徒自由來往聖地朝拜。

  但塞爾柱(Seljuk) 土耳其回教徒於十世紀時興起,併吞各地。1067年攻佔了阿拉伯人四百多年前佔領的耶路撒冷,即阻止西方朝聖者前來,諸多刁難,並搶劫基督徒商人。

  主後1054年,教會已因神學觀點相異。政治重心,地理環境與言語文化等問題,分裂成東方小亞細亞的教會(Eastern Orthodox) 與西方拉丁教會,即羅馬天主教。前者又名希臘東正教(Greek Orthodox),以君士坦丁堡為總部,後者仍以羅馬城為中心。

  侷處在希臘和小亞細亞一隅的東羅馬帝國(Byzantine拜占庭)與東正教教會開始受到回教的威脅,感到恐慌。皇帝米克爾七世(Michael 1067-1078) 向當時羅馬教皇希勒得布蘭(Gregory 即貴格利七世)求救,他認為這正是修補東西方教會裂痕的好機會,亦是重新一統天下的良機,便邀德國國王亨利四世出兵,這是十字軍概念的開始。

  到東羅馬亞勒克修一世(AlexiusⅠ) 出任國王時(1081-1118) 又向當時羅馬教皇烏爾班二世(Urban II) 求援。烏爾班教皇於1095年,在法國克利蒙特(Clermont) 召開會議告,要組織十字軍,前往巴勒斯坦把聖地從回教徒手中奪回。他還宣佈凡從軍者罪可得赦,戰死者可得永生,免去煉獄之苦;何況基督親自為統帥,基督徒應響應這聖戰!

  在隱士彼得等的煽情宣傳之下,全面激起群眾的宗教狂熱,並感到若不加入十字軍就是一件可恥的事,結果短時間內吸引了許多人受感召參軍,發動一埸不聖的聖戰。

十字軍東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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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蘭西斯與十字軍東征  , 十字軍運動不應被簡化為「東征」 ,

   想再組織十字軍東征但事未完成—印祳森第三世(Innocent III) ,

十字軍簡述

數個世紀以來,對於歐洲的基督徒來說前往聖地朝拜是一項最為普遍的活動。雖然重要的宗教中心都在歐洲,但許多重要聖地卻在巴勒斯坦。塞爾柱土耳其人的興起,讓前往耶路撒冷和其他中東地區的旅行危險性驟增。土耳其人對非回教徒沒什麼好處,並且結束了阿拉伯人與基督徒之間尚稱和平的關係。同時,土耳其人在小亞細亞佔領有價值的土地,給予拜占庭極大的壓力。1095年,為了回應來自拜占庭皇帝請求協助的要求,教皇烏朋號召了由基督教戰士所組成的十字軍,企圖從回教徒手中重新奪回巴勒斯坦。
徵募十字軍一事激起歐洲騎士的熱烈回應,一方面是出於本身激烈的信仰,一方面教皇也保證只要為聖戰而死均可得到上天國的回報。此外另一個誘因,是有機會在海外攫取土地與財富,獲利比起與家鄉親族或和鄰近地區爭奪要強上許多。
