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26日 星期六

丁道爾翻譯聖經

 

    從教會歷史一開始,上帝的話和尚帝的靈就是最重要的兩個元素。耶穌和使徒們的教導,奠基於舊約﹔後來新舊約聖經就成為基督徒真理的源頭,也是生活行為的規範。

 

    教會歷史中,最具影響力的因素之一是將聖經譯成不同語言。直到今日,只要能作到,宣教士們就將聖經譯成宣教對象的語言。七十位學者在西元前三世紀左右,把舊約自希伯來文譯成希臘文,而成為七十士譯本(Septuagint)。耶柔米將聖經自希伯來文和希臘文譯成拉丁文,而成有名的武加大譯本(Vu1gate)。聖經譯本是推動改教運動最具威力的力量:威克裡夫將聖經譯成當時的英文﹔路德將聖經譯成德文﹔加爾文提供法文譯本﹔荷文譯本大大助長了荷蘭的改教運動﹔而丁道爾也開始將聖經譯成英文。

 

    丁道爾(William Tyndale)先後在牛津、劍橋受教育。他首先接觸伊拉斯姆的觀念,然後是路德的,最後是慈運理的。因此,他定意要把聖經放在每一個人手中。一般百姓當然無法讀拉丁文聖經,至於威克裡夫的英文譯本,一方面數量很少,一方面經過二百年後,英文本身有很多變遷,使威克裡夫譯本中的英文不易瞭解。

 

    丁道爾的譯本於1525年在德國出版,是直接由希臘文譯成英文的精彩譯本,(威克裡夫譯本是自拉丁文的武加大譯成的)。第一版共出六千冊,在往後十年中,又出了七版。接下來,他又翻譯了舊約的一部份。在整個翻譯過程中,丁道爾都在強烈反對和恐怖逼迫的威脅之下。最後,他的敵人將他捉到,丁道爾終於在1536年六月於布魯塞爾附近殉道。他的譯本為英國及蘇格蘭改教運動帶來極大的幫助,再一次証明上帝的話比刀劍更有能力。

 

加爾文與路德的異同

 

    路德與加爾文在“預定論”的看法上一致。他們都相信上帝已在萬世之前揀選了承繼永生的人﹔兩人都根據奧古斯丁及保羅書信發揮這項教義。

 

    在崇拜的儀式上,加爾文與路德不同:路德盡量保留羅馬天主教的崇拜儀式,只要是聖經沒有禁止的事,他都保留﹔加爾文盡量遠離羅馬天主教的崇拜儀式,他只實行聖經所吩咐的事。然而他們二人均以講道為崇拜的主要項目﹔二人都為會眾預備詩本,只是路德著重聖歌,而加爾文偏重詩篇。

 

    在教會行政上,加爾文與路德不同:路德准許政府過問教會﹔加爾文不承認政府在教會中有任何權柄,他甚至使教會有權干涉政府﹔而且加爾文比路德更強調教會懲治。他們二人都顧念窮人,都在教會中安排執事,專做關懷貧民的工作。

 

    他們二人都深信“每個人都有權自己讀經”。為了達到這目的,路德將聖經譯成德文,加爾文將聖經譯成法文﹔他們二人都是語言文字的專家,他們的譯文對本國的文字架構有不少貢獻。

 

    他們二人都重視教育:路德本是威登堡大學的教授,同時也講道﹔加爾文本是日內瓦教會的傳道人,晚年時創辦了日內瓦學院,自己也成為該院教授。他們二人都強調信仰必須奠基在純正教義上,因此,二人都為信徒寫了信仰問答書。

 

    在對聖餐的看法上:加爾文與路德及慈運理都不同。加爾文與慈運理都否認路德“基督的身體真正臨在餅和杯中”的看法﹔但加爾文又不同意慈運理“聖餐僅為紀念儀式”的看法﹔加爾文認為:“基督的靈真正臨在餅和杯中,信徒憑信心領受聖餐時,真正領受了基督,不是屬體的,乃是屬靈的”。

