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9日 星期二

早期基督教改採取的防衛措施

    基督的門徒進行宗教活動時總儘量避開別人的耳目,這在最初是出於恐懼和必需,但後來卻完全是有意為之。基督教徒極力模仿古希臘伊流欣努 Eleusinian) 神秘派的那種極端詭秘的做法,自信這樣就會使他們的神聖的組織在異教徒心目中更顯得可尊可敬。可是正像許多事情都不能盡如人意一樣,後來的結果卻完全與他 們的意願相反。人們普遍認為,他們之所以這樣遮遮掩掩,只不過由於他們有些做法根本見不得人。他們的這種被曲解的小心謹慎只是為那些敵視他們的人提供了製 造謠言的機會,也使那些懷疑的人更對那些可怕的謠傳信以為真了,而在這些四處流傳的故事中基督教徒被說成是人類中最邪惡的敗類,說他們躲在黑暗的角落裡幹 著最荒唐的下流勾當,並以人的一切尊嚴和道德品質作為犧牲以取悅於他們的那個不可知的神。有許多人假裝著悔過自新的基督教徒,或者出面講述自稱親眼所見的 那個該死的教會舉行拜神儀式的情景。他們肯定說,基督教徒作為入教的神秘象徵,把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渾身裹著麵粉,捧到一個手持匕首的新入會的教徒面 前,由他閉著眼在這個代他贖罪的犧牲品身上胡亂砍殺﹔而在這一殘酷行動完成以後,教徒們便大口大口喝乾那嬰兒的血,把那還在顫動的 小 肢體大塊撕來吞食,同時通過這共同的犯罪意識以保證彼此永守秘密。更有人煞有介事地證明說,「在這種慘無人道的獻祭儀式之後,緊接著是大家一起吃喝,這時 全都以狂飲等等來剌激各自的獸慾﹔然後,到了某個預定時刻,燈火突然全部熄滅,於是羞恥之心全被拋棄,人的天性也全被遺忘﹔大家在黑暗之中全都不顧倫常, 姊妹和兄弟,兒子和母親也可以胡亂交配。」

    然 而,只要仔細地讀一讀古代基督教徒的那些申辯書,便足以使任何一個正直的反對派人物對這些說法的虛假性不再有絲毫的懷疑了。基督教徒堅決依仗自身的清白向 羅馬政府地方官員呼籲,要求查實那些謠言。他們宣佈,只要有人能夠為誹謗加之於他們的罪行提供任何證據,他們甘願領受最嚴厲的懲罰。他們同時還反駁說, 這 也同樣是十分真實和令人信服的,別人胡亂加在他們頭上的罪名不僅毫無證據,從情理上來推斷也完全不可能。他們反問道:誰能認真地相信,既然福音書上一條條 聖潔的戒律對於各種合法的享樂尚且要處處加以禁止,而今卻會唆使教徒們去犯那些最值得咒詛的罪行,誰能相信如此龐大的一個宗教團體竟會這樣在自己的信徒心 目中徹底毀掉自己的聲譽﹔甚至相信這人數眾多、品質各異、年齡不同、性別不同的人群對死亡或身敗名裂的恐懼尚且無所畏懼,怎麼倒會同意違背已被天性和教養 深深印入腦中的做人的起碼準則呢?這樣一種無可辯駁的申辯,除了基督教的辯護士自身行為失當,為了發洩對教會內部敵人的切齒仇恨,不惜損傷共同的宗教事 業的利益,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動搖其真實性或將它駁倒的。他們有時暗示,有時更直截了當地宣稱:強加於正統基督教徒頭上的那些血腥的獻祭活動和淫亂行為,事實上在馬西昂派(Marcionites)、卡勃克拉特派(Carpocratians)以及屬於諾斯替派(Gnostics) 的幾個小教派中是一直進行著的﹔而這些派別儘管有可能已成為異端,卻仍然受著人之常情的驅使,並仍然遵循著基督教的戒律。其結果是,那些和基督教會脫離關 係的分裂派也使用類似的罪名來指控基督教徒,而且在各個方面都有人聲稱,那種不堪入耳的最淫亂的行徑在大批自稱為基督教徒的人中,一直普遍存在。

    一個既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看清正統信仰和異端教派之間微妙的分界線的異教政府地方官們很容易會想像,這不同教派之間的仇恨迫使它們揭發出了彼此共同的罪行。政府的地方官員的溫和、冷靜的態 度 有時和他們的宗教狂熱不相適應,在他們經過公正的慎重調查之後所作的報告中,總聲稱那些拋棄了正宗宗教信仰的派別所作的交待在他們看來是完全真誠的,他們 的態度也是無可非議的,不管他們那種荒唐、過火的迷信如何會招致法律的懲處等等,這對首批基督教徒的安寧或至少對他們的名聲來說,總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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