到了1097年,一支含及朝聖者和教派信徒的三萬大軍由君士坦丁堡橫越到小亞細亞。儘管領袖之間一直爭鬥不休,而十字軍與拜占庭支持者間的承諾也告破裂,這支東征的隊伍依舊踉蹌前進。在此過程中,土耳其人只受到程度不高的侵亂。法蘭克的重騎士和步兵並沒有跟阿拉伯的輕騎兵和弓兵作戰的經驗,但騎士的耐力和體能讓他們贏得一連串徹底勝利的戰役。安提阿於1098年因內部變節被佔領,耶路撒冷則在1099年因駐軍虛弱不足以抵擋攻擊而淪陷。基督教徒經常在勝利後不分年齡、信仰或性別對居民進行屠殺,名聲因而大壞。雖然許多十字軍在戰後返回家園,但也有若干強悍的戰團留下來建立與歐洲相仿的封建王國。
在巴勒斯坦的十字軍統治者,在人數上遠遠落後於他們試圖要控制的回教徒人口,因而採取興建城堡與僱請傭兵的方式掌控回教徒,不過,法蘭克的文化和宗教卻博得了該地區居民的好感。十字軍從他們安全的城堡基地出發,向入侵的阿拉伯人作出攻擊和攔截。百多年來敵我雙方都是以典型的游擊戰作對抗。法蘭克的騎士雖然強大但移動速度慢,而阿拉伯人儘管無法抵擋這些重騎兵的衝擊,卻能以輕騎加以包圍,使其部隊失去作戰能力,好在沙漠裡設伏來捕捉他們。雖然十字軍建立的王國控制了沿岸地區,在補給和增援上不虞匱乏,但是定期的入侵和百姓的不滿情緒,皆表明了他們在經濟上的失敗。
由具備作戰能力的基督教僧侶所組成的戰鬥團旨在為聖地而戰。聖殿騎士團和救傷團的騎士成員主要是法蘭克人,條頓騎士團的成員是日耳曼人。雖然這些十字軍兇猛而果決,但人數上卻永遠不足以維持地區的安穩。
部份的十字軍王國曾經存在一段時間,因為他們學會談判、妥協,並且挑撥不同的阿拉伯族群自相殘殺。然而一個偉大的阿拉伯領袖的出現,統一了各個回教的族群,這位領袖就是在1174年成為埃及和敘利亞蘇丹的沙拉丁。1187年,他在沙漠中大敗十字軍並再次佔領耶路撒冷。
在另一個世紀裡,由於僅僅取得一次罕有的短暫成功,歐洲人數度矢言重新控制聖地和耶路撒冷。多達八次以上的十字軍東征,在遭到反擊敗陣之前,大多僅能取得沿岸地區以及內陸上的些許進展。第四次的十字軍東征甚至沒能抵達巴勒斯坦,反而在維尼斯總督的領導下洗掠君士坦丁堡,為拜占庭帶來一次難以復元的無情打擊。最惡劣的一次十字軍東征就是發動於1212年的兒童十字軍,幾千名歐洲兒童遠渡至埃及的亞歷山大港,卻在那裡被出賣作奴役。
十字軍所遺留下來的,除了基督徒與回教徒之間新的敵意與封建體系的惡化,同時也暴露出新的文化。此外,由於很多領主陸續破產並在死後遺留土地給國王,造成了封建制度的衰落,不少農奴成為十字軍後不再回來。新的詞彙隨著東征後加入到歐洲的語言裡面,例如cotton(綿)、muslin(平紋細布)、divan(沙發床)和bazaar(市場)。歐洲人還帶回許多新奇的紡織品、食物和香料。這些新鮮貨品的需求,加速了貿易活動,義大利的商業城邦國家(尤其是熱那亞和威尼斯)亦因此得到發展。這種需求尚促進了自十四世紀開始的大發現時代。十字軍所帶回來的金銀財寶並增加了地方上的貨幣供應,大力提昇經濟的成長。