 

    加爾文和路德都堅信“唯獨因信稱義”的道理。對路德而言,“因信稱義”是教會站穩或跌倒的根據﹔對加爾文而言,“預定論”是教會的基礎。

 

    路德強調“人的得救”﹔加爾文強調“上帝的榮耀”。

 

    加爾文的工作及領導,雖然和路德不同,但也極具意義。他是改教運動的第二代,已有前人為他奠下基礎(如路德、布塞爾等),因此,他可以繼續前往,進入基督教原理和聖經的闡釋。他是一位偉大的解經家,就算三百年後,在聖經研究方面,加爾文的著作仍被列入第一流作品中。

 

 

加爾文和日內瓦的改革

 

    1532年偉大的法國佈道家法惹勒來到日內瓦,他是一位熱誠而具影響力的改教鼓吹者。他比較成功的開始了日內瓦的歸正運動,到1536年,復原教信仰正式成為日內瓦的信仰。不過政治和宗教的動蕩一直在繼續,就在此時,加爾文經過此地,法惹勒認定這是上帝所差來的,因此熱情的邀請他住下來。

 

    1536年,加爾文開始在日內瓦工作。加爾文的人生,自抵達日內瓦到去世期間,可分為三個時期:1536年八月至1538年四月,為第一次去日內瓦時期﹔ 1538年五月至1541年九月,為斯特拉斯堡時期﹔1541年九月至1564年五月去世時,為第二次去日內瓦時期。

 

    加爾文在日內瓦開始工作之初,謙卑地擔任法惹勒的助手。第二年,被委任為講道師。

 

    加爾文和法惹勒給市議會三項建議,該建議是加爾文起草的:

 

1)每個月舉行一次聖餐。生活不檢點的基督徒,加以懲治。嚴重者,革除教籍。

 

2)採用加爾文所寫的“信仰問答書”。

 

3)每個市民均需要接受法惹勒所寫的“信經”。

 

    以上所提三項建議,立刻遭到敵對。接著,反對黨又在選舉中獲勝,他們決定採用鄰城伯恩的崇拜儀式,而伯恩也早已想使日內瓦採用他們的儀式。加爾文和法惹勒對崇拜儀式的不同並不看重,他們拒絕伯恩的儀式,是因為此舉乃出於政府的強制執行,沒有事先征得教會領袖的同意,顯然政府剝奪了教會的自主權,既然他們二人不肯低頭,於是被政府驅逐出境。時當是1538年四月二十三日。

 

    此時路德在來比錫之辯中的同工布塞爾,邀請加爾文去斯特拉斯堡。加爾文欣然接受,因為這是他當初最渴望想前往的一座城。

 

    經過十八個月在日內瓦艱苦的奮鬥後,加爾文終能在斯特拉斯堡享受三年平靜的生活。在那兒,他和荷蘭來的范布蘭女士結婚﹔也在該城中,結識許多路德和慈運理的跟從者﹔同時牧養法國路德派信徒在該城成立的難民教會。因此,這三年,可以說使加爾文得償宿願:一方面過平靜的學者生活,一方面牧養教會,得到實際經驗。

 

    另一方面,加爾文離開日內瓦後,整個城陷入混亂局面。一位能幹的紅衣主教薩多雷托想利用這種混亂的情況,乃以高雅的拉丁文寫了一篇動人的講詞,勸日內瓦人回到“母會”(天主教)的羊群中。為了對抗這位紅衣主教,加爾文捐棄個人對日內瓦人的不滿,再以高級的拉丁文寫了一篇精彩的“駁薩多雷托書”,這份反駁書,把日內瓦的歸正運動穩定下來。

 

