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10日 星期二

馬禮遜(Morrison)


新教最初到中國的傳教士,就是馬禮遜。他是英國人,他的父親是個皮鞋匠。他幼年的時候,日間幫助父親工作,晚間用心求學。

馬禮遜少年時和一些不務正業的人交往;到了十二歲,切實的悔改,對於罪惡抱著一個斷絕的決心,從此他的生命完全改變了;脫離了往日的放蕩生活,竭力追求聖經真理,時常禱告,認識上帝更深。他工作的時候,常把聖經放在旁邊閱讀。

馬禮遜最大的希望,就是能順從上帝旨意往外地去傳福音。他所得的學問,除了拉丁文和希伯來文外,還有當時的自然科學。馬禮遜的學問和記憶力,都比平常人高超。公元1803年入了大學。畢業以後,倫敦傳道會看見他有佈道的熱心,便派他到中國去傳道。他還沒動身的時候,看見英京博物院有一本中文新約聖經,可能是早前天主教傳教士所翻譯的。那時英國人都不懂得這本書,馬禮遜便請僑居倫敦的華人教他閱讀,藉此學習中文。公元1807(清嘉慶十二年),馬禮遜動身來華。因為英國商人不許他乘他們的船,他就先乘船到美國。美國有人懷疑他的心志,問他:「中華人民崇拜偶像,你想去感化他們信上帝麼?」馬禮遜說:「這不是我能做到的,只有上帝才能。」

後來他由美國到了廣東。那時中國只開放廣州這一處讓中國人和西方人可以自由貿易。英人嫉妒他,華人也疑惑他,並且不准許華人當西人的教師,住在澳門的天主教傳教士,也對他生了忌恨的心。這個時候,馬禮遜的危險雖多,但他的才能知識,能夠制勝困難。不久有英國商人請他充當翻譯。他因此漸得平安,又把薪金捐出作為傳道的用項。從此西方人心裡雖然不喜悅,但間接的也援助他。

馬禮遜精通中文,編著了一本華英字典。他最注重的工作,就是翻譯中文聖經,此外就是看病和傳道。當時聽道的人不多。他也沒有教堂,更不敢公然聚會,因為當時的滿清政府嚴禁人民信奉耶穌。雖然如此,公元1814(即嘉慶十九年)有第一個信徒,蔡高,受了洗。馬禮遜說:「在一個秘密的地方,在一個泉源裏,我奉三位一體真神的名給他施洗。他是作了初熟的果子。」第二個信徒姓梁名發。他後來做了第一個中國傳教士。

梁發首先信從佛教,但是求平安而不得。後於馬六甲(Malacca)棄佛學道。聖經為他一生的指引,引導他到救主面前,使他心中坦然無懼。他也寫了幾本書,自己出版,後來四處發賣。他有一本書給政府發現了,就出示諭,要充公焚燒。梁發只好跑到馬六甲。政府就拘拿他宗族的人,各鞭三十次。後來洪秀全也得了一本梁發寫的書,閱讀後便被感化信了上帝。公元1824(道光四年),馬禮遜回國,梁發主持在中國的學堂,一切都辦理得很好。馬禮遜後來在廣州傳道,也死在那裡。

到了公元1855年,福音在中國已漸漸被傳開,不過受洗的人不多。馬禮遜死於1834(道光十四年)。當他死時,在中國只有三個信徒受過洗。馬禮遜對中國教會的貢獻,不是因其傳道的效果,乃是他翻譯的中文聖經,和他那到中國開荒傳道的工作。




教會在美國的發展


自從公元1492年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以後,歐洲的移民不斷湧入美洲,基督教各宗派也陸續移到北美洲去了。因此美洲的教會,大多數是從歐洲移去,漸漸變為美式的。

在十六世紀時,羅馬天主教藉著西班牙人向南移殖,藉法人向北移,在美洲立下了根基。最先在北美建立教會的是英國安立甘宗(英國聖公會)。接著有從荷蘭移來的教會。當時移居北美洲最著名的信徒多是英國的清教徒(Puritans),由公元1620年開始移居,至1640年,清教徒遷來美洲者已達二萬。公元1636年建立哈佛大學,公元1701年建立耶魯大學。公元1625年,荷蘭改革宗及信義宗在美國奠定了根基,其他宗派如長老宗、貴格會、門諾會、弟兄會、循道會等也在美國迅速發展。