和平的頌禱

  有研究法蘭西斯與非暴力(Francis and Non-Violence)關係的作者說:
「西元1219年,正是十字軍第五次東征之際,當時整個羅馬帝國,戰爭就是生活的寫照。 不只是十字軍東征,貴族與貴族、城邦與城邦間都充滿了血腥的衝突。 就以亞西西城為例,除了戰爭外,整個城的混亂失序,幾乎已成為一種習慣及不可或缺的生活方式。 法蘭西斯年輕時也以騎士身份參加過戰役,……及至後來改變為止。 ……在以聖戰為號召,十字軍視殺害回教徒為符合神意的狀況下, 法蘭西斯赤手空拳且滿含弟兄之愛的走入『敵人』陣地……」我們回顧這一段歷史, 是要試著瞭解法蘭西斯如何信守非暴力的信念? 如何以非暴力的關係看待自己內心潛在的敵人、外在的敵人及所在社會公認的敵人?

平安只寫在紙上

其實自人類墮落以來,強暴與殺戮似乎就是人的宿命。 聖經創世記所載,自亞當夏娃被逐出伊甸園後,他們的兩個兒子,就因哥哥嫉妒弟弟, 而把弟弟活活打死,這可算是人世間第一件謀殺案,自此後,人類的仇恨、爭競、殘殺、戰亂就源源不絕。 看看聖經,猶太人的歷史,最稀少的就是和平與安息,最不缺的就是敵人與戰爭。 這現象直到二十世紀末的今日,依然如故;雖然以色列與巴勒斯坦已簽定政治和平協定, 但槍殺、爆炸、衝突仍然沒完沒了; 猶太社會與回教社會間,仍互相仇視,彼此歷史上的敵對情結,仍未解除。
 這現象又豈只是中東地區?素有「歐洲火藥庫」之稱的巴爾幹半島,自1990年初, 南斯拉夫解體,分裂成數國後,內戰就綿延不絕,這中間除了種族的歷史仇恨外, 也牽涉到宗教(基督教與回教)的宿怨,停戰協定簽了又簽,仍然是互不信任,簽和約就如戒菸一樣, 早就不知其數。
 又何必再數其他地區的爭鬧?非洲的薩伊;俄羅斯與車城; 中南美洲的瓜地馬拉內戰;亞洲地區台灣與中共間的政治鬥爭,外交戰、經濟戰、軍事演習等; 即便是沒有戰爭的北美,恐怖份子爆炸與一般槍殺日日皆有。 報紙統計,美國各大城巿內,一天中因暴力致死的人, 比1991年美軍在波斯灣對伊拉克戰爭中戰死的人多兩、三倍。 沒有和平與安息,這是不是我們的宿命? 除了兵戎相見的爭端,在商場、政壇、學界、一般工作場合、及家庭生活中, 競爭、仇恨、忿怒、嫉妒、強暴、破壞時時處處可見; 「平安」似乎只在字典和聖誕卡上才找得到;「和平」也只寫在和約上。
  法蘭西斯為什麼會和當時的教會及社會,在戰爭與和平的觀念和作為上,那麼不同? 十字軍不是得到教廷的允准,高舉十架為伸張上帝的公義與愛?但何以竟燒殺淫掠? 是什麼原因造成戰爭與強暴?使我們彼此為敵?
 法蘭西斯曾說過:「一旦我們擁有什麼,就需要武器來保護它們和自己, 這是為什麼會有爭戰與法律訴訟的原因,也因此損害了我們與造物主及鄰舍之間的愛。 為了避免這些,我們決定不擁有世上任何短暫事物。」
  貧窮,「聖潔的貧窮」是法蘭西斯與十字軍、與教廷、與貴族騎士、與富有商人不同之處; 他不圖虛名、不要權位、不慕才學;除了一身僧衣,他一無所有; 有人羞辱他,反謙遜忍受,以為至善之樂; 他沒有統治慾望,所以不認為得到耶路撒冷聖城,有何重要? 他和「貧窮女士」堅立盟約,至死不渝。 就是此一誓約,使他得以深入回軍陣營,在蘇丹帳內宣達和平信息; 沒有我執,靈裡貧窮,又視死如親(他早有殉道之意),這是他成為和平使的原因。

玩命的和平使

和平使可能會因為祈求和平而失喪頭顱。 在戰爭中、在彼此為敵的狀態下,人的通性是去醜化敵人,將對方描寫成次人類或非人類的禽獸; 敵人也可能是真的如此,因為他也如此看待你我,彼此之間完全沒有信任,只有仇視。 看看二次大戰期間的歷史,冷戰期間美蘇的相互抹黑,台灣與中共之間的攻訐較勁, 波斯灣戰爭中美歐聯軍對伊拉克沙旦胡笙的醜化(對方也一定稱美帝為真主阿拉的敵人)等, 不是很明顯的「造敵」運動?
  有位心理學家說:「人在處理人際關係時,是經由A B C 步驟而產生行動的。 A 是指事件或行動本身(Acts or Actions),可能是對方的一句話、一個動作或某一活動、某一件事; 但A 本身並不會造成我們的回應或使我們產生結論C (Concequences or Conclusions); 由A到C 必須經由B ,那就是我們的信念(Belief)或是偏見(Bias)。 我們如何詮釋 A 這一事件,就會產生C那樣的回應。」 信念是「先」造成然後存入意識或潛入意識中的,造敵抹黑就是在建立資料檔。 等我們「先入為主」的信念找到了,就有反應的憑據了。 民主社會選舉過程,競爭對手互揭瘡疤,狗咬狗,就是在為選民製造偏見B。
 法蘭西斯去見蘇丹王阿拉干米,是提著自己的頭去的,十字軍視回教徒為「敵基督」的惡魔化身, 回軍戰士也同樣視基督徒為真主阿拉之仇;事實上,蘇丹早已通告戰士,提一個基督徒的頭來,立刻有賞。
 法蘭西斯能頭和身體一塊兒去見蘇丹,已是奇蹟一件了。 另一個奇蹟是,他居然還能頭和身體一塊兒的向蘇丹傳講和平福音,贏得蘇丹的尊敬, 最後又身首合一的被回軍戰士送了回來。
不僅如此,在十字軍攻下達米亞他後,法蘭西斯不忍續見暴徒的殘殺淫虐,就離開埃及往敘利亞宣道, 在那兒他蒙大馬士革蘇丹王的允准,可以在其境內自由行走,因為這位蘇丹是埃及蘇丹阿拉干米的兄弟。 法蘭西斯因此得以到聖地、伯利恆、客西馬尼、加略山去禮拜造天地萬物為眾生捨命之主。 這算不算第三個奇蹟呢?
 十字軍想要靠著武器暴力(Violence),藉著流血衝突,來奪取聖地,但終究沒有成功; 法蘭西斯以和平使的身份,不費一兵一卒,竟然到了聖地、傳達了信息, 這是非暴力(Non-Violence)的大能,是和平的勝利。