    事情演變得越來越糟,驅逐加爾文出境的反對黨,又於1539年與伯恩訂立條約,大大損害日內瓦的自主權。因此,該黨於第二年被民眾推翻,並把簽定條約的人判為賣國賊。於是,加爾文的友黨再獲政權,他們邀請加爾文回到日內瓦。

 

    1541年九月十三日,在群眾的歡呼聲中,加爾文再度進入日內瓦。從上帝把加爾文帶到日內瓦的事上,可以看見上帝自己奇妙的預備。因為在當時,這個自由、獨立、民主的日內瓦城是全世界最適合加爾文推動改教事工的場所。加爾文的人生,到如今都在為這項重大任務而准備。這偉大事工正在日內瓦城等著他,而且將帶出全球性的影響力。

 

    加爾文回來後,便提出“教會憲章”,這是一套教會管理的規條﹔這憲章立刻得到采納。憲章內容是根據聖經教導,在教會內設立四個職份:牧師、教師、長老、執事。

 

    在加爾文的制度中,長老居重要地位﹔長老們是從教會的會員中選出,他們與牧師組成“教會法庭”﹔長老們的職責是監督信仰的純正及信徒的生活。加爾文給“教會法庭”有懲冶信徒及革除教籍之權﹔若一宗案件需要更進一步刑罰,則交給行政當局處理。

 

    路德被情況所逼,給德國貴族權柄過問教會事務﹔而加爾文的理想是:教會完全獨立,不受政府管轄。以加爾文而言,教會的自由在於教會有權革除教籍,不受外來勢力的干擾。

 

    曾有一次,一些被教會法庭革除教籍的日內瓦市民,拿著武器,衝進教堂,企圖以暴力領受聖餐﹔他們聲稱若加爾文不讓他們領聖餐,就要取他的性命。加爾文伸手護衛桌上的餅和杯,向他們宣告說:“你們只能從我的屍體下領到聖餐!”就這樣,藉著他的勇氣和毅力,加爾文使他們屈服,放棄以暴力領受聖餐之舉。

 

    許多人為復原派信仰遭受逼迫,因此難民潮從不同國家流入日內瓦﹔這些人成為加爾文最勇敢的支持者。當他們成為公民後,加爾文就有了一個忠於他的政府。1555年起,加爾文就做了“日內瓦的主人”。

 

    在加爾文帶領下,教會法庭訂立條規,可以完全管制日內瓦市民的生活,使日內瓦成為基督化城市 -- 一個“上帝之城”﹔地方政府則將教會法庭所訂的條規付諸實行。

 

    加爾文晚年最大的成就,是創辦日內瓦學院,這是第一間復原教大學。這間學校後被稱為“復原教總部”。加爾文深深體會教育的重要,從研經中,他清楚看見上帝的榮耀不只在拯救靈魂,全世界都屬乎上帝,連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都是上帝所關心的﹔因此,無論是政府人員、醫生、律師或其他行業,都需有認識上帝、榮耀上帝的教育。藉著日內瓦學院訓練出來的人、教會的行政制度、著作(尤其是基督教原理及聖經注釋),以及與歐洲各地領袖人物的書信來往﹔加爾文在到處都有跟從者,他的影響遠及義大利、匈牙利、波蘭及西德各地。

 

    加爾文,本來不過是個傳道人和神學教授,卻發揮了超國際的影響力﹔他使福音之光,從日內瓦小城照射到歐洲各角落,加爾文成為一個的國際信仰復原運動者。

 

    更令人吃驚的是:加爾文的身體羸弱,經常在病痛纏磨之中。他能完成這麼艱巨的事工,主要是因為上帝與他同工﹔而強烈的意志力,使他能超越所有的困難與殘缺。1564年五月廿七日,加爾文鞠躬盡瘁而死,享年不到五十五歲。

 

    他的標志是“一隻手捧著一顆火熱的心”﹔他的座右銘是:“主啊,我心為你而獻,快速地!至誠地!”﹔加爾文的一生,就是遵照這座右銘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