十八世紀,美國教會之間發生一個極大的運動 --「大覺悟運動」(Great Awakening,由公元17341744)。按性質來看,這復興運動與德國的敬虔派運動和英國的循道復興很相似。公元1734年愛德華滋(Jonathan Edwards)在馬薩諸塞的諾坦普吞(Northampton)地方傳道,曾引起驚人的大興奮。大覺悟運動的高潮就在1734年至1741年,當時威德腓特二次來美講道,他那卓越的口才,吸引了無數的人前來聽道,真正悔改的有上千萬人。

美國革命戰爭期間,宗教信仰沒落。到十八世紀的最後十年,卻又有一個奮興運動發生,自新英格蘭州開始,四年之內,中部各州均大受影響。此次宗教奮興並不是由單獨一兩位領袖推動,但影響深遠。

美國教會的增長迅速,信徒數目年年有好大的增加,根據公元1949年的統計,除了好幾百萬參加主日學的兒童以外,共有教友達七千六百萬人之多,約佔全國人口的一半。其中復原教徒四千六百萬人,天主教徒二千五百萬人,猶太教徒五百萬人。全美國共有教堂二十五萬四千所,教會宗派二百五十六個。

2019年8月1日 星期四

激進的改教運動—重洗派


    在慈運理髮動改革瑞士教會的初期,他有兩位很要好的同工,一位叫格裡寶(Conrad  Grebel14981526  AD.),一位叫曼斯(Felix  Manz);他們兩人都是受過高深教育的名門子弟,並且受慈運理的影響甚深。然而,他們漸漸覺得慈運理推行改革不夠徹底,並且過於緩慢。格裡寶希望瑞士的教會能回復新約教會的模式,於是屢次催促慈運理朝這方向走。但慈運理卻不肯急進。在失望之餘,他們開始召聚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晚上在曼斯的家中研經及禱告。漸漸的,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出現了,那就是嬰兒受洗的問題。
   一直以來,教會習慣了為嬰兒施洗,因為恐怕萬一嬰兒未受洗而夭折,便得不到救贖的恩典。當格裡寶和曼斯研讀聖經時,一方面在聖經中找不到嬰兒受洗的教訓,一方面認識到受洗是一種決志、一種立誓跟隨主的表示。因此,他們認為一個人必需心志成熟,才能夠受洗。於是他們便向慈運理表達他們的意見,促請他廢除嬰兒受洗的習慣。慈運理覺得他們很有道理,但不想操之過急,便要他們忍耐,待他考慮清楚和時機成熟。
到了主後一五二四年,他們見慈運理依然沒有實際地採取行動,便按捺不住,開始對慈運理等人作嚴厲批評。慈運理在次年年初與他們作了初步討論後,便決定將整件事提交省議會公開辯論。省議會決定保留嬰兒受洗,不單如此,更下令所有父母在嬰兒出生八日內為嬰兒施洗,否則逐出教會。議會又下令停止格裡寶及曼斯他們晚間私下的研經聚會。接到這命令,格裡寶及曼斯在當晚召聚那些與他們站在同一陣線的人,共同相討對策,在禱告中,其中一位名叫布洛克(Blaurock)的弟兄受聖靈感動,跪在地上懇切禱告,隨後要求格裡寶為他施洗,格裡寶隨即為他施洗。然後他們彼此激勵,為福音至死忠心。重洗派便這樣誕生了。
    格裡寶、曼斯及布洛克四出宣講聖經的教訓。他們認為教會是一群委身、實踐主道的基督徒的團契,不應與任何政權聯繫,也不應受有形的組織所捆縛。他們強調信徒個別的自由,對於教會組織抱一種懷疑的態度。在教會中信徒與聖職人員在地位上是沒有分別的,只有恩賜與職事的分別,牧者應由信徒選出並由他們支持。而牧者的責任則是研讀聖經、教導督責信徒、主領聚會、關心信徒屬靈的狀況等。教會的聖禮只有兩種,就是洗禮及聖餐,洗禮應用浸的形式,並且只有那些真心悔改、決志為主而活的人才配領受洗禮。聖餐是為了紀念主的受死,也是弟兄姊妹團契的表達,表明他們是一家人,共同享受主為他們設的愛筵。亦因為這緣故,聖餐應在家庭中舉行,為的是表示那種家庭的親切,也為了避免有人用各種繁瑣的儀式引導人進入迷信,以為聖餐的餅真的變成主的身體,酒變成主的血。