如幻的聖地

在法蘭西斯的和平之旅中,蘇丹阿拉干米常被描寫成負面角色,這仍是基督教社會, 潛意識裡的「造敵」行為,一直到今日,基督教國度仍視回教社會為「敵基督」陣營中的頭號戰士。 但在法蘭西斯和平訪問的舞台上,埃及蘇丹阿拉干米,是與他同為主角,同為和平使的。 阿拉干米為什麼不殺法蘭西斯?為何要聽他宣講基督和平之道?又為什麼會與法蘭西斯結為朋友, 尊敬他並告知他在大馬士革的兄弟,給予法蘭西斯自由行動與宣教的方便? 是不是他心中也敬畏造天地的主宰,早就心存和平之念?
   耶穌曾對一位撒瑪利亞婦人說: 「你們敬拜天父也不在這山上,也不在耶路撒冷。……那真正敬拜的,要用心靈真誠地敬拜,……」 為什麼十字軍要大動武力,十次東征,攻取聖城?阿拉干米與法蘭西斯短暫的和平聚談, 是不是在二人心靈深處,已達到一同敬拜的目的?誰擁有聖地,又有何重要性呢?
 聖地與淨土豈真是妄想?人們塑造了它,想要佔有它,這意念就冒犯了「貧窮女士」, 也使人失去「聖潔的貧窮」(Holy Poverty),和平也因此消失無蹤。 法蘭西斯的貧窮,感動了蘇丹阿拉干米,因而解除了心理的武裝,成為「靈裡貧窮」, 願意傾聽他和平的信息,最後於法蘭西斯離去時,還請他代為祈求上帝曉喻真理。
 這仍是A B C 理論,法蘭西斯因為有傳遞和平信息的使命(A), 他不以回教徒為敵人(B),所以能毫不懼怕的走入回軍陣地(C); 同樣的,阿拉干米敬佩法蘭西斯的單純神貧(A),就不再延伸「造敵」行動(B), 因此建立二人間永恆的和平(C);相反地,十字軍不接受法蘭西斯的和平說帖(A), 執意強化其「造敵」行為(B),發動武裝衝突,強暴燒殺,不但永無和平,也沒得到聖城淨土(C)。
 一無所有的貧窮,不需要武裝戰士。 在十字軍、法蘭西斯、阿拉干米所站的歷史場景中,有才智、有能力、有企圖的是殺人犯和破壞者; 那愚者、貧者、弱者,卻是上體天意的和平天使。法蘭西斯的貧愚信念與愛心, 使他推倒了種族、國家、城邦與宗教的藩籬,為後世留下典範。

與萬物稱兄道弟

法蘭西斯的非暴力與和平的作為,也延伸到人類之外的生物與非生物界。他對飛鳥宣道; 和群鳥、蟋蟀一起禮讚造物主;在古比奧(Gubbio)為農民馴服吃牲畜、咬死人的大野狼,稱狼為兄弟, 帶領野狼與村民重建和平共處的關係;他釋放被捕的野兔,漁夫所贈的魚,他也放回水中; 在鼠群騷擾下,病疼的身體更為不適,但他沒有咒詛、驅趕,或殺害他們,只是呼求上天; 在「太陽頌」( the Canticle of Brother Sun)中,他以兄弟姊妹般的手足之情來看待太陽、火焰、清風、 空氣、月亮、眾星、流水與四季,他稱造物的主宰為天父,稱哺育規範萬物的大地為母, 他以騎士般的豪情,尊重自然萬有。
 藉著「太陽頌」,他勸和了亞西西的主教與郡主,免除了可能的武力衝突, 並傳遞了寬恕、承擔苦難、建立和平的信息;當死亡臨近時,他並不畏懼,也不頑抗,在「太陽頌」中, 反稱死亡為姊妹,歡然迎接。法蘭西斯沒有佔有慾,不具侵略性,他一無所有,簞食瓢飲不以為憂, 所以他才能視萬物如親,重建人與萬有互相依存的關係。

非暴力的窄徑

有一首小詩「 和平的頌禱」(Peace Prayer of St.Francis),法蘭西斯的作品,深刻地表達了他的信念:
造物主,求使我成為和平的器皿。
那裡有仇恨,就讓我散播愛;
那裡有傷害,就散播寬恕;
那裡有懷疑,就散播信心;
那裡有絕望,就散播希望;
那裡有黑暗,就釋放光明;
那裡有傷悲,就散播喜樂。
噢!神聖之主,使我不多求安慰,而多安慰人;
不多求人的瞭解,而多瞭解人;
不多求人愛,而多愛人。
因為藉著給予,我們就得著;
藉著寬恕,我們就蒙赦免;
經由死亡,我們就得重生,進入永恆生命。

法蘭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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