    他們也強調嚴謹、聖潔的生活,信徒應與世界完全分開,縱然受到逼害、苦難,他們也應堅守原則。他們特別看重登山寶訓,更要求自己切實遵行。對於政府,他們都採取政教分離的態度,他們絕不會積極參與政治活動。這種政教分離的態度,不單與慈運理結合宗教與政治的原則背道而馳,也與當時普遍政教緊密相連的實況很不協調,再加上他們強調個人自由而輕視任何結構、組織,因此,很多教會領袖及執政者對重洗派都非常敵視,仿佛重洗派是代表混亂、反傳統、反秩序的一群人,於是對他們的逼害便相當嚴厲。
    慈運理起初對他們也相當同情和諒解,但漸漸不能忍耐他們激進的言論及行動。主後一五二五年三月,格理寶、曼斯連同二十位重洗派的信徒被捕,格理寶從獄中逃脫,卻不幸染上瘟疫死亡,而曼斯則在主後一五二七年一月被判死刑,被推入河中淹死。布洛克逃出蘇黎士後,四出宣道,跟從他的人也不少。但他也於主後一五二九年八月被天主教當局捕獲,被判火刑。
    早期加入重洗派的許米亞(Balthasar  Hubmaier)亦於主後一五二五年被捕入獄,他因著受不了苦刑而放棄他的觀點,但他被釋放後,逃到莫拉維亞(Moravia),在那裡放膽宣揚重洗派的信仰。在莫拉維亞,重洗派的影響已非常深,這裡的重洗派還比其他的地方更激進和極端,他們主張一種近乎無政府主義的社會,主張凡物公用,並預言基督將會來臨,在地上建立王國,到那時候,基督便將刀劍交與被揀選的子民,殺掉那些貴族和教會權貴。當時領導這種激進的重洗派的人名叫赫德(Hut)。許米亞逃到莫拉維亞時,覺得赫德實在太激進了,便挺身出來反對他。不久赫德被捕,判處死刑。許米亞取代了他的領導,在那裡展開了相當成功的工作。但他也於主後一五二八年被捕,在極重的苦刑下,他怎樣也不肯放棄他的信念。於是當局便下令將他燒死。
    當這幾位重洗派的創始人相繼去世後,重洗派很迅速地發展,不過也同時變得更加激進。他們很多時只按字面解經,所以他們當中很多人真的站在屋頂上宣講,真的變成小孩子,甚至撇下家庭,有些則遵從耶穌教訓不要為衣著、食物憂慮而竟然一絲不掛的四處遊蕩。他們也極重視末世的預言;有一位名叫荷夫曼(Melchior  Hoffman)的便預言主耶穌於主後一五三四年再來,而史特勞斯堡便是新耶路撒冷的所在。他的一位追隨者馬提斯(Jan  Matthys)在蒙士特(Munster)領導激進的重洗派起義,將當地的主教趕出。主教取得援兵,將蒙士特城重重圍困,而他便在企圖突圍中戰死。他死後由一位名叫布克遜的人繼承他作領導。布克遜竟在被圍的城中自封為王,強迫信徒實踐共產,更宣稱自己每天都有從上而來的啟示。蒙士特結果於主後一五三五年被攻破,布克遜被捕,被毒打一番後被處死。
    經過激進的發展過程,有些重洗派的信徒痛定思痛後決意改正那些激進的傾向。門諾·西門(Menno  Simons)便是當時的代表。他帶領蒙士特受挫敗的重洗派信徒重新建立自己的信仰。現代的門諾會便是由這時開始的了。
    有人說,當時重洗派之所以這樣受敵視,主要原因是他們對政教關係的看法。無論天主教或基督教都主張教會與政府緊密相連;天主教傾向于教會領導政府,而基督教則傾向于政府領導教會。重洗派卻要完全避免這兩種中任何一種傾向,而走政教分離的路。不過,重洗派與當時的兩大主流最大的衝突,乃在於他們極度強調信徒按自己的良心行事,否定任何外在的權威,放是教會傳統與教會整體的秩序便受到嚴重的威脅。慈運理及路德便是基於這理由排斥重洗派。
    雖然受到不斷的排拒,重洗派卻在改教歷史上占相當重要的位置。歐洲的自由教會傳統,英國浸信宗及公理宗的發源,都是受了重洗派重大影響而產生的。而日後基督教的反暴力和平主義也從重洗派的受苦神學中得了